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國胎兒生命保護法制及其爭議
第一節 胚胎及胎兒的生長發育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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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存能力」概述及其爭議
「生存能力」這個概念其實是來自於「胚胎及胎兒的生長發育狀況」中的一 個態樣，雖然優生保健法中的第 4 條第 1 項中對其有給予反面定義「醫學上認定 胎兒在母體外不能自然保持其生命之期間內」，甚至透過法規命令而有明確的妊 娠週數予以判斷（優生保健法施行細則第 15 條第 1 項前段，以妊娠 24 週為界）， 可是本文認為法律條文的映射不應脫離客觀事實層面，縱使其因被制定出來而有 抽象層次的討論可能性，但唯有回到真實的情狀中試圖將整個圖象描繪出來，才 知道現行的法學論述是否已經與客觀事實有所偏離，亦即最後的檢討與建議才有 其實踐可能性。因此一開始，將以受孕週數為界對「胚胎及胎兒的生長發育狀況」
進行介紹與概述整理。
第一節 胚胎及胎兒的生長發育狀況
第一項 生長發育三階段
關於胚胎及胎兒生長發育的週數計算有二種算法，第一種稱為懷孕（妊娠）
週數 (gestational age)，其計算方法是從孕婦最後一次月經的第一天起算。第二種 則稱為受孕（胎兒）週數 (fetal age)，以精子和卵子結合 (conception/fertilization) 為受精卵 (zygote) 的第一天起算，故大約少懷孕（妊娠）週數 2 週52。我國優生 保健法施行細則當中對「生存能力」的時點是以妊娠週數來加以計算，而德國、
美國及日本則是從受精卵接合為生命的起始而採受孕週數。因此從生命的觀點出 發，本文認為我國在墮胎罪的相關規範上應統一以受孕週數較為妥當，這也才不 至於在轉譯外國資料時誤以為我國的胎兒較為羸弱，所以必須多二個星期才能到 達與國外胎兒一致的生長發育狀況，但其實「妊娠 24 週」就等於「受孕 22 週」， 故本文在論述上將會盡量以受孕週數為主，妊娠週數為輔的方式加以進行。
依據婦產科醫學的分類，胚胎及胎兒生長發育可分為三階段，即胚胎前期 (Preembryonic Stage)、胚胎期 (Embryonic Stage) 及胎兒期 (Fetal Stage) ，分述 如下：
52 陳建甫，同註 11，頁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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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款 胚胎前期
又稱為卵子時期，指受孕後到原始絨毛出現為止，約二週，此階段以快速的 細胞增殖及細胞分化成各種胎膜、胎層為特點。卵子在受精後大約 30 個小時發 生第一次細胞分裂，同時受到輸卵管內纖毛運動的推動，而漸漸往子宮腔內移動
53。此時受精卵（又稱接合子，Cleavage）進入一個快速的裂殖期 ，重複的分裂 (divide) 並分化 (diffeerentiate)、分裂並分化、分裂並分化，慢慢的長成大約具有 五十兆個細胞的人類生物體。經過三到四次分裂後，裂殖細胞逐漸形成一個堅固 的細胞球，稱之為桑椹體 (Morula)，並準備到達子宮。
整 個 著 床 (Implantation) 於 子 宮 的 過 程 通 常 分 為 三 個 步 驟 ： 一 、 依 附 (Attachment)；二、滲透 (Penetration)；三、植入 (Invasion)。於受精大約一週後，
胚胎的滋養層即附著於子宮的前後壁；約第 9 天囊胚沈入子宮內膜並穿透母體的 微血管至完全被覆蓋住而完成著床。著床後，著床處的子宮內層會增厚，且滋養 細胞會進入變厚的內層生長，形成一種稱為絨毛 (Villus) 的突起物54，之後進入 第二個階段。
第二款 胚胎期
胚胎期是指胚胎前期末了到胎兒身長 3 公分左右，亦即受孕後第三週至第八 週，是屬胎兒發展中最重要的階段，因為在這個階段末了（第八週），主要的器 官已經成形，而且胎兒亦已具有人型，若憑視覺反應會無疑地認為他是屬於我們 人類的一份子，只是在形體上是屬縮小版罷了。
第一目 第三週
心臟、血管於第三週形成。卵黃囊及尿囊開始有血管的建立，而後者內的血 管將來會變成臍帶血管。在第三週末了，血液即開始循環，母體和胎兒即進行氧 氣、營養及廢物的交換，由於胎兒出生前肺及消化系統都沒有功能，所以更顯循 環系統的重要性55。
53 李從業等，實用產科護理，頁 132-135，2012 年 10 月 6 版。
54 李從業等，同前註，頁 133。
55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5-146、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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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目 第四週
在第四週，四肢形成芽狀突起，雖然臉部器官不明顯，但可看出眼睛的眼凹 及晶狀體。在臟器方面，喉氣管溝及肺芽胞形成呼吸系統；卵黃囊形成腸胃系統；
芽胞並分化成食道、胃、肝臟及脾臟。重點是循環系統於第四週末了產生規律的 心跳，若依心電圖所顯示的圖形是與成人心電圖的圖形是相同的。胎盤也是在這 個時間內成形的。此時身長約 3.5mm (公厘)，重量約 5mg (1mg=千分之一公克)
56。
第三目 第五週
在這週，體節增至 42 至 44 對。心臟開始有心室、心房的劃分，同時胎兒的 上肢開始分化，手板也慢慢出現。腦部劃分成五區，腦神經也可以辨認出來，而 第一次的腦電氣活動在此時開始，但這種初始的電氣活動並未具備人類意識之連 貫(coherent)活動，甚至尚不具備如蝦子一般神經系統的協調性。此時身長約 4~8mm，重量約 5~50mg57。
第四目 第六週
在第六週，頭部發展迅速，佔據整個身體中很大的比例，而臉部的外觀如眼 睛、外鼻口、上唇、外耳道及上下頜已成形。在四肢方面，手臂的肘部及腕部出 現，指狀凸起慢慢發育成手指，下肢發展的速度則較慢。在臟器部分，心臟已具 有大部份的特徵，且心臟瓣膜形成；肝臟開始產生紅血球（製造血液），胎兒的 循環於此時開始。身長約 8~14mm，體重約 50~400mg58。
第五目 第七週
此週乃為發展期的關鍵，頭部大腦半球開始形成，眼睛從後方往前移動，兩 眼距離變近，眼瞼開始發育，而雙眼亦已睜開；口腔內的舌頭及腭也形成；四肢 方面，手的肘部及腕部可以彎曲了，手指亦由蹼狀變為較修長，腳趾也開始分化。
藉由 X 光攝影，可在某些骨骼中看出「骨化中心 (centers of ossification)」。在第
56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6-147。
57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7；麥可‧迦薩尼迦，同註 4，頁 70。
58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7-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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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週前，消化道和生殖泌尿道原為一條有盲端的管子，但於第七週後，便分化為 二條管狀構造。腎臟及內生殖器已漸漸形成，外生殖器亦開始發育，但性別無法 確定。身長 14~20mm，體重 400~1000mg59。
第六目 第八週
胚胎期的最後一週，己形成頭、臉及四肢等構造而初具人形，大腦半球快速 的成長，使頭部的體積佔滿了胚胎的一半。臉部和軀幹仍繼續發展，外耳成形，
眼睛繼續往前移動，手指變得更為修長，腳趾亦可明顯看出，但性別仍未確定。
胎兒通過臍帶的循環系統已建立，較長的骨骼開始形成，神經肌肉也正迅速的發 育中。此時胎兒會有小小的動作但極其輕微，當媽媽的不易察覺。身長為 21~30mm，體重為 1000~3000mg60。
第三款 胎兒期
指受孕第九週到懷孕中止前。上個階段結束時，所有主要的器官系統及其外 觀不是都已經成形，就是已經開始。在未來的七個月中，胎兒將會持續成長，同 時隨著各器官的發展，會使其功能更加精進。在胎兒期的胎兒比較不會受有害物 質，如：藥物、病毒、輻射線的影響，但仍會阻礙正常的器官功能發展，特別是 頭部61。
第一目 第九週到第十二週
在這個階段，上肢已發展至成人正常的比例，且手指已經可以握拳，但下肢 的發育較慢；第九週時「初級骨化中心 (primary ossification center) 」已出現在 骨骼中；在活動方面，局部性的刺激可以激發胎兒的眨眼，用超音波則可看出胎 兒用蹼狀足將身體推動、轉圈、翻跟斗、吸拇指或拉住臍帶等動作；腎臟亦開始 產生尿液，腸胃系統從口到肛門的通道已打開，胎兒開始吞嚥羊水，膽汁也開始 產生。第九週開始分泌腎上腺素，第十一週可以分泌甲狀腺素。第九週末了，可
59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8。
60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8；Kerrie Lee，陸曙民、謝浩澤譯，懷孕和分娩的護理，頁 30-31，
1996 年 4 月。
61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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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看出男女外生殖器，直到第十二週才發育完全，性別亦可確定。肝臟於第十週 開始儲存肝醣，而紅血球的製造也由肝臟移至脾臟。身長為 5~8 公分，重量為 8~14 公克62。
第二目 第十三週到第十六週
到達第四個月，胎兒更具人形，血管顯出鮮紅色，在胎兒極為透明且薄的皮 膚中更顯而易見；眼睛往前移動，耳朵亦因頸部及頭部的生長而往上移，由於身 體的發育，頭部佔軀幹的三分之一；此時期開始出現胎毛，尤是頭部；同時並有 胎便的產生；肝及胰臟開始製造某些腺體，汗腺正形成中；然後胚盤亦已形成，
而與胎兒重量一樣。腦部方面，連結兩個腦半球之間的神經纖維的集合體－胼胝 體，已經開始發育，它構成腦部兩邊主要對話溝通的組織架構，此時母體仍未有 胎動感，但胎兒對刺激很敏感而得在子宮內頻繁活動，並會引起反射動作63。
第三目 第十七週到第二十週
母體在這個階段，可以第一次感覺到胎動，稱為「初覺胎動 (Quickening)」， 當胎動減弱甚或消失，即表示胎兒窘迫或死亡，於恥骨聯合上方可用胎心音筒監 測胎兒心跳；此時胎兒已有聽覺，對聲音會產生特定喜好，尤其是高音調的聲音 及人聲；此時胎毛覆蓋全身，尤其是肩部。頭髮、睫毛、及眉毛開始發育，指甲 亦可清晰看見；胎兒肺部發展仍舊持續，支氣管基本上已完成分化，終端氣囊（之 後將發育成肺泡）及肺的毛細管開始形成，但氣體交換仍未開始。胎兒在子宮內 已具備有免疫反應，在受孕第十八週後胎兒即可自行合成少量的免疫球蛋白，如 IgE、IgG 與 IgM。此時期末了，胎兒的身長約 19 公分，體重約 436~465 公克64。
第四目 第二十一週到第二十四週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 (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 的規定：妊娠第 22 週至第 24 週（亦即受孕第 20 週至第 22 週），體重不到 500 公克，認為是屬於母體外不能
62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9、160；Kerrie Lee，同註 60，頁 31-32。
63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49-150、160；Kerrie Lee，同註 60，頁 32-33；麥可‧迦薩尼迦，同 註 4，頁 70-71。
64 李從業等，同註 53，頁 150、160-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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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存活之胎兒65。在此時期，胎兒主要是體重的增加，身體也更成比例，由於 缺乏皮下組織，所以皮膚看起來有皺褶且呈淡紅色。手及的皮膚較厚，在手掌及
獨立存活之胎兒65。在此時期，胎兒主要是體重的增加，身體也更成比例，由於 缺乏皮下組織，所以皮膚看起來有皺褶且呈淡紅色。手及的皮膚較厚，在手掌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