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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領域及學科的故事性陳述

第伍章 少年小說中人與自然關係的景物表現

第三節 跨領域及學科的故事性陳述

少年生態小說的內容常揉合歷史、自然科學、原住民族文化、哲學、地理、

神學、社會學,做跨領域及學科的故事性陳述。

一、與歷史、地理結合:

《藍色海豚島》和《黑珍珠》即是典型地融合歷史、自然科學、原住民族文 化、地理等特質的作品。作者史考特‧歐代爾(Scott O'Dell)因為長期住在加州,對 當地的歷史涉獵廣泛,只要是進入書裡的人物、事件、背景,幾乎都有真實的事 跡可考,人物主角以印第安人、西班牙裔和墨西哥裔這些最早在這裡活動的居民 居多。

《藍色海豚島》即是以一個印第安女孩獨自在聖.尼哥拉斯島居住十八年為 背景的故事。「當她在一八五三年被帶回人群時,她說的話無人能懂,僅能藉由 手勢大約得知她的弟弟被野狗咬死,而與她相依為命的,也是一條狗。」70 作者 藉著真實的歷史事件做為故事背景,海豚島也是實有其地,所以當作者以第一人 稱重建卡拉娜在海豚島上求生歲月的過程時,讀者可同時看到當時阿拉斯加原住 民與俄國人進行交易的情形;海豚島的地理景觀、動植物生態及氣候變化;當地 原住民所使用的各項生活器具、服裝及飾品;原住民族對自然的態度。隨著故事 情節的推進,讀者對島上的事物似乎也如卡拉娜一般感到親切熟悉。

《黑珍珠》文中對加州海岸地景描述仔細,當時採珠人如何潛水採珠、判斷 珍珠價值等歷史有著專業的敘述,讓讀者藉由文本,能對當時加州海濱的商業景 況有所瞭解。

《在山裡等我》寫十九世紀美國欺壓印第安原住民的過程,也如實反映了當 時的史實。

70 余治瑩著,故事導讀--來一趟大自然洗禮,司卡特‧歐德爾著,《藍色海豚島》(台北市:台 灣東方,2003)。

二、與原住民文化結合:

在本文所選的十九本生態小說中,就有十二本提到原住民。有的小說內容全 部以原住民生活思想或哲學貫串全文,有的則藉由原住民文化與白人文化對照,

企圖重新認識與定位人與自然的關係。可見原住民族在生態上有其重大意義。

《狼王的女兒》鎔合自然生態知識、原住民族文化及其生活哲學於一爐。書 中闡述了愛斯基摩人在極地的生活智慧:不將衣服弄濕才能保命(頁 36-7);不 管是人或動物,只要擁有智慧、勇氣與愛就是富有的人;打獵時要耐心等待「跟 周圍的植物合為一體,身體動也不動,靜得像塊石頭」(頁 39);「當你害怕的 時候表示你做錯事了」(頁 54-5)。《少年小樹之歌》對印第安精神和智慧的闡 釋極為清晰動人,爺爺、奶奶對小樹的印第安式教育即是一種生態教育。《看見 水鄉的男孩》中核桃在與灰火同行的過程中,灰火將他從自然習得的智慧教給了 核桃;當救了「陌生人」的孩子「橡子」之後,核桃也希望如同灰火帶著核桃一 般,將來帶著橡子一起經歷尋找水鄉的歷程,表現了印第安人一代傳一代的親族 情感。

《荒泉山》完整呈現印地安納瓦霍族的生活,書中充滿納瓦霍族的美麗傳說 及其自然觀,故事性雖較薄弱,不過整本書讀起來像是一首優美的散文詩,讓讀 者充分感受到納瓦霍族人在自然中樂天知命的生活態度。尤其書中的納瓦霍族小 兄弟(主要人物,作者沒有為他取名)擁有純潔的心靈及與自然完全融合的氣質,

他所具有感知人的力量、將自然界的所有存在都視為朋友、常被自然中美麗的事 物所感動的各種特質,其實都是印地安納瓦霍族與自然和諧共存,甚至以美麗的 心靈和自然互通的代表象徵。

其他如《海狸的記號》、《藍色海豚島》、《遇見靈熊》、《森林少年》等,

也都各自表現了原住民族與自然和諧存在的生活樣態。

三、與社會學結合:

《在山裡等我》隱含了生態人類學和社會生態學的概念。在書中,白人強迫

印第安人遷徙,並且不視其為美國國家國家公民之一員的政策,即是一種環境種 族主義。生態人類學家認為:「所謂的環境種族主義,是強勢族群系統化地利用 制度化的權力,來制訂一些對弱勢群體而言會造成不相稱的環境風險的政策。對 一弱勢群體,從計畫政策制度上否定其公平的權力與機會,並且造成傷害。環境 種族主義是一種制度化的歧視。」71社會科學家羅爾斯(John Rawls)在其著名的《正 義論》中即凸顯了對社會中弱勢份子的關懷,他主張「社會不應為了讓一些人分 享較大利益而剝奪另一些人的自由;同時,不能為了讓許多人享受較大的利益而 正當化少數人的犧牲。」72 《在山裡等我》一書中以沈痛悲情的方式控訴對種族 歧視,這樣的呼聲確實能喚起普羅大眾對弱勢族群的關懷,達至尋求正義的效果。

四、與哲學、神話結合:

《看見水鄉的男孩》及《森林少年》是融合原住民族文化及哲學的兩本小說。

麥可的作品有著很濃的哲學思考,思索著對自我存在的疑惑,人與人的關係,人 與自然的關係。例如核桃對所謂「長大」的思考:「我永遠都不明白,長大與沒 有長大的分界究竟在哪裡。似乎有一道隱形的門矗立在那裡,讓人走進去,等他 從門的另一端走出來之後,他就會懂得比以前多。」(《看見水鄉的男孩》,頁 33);以及換了名字後的核桃對自我追尋的疑惑:

我不是他們所想像的我,我仍舊是原來的我,只不過有了一個新的名 字。… … 其他人又是怎麼處裡的呢?對其他人來說,追尋新的自我會不 會比較容易呢?或者每個人私底下都同時有兩個自我,只不過其中一個 被膨脹了?(《看見水鄉的男孩》,頁 40)

71 謝繼昌著,文化生態與發展:人類學的探討,林耀福主編,《生態人文主義--邁向一個人與自 然共生共榮的社會》(台北市:書林,2002),頁 157。

72 轉引自紀駿傑著,從環境正義觀點看原住民的狩獵文化,頁 3,

http://taww.com/taitung/ttw/ttw207.htm。2006.03.08。

諸如此類的自我尋思,全書通篇可見。

《黑珍珠》是史考特‧歐代爾(Scott O'Dell)另一部結合歷史、自然科學、原住 民族文化、地理、神話傳說的小說。故事仍然以加州為背景,陳述當年在加州採 珠人的生活,並以「大魔怪」的神話傳說貫穿全文。大魔怪在此代表的是不可知 的神秘自然,印第安人對大魔怪充滿敬畏,而白人為了珍珠帶來的利益總是不惜 與自然作戰,最後魔怪與賽維爾佬同歸於盡,代表了人與自然衝突之後,兩敗俱 傷。由於神話意味濃厚,讓讀者不自覺隨著緊張的情節、優美的生態敘述,想要 瞭解神話的真實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