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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2004 年費德勒登上球王至今,他和納達爾、喬科維奇以及莫瑞共同開創 了網球的黃金年代,在這個年代的球迷,得以親自見證他們打破各項紀錄,甚 至是開創歷史。然而在這之前也有許多網球傳奇,山普拉斯、阿格西、葛拉 芙、沙芬、辛吉絲⋯⋯,每一個都是網球迷耳熟能詳的名字。當這些網球明星在 全球媒體的轉播和訊息傳遞下,吸引來自全球的網球迷成為了跨國球星時,臺 灣也無法置身事外。因此在全球化下臺灣網球迷,因為這些跨國網球明星產生 的消費文化與跨國實踐行為便是本研究關注的核心。

為了描繪和訴說屬於臺灣網球迷的圖像和故事,我以第四章和第五章回應 本研究的研究問題。研究發現,臺灣網球迷接觸網球賽事的起點符合

McPherson(1976)提出讓個體成為運動迷的四個因素(家庭、同儕、家庭、社 群)。由於家人、朋友觀看網球賽事而跟著一起觀看,又或是受到大眾媒體的 影響而開始接觸網球賽事。即使是自己原先從事網球運動的球迷,也是因為家 人或是朋友的原因才開始學習網球。而在成為球迷之後,他們也會藉由對網球 賽事的關注程度區辨自己與「四大賽迷」的不同,網球迷是只從關注大滿貫開 始,到漸漸地在意其他巡迴賽事,關心其他球員和熟知屬於網球世界的大小事 情,看網球賽事已成為網球迷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是無法割捨的習慣。

也正因為網球迷會區辨與四大賽迷的不同,在網球迷的世界中,「迷妹」不 再是一個帶有負面含義的名詞,不再是指稱「只看外表不懂球賽的女性運動觀 眾」。網球世界中「迷妹」一詞已經轉向,同時,也出現了「迷弟」一詞,而

「迷弟」和「迷妹」只是網球迷用來形容自己或是他人對於所愛的球員著迷,

因為網球的個人運動特質,就是讓球迷會對個別選手產生認同和崇拜,並且成 為他個人的球迷。

而臺灣網球迷對於球員認同的建立,因為必須透過轉播中介才能接觸到網

球賽事,因此在Funk 和 James 的心理連續模式(PCM)的知曉階段,頂尖的 網球明星就比起其他球員更具有優勢,加上他們優異的成績和表現、具有特色 的球風,以及在球場上的態度還有外表等因素,讓臺灣網球迷輕易的就愛上這 些最頂尖的網球明星。

Giulianotti 與 Numerato(2018)列出了全球運動/消費文化的各項特徵,

而其中他提到了,「名人的盛行」,運動明星透過代言賺取收益,同時他們也建 構了明確的品牌標誌。如今頂尖的球星們擁有自己的專屬符號,而臺灣的網球 迷,就在生活中透過穿戴印有他們專屬符號的球衣、T-shirt、帽子等展演自己 的球迷身份,同時球迷不僅是消費可以展演的商品,許多時候球迷所消費的 是,不會使用的商品,如筆記本和毛巾等等,只要是具有「符號價值」的皆會 被球迷視為有意義的收藏。

研究發現,臺灣網球迷在日常生活中除了透過電視轉播觀看網球賽事,和 購買相關商品之外,網路科技也扮演著臺灣網球迷與世界職業網球賽事連結的 重要樞紐。首先網路科技重新塑造了臺灣網球迷的觀看文化,網路不僅成為了 球迷沒有電視時的替代媒介,同時網路也提供了更多元可以選擇的轉播,在網 路上球迷可以自己決定要收看哪一場賽事,而不是被動的接收臺灣電視轉播所 播放的賽事。

除此之外,網路也成為了球迷最主要的訊息來源管道,由於對臺灣網球新 聞的不滿,臺灣網球迷在網路上藉由追蹤賽事的官方帳號、國外媒體等來獲取 最即時的賽事資訊,同時臺灣網球迷也追蹤球員的社群媒體,無論能否感受到 與球員之間的距離縮減,但至少能得到第一手的資訊是肯定的。因此當成為球 迷之後,球迷從原先依靠大眾媒體逐漸轉為對網路極度的依賴,然而,臺灣網 球迷會如此依賴網路,最主要並不是網路提供的轉播和訊息管道來源,而是網 路讓網球迷可以成為積極的參與者,並且能夠藉由參與在網路上凝聚。

屬於小眾的網球賽事,在觀看賽事的時候通常會是孤單一人在電視或電腦 前歡呼吶喊,但如果有網路就不是這樣的情況,球迷得以透過「第二螢幕」在 網路上與同為球迷的朋友一同狂歡,甚至建立屬於自己的球迷群組。又或是粉 絲專頁和批踢踢網球群組也提供凝聚彼此的平台,網球迷們在網路上形成想像 力的共同體。批踢踢網球群組的「Live 文」讓球迷能夠享受群聚觀看,形成集 體狂歡,提供情緒宣洩的空間,此外,批踢踢網球群組還擁有自己的語言,透 過共同語言能夠區分板友和非板友,更加強化彼此之間的關係。這樣的想像力 的共同體,不僅彌補了臺灣網球迷在現實中獨自觀看的寂寞,許多時候這些虛 擬空間的凝聚也能夠轉化為現實中的聚會,產生更緊密的連結。

Fisher 與 Wakefield(1998)發現球隊認同會影響球迷球賽參與、穿戴球衣 和標誌等觀賽行為與購買球隊商品。然而,對於臺灣網球迷而言,在日常生活 中所能進行的球賽參與,只能透過媒體中介。但事實上臺灣的網球迷並不滿足 於只有透過媒體中介與網球世界接觸,網球迷希望能夠實際在前往球賽現場朝 聖,也就是指球迷會展開運動觀光,飛越數千哩欣賞網球賽事。四大滿貫賽事 和其他巡迴賽的球場,對於球迷來說具有不同的意義,可能是代表網球歷史的

「文化遺跡」,也可能是代表所愛球員偉大成就的「家」,球迷基於對於球場不 同的想像,和賦予的意義,選擇不同的球場前往朝聖。

然而「存在的原真性」才是真正讓網球迷在實際朝聖之後,還想要再次朝 聖的原因,「存在的原真性」強調的是體驗。在球賽現場網球迷可以親眼凝視到 球員和球場,以及體驗嘉年華的氣氛,這是在臺灣透過轉播中介無法感受到 的。儘管Real(2012)認為電視提供的臨場感已經遠遠超乎其他的轉播媒介。

電視轉播提供了聲音和影像等相較於報紙、廣播,確實給予球迷更接近於現場 的感受,但是透過轉播觀看的球迷始終無法成為Crawford(2004)提出的球賽 的表演者。無論是透過電視又或是網路觀看,在轉播前的球迷永遠只能「看」

著球場內的球員和觀眾,並不會成為畫面裡的表演者。

此外,Wenner(1989)也比較了透過電視和現場觀賞的不同,他認為,在 現場所關注的焦點取決於迷自己的決定,但是電視的轉播則是由導播所控制。

在網球賽事的現場,球迷可以看到過去在電視上不會看到的畫面。但也如同 Wenner(1989)所說,電視可以透過放大來顯示重點。在球賽現場其實並不如 電視畫面中清楚,因為電視的轉播角度是觀看的最佳角度,可以完整地看到整 個球場,但現場就是固定成單一的角度,且很有可能是在極高的位子,並無法 清楚看到球。

但對於球迷而言,賽事現場的可貴就在於那是獨一無二體驗,沒有任何一 場球賽會與其他球賽完全相同,且在現場的球迷不再只是透過網路享受虛擬酒 吧的集體觀看,而是在現場與所有球迷共同狂歡。他們可以見證到嘉年華的儀 式、道具和裝扮,聽到屬於球場的語言(邱建章,2011)。這些都是讓臺灣網球 迷願意飄洋過海,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前往朝聖的原因。

加上網路和手機的發展,也讓人在觀光的同時成為了生產者,而攝影也讓 凝視、觀光客、相機和觀光型態成為了一個詮釋循環,在這樣的循環中觀光客 不再只是被動的接收媒體的影像(Urry&Larsen,2011/黃宛瑜譯,2016)。許 多網球迷朝聖時或是朝聖過後,也將朝聖的影像分享在網路上,讓其他球迷也 跟著想像在那個球場可能可以擁有的體驗,也因此更希望前往朝聖。因此,可 以說臺灣的網球迷在進行親身跨國實踐的同時,也與在臺灣透過轉播中介進行 跨國實踐的球迷連結。

最後談到網球賽事與國族之間的關係。Giardina(2001)認為網球明星擁有 彈性公民身份所以可以跨越國界,吸引全球球迷成為跨國球星。而我想透過此 文點出,球迷也有彈性身份,並且球迷會藉由這個彈性身份創造屬於網球場上 的「微型國族主義」。然而網球場上的微型國族主義,可以說是比Kayama 透過 足球世界盃現象提出的微型國族主義更為複雜。因為網球場上的微型國族主義 是跨國族的,是網球迷為了表達對球員的支持,和希望能更盡情的享受網球嘉

年華,所以透過彈性身份,主動加入屬於球星原生國的「微型國族主義」。

Tamir(2014)透過足球運動的例子證明了國族主義對於運動迷影響力逐 漸衰退,全球化轉播與新媒體近用讓球迷能夠關心和喜愛國外的球隊,商業化 如今大於對國家的支持,如Tamir 以 Nike 執行長承認在足球世界盃中,雖然自 己是美國人支持的是代表Nike 的巴西,而不是穿著 Adidas 的美國。

運動與國族之間關係的轉變,也可以從 Mori 的看法中看出,Mori(2019)

對於2020 東京奧運提出了新一個想像。他認為在如今全球媒體的情況下,奧運 已經不只是代表國族主義的國家級盛宴,它還是一個全球性的媒體盛會,並且 他也提到,在現在全球化的時代,國民的身份確實也需要重新定義。過去被視

對於2020 東京奧運提出了新一個想像。他認為在如今全球媒體的情況下,奧運 已經不只是代表國族主義的國家級盛宴,它還是一個全球性的媒體盛會,並且 他也提到,在現在全球化的時代,國民的身份確實也需要重新定義。過去被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