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產權理論看中國大陸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之處置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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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法律學系博士班博士學位論文. 從產權理論看中國大陸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之處置. 政治大. Nonperforming Loans. 學. ‧ 國. 立 of China State-owned Banks’ On the Disposal ‧. — From the Prospective of Property Rights Theory.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指導教授：王文杰博士研究生：詹聰哲撰. 中華民國一○九年一月.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 謝. 辭. 能取得博士學位，首先要感謝指導教授王文杰老師。自有幸入門之伊始，老師就一直關心我的研究主題，也隨時督促我發表文章的進度，甚至在大陸出席學術會議時，還不忘到書店採購與我研究主題相關聯的書籍。可以說，在博士這條路上，我是被老師推著前進的。這樣的優遇，羨煞許多同學。尤其老師對大陸法律體系與社會現況的精闢觀察與瞭解，總能為在大陸學者的文山書海中迷航的我，指出論文的方向。更幸運的是，推著我前進的，除了文杰老師，還有王立達老師與朱德芳老師。兩位老師創設了博士班讀書會，讓博士生可以將自己的研究主題提到一個氣氛舒適的環境中，接受來自兩位老師和同儕同學對研究主題所提供的養分，實可謂為制度創新之經典。立達老師與德芳老師從我第一次評鑑提出論文計劃書時，就一路看著我的論. 政治大文長大，一直到第二次評鑑與最終口試。立達老師常一語直指我的思考盲點，而立德芳老師則是細心糾察論文各處瑕缺，稱兩位老師是我的共同指導教授，並不過. ‧ 國. 學. 譽。. ‧. 輔仁大學郭土木老師是和藹可親的學者，在評鑑與口試時，除了金融法、銀行法的法學上意見外，還多加了支持與鼓勵，使我在面對口試委員們的質疑與評論時更有信心。東吳大學王煦棋老師負笈中國大陸，熟稔大陸法制，文杰老師特別命我一定要請託煦棋老師參與論文的評鑑。煦棋老師針對論文中所涉及的大陸加入世界貿. sit. y. Nat. n. al. er. io. 易組織、股權分置改革與供給側改革，均有其獨到見解，論文受益於煦棋老師良多。台灣大學邵慶平老師於企業產權理論探索甚深，我的論文既然以產權理論為核心概念，自然需要慶平老師的指評。慶平老師是我大學時的學長，當時即以學業成績優異又同時擔任籃球隊長而聞名於系所，而今竟能再獲慶平老師教誨，緣字之奇，一至於斯。博士班同學間的相互砥礪，無疑也是撰寫論文的重要助益。同為王門的承愚，在論文的路上都剛好早我一步，他就像部隊的尖兵，帶領著我與其他同學突破重重障礙，在此再致謝忱。兼為鄰居與同學的欣婷也常在課堂課後鼓勵我，一併致謝。還要感謝其他博士班讀書會的同學所提供的學術上與精神上的支援，有你們. Ch. engchi. i n U. v. 陪伴真好。愛妻芳綠與心煦、以丹兩位小朋友是我人生的唯一意義。攻讀博士這六年半，佔去了不少原應陪伴你們的時光，當盡心彌補。詹聰哲. 台北‧松山 2020.2.12.. DOI:10.6814/NCCU202000273.

(3) 論文摘要中國大陸自 1978 年改革開放以來，在經濟上取得輝煌成就。外在的亮眼卻易讓人忽略或誤解了中國大陸的內部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以馬克思共產主義立國，關於產權的思維，迥異於資本主義國家。雖然產權背後所蘊含的經濟學原理，舉世通用，並不因採共產主義或資本主義而有不同，但是中國也確實在政治經濟社會上存有許多「中國特色」，而這正是容易讓外國人民在觀察中國時，最易產生誤解之處。中華人民共和國存在大量國有企業，被形容為「共和國的長子」，但其性質卻與西方世界所理解的企業有極大的差異。中國國有企業與國有商業銀行和政府三者之間有著隱晦但又緊密的連結，尤其更讓外部人難以明白的是中國共產黨在國有企業治理中所扮演的角色。而國有企業低效率以及因之所造成的國有商業銀行的鉅額虧損，一直是中國大陸政府在處理經濟改革的重要難題。. 政治大中國大陸當局早在上世紀末即採用資產管理公司來處理國有商業銀行的不立良貸款，但是成效不彰。債轉股也同樣在上世紀末被運用來處理不良貸款，近年 ‧. ‧ 國. 學. 又再度施行債轉股，亦可預期難以達到政策目的。本文認為問題出在中國大陸對產權的定義不清晰。產權清晰不單指所有權的歸屬清晰而已，而是因所有權而生的人與人之間關於經濟行為所做的決定與其所產生的效果，不論是好是壞，都必須歸到做決定的個人。而產權要清晰，必須先改變黨國體制與公有經濟。. er. io. sit. y. Nat. al. n. 關鍵字：產權理論、公有制、黨國體制、國有企業、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資產管理公司、債轉股. Ch. engchi. i n U. v. DOI:10.6814/NCCU202000273.

(4) Abstract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in 1978,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PRC) obtained fabulous economic success. The success, however, might disguise the internal problems in this country. As a communist nation, China, adopted a property rights approach totally different from other capitalist counterparts in the world. Despite the universality of economic principles regarding property rights, China has many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erms of politics, economics, and society. These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re so unique that outsiders tend to be misled when observing China. PRC comprises a lot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SOEs), so-called “the first son of the republic.” Having obscure but solid relation with State-owned Banks (SOBs) and central/local governments, these SOEs depart essentially from other enterprises in the world. Not to mention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orporate governance of SOEs. SOEs’ low efficiency leads to the huge loss of SOBs, which remains the major issue when PRC dealing with economic reform. Asset Management Companies (AMCs) in China can be dated back to 1999, but AMCs underperformed in disposing nonperforming loans (NPLs). Debt for Equity Swap (DES) is another tool used in 1999 for NPLs disposal and is used again recently. Neither AMCs nor DES achieved the desired results. Clear definition of property rights is the key. In detail, people must assume the.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good and bad consequences of his behavior. In other words, externality must be internalized. To reach this end, it takes changes in both party-state system and public ownership system.. Ch. engchi. i n U. v. Keywords: Property Rights, Public Ownership, Party State, State-owned Enterprises, State-owned Banks, Non-performing Loans, Asset Management Companies, Debt for Equity Swap.. DOI:10.6814/NCCU202000273.

(5) 從產權理論看中國大陸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之處置. 簡目. 第一章緒論………………………………………………………………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1 第二節研究方法……………………………………………………3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限制……………………………………………5 第四節第五節. 本文的突破與創新…………………………………………7 論文的章節架構……………………………………………10.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第二章產權理論的制度規範……………………………………………13 第一節產權概說……………………………………………………13 第二節企業產權理論………………………………………………26 第三節馬克思產權理論……………………………………………37 第四節兩種產權理論的比較………………………………………50. y. Nat. n. al. er. 大陸國有企業概說…………………………………………52 不涉及所有權的產權改革…………………………………58 涉及所有權的產權改革—現代企業制度…………………67 黨組織與國有企業產權……………………………………87 國有資產管理體制與國有企業產權………………………103 從產權理論檢視大陸國有企業公司的治理機制…………113 小結…………………………………………………………117. io.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第五節第六節第七節. sit. 第三章大陸國有企業的產權改革分析…………………………………52. Ch. engchi. i n U. v. 第四章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產權改革分析……………………………118 第一節國有商業銀行在金融體系的重要性………………………118 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第五節. 國有商業銀行的制度變遷與產權改革……………………137 國有商業銀行公司治理問題………………………………150 從產權理論檢視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公司治理機制……168 小結…………………………………………………………173. 第五章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的處置…………………………………175 i. DOI:10.6814/NCCU202000273.

(6) 第一節. 不良貸款概說………………………………………………175. 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 轉讓—以資產管理公司為中介……………………………181 債轉股………………………………………………………199 小結…………………………………………………………221. 第六章檢討與建議………………………………………………………222 第一節抽象理論的檢討……………………………………………222 第二節具體部門的檢討……………………………………………227 第三節建議…………………………………………………………231 第七章結論………………………………………………………………233 參考文獻……………………………………………………………………236.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ii. DOI:10.6814/NCCU202000273.

(7) 從產權理論看中國大陸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之處置. 目錄. 第一章緒論………………………………………………………………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1 第二節研究方法……………………………………………………3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限制……………………………………………5 第一項第二項. 政治大本文的突破與創新…………………………………………7 立論文的章節架構……………………………………………10. 學. ‧ 國. 第四節第五節. 研究範圍………………………………………………5 研究限制………………………………………………6. ‧. 第二章產權理論的制度規範……………………………………………13 第一節產權概說……………………………………………………13 第一項產權的定義……………………………………………13 第一款產權在法學上的定義……………………………14 第二款產權在經濟學上的定義…………………………15. sit. y. Nat. n. al. er. io. 第三款產權的近似概念…………………………………17 第四款產權的類型………………………………………19 第二項產權的功能……………………………………………21 第一款激勵………………………………………………23 第二款約束………………………………………………23 第三款資源配置…………………………………………24 第三項產權的界定與保護……………………………………25 第二節企業產權理論………………………………………………26 第一項交易成本理論…………………………………………27 第二項團隊生產理論…………………………………………38. Ch. engchi. i n U. v. 第三項委託代理理論…………………………………………30 第四項不完全契約理論………………………………………33 第五項小結……………………………………………………36 第三節馬克思產權理論……………………………………………37 第一項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概說………………………………37 第二項所有制與產權…………………………………………45 i. DOI:10.6814/NCCU202000273.

(8) 第三項. 對國家的看法…………………………………………47. 第四項計劃經濟………………………………………………48 第五項蘇聯實踐的變異………………………………………49 第四節兩種產權理論的比較………………………………………50 第三章大陸國有企業的產權改革分析…………………………………52 第一節大陸國有企業概說…………………………………………52 第一項國有企業的定義………………………………………52 第二項國有企業的特徵………………………………………53 第三項國有企業的性質………………………………………54 第四項國有企業的效益………………………………………56 第二節不涉及所有權的產權改革…………………………………58 第一項放權讓利………………………………………………58 第一款擴大企業自主權…………………………………58. 政治大工業生產經濟責任制……………………………60 立利改稅與撥改貸…………………………………61 ‧. ‧ 國. 學. 第二款第三款第二項兩權分離………………………………………………63 第三項企業法…………………………………………………65 第三節涉及所有權的產權改革—現代企業制度…………………67 第一項公司化改革……………………………………………68 第二項股份制改革……………………………………………71 第三項股權分置改革…………………………………………72. sit. y. Nat. n. al. er. io. 第一款股權分置的背景…………………………………72 第二款股權分置的法規…………………………………73 第三款股權分置的問題…………………………………74 第四款股權分置改革的方式……………………………76 第五款對股權分置改革的評價…………………………78 第四項混合所有制改革………………………………………79 第一款所有制的定義……………………………………79 第二款對所有制的改革…………………………………80 第三款混合所有制的提出………………………………83 第四款混合所有制的問題………………………………85. Ch. engchi. i n U. v. 第五項上市……………………………………………………86 第四節黨組織與國有企業產權……………………………………87 第一項黨的全面領導與控制…………………………………87 第一款黨國體制…………………………………………87 第二款黨的全面領導與控制的方式……………………88 第二項企業外部黨組織………………………………………94 ii. DOI:10.6814/NCCU202000273.

(9) 第三項. 企業內部黨組織………………………………………94. 第一款黨組織與廠長的經營權消長……………………94 第二款三重一大…………………………………………99 第三款雙向進入、交叉任職與一肩挑…………………101 第四項對公司治理的影響……………………………………103 第五節國有資產管理體制與國有企業產權………………………103 第一項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沿革………………………………105 第一款各級政府…………………………………………105 第二款國有資產管理局…………………………………105 第三款財政部與各部委…………………………………106 第二項國有資產管理監督委員會……………………………108 第三項國有資本運營公司……………………………………110 第六節從產權理論檢視大陸國有企業公司的治理機制…………113 第一項西方現代企業監管機制………………………………113. 政治大國有企業公司治理機能羸弱的根本原因……………114 立國家所有制與政企分開的悖論………………………116 ………………………………………………………117. ‧ 國. 學. 第二項第三項第七節小結. ‧. 第四章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產權改革分析……………………………118 第一節國有商業銀行在金融體系的重要性………………………118 第一項大陸銀行業概說………………………………………118 第二項金融抑制強化國有商業銀行…………………………122. sit. y. Nat. n. al. er. io. 第一款金融抑制理論……………………………………122 第二款大陸金融抑制策略………………………………126 第三款金融抑制的副作用………………………………130 第三項國有商業銀行的重要…………………………………136 第二節國有商業銀行的制度變遷與產權改革……………………137 第一項專業銀行………………………………………………138 第二項國有獨資商業銀行……………………………………140 第三項國有控股商業銀行……………………………………142 第四項上市……………………………………………………148 第三節國有商業銀行公司治理問題………………………………150. Ch. engchi. i n U. v. 第一項國有商業銀行與國有企業的行業差別………………150 第一款銀行產品的特殊性………………………………150 第二款銀行行業的特殊性………………………………151 第三款國有商業銀行公司治理的特殊性………………153 第二項內部公司治理—自我監督……………………………154 第一款股東會對董事會的監督…………………………154 iii.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0) 第二款. 董事會對經理人的監督…………………………155. 第三款監事會對董事與經理人的監督…………………156 第三項外部公司治理—市場監督……………………………158 第一款產品市場…………………………………………158 第二款經理人市場………………………………………159 第三款資本市場…………………………………………159 第四項政府公權監督管理……………………………………160 第一款中國人民銀行……………………………………161 第二款財政部……………………………………………164 第三款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164 第四款存款保險基金管理有限責任公司………………165 第四節從產權理論檢視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公司治理機制……168 第一項第二項. 所有權與控制權不匹配—股東與經理人之間………168 所有權與控制權不匹配—股東與債權人之間………169. 政治大所有權與控制權不匹配—股東與黨組織之間………171 立政府公權監督管理的問題……………………………172. ‧ 國. 學. 第三項第四項第五節小結…………………………………………………………173. ‧. 第五章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的處置…………………………………175 第一節不良貸款概說………………………………………………175 第一項不良貸款的定義………………………………………175 第一款貸款的定義………………………………………175. sit. y. Nat. n. al. er. io. 第二款不良的定義………………………………………175 第二項不良貸款形成的制度性因素…………………………178 第三項不良貸款的規模………………………………………179 第四項不良貸款的影響………………………………………181 第二節轉讓—以資產管理公司為中介……………………………181 第一項資產管理公司概說……………………………………181 第二項大陸資產管理公司的設立……………………………182 第一款政策選擇…………………………………………182 第二款設立掛牌…………………………………………183 第三款法源依據…………………………………………184. Ch. engchi. i n U. v. 第四款資金籌措…………………………………………187 第五款政策目標…………………………………………188 第三項不良貸款之收購………………………………………189 第一款不良貸款收購範圍………………………………189 第二款歷次不良貸款的收購……………………………190 第三款對收購之評析……………………………………193 iv.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1) 第四項. 不良貸款之處置效率…………………………………194. 第一款處置費用估算……………………………………194 第二款回收金額…………………………………………195 第三款處置後損失之承擔………………………………196 第五項大陸資產管理公司的產權分析………………………197 第六項以資產管理公司處置不良貸款的問題………………198 第三節債轉股………………………………………………………199 第一項債轉股概說……………………………………………199 第一款基本觀念的釐清…………………………………199 第二款債轉股的定義與以債權出資的疑慮……………201 第三款是否採行債轉股的考量…………………………203 第四款衡量債轉股成敗的標準…………………………205 第二項首輪債轉股……………………………………………205 第一款時空背景…………………………………………205. 政治大政策目的…………………………………………206 立法規文件…………………………………………207 ‧. ‧ 國. 學. 第二款第三款第四款實際施行情況……………………………………210 第五款回顧檢討…………………………………………211 第三項第二輪債轉股…………………………………………212 第一款時空背景…………………………………………212 第二款政策目的…………………………………………214 第三款法規命令…………………………………………214. sit. y. Nat. n. al. er. io. 第四款實際施行情況……………………………………218 第五款現況檢討…………………………………………218 第四項債轉股的問題…………………………………………219 第一款產權設計的缺陷…………………………………219 第二款目的手段的矛盾…………………………………219 第四節小結…………………………………………………………221. Ch. engchi. i n U. v. 第六章檢討與建議………………………………………………………222 第一節抽象理論的檢討……………………………………………222 第一項問題的根源：產權制度………………………………222 第二項市場競爭與產權改革之爭議…………………………223 第三項休克療法與漸進式改革之爭議………………………225 第四項政左經右的極限………………………………………226 第二節具體部門的檢討……………………………………………227 第一項國有企業………………………………………………227 第二項國有商業銀行…………………………………………228 v.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2) 第三項. 資產管理公司…………………………………………229. 第四項不良貸款的處置………………………………………231 第三節建議…………………………………………………………231 第七章結論………………………………………………………………233 參考文獻……………………………………………………………………236.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vi.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3) 表目錄表1. 企業法和公司法之比較…………………………………………………70. 表2. 中國共產黨章程關於黨組織參與國有企業治理相關規定之沿革……97. 表3. 銀行業金融機構之分類與家數…………………………………………121. 表4. 中國大陸各金融行業市場份額…………………………………………126. 表5. 2009 年底中國大陸各類銀行業金融機構總資產與不良貸款比重……136. 表6. 國有商業銀行改組方式與日期…………………………………………146. 表7. 國有商業銀行之戰略投資者及持股比例………………………………147. 表8. 國有商業銀行上市時間與融資金額……………………………………149. 表9. 國有商業銀行 2018 年底主要股東持股比例 …………………………149. 表 10. 國有商業銀行不同口徑統計之不良貸款率……………………………177. 表 11. 國有商業銀行 1996-2004 年不良貸款的餘額和比率…………………179. 表 12. 國有商業銀行 2011-2018 年不良貸款的餘額和比率…………………180. 表 13. 國有商業銀行對應設立之資產管理公司及設立日期…………………183. 表 14. 國有商業銀行歷次不良貸款剝離列表…………………………………192. 表 15. 2006 年資產管理公司不良貸款處置狀況………………………………195. ‧. ‧ 國. 學. al. er. io. sit. y. Nat. v i n 1999 年債轉股實施機構及金額…………………………………………210 Ch engchi U n. 表 16. 立. 政治大.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4) 用語對照表. 大陸. 台灣. 萬億. 兆. 斯大林. 史達林. 第一產業. 第一級產業（農林漁牧）. 發達國家. 立. 水準. ‧. 標準. io. sit. y. Nat. n. al. er. 口徑. 學. 水平. 資訊. ‧ 國. 信息. 治政已開發國家大. Ch. engchi. i n U. v.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5) 第一章緒論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自有文明以來，人類從游牧、農耕到工業化，直至資本化生產的大社會，一直朝著合作分工的方向演進，不僅是勞力間產生了分工，資本與勞力之間也同樣產生分工。但是，資本與勞力的高度分工的結果，也衍生了許多問題，西方世界隨之發展出產權理論以資因應。同樣為處理資本與勞力高度分工所衍生的問題，馬克思另闢蹊徑提出了將生. 政治大 20 世紀初期開始，在世界各地建立起多個以共產主義或社會主義立國的國家，立. 產資料公有化的共產主義理論，並在後人的追隨下，生成一股極龐大的力量，自. ‧ 國. 學. 其中包括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由此，世界因經濟上產權制度之分歧，而後伴隨政治軍事因素，分成民主與共產兩大陣營。產權制度對. ‧. 人類社會之影響力，可見一斑。. sit. y. Nat. 但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的經濟實力在 1950 至 60 年代左右達到高峰. io. al. er. 後，便由高至低一路下降至國家解體，而中華人民共和國卻是由低至高一路往上。中華人民共和國自 1949 年建政以來至 1978 年間經濟狀況一直在低檔徘徊。. n. v i n CDomestic 1978 年時國內生產毛額（Gross GDP）亦僅有人民幣 3678 億元 h e n gProduct, chi U 及人均 385 元。但是現在中國大陸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2018 年的 GDP 高. 達人民幣 90 萬 0309 億元，人均 GDP 也達到了 6 萬 4644 元1。40 年之間，名目 GDP 成長高達近 245 倍、人均 GDP 也成長了約 168 倍。無論從什麼標準來衡量，此一經濟成就均堪稱耀眼。中國大陸的經濟轉折點是 1978 年的改革開放。「大陸法律制度變遷的剖析，無法迴避於政治、經濟體制的關連性互動 2」這樣的經濟變化，一定有其政治和. 1978 年以及 2018 年之數據均出自中國國家統計局，中國統計年鑑 2019， http://www.stats.gov.cn/tjsj/ndsj/2019/indexch.htm，最後檢索日期：2019 年 12 月 18 日。 2 王文杰，嬗變中之中國大陸法制，國立交通大學出版社，第 8 頁，2014 年 1 月四版。 1 1.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6) 法律的背景因素。因此，若僅研究中國大陸的法律，而忽略其政治經濟體制，恐易有以管窺豹之誤解。那麼，究竟是什麼，導致中國大陸的經濟騰飛？此一問題的答案可能有上百種，端視從哪一角度觀察。學者王文杰對此提出了精闢的見解：「體制改革的最本質邏輯，就是通過界定和保護逐漸清晰的產權制度，使經濟主體從單一到多元，決策由集中到分散，賦予經濟主體當事人權利，使之獨立決策並承擔責任。 3. 」由此足見產權制度的重要性，故而本文選擇從產權的角度來觀察。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4第 6 條5規定：「（第一項）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社會主義. 政治大有制。社會主義公有制消滅人剝削人的制度，實行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原則。立經濟制度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勞動群眾集體所. ‧ 國. 學. （第二項）國家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堅持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並存的分配制度。」、. ‧. 第 7 條6規定：「國有經濟，即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經濟，是國民經濟中的主導力. sit. y. Nat. 量。國家保障國有經濟的鞏固和發展。」早在 1949 年中國建政後不久，中國大. io. al. er. 陸就已建立起極為龐大的國有經濟（集體經濟是公有制經濟，但不屬於國有經濟，詳後述），並以中央集中的計劃方式在運作。國有經濟體現在經營形式上則. n. v i n Ch 為國有企業。但是公有制計劃經濟的模式，到 U 年就已經無以為繼，官方終 e n g c h i1978 7. 於展開一連串對國有企業的改革。改革，依時期有其主軸，從「放權讓利」到「兩權分離」再到「現代企業制度」，目的在於提高國有企業的經營效率。本文將從. 王文杰，中國商業銀行法解析，台灣金融研訓院，第 3 頁，2009 年 7 月。 1982 年 12 月 4 日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通過、同日公告公佈施行。 5 1999 年 3 月 15 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通過。原條文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社會主義公有制消滅人剝削人的制度，實行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原則。」 6 1993 年 3 月 29 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通過，同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公告第八號公佈施行。原條文為：「國營經濟是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經濟，是國民經濟中的主導力量。國家保障國營經濟的鞏固和發展。」 7 在 1993 年 3 月 15 日憲法修訂前，用語為國營企業，顧名思義，即企業是由國家經營。憲法修訂後，用語改為國有企業，即企業仍是國有，但未必由國家經營。換言之，所有權與經營權開始允許分離。 2 3 4.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7) 產權的角度來觀察並回答這些改革主軸是否能提高提高國有企業的經營效率？如果不能，原因何在？另一方面，中國國家在改革國有企業的過程中，將原本國家應該向國有企業注入的資本金，改要求國有企業向國有銀行借貸。國有銀行作為廣義國有企業的一部份，如何評估對國有企業的放款？這樣的評估決策，與國有銀行的產權有無關連？如果國有企業無法清償貸款，其損失應該由誰承擔？如何承擔？本文也將從產權的角度來觀察並回答這些問題。再者，國有銀行對國有企業放款所形成的不良貸款，經年累月下來，是一筆. 政治大害。如果處置，對國有企業的影響為何？現行的不良貸款處置方式有無問題？若立極為龐大的數字，若不處置，對國有銀行乃至整個金融體系的運行，將有嚴重危. ‧ 國. 這些問題。. 學. 有問題，那麼不良貸款究竟應該如何處置？本文也將從產權的角度來觀察並回答. ‧. 作者個人因先前職場工作之故，數度赴中國大陸親恰不良貸款購買與處置之. sit. y. Nat. 業務，對中國大陸銀行、資產管理公司、法院執行等多有接觸，因此而對中國大. io. al. er. 陸的政治經濟法律體制產生高度興趣，成為本文的研究動機。. n. 藉由研究上述的問題，本文期能透過對中國大陸產權制度的分析，達到解釋. Ch. 其經濟成長根源、探索其經濟成長瓶頸的目的。. engchi. i n U. v. 第二節研究方法本文採用的研究方法有三：一、文獻分析法本論文主題涉及西方產權理論與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大陸國有企業、國有商業銀行、不良債權處置等課題，每個課題均是中國大陸官方與學術機構所高度重視的重點項目，相關出版品從法規政策、統計資料、文章期刊乃至論文專著可謂 3.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8) 汗牛充棟。對官方法規政策的演化分析與統計資料的縱橫比對，可以瞭解主政者的「心路歷程」與其執政結果的「體檢報告」；對學界期刊論文的整理歸納，便於發現不同學者間對名詞的定義、理論的申述、價值的選擇所存在的差異，因此，耙梳整理、歸納過濾相關文獻，以期能自前人累積的基礎上求得寸進，實為研究之第一步。. 二、產權經濟學分析方法. 政治大度，尤其是產權制度的重要性。立. 近現代西方產權經濟學與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共通點是兩者都高度強調制. ‧ 國. 學. 中國大陸不論黨8、政9，皆以馬克思主義為立國指引，所有政治、經濟、社會運行規則，均源自於馬克思主義以及後人對馬克思主義之解釋。但自 1978 年. ‧. 中國大陸施行改革開放政策以降，官方與學界均積極學習、參考近現代西方經濟. sit. y. Nat. 制度。則運用制度經濟學，尤其是產權經濟學的分析方法來探索大陸國有企業、. io. n. al. er. 國有銀行、不良貸款處置等課題，實有必要。. 三、歷史分析法. Ch. engchi. i n U. v. 中國大陸國有企業、國有銀行、不良貸款處置等問題，並非一夕發生，而是有其產生的歷史背景。探索這些課題，必須從其歷史的生成脈絡開始著手，才能瞭解其制度法規演變的過程，也才能明白問題如何發生，才能嘗試提出解決方案。因此，本文也將運用歷史分析法來耙梳這些問題。. 2017 年 10 月 24 日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的最新中國共產黨章程總綱載明：「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自己的行動指南。」 9 1982 年 12 月 4 日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序言載明：「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和社會主義事業的成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各族人民，在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引下，堅持真理，修正錯誤，戰勝許多艱難險阻而取得的。」 4 8. DOI:10.6814/NCCU202000273.

(19)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限制第一項研究範圍本文的研究範圍限於國有商業銀行。 1949 年到 1978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單一的中央計劃經濟體制，在此期間僅有四家銀行：中國人民銀行既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央銀行又是商業銀行；中國銀行僅經營外匯業務，負責管理外匯收支以及存貸；中國農業銀行專責吸收農村存款、發放支援農業生產貸款；建設銀行則負責為國家基礎建設融資。 1978 年改革開放開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金融開始了改革，1979 年 3 月，. 政治大年 9 月 17 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決定，自 1984 年 1 月 1 日起，中國人民銀立. 將一度取消的中國農業銀行恢復，1979 年 8 月，中國人民建設銀行成立，1983. ‧ 國. 學. 行專門行使中央銀行的職能，1984 年 1 月 1 日，中國工商銀行成立，承擔了過去由中國人民銀行辦理的金融經營業務。依據 1986 年 1 月 7 日所頒佈之「中華. ‧. 人民共和國銀行管理暫行條例」，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建設銀行. sit. y. Nat. 與中國銀行均定位為專業銀行。. io. er. 1993 年 11 月 14 日中國共產黨第十四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通過. al. 了《中共中央關於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強調要「發展. n. v i n C h 。同年 12 月 25U日，國務院發佈《關於金融和完善以銀行融資為主的金融市場」 engchi 體制改革的決定》，1994 年，組建了政策性銀行，原先的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建設銀行與中國銀行等專業銀行改為商業銀行，但以國有獨資公司的形式成立，因此而有別於其他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形式成立的商業銀行，後者包含以交通銀行為首等十數家。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中國銀行與交通銀行在法源上即有分別，以規模而論，交通銀行也顯然小於這四家銀行。因此，雖有論者將交通銀行列入國有商業銀行而與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中國銀行合稱「五大」，但為本文所不採。 5.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0) 因此，本文之「國有商業銀行」特指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中國銀行這四家銀行。雖此四家銀行分別於 2006 年 10 月 27 日、2010 年 7 月 16 日、2005 年 10 月 27 日、2006 年 6 月 1 日公開上市，實際上已非完全國有。但中國財政部下屬之中國投資公司及中央匯金投資公司仍然持有四大國有商業銀行的絕大多數股份，對之有絕對的控制權，且 2015 年中國統計年鑑仍然以國有商業銀行稱之，故本論文仍以「國有商業銀行」稱此四家銀行。鑑於國有商業銀行在大陸整體銀行業中之占比達半壁江山，而國有商業銀行之貸款又多集中發放給國有企業，研究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應已足認堪為中. 政治大處置，而不及於其他諸如股份制商業銀行、城市商業銀行等中小型銀行的不良貸立. 國大陸整體公有經濟之縮影，故本論文的研究範圍限於國有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 第二項研究限制. ‧. ‧ 國. 學. 款。. sit. y. Nat. 本論文研究的限制有：一、重要文件取得困難。例如 2012 年 3 月中共中央. io. al. er. 辦公廳印發了《中管金融企業領導人員管理暫行條例》、中共中央組織部印發了《中管金融企業領導班子和領導人員綜合考核評價辦法（試行）》，這兩個文件針. n. v i n Ch 對國有商業銀行領導幹部的任職條件與資格、選拔任用程序、考核評價方法，有 engchi U. 極重要的指引作用，甚至透過新華社報導這兩個文件的印發。然而，作者不僅無法藉由學術網路搜尋取得其內容，甚至透過任職於央管國有企業高管的大陸籍同學搜尋，卻仍得到該二文件為國家機密、不對外公開之回覆，令作者徒呼負負。二、統計數據之真實性存疑。中國大陸官方的統計數據一直為外國所質疑，誠如 Matthew Crabbe 所著「Myth-busting China’s Numbers10」一書所述，中國「所有的指標都是真的、也是假的」、「在中國，數字是政治，不是數學」，或者大陸內部廣為流傳的順口溜「官生數字、數字升官」，甚至中國國家統計局局長寧吉喆中譯本書名「正解！中國經濟數據：破解官方統計，掌握大陸經濟真相」，早安財經文化有限公司，第 29、43 頁，2016 年 4 月。 6 10.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1) 於 2016 年 12 月 8 日在《人民日報》撰文承認統計數字並不真實11。在不真實的統計數字上做研究，猶如在沙灘上蓋高樓，稍有不慎，整個高樓就自基礎垮掉，研究成果也就失所附麗。本論文仍須統計數據以窺經濟概貌，原則上以中國大陸官方的出版品或官方網頁所公布之數據為依據，但是於必要時，將引用外國或國際機構的數據相互比對、印證。. 第四節本文的突破與創新. 政治大的視角來檢視中國大陸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範圍當然也包括國有商業銀行以及立本文第一個突破與創新之處，在於重新以經濟學的產權與法學的所有權雙重. ‧ 國. 學. 金融資產管理公司）的產權變遷，提出中國改革開放的成功，來自於國有企業的實質私有化以及民營企業的全面私有化。本文提出，中國大陸對國有企業所進行. ‧. 的改革，如放權讓利、兩權分離等等，其實就是一種僅涉及控制權與收益權而不. y. sit. io. al. er. 私有化。. Nat. 涉及所有權的產權改革，仍然是產權私有化，只是是步伐較小、較不明顯的產權. 經濟學上的產權和法學上的所有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就產權內容來看，產. n. v i n Ch 權包含了所有權、占有使用的控制權與收益權。所有權、控制權與收益權合而為 engchi U 一的產權才是完整的產權。更重要的是，產權必須可以使一個人的經濟行為與結果產生連結，以經濟學的術語來說，就是將外部性內部化，才稱得上是明晰。若所有權與控制權或收益權分離，或一個人的經濟行為無法與其結果產生連結，雖然在法律上會認為所有權並未移轉、歸屬並無問題，因此所有權是完整的、明晰的，但是在經濟學的產權分析上，產權就不是完整的、明晰的。中國大陸施行全民所有制，其具體內容可參照《企業國有資產法》12第 3 條參閱 http://news.dwnews.com/china/news/2016-12-08/59786994.html，最後檢索日期 2019 年 5 月 20 日。 12 2008 年 10 月 28 日第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五次會議通過，自 2009 年 5 月 1 日起施行。 7 11.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2) 之規定：「國有資產屬於國家所有即全民所有。國務院代表國家行使國有資產所有權。」雖然在邏輯上，全民所有並不等同於國家所有13，但國家所有與全民所有一樣，都沒有辦法直接行使所有權。國家無法行使所有權，是因為國家並不具體存在，只能透過政府（事實上是官員）行使；全體人民無法行使所有權，則是因為十四億人共同行使所有權，實際上並不具可行性，也同樣只能透過政府（事實上是官員）行使。有一派認為，既然法律已經明訂國有資產為國家所有即全民所有，那麼所有. 政治大. 權就是明晰的。而所有權等同於產權，所以產權也是明晰的。只要加強對國有資. 立. 產的管理，就可以提升效率。. ‧ 國. 學. 另有一派則認為，雖然國有資產有法律明訂為國家所有或者說全民所有，但實際上既然沒有一個自然人可以直接行使所有權，而必須透過政府或者說官員來. ‧. 代為行使所有權，所有權理論上雖然明晰，但實際上仍是不明晰的。只有將所有. io. al. er. 本文對上述兩派說法均不同意。. sit. y. Nat. 權歸屬到個人，國有資產的運用，才可能有效率14，所以要實行私有化。. 本文認為，所有權並不等同於產權，產權除了名義上的所有權之外，還包括. n. v i n Ch 占有、使用、收益以及轉讓等權利。在所有權人同時也擁有占有、使用、收益以 engchi U. 及轉讓等權利時，各權利人為同一人，不生利害衝突。而當所有權與占有、使用、收益以及轉讓等權利分離時，產權就不完整、明晰。此時，必須有一套機制來協調所有權人與其他權利人之間的利害衝突。這套機制包括了激勵、約束與資源配置等作用。準此，回過頭來檢視第一種說法，既然實際上沒有一個自然人可以直接行使. 就如同甲乙丙三人共同開辦 A 公司、為 A 公司之全部股東，A 公司有一間廠房，該廠房為 A 公司所有，但非為甲乙丙三人所有。反之亦然。 14 王新紅，國企改革：股份制企業治理機制的中國式探索，法學，2018 年第 1 期，第 35 頁，2018 年。楊紅英、童露，論混合所有制改革下的國有企業公司治理，宏觀經濟研究，2015 年第 1 期，第 44 頁，2015 年 1 月。 8 13.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3) 所有權，而必須透過政府或者說官員來代為行使所有權，那麼就不能說官員可以如同所有權人即全體人民自己本身一樣，完全出於所有權人自身利益，而為其行使權利。官員與人民之間必然存在利害衝突。所以本文不贊同第一種說法。至於第二種說法認為只要所有權歸屬到自然人個人，或者稱私有化，原本為國有的資產，就能有效運用。本文也不完全贊同。產權之所以要明晰，是為了使一個人的經濟行為與結其果產生連結，最終目的是要發揮激勵、約束和資源配置的作用，占有、使用收益和轉讓等權利，只是手段、並非目的，只是必要條件、並非充分條件。如果將占有、使用收益和轉讓等權利視為是正的權利（positive. 政治大權利，姑且稱之為負的權利（negative right）。要讓產權能發揮激勵、約束和資源立 right），那麼從反面觀察，還可以發現一種妨害占有、使用收益和轉讓等權利的. ‧ 國. 學. 配置的作用，除了要具備所有權以及占有、使用收益和轉讓等權利外，還必須要不存在負的權利。舉例說明，假設張三擁有一塊地的所有權，也有占有、使用收. ‧. 益和轉讓等權利，可是李四卻有反對的權利（只能反對，但不因此而取得占有、. sit. y. Nat. 使用收益和轉讓等權利），此時張三雖是自然人個人、也擁有所有權和占有、使. io. al. er. 用收益和轉讓等權利，但在這種「制度」下，就不會有激勵、約束和資源配置的作用。某程度而言，李四等於與張三共有了該土地的產權。在權力集中而無制衡. n. v i n Ch 的國家，政府就是李四，人民就是張三。因為對人民擁有了負的權利，所以政府 engchi U. 某程度與人民共享了張三的財產的產權，也將因此而變動了激勵、約束和資源配置的作用。激勵、約束和資源配置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利用資源的效率，而世界銀行15明白指出：「富裕與貧窮的最大區別在於利用所擁有資源的效率。」據此，本文的第二個突破與創新之處，在於從產權的角度來觀察政府的負的權利對人民財產的影響，並推論政左經右有其極限。（外國機構學者囿於語言文化因素，對中國大陸之認識難以深刻；中國大陸學界則又囿於意識形態之桎梏，. 15. See World Bank, World Development Report 1989: Financial Systems and Developmen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26. “The biggest difference between rich and poor is the efficiency with which they have used their resources. The financial system's contribution to growth lies precisely in its ability to increase efficiency.” 9.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4) 難以突破公有制之框架）. 第五節論文的章節架構自由民主國家與共產國家的差異，根本上來說，是產權理論。基於產權理論的重要，有必要對產權理論進行耙梳。因此，本文第二章分別介紹西方與馬克思的產權理論。第一節闡述產權的基本概念與作用及產權如何界定。第二節則分析以產權理論為基礎的企業產權理論，其中又以交易成本理論、團隊生產理論、委. 政治大論以及其對產權的看法，同時由於馬克思與之後共產主義者關於國家的看法產生立. 託代理理論與不完全契約理論為代表。第三節詳述馬克思關於其政治經濟學的理. ‧ 國. 學. 歧異，因此必須就此做一說明。接著還需敘述在公有制經濟體制下進行資源配置的方法，亦即計劃經濟。此節的最後再論及蘇聯對馬克思共產主義理論的修正。. ‧. 做為第一個共產國家，蘇聯對馬克思共產主義進行了幅度不小的修正，並影響了. io. er. 權理論進行比較，並做為本章之小結。. sit. y. Nat. 之後包括中國大陸在內的大部分共產國家。第四節則對西方產權理論與馬克思產. al. 第三章探討大陸國有企業的產權改革的相關問題。在改革開放前，中國大陸. n. v i n Ch 國有企業代表了國家整個的經濟的掌控，對國有企業的改革也幾乎是所有改革的 engchi U 主軸與核心，改革過程的成本，更是國有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的根源，更且，國有商業銀行本身也是國有企業。因此，討論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的處置，必須從國有企業的產權改革談起。第一節概述國有企業，包括國有企業的定義、特徵與性質。這一點是對中國大陸狀況不熟悉的人所最容易誤解之處。中國大陸的企業，雖有企業之名，但與西方世界所理解的企業，在本質與作用上有著天壤之別。若不察及此，則所據以展開之研究，都有橘逾淮而為枳之虞。中國大陸對國有企業的產權改革是漸進的，先從不涉及所有權、只涉及收益權和控制權的產權改革做起，之後再進行涉及所有權的產權改革。第二節先敘述中國大陸不涉及所有權 10.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5) 的國有企業產權改革，包括放權讓利和兩權分離兩大部分。第三節再敘述中國大陸涉及所有權的國有企業產權改革，官方冠名為現代企業制度。第四節則介紹與國有企業產權極其相關的中國共產黨黨組織。中國共產黨黨組織對國有企業的控制既廣且深，等於是享有了一部份的國有企業產權，隨著國有企業進行改革，黨組織的控制權也相應產生變動。本文把對黨組織的討論分成在國有企業外部的黨組織（上級黨組織）與在國有企業內部的黨組織兩方面來進行。第五節則是從政府部門的國有資產管理機構的沿革的角度來分析其對國有企業產權改革的影響。最後在第六節以產權理論來檢視中國大陸國有企業的公司治理機制，從而發. 政治大第四章討論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產權改革。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產權改革滯立. 現國有企業公司治理機能羸弱的根本原因。. ‧ 國. 學. 後於一般國有企業的產權改革，原因在於國有商業銀行的對整體經濟的重要性，故需在第一節說明國有商業銀行在大陸金融體系為何具有極重要之地位，而此一. ‧. 地位又如何受到金融抑制策略的強化和因此而產生的副作用。第二節介紹國有商. sit. y. Nat. 業銀行的制度變遷過程，也可以說是國有商業銀行的產權變遷過程。第三節探討. io. er. 國有商業銀行的公司治理問題。銀行所經營的產品是貨幣、是一種特殊商品；銀. al. 行的財務結構也天生具有高度槓桿，是故，銀行與一般企業在產品與行業特性. n. v i n Ch 上，有著極大差別，從而導致銀行在公司治理上也有其特殊性。這樣的公司治理 engchi U 特殊性，將體現在銀行的內部治理、外部治理以及政府公權的監督管理上。第四. 節同樣再產權理論來檢視中國大陸國有商業銀行的公司治理機制，並可發現銀行的股東與經理人之間以及銀行的債權人與股東之間均存在著所有權與控制權不匹配的情形。而與一般國有企業一樣，國有商業銀行也必須面對黨組織與銀行公司治理機制不相容的問題。第五章研析國有商業銀行處置不良貸款的方式。第一節先說明不良貸款的定義、成因、規模與影響。第二節則討論資產管理公司。與世界各國不同，大陸的金融資產管理公司係與國有商業銀行一對一對應的方式設置。資產管理公司肩負 11.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6) 著為國有商業銀行卸下不良貸款包袱的重責大任，然而因為資產管理公司的產權設計的先天不良，導致其在收購與處置不良貸款時，均不可能遵循市場機制，故亦無法達到重新最優配置資源的目的。第三節討論債轉股。大陸曾兩次以債轉股的方式做為處置不良貸款的重要手段，兩次債轉股的時空背景、政策目的與實際執行的方式均不相同，兩次債轉股的唯一共通點是均不算成功，而其原因則在於產權制度的缺陷與目的手段的矛盾。經過上述的分析後，本文的第六章提出檢討與建議。第一節針對抽象產權理論進行檢討。本文認為產權制度是問題的根源，同時也提出對究竟應採休克式療. 政治大在。第二節則針對具體的作法進行檢討。本文首先討論國有企業應有的功能與界立. 法或漸進式改革的看法，其後再分析中國大陸所採政左經右改革路徑的極限所. ‧ 國. 學. 線，之後再提出對國有商業銀行與資產管理公司的存廢的看法，接著再檢討中國大陸不良貸款處置的方式。最後則是在第三節提出建議。. ‧. 第七章是本文的結論。.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12.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7) 第二章產權理論的制度規範第一節產權概說基於資源稀缺性，經濟學所關注的根本核心、所要處理的問題，就是資源的有效配置。除了暴力之外，資源配置（或者說競爭資源、束競爭）的方式有數種。首先是管制。管制是指以平等、不歧視的方式，將稀缺資源分配給等待被分配之人。其方式有配給（每個人只能分到一定而通常不夠的數量）、排隊（但是人們. 政治大另一種約束競爭的方式，是依據階級等第競爭。最明顯的就是共產國家包括立. 用以排隊而非從事其他有益活動的時間，是社會整體資源的浪費）或抽籤。. ‧ 國. 學. 中國大陸，以資歷級別決定可以享受的福利待遇等級。. 對社會整體資源傷害最小，換言之，最有效的約束競爭方式，就是依據產權. ‧. 決定資源分配。. sit. y. Nat. 產權制度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人的慾望需求無窮而社會資源相對有限，人. io. al. er. 在競爭使用資源時發生衝突，為化解衝突，以使資源的配置達到最好的結果，於是出現產權制度。德姆塞茲（Harold Demsetz）曾舉一例16，十八世紀初，北美. n. v i n Ch 洲東北部印地安人原本獵捕動物的目的只在滿足自己的溫飽，因為動物的數量遠 engchi U 高於印地安人自用的需求，所以印地安人對於動物並無制訂產權制度的需求。但隨著毛皮貿易的興起，動物的數量已無法滿足印地安人自用加上貿易的需求，使得動物漸漸成為稀缺的資源，印地安人之間隨之開始形成產權制度，先劃分團體. 間的狩獵範圍，禁止越界狩獵。但是後來發現監督的成本太高，終於改採豢養。印地安人對動物的產權制度也逐漸固定下來。. 第一項. 產權的定義. 16. Harold Demsetz, Toward a Theory of Property Rights, 57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 pp. 347-359 at 351 (May, 1967). 13. DOI:10.6814/NCCU202000273.

(28) 產權究竟是什麼？經濟學家巴澤爾（Yoram Barzel）在其代表作《產權的經濟分析》的前言評論道：「產權這一概念常令經濟學家莫測高深，甚至時而不知所云，似乎對這一概念的解釋非法學家莫屬。但『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習氣又使經濟學家欲罷不能，而提出自己的理解。這兩類學者對產權的內涵各取所需，卻能各得其所。」 17. 所以本文就分別探討產權一詞在法學以及經濟學上的定義。. 第一款產權在法學上的定義. 政治大權包括物權、債權與無體財產權。但是普通法所指的財產 Property 一詞，則僅立產權，因法系之不同，定義也稍有不同。一個重要的差異是，羅馬法的財產. 即使就實體物的產權，羅馬法和普通法也稍有差異。. ‧. ‧ 國. Property （動產）和 Real Property（不動產）。. 學. 只有物權，債權不被當作財產權來討論，而 Property 又分為兩種，分別是 Personal. sit. y. Nat. 以所有權（Ownership）來說，羅馬法下的財產權，可以理解為實體物的所. io. al. er. 有權，而所有權又包含三種權能，分別是對物的實質使用的權利（ius utendi）、對物的收益權利（ius fruendi）以及包括轉讓的處分權利（ius abutendi）。想像有. n. v i n Ch 一個盒子上面寫了所有權三個字，盒子裡面有三顆球，分別寫著使用、收益和處 engchi U. 分。擁有盒子的人就是擁有所有權、就是所有人。但是所有人隨時可以打開盒子，拿出其中的一顆、兩顆或三顆球給別人，即使全部三顆球都給了別人，只剩下空盒子，所有人仍是所有人，仍舊擁有所有權。普通法下的財產權，所有權則像是一束捆在一起的棍子，這些棍子分別是使用權、收益權和轉讓權。所有人可以將棍子抽出一根、兩根或更多給別人，但是. 17. Yoram Barzel, Economic Analysis of Property Right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 1 (1997). “The intellectual content of “property rights,” a term that has enchanted and occasionally mesmerized economists, seems to lie within the jurisdiction of the legal profession. Consistent with their imperialist tendencies, however, economists have also attempted to appropriate it. Both disciplines can justify their claims, since the term is given different meanings on different occasions.” 譯文引自費方域、段毅才、錢敏譯，產權的經濟分析，上海三聯書店，2017 年 4 月。 14. DOI:10.6814/NCCU2020002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