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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關理論及文獻探討

第三節 Burawoy 的趕工遊戲(making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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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Burawoy 的趕工遊戲(making out)

Burawoy 為了探究資本家如何與工人在勞動力付出報酬回收的平衡上達到 共識,因而親身進入工廠工人的工作場域,進行觀察研究;他發現工廠通過類似 遊戲(game)的方式訂立規則,工人一旦參加遊戲,便不能一邊玩一邊質疑遊 戲規則,認同「遊戲規則」變成為認同資本主義的生產關係。Burawoy 指出現場 的生產關係決定「利益」,也就是從趕工遊戲中扮演的關係來訂定利益,而當勞 動過程被安排成一個勞雇雙方都主動參與的遊戲時,雙方的利益就具體地得到調 和,利益的一致或衝突並沒有必然性,而是要看具體的勞動過程是如何被建構起 來的(Burawoy,1985,pp. 29)。認同「遊戲規則」,讓勞動者對於資方所訂 定的制度心甘情願地服從,也就是「志願性服從」。

Burawoy 將這項研究聚焦於工人對於他的工作其實是具有選擇的權利的,

但是讓他們心甘情願地付出必須讓他們「同意」(consent),或者也可以說達成

「共識」,這個「同意」的形成對工人而言不單單是個體的意願,可能還包含了 衡量外在限制對自身的得失損益(Burawoy, 1979/ 林宗弘等譯,2005)。

在此,反觀馬克思對於勞動過程的分析都是奠基在一個假設上:勞力耗費 是由強迫(coercion)決定的。馬克思認為工人們是完全受資本家及小業主(介 於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中間人物)剝削及擺布的,他們可以恣意地增加工作量,

只要在工人們可以忍受及不觸犯法律的範圍內,而通常工人為了經濟上的生存都 會儘可能地忍受;在馬克斯的概念中我們找不到工人有「同意」的權利,但在 Burawoy 親身研究中,誘發工人合作把自身勞動力轉化為資本家的剩餘價值,獲 得工人的「同意」是絕對必要的。

同意是透過行動的組織(organization of activities)表達出來的,同時又是 它的結果(Burawoy, 1979/ 林宗弘等譯,2005,頁 149)。同意不是一種反射 性地動心智狀態,它必須是在投入一項行動或認知時先有其與組織或他人的共 識,在勞動過程中同意的基礎是建立在工人要認定自己是有選擇的,無論這些選 擇的自主空間被限制得有多狹窄,因為有了選擇,同意因此產生;在 Burawoy 的指出,若在強制的基礎下,工人仍可做明確但狹隘的選擇,那麼強制也可以成 為同意的對象,這就類似於管理階層規訓的手段,剩餘價值就是一種結合強制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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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合所的得的產物(Burawoy, 1979/ 林宗弘等譯,2005,頁 151)。

Burawoy 看到工作現場中工人是如何圍繞著趕工運轉,從一開始 Burawoy 對於趕工競賽抱持著輕視態度,因為,顯而易見地,工人趕工帶給工廠的利潤遠 遠超過工廠提供給工人的福利及報酬,在「同意」工廠的趕工文化之前,Burawoy 與工人對於趕工的看法上產生了很大的分歧,以下為工人羅伊對於趕工的看法:

…他設法提高一項他全部工作內容中薪給最低的工作的價值,卻無法如 願,這終於讓他知道公司是不公平的,他對於計件獎勵的態度,也由原 先的漠不關心,轉而只要跟得上就好。然而,過了幾個月,在他的同僚 艾爾麥坎指導他「趕工的訣竅」之後,工作者就為計件制度找到了經濟 之外的價值。他奮力的拼額度,卻「樂在其中」,因為這只是一個「小 遊戲」,而且「讓我不致於無聊」…(Burawoy, 1979/ 林宗弘等譯,

2005,頁 201-202)

當 Burawoy 漸漸融入工作現場後,發現要捲入這種趕工遊戲並且被遊戲過 程所誘惑的模式其實十分常見,他花了一些時間來適應工作現場中的細節,包括 了工作語言、工作的技術及訣竅以及工作時間的調配…等,直到他熟悉了這些細 節,才真正有機會可以參與趕工的行列,當他加入工人趕工之林後,立即就被整 個報酬不明確的趕工遊戲給完全吸引住了,他發現自己自動地配合管理階層的指 令,生產更多的剩餘價值,並且也唯有透過加入趕工,才能與現場其他人建立關 係,在 Burawoy 還是工廠新手的時候,幾乎沒有太多人願意與之交談,當他進 入狀況,漸漸成為工作現場的熟手的後,才開始自信地與其他人有更多的交往。

由此可見,趕工提供了工廠社交的管道,熟練的技術與調配工作時間的能力 不但能提高成就感,更是工作現場中地位等級的基礎,因為在趕工文化之下,這 成了每個人衡量自身及他人的基準;而工廠透過趕工遊戲的推動,可以將勞資衝 突轉化為競爭或團體內的鬥爭,這種將中高階級縱向操縱控制低階勞動者的模 式,轉化成低階勞動者橫向對抗的做法,其實是目前許多產業界普遍的管理手段

(Burawoy, 1979/ 林宗弘等譯,2005)。

根據 Burawoy 的理論,刺激工人玩遊戲的理由並非是因為們沒有選擇,反 而是一種「競爭的需要」、「求取階級上的認同」或者是「在不合理的規約下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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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滿足」,工人加入遊戲想求取的是一種從壓榨剝削中所產生的出來的「滿足 感」,社會學家 Baldamus(1961)曾說,工作現實(物質條件、重複、機械化 的操作)引起了被剝奪的感受(身體的傷害、沉悶、疲勞),而被剝奪感產生了 相對滿足感(自我鍛鍊、能屈能伸、滿意的感受)(呂政達,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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