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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場上的真實:建構性原真性(constructive authenticity)

第四章 我們從這裡開始

第一節、 見證過去的想像:飛出臺灣的朝聖之路

二、 網球場上的真實:建構性原真性(constructive authenticity)

(一)球場就是聖地

Urry 和 Larsen(2011/黃宛瑜譯,2016)就指出「如果想要親自見證某個 即時、預計將在特定時刻發生的事件,就會形成一種旅遊型態」,而運動事件正 是會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在特定時間到達特定地點的的盛宴,它吸引人們 飄洋過海,只為了「捕捉超級盛事的實況」(Urry 和 Larsen,2011/黃宛瑜譯,

2016:頁 46-47)。

一個你從小看到大的東西,你好不容易真的實際去那邊的時候就覺得 很像在參拜一個神殿的那種感覺,就像天主教徒跑去梵蒂岡一樣。

(受訪者Paul,管理顧問,2019 年 08 月 11 日)

能夠親臨從小看到大的賽事,就如同「參拜神殿」,印證了 Gammon

(2014)所說,有些地點的含義和重要性不是普遍性的,但是對於某些人是具 有極為特殊的意義,如對於運動迷而言,就有屬於自己的「神聖殿堂(holy of shrines)」。哲琳做為一個忠實的哈利波特迷,也以哈利波特為例子,證明網球 迷會想去賽事現場就是因為那個地方對於網球迷有不同的意義:

就是去朝聖啊因為我是網球迷,就像我是哈利波特的迷,我去葡萄牙 就有去很像哈利波特裡面的那個書店,因為羅琳曾經在葡萄牙的波多 在那裡待過在那裡寫書,所以那裡有很多哈利波特的東西,而且裡面

就跟霍格華滋的一些地方感覺很像,所以你就一定會要去看。(受訪者 哲琳,服務業,2019 年 07 月 03 日)

位於波多的萊羅書店是許多哈利波特迷會前往朝聖的景點,吸引來自世界 各地的哈利波特書迷在書店裡尋找魔法的影子和霍格華滋的痕跡。邱郁芳

(2017)在研究日劇迷對於小海女拍攝地點的朝聖時,就指出拍攝地能夠吸引 劇迷,就是因為只有在那個地方才能創造那瞬間的體驗,也正是這樣的「神聖 性」才吸引人前往。

球迷將四大滿貫賽事的球場視為聖地的原因在於年復一年的經由轉播,體 驗賽事的緊張刺激,透過螢幕看到觀眾的屏氣凝神,見證網球的歷史一幕幕的 上演,而只有到了球場,才能夠體驗到在現場看球賽的感覺,「我覺得四大滿貫 在網球迷心目中就是最重要的比賽,是聖地,要去朝聖一場網球比賽」(受訪 者晏子,研究生,2019 年 07 月 19 日)。四大滿貫在網球迷心中的崇高讓球迷 希望能親眼見證大滿貫賽事,但事實上其他的球場也存在著朝聖的元素,「雖 然我是去上海,那個只是大師賽,但畢竟是第一次看到巡迴賽,不是說我天天 都可以在現場看,還是會是抱著朝聖的心態」(受訪者安安,研究生,2019 年 07 月 15 日)。

安安用「第一次看所以還是朝聖的心態」,來解釋即使他看的是大師賽不是 大滿貫,但仍然覺得是一種朝聖。這與Urry 的觀點相同,Urry(2002)提及觀 光客會前往旅遊和朝聖,其實就是期待能夠接觸日常生活中以外的新事物。臺 灣球迷在日常生活中只能透過媒體中介接觸網球賽事,而為了能夠實際看到不 存在於日常的現場網球賽事,才前往球場朝聖,甚至對於球迷來說為了能到球 賽現場,還願意踏出自己從未想過的旅程。因為政治因素讓Corey 原先完全不 想踏入中國境內,然而工作的原因讓他近幾年無法請長假,因此為了親臨球賽 現場,所以只能選擇距離較近的上海大師賽,「其實我以前都覺得我大概這輩子 都不會踏上中國那塊土地,為了政治因素,後來真的是為了球賽就還是去了」

(受訪者Corey,牙醫,2019 年 07 月 13 日)。

此外,之所以說網球迷將球場視為聖地,前往朝聖是為了見證網球賽事,

還由於其實有時候飛去現場,不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最喜歡的球員。因為賽事場 地的安排因為每日賽程要在前一天才會公布,也有可能遇到比預期提早被淘汰 的情況,如哲琳在飛機落地就得知費德勒輸球的消息,「是遺憾啊,但我還是覺 得能在現場很好,我還是想搜集完四大滿貫,這是夢想欸」(受訪者哲琳,服 務業,2019 年 07 月 03 日)。而同是費德勒球迷的阿蓉則是碰到買到不同球場 的情況,但對她而言她是去朝聖澳網,所以並不會因此感到遺憾,「我覺得我的 目標不是去看 Federer,而是澳網本身那是一個很值得讓人去看值得去朝聖」

(受訪者阿蓉,國中老師,2019 年 07 月 21 日)。甚至對於有些球迷而言球場 也因為擁有賽事而具有極高意義,即使無法看到現場賽事,仍希望能親眼看到 真實的球場:

我今年去倫敦,我就去看了溫布頓的場地,當然很想要去那個地方看 比賽,但是很多條件,因為一是時間上面不配合,或是球票真的很難 買。可是當你有機會到了那個地方,你當然會覺得說要去那個場地是 你的使命,甚至去日本,我有特別去有明體育館,因為我知道有男網 在那邊辦。有點像是棒球迷你都到了紐約你一定會去看洋基棒球場看 大概是這樣,你到日本就會去甲子園,我覺得意思是一樣的,就是朝 聖。(受訪者阿德,電影發行,2019 年 08 月 16)

「去球場是使命」,因為作為網球迷,無論是不是賽季一定要到現場,畢竟 一年之中要剛好在那二週有空,實在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但只要有機會就一 定要前往朝聖,看看那一個經由螢幕中介看了數十年的場地,因為對於球迷來 說球場本身就是聖地,無論有沒有球賽它都是有意義的。

除了球場本身對於球迷有意義,球場的意義也奠基於喜愛的球員成績和表

現,如同威利透過他去朝聖法網的例子,解釋了球場對他的意義:

我去看法網決賽時看到 Djokovic 拿下最重要的法網冠軍,對我來說那 個球場當然特別有意義。如果我之後再去法國巴黎,我一定會特別再 去 Roland garrors 的球場,還有他們在第一球場外面有每一年冠軍的 名字,但你一定要等隔年才去拍才看得到,一定是加上他又拿冠軍,

那個球場才會對我有比較多的意義;就像 Graf 在 1999 年拿下法網冠 軍,她是在 Suzanne Lenglen(現在中央球場為 Philippe Chatrier)拿 到,所以我要去追憶 Graf 的話,Suzanne Lenglen 對我來說可能比較多 一點意義,球場的意義是因為我喜歡的球員,就像去墨爾本一定會去 看墨爾本公園,因為那畢竟是 Djokovic 拿了 7 冠的地方。(受訪者威 利,百貨服務業,2019 年 07 月 20 日)

威利對於法網和澳網的想像來自於喬科維奇,這兩個場地分別是喬科維奇 拿下全滿貫和7 個冠軍盃的地方,甚至在非比賽的時間威利也會因為喬科維奇 曾經在那個球場創造的成績而到現場朝聖,見證那個代表喬科維奇成就的地 點。而這正證明了同一個球場對於不同的球迷會有不同的意義和想像,但對於 其他不是喬科維奇的球迷而言,同樣的球場卻可能有不同的想像,而這個現象 也正符合Wang(1999)所說的建構性原真性。

Wang(1999)對於建構性原真性的解釋是,真實是多元並且有可塑性的,

是觀光客透過自己的信仰、期望、和對於觀光對象的認知來建構真實,這樣的 真實是會因為不同的觀光客而有所不同。對於網球迷來說無論是作為一個網球 迷將球場視為是信仰的神殿,又或是對於現場賽事的期待和想像,還是因為球 員的成績才建構球場的意義,都讓球迷對於朝聖球賽又或是朝聖球場產生一種 嚮往,盼望能親自見證真實的球場,而這樣的真實確實是被建構而成,它的意 義只有作為網球迷才能明白,也只有網球迷才會將它視為聖殿。

(二)網球明星就是信仰

Wilson(2013)曾提及網球迷為了見到自己心目中的神,願意飛越千哩,

到達網球賽事的現場。跨國的頂尖網球明星,對於不是網球迷的人而言,他們 可能是默默無名,又或者只是一個名人,但是對於網球迷而言,卻願意飛越千 里,只為了能看到「真實的他們」,而這樣的真實也是被建構的,因為只有網球 才會將網球明星視為信仰。

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一個球員的話,我覺得去看一次那是一個對你支持 的球員有一個很好的,也不算句點,但至少是一個圓滿的,表示你真 的有支持過這個球員。(受訪者威利,百貨服務業,2019 年 07 月 20 日)

對於威利來說看過現場賽事,以及與喜愛的球員身處同一個空間,親眼看 到他所打的每一球,才是象徵這份喜愛的圓滿,而2016 年在現場目睹喬科維奇 拿下法網冠軍達成全滿貫更讓他覺得:「真的超圓滿」(受訪者威利,百貨服務 業,2019 年 07 月 20 日)。因為他親自見證到屬於喬科維奇的榮耀,這是屬於 球迷的驕傲。

對於芬尼來說會完成跨年度全滿貫的契機也是由於不願意錯過費德勒,「有 些人就在說搞不好是費爸最後一次法網,我就想說好啦就衝了,就達成了跨年 度全滿貫」(受訪者芬尼,會計師,2019 年 07 月 26 日)。其實芬尼所說也代 表著近年許多費德勒球迷一直擔心的事情,畢竟喜愛一個球員多年,看著他一 場一場的比賽,總是希望能夠真正的在現場看到他的比賽。對於希林來說因為 曾經錯過自己以前最喜歡的球員,有沙皇之稱的前球王沙芬(Marat Safin),

所以讓他更堅定自己一定要在費德勒退休之前,看一次真實的費德勒,「感覺費 快退休了,我之前很喜歡的球員 Marat Safin,他之前來臺灣那次我剛好有事沒 辦法去,結果他隔沒多久就退休了,就是個遺憾。所以我就覺得應該要把握機

會去看一下現場,畢竟你能看到真的人在前面還是不太一樣」(受訪者希林,

自由業,2019 年 07 月 09 日)。因為想親眼見到費德勒,但以費德勒的身價臺

自由業,2019 年 07 月 09 日)。因為想親眼見到費德勒,但以費德勒的身價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