第五章 影子銀行對中國總體經濟的影響
第三節 影子銀行與中國地方債
近 年 來 中 國 經 濟 成 長 速 度 減 緩，且 企 業 倒 閉 的 消 息 頻 傳，同 時 地 方 債 也 有 隨 時 倒 債 的 風 險。根 據《 彭 博 商 週 》報 導，北 京 主 管 機 關 近 期 首。
度 公 布 ， 中 國 共 計 三 十 個 包 含 直 轄 市 及 其 他 省 分 的 2014 年 1 月 底 負 債 佔 稅 收 比 例 ， 其 中 山 東 省 最 低 為 69%， 重 慶 最 高 156%， 北 京 和 上 海 也 不 惶 多 讓，分 別 為 135%與 123%。由 上 面 的 敘 述 可 以 知 道，中 國 各 地 的 地 方 債 差 異 很 大，而 且 不 像 負 債 比 很 高 的 加 拿 大 安 大 略 省，省 政 府 可 獨 立 調 整 稅 源 獲 得 更 豐 富 的 稅 收。除 此 之 外，這 份 報 告 還 指 出 了，目 前 中 國 地 方 債 最 危 險 的 地 方 是 江 蘇 省 和 浙 江 省，因 為 這 兩 個 省 份 今 年 到 期 的 債 務 佔 總 債 務 1/3 以 上 。
目 前 地 方 債 的 特 色 是 向 商 業 銀 行 舉 債 漸 少，轉 向 依 賴 影 子 銀 行 等 非 正 規 的 籌 資 管 道 ， 其 中 依 賴 信 託 產 品 最 高 的 省 市 分 別 為 ， 山 西 佔 了 27%、 重 慶 則 占 了 15%， 其 他 如 浙 江 、 江 蘇 和 河 北 都 超 過 10%， 然 而 ， 使 用 這 些 信 託 產 品 籌 資，會 使 得 地 方 政 府 監 督 這 類 債 務 的 能 力 降 低，也 會 讓 市 場 投 資 者 對 判 斷 地 方 債 務 規 模 的 能 力 降 低，可 歸 因 於 影 子 銀 行 不 受 監 管 ， 因 此 無 法 準 確 獲 得 相 關 數 據 。2 1
2013 年 底 在 中 國 政 府 所 召 開 的 中 央 經 濟 工 作 會 議 上 ， 首 次 將 地 方 債 列 為 明 年 重 要 的 監 管 任 務 之 一，由 下 面 表 5-1 地 方 財 政 主 要 收 入 以 及 表 5-2 地 方 財 政 主 要 支 出 ， 可 以 得 到 圖 5-2， 從 圖 中 可 發 現 ， 中 國 地 方 政 府 赤 字 逐 年 擴 大，因 此 未 來 將 全 力 防 控 債 務 風 險。由 上 面 的 敘 述，可 以 發 現 地 方 債 與 影 子 銀 行 之 間 有 密 切 的 關 係，一 旦 一 方 發 生 問 題，另 一 方 也 無 法 倖 免 更 別 說 是 全 身 而 退。深 入 探 討 可 以 發 現，與 地 方 債 有 緊 密 關 聯 的 影 子 銀 行 類 型 主 要 為 信 託 業，因 為 許 多 信 託 公 司 都 有 地 方 政 府 來
21參閱張東光 (2014)，〈外電：中國債務炸彈藏何處？〉，《大紀元》，3 月 31 日，
http://www.epochtimes.com/b5/14/3/31/n4119552.htm。
表5-1
：中國地方財政主要收入─2003至2012年
單位： 億人民幣 項目 2003 年 2004 年 2005 年 2006 年 2007 年 一般預算收入 9,849.98 11,893.37 15,100.76 18,303.58 23,572.62 稅收收入 8,413.27 9,999.59 12,726.73 15,228.21 19,252.12 國內增值稅 1,810.99 2,204.43 2,644.22 3,196.38 3,867.62 營業稅 2,767.56 3,470.98 4,102.82 4,968.17 6,379.51 企業所得稅 1,178.80 1,596.00 2,139.89 2,681.14 3,132.28 個人所得稅 567.24 694.82 837.97 981.54 1,273.78
資源稅 83.30 98.80 142.20 207.11 261.15
城市維護建設稅 546.71 669.74 791.02 933.43 1,148.70
房產稅 323.86 366.32 435.96 514.85 575.46
印花稅 91.11 123.62 161.47 202.55 316.60
城鎮土地使用稅 91.57 106.23 137.34 176.81 385.49 土地增值稅 37.28 75.04 140.31 231.47 403.10
車船稅 32.15 35.76 38.90 49.97 68.16
耕地佔用稅 89.90 120.09 141.85 171.12 185.04 契稅 358.05 540.10 735.14 867.67 1,206.25
煙葉稅 47.80
其他稅收收入 1.18
非稅收入 4,320.50
專項收入 341.73 490.74 648.75 951.88 1,088.16 行政事業性收費收入 714.13 904.63 1,073.70 1,320.27 1,543.69 罰沒收入 431.24 522.60 617.16 706.31 812.01
其他非稅收入 876.64
表5-1
：中國地方財政主要收入─2003至2012年(續)
表5-2
：中國地方財政主要支出─2007至2012年
單位： 億人民幣 項目 2007 年 2008 年 2009 年 2010 年 2011 年 2012 年 一般預算支出 38,339.29 49,248.49 61,044.14 73,884.43 92,733.68 107,188.34 一般公共服務支出 6,354.07 7,451.37 8,080.00 8,499.74 10,084.77 11,702.14
資 料 來 源 : 同 表 3-1
圖 5-2： 中 國 地 方 財 政 的 盈 餘 與 赤 字 ─ 2000 至 2012 年
作 為 支 持 ， 信 託 公 司 也 成 為 地 方 政 府 融 資 的 一 個 途 徑 ， 從 某 種 程 度 上 講，信 託 產 品 是 地 方 債 的 另 一 種 形 式。根 據 中 國 媒 體 2013 年 12 月 中 的 報 導 ， 吉 林 信 託 有 高 達 10 億 元 的 信 託 產 品 出 現 了 兌 付 危 機 ， 吉 林 信 託 更 發 言 表 示 ， 有 可 能 這 錢 就 無 法 償 還 了 ， 投 資 者 得 自 己 承 擔 這 個 風 險 ， 和 信 託 公 司 沒 有 關 係 。
追 朔 至 2007 年，有 產 品 發 行 記 錄 的 信 託 公 司 只 有 42 家，到 了 2012
年，數 量 上 升 至 67 家，而 有 地 方 政 府 做 為 支 持 的 信 託 公 司 就 高 達 29 家，
占 總 數 將 近 一 半，除 此 之 外，擁 有 中 央 企 業 背 景 的 信 託 公 司 也 有 19 家 。
2 2 如 今，地 方 債 的 風 險 已 累 積 到 一 定 的 程 度 了，因 此，除 了 中 央 召 開 工 作 會 議 制 定 監 管 及 防 堵 政 策 外，還 有 許 多 學 者 提 出 相 關 建 議，希 望 能 夠
22參閱任義 (2013)，〈2014 年大陸六大經濟任務地方債被首次單獨列出〉，《大紀元》，12 月 14 日， http://blog.udn.com/chinanewsreviewvideo/9936631。
消 彌 地 方 債 的 所 帶 來 的 風 險。接 下 來，整 理 了 政 府 和 學 者 對 於 解 決 地 方 債 的 方 法 與 建 議 。
長 期 以 來，地 方 政 府 為 了 達 到 中 央 所 追 求 的 經 濟 成 長 目 標，承 受 壓 力 可 以 說 是 非 常 的 大，不 只 如 此，還 受 到 中 國 預 算 法 的 限 制，因 此，地 方 政 府 只 能 依 賴 融 資 平 台 籌 集 資 金，在 各 地 興 建 政 府 機 構 或 是 重 大 公 共 建 設，並 同 時 炒 熱 房 地 產 以 刺 激 經 濟 成 長。然 而，在 政 府 的 緊 縮 貨 幣 政 策 之 下，向 商 業 銀 行 此 類 融 資 平 台 借 款 十 分 困 難，只 能 轉 向 依 賴 影 子 銀 行 融 資 。 由 於 影 子 銀 行 承 載 的 融 資 風 險 過 高 同 時 資 金 的 供 給 也 不 穩 定 ， 並 不 利 地 方 建 設 的 長 久 發 展，因 此 依 賴 影 子 銀 行 獲 得 貸 款，不 能 有 效 且 持 續 的 解 决 中 國 城 鎮 化 資 金 来 源 的 問 題。2009 年，中 央 決 定 由 財 政 部 代 為 地 方 政 府 發 行 2000 億 元 的 地 方 政 府 債 券 。 2011 年 ， 中 央 試 點 上 海 、 浙 江、深 圳、廣 東 四 個 省 市 自 行 發 債，2013 年 擴 大 到 上 海、浙 江、深 圳 、 廣 東 、 江 蘇 、 山 東 六 省 市 。 到 2014 年 已 增 加 為 上 海 、 浙 江 、 深 圳 、 廣
東、 江 蘇 、山 東 、寧 夏、 青 島 、 北 京 、江 西 十 省。 以 往 均 由 財 政 部 代 為 辦 理 且 負 責 還 本 付 息 ， 而 後 中 央 讓 地 方 政 府 試 點 自 行 發 債 ， 但 2014 年 試 點 的 十 省 市 則 強 調 自 發 自 還，意 即 試 點 的 十 個 省 市，在 國 務 院 批 准 的 發 債 規 模 限 定 額 度 內，自 行 辦 理 本 地 區 政 府 債 券 的 發 行、支 付 利 息 和 償 還 本 金 等 相 關 事 務 ， 同 時 引 入 市 場 信 用 評 等 機 制 。
學 者 也 建 議 學 習 美 國 的 經 驗，由 中 央 統 一 建 立 一 個 地 方 政 府 的 債 券 發 行 辦 法，藉 此 透 過 自 由 的 市 場 機 制 來 解 決 地 方 政 府 建 設 以 及 城 鎮 化 的 資 金 需 求。地 方 政 府 債 券 的 運 行 辦 法，從 發 行、評 估、 次 級 市 場 交 易 到 最 後 的 監 管 等，都 必 須 嚴 謹 的 規 範。如 此 一 來，可 以 為 中 央 解 决 地 方 建 設 的 資 金 来 源 問 題，也 可 同 時 為 社 會 閒 置 的 資 金 提 供 一 條 安 全 的 投 資 管 道 ， 進 而 促 進 中 國 金 融 市 場 朝 向 多 樣 化 發 展 。
第四節 結語
中 國 目 前 影 子 銀 行、地 方 債 和 房 地 產 泡 沫 化 的 問 題 備 受 關 注，三 者 之 間 有 密 切 的 關 聯，甚 至 會 引 發 連 鎖 效 應，一 旦 同 時 爆 發，所 造 成 的 負 面 影 響 或 許 將 更 甚 2008 年 的 金 融 海 嘯 。
中 國 政 府 的 貨 幣 緊 縮 以 及 房 市 降 溫 政 策 下，地 產 開 發 商 不 易 從 正 規 的 商 業 銀 行 獲 得 資 金，尤 其 是 資 本 較 小 的 開 發 商。在 此 困 境 下，他 們 轉 而 求 助 於 中 國 的 影 子 銀 行 系 統。然 而，在 經 歷 了 大 規 模 投 資 潮 後，許 多 城 市 正 面 臨 著 住 宅 供 給 過 剩 以 及 房 地 產 企 業 資 金 短 缺 的 問 題，因 此 中 國 房 地 產 市 場 如 今 正 面 臨 龐 大 的 危 機。除 此 之 外，中 國 各 地 的 地 方 債 差 異 很 大，而 且 省 政 府 沒 有 權 力 獨 立 調 整 稅 源，因 此 無 法 藉 由 豐 富 的 稅 收 來 建 設 地 方，只 能 藉 由 融 資 的 方 式 來 獲 得 資 金，然 而，在 政 府 的 緊 縮 貨 幣 政 策 之 下，向 商 業 銀 行 此 類 融 資 平 台 借 款 十 分 困 難，只 能 轉 向 依 賴 影 子 銀 行 融 資 。 由 於 影 子 銀 行 承 載 的 融 資 風 險 過 高 同 時 資 金 的 供 給 也 不 穩 定 。
在 中 國 生 產 力 逐 漸 降 低，經 濟 成 長 的 速 度 已 漸 趨 緩 慢 的 情 況 下，使 得，影 子 銀 行 的 問 題 也 漸 漸 浮 上 檯 面，一 旦 影 子 銀 行 的 危 機 爆 發，牽 連 甚 廣，地 方 債 有 很 大 的 機 會 崩 盤，房 地 產 的 泡 沫 也 會 加 速 破 滅，如 此 一 來 將 掀 起 中 國 的 金 融 危 機 ， 所 產 生 的 負 面 衝 擊 無 法 想 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