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語料為本探析日籍學習者「把」字句使用與偏誤情況及其教學建議 - 政大學術集成

全文

(1)國立政治大學華語文教學博碩士學位學程碩士論文. 指導教授：張郇慧博士.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al. Ch. engchi. er. io. 況及其教學建議. sit. y. Nat. 以語料為本探析日籍學習者「把」字句使用與偏誤情. i Un. v. 研究生：蔡幸君. 中華民國 109 年 11 月.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 謝辭 2017 年的 9 月，我踏入了政大研究所的大門，如今轉眼間我漫長的研究所之路要在 2021 年劃下句點了。這三年多來，我要感謝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首先非常感謝我的指導教授—張郇慧老師，老師總是很溫柔地指導我的論文，也常常鼓勵我，甚至還擔心因為新冠肺炎無法回國口考的我。同時也要感謝我的口試委員—王淑琴老師與呂佳蓉老師，謝謝老師們不僅高度認可了我的論文，也給了我很多寶貴的意見，所有的意見都使我的論文更加完美。此外，我也要十分感謝出現在我身邊的研究所夥伴—兆薇、隆瑋、曼華，. 政治大讓我不僅在教學上，也在我的論文上更加進步。也感謝小宮山學長，讓我有機立謝謝你們在研究路上與教學實習上都給了我很多想法，因為你們的想法與意見. ‧ 國. 學. 會在日本實現當華語教師的夢想，並時常鼓勵正在為發表期刊和撰寫論文著急的我提供了不少意見。也感謝遠在馬來西亞的雪鳳，我們都不在台灣完成論. ‧. 文，因此要不是彼此的鼓勵，我可能不會這麼快就完成論文。. sit. y. Nat. 在日本，我也要感謝研究生兼同事的欣雨，雖然我們讀的是不同的研究. io. al. er. 所，但是謝謝你讓我在日本寫論文的路上不孤單，並且順利地一起從研究所畢. iv n C hengchi U 語提供了不少幫助。最後，也要感謝研究所好夥伴—伊雯，謝謝你很熱心地幫 n. 業。也要感謝我的日本學長兼好朋友純貴，以及一些日本好朋友們針對我的日. 了遠在日本的我很多大忙。要不是妳的幫忙，我的論文口試可能不會進行地這麼順利，也因為有你的幫忙，讓我非常安心。同時也謝謝嘉慧在我政大實習與實習證明上幫了我不少忙，甚至熱心地提醒我論文口試時可能要注意的事。很不好意思我有太多感謝的人無法一一全部寫出，最後我想向在我研究所路上所有祝福我的親戚們、師長們，以及朋友再次致上我最高的謝意！謝謝你們！. 2021 年 1 月 10 日於日本東京.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 目錄第一章、. 緒論. 1.1 研究動機與背景…………………………………..…………….…..1 1.2 研究問題與目的…………………………………….………………3. 第二章、. 文獻探討. 2.1 把字句語法特徵…………………………………………………….4 2.1.1 SVO 與 SOV 論爭……….……………………………..…………4 2.1.2 把字句所帶出的動詞特徵………………………….……..……….5. 政治大. 2.2 把字句語意特徵……………………………………………………..9. 立. 2.2.1 處置式及其語意角色………………………………..…………….9. ‧ 國. 學. 2.2.2 致使義及其語意角色………………………………………..….….9. ‧. 2.2.3 把字所帶出的名詞詞組特徵………………………….…………..16. 2.3 把字句語用特徵………………………………………….…………18. y. Nat. io. sit. 2.3.1 祈使命令與表達目的………………………………………………18. n. al. er. 2.3.2 話題與訊息焦點……………………………………………………19. iv. 2.4 漢語把字句對應到日語情形………………………………………21 C Un. hengchi. 2.5 針對日籍學習者把字句考察情形…………………………………25. 第三章、. 研究方法. 3.1 研究範圍……………………………………………………………26 3.2 研究工具……………………………………………………………28 3.3 語料蒐集與步驟……………………………………………………29 3.4 偏誤分析與對比分析………………………………………………31 3.5 偏誤認定與分類…………………………………………………….32. 第四章、. 研究結果. DOI:10.6814/NCCU202100060.

(4) 4.1 日籍學習者把字句的使用情況…………………………………..33 4.1.1 日籍學習者「把NP」的使用情況………………………………33 4.1.2 日籍學習者「動詞V」使用情況………………………………..37 4.1.3 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使用情況……………………………….43. 4.2 日籍學習者把字句的偏誤情況……………………………………49 4.2.1 動詞使用不當…………………………………………………….50 4.2.2 動詞VP成份遺漏…………………………………………………55 4.2.3「把」字誤用………………………………………………………60 4.2.4 多用「把」或把字句……………………………………………..64. 政治大. 4.2.5 語序偏誤………………………………………………………….70. 立. 4.2.6 把「NP」無定……………………………………………………74. ‧ 國. 學. 4.3 篇章分析…………………………………………………………...78. ‧. 4.3.1 語境使用情況…………………………………………………….78 4.3.2 語用偏誤情況………………………………………………….....85. 教學運用. io. al. er. sit. y. Nat. 第五章、. iv n C hengchi U 教學建議及策略…………………………………………………………97 n. 5.1 現行台灣漢語教材排序及解釋………………………………................88 5.2. 5.2.1 把字句教學順序……………………………………………………97 5.2.2 把字句教學教案與範例…………………………………………..100. 第六章、. 結論與未來建議. 6.1 結論……………………………………………………………………..108 6.2 未來建議……………………………………………………………….108. 參考書目……………………………………………………………..110. DOI:10.6814/NCCU202100060.

(5) 表次表一針對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調查結果……………………………….25 表二 TOCFL 與 HSK 日籍學習者「把 NP」使用情況...…………………33 表三日籍學習者「動詞 V」使用情況…………………………………….38 表四 TOCFL A2 等級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使用情況及偏誤率………..43 表五 TOCFL B1 等級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使用情況及偏誤率………..45 表六 TOCFL B2 等級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使用情況及偏誤率………..46 表七 HSK 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使用情況及偏誤率……………………48. 政治大表九台灣現行教材把字句句式排序……………………………………….88 立表八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偏誤種類與筆數………………………………….50. ‧ 國. 學. 表十台灣現行教材把字句句式與基本構式出現排序…………………….96 表十一把字句句式出現頻率………………………………………………98. ‧. 表十二日籍學習者整體把字句句式使用與偏誤情況…………………….99. n. al. er. io. sit. y. Nat. 表十三針對日籍 A2 等級把字句教學微教案………………………….101. Ch. engchi. i Un. v. DOI:10.6814/NCCU202100060.

(6) 圖次圖一 TOCFL 語料庫檢索系統………………………………………………29 圖二 HSK 語料庫檢索系統…………………………………………………30 圖三把字句教學參考教材用圖…………………………………………...103 圖四把手洗乾淨……………………………………………………..…….106 圖五把牠打死………………………………………………..…………….106 圖六把氣球坐破…………………………………………………………...106. 政治大圖八颱風把傘吹壞了……………………………………………..……….106 立圖七把錢用光了…………………………………………………………...106.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DOI:10.6814/NCCU202100060.

(7) 摘要「把字句」一直以來是漢語語言學界研究的焦點，大部分是從句法的語序變化、動詞、賓語、語意以及語用角度來研究。把字句語意中也可分為「處置義」及「致使義」，若從語用來看，可發現某些語境下，如祈使命令以及表達說話者的目的時可使用把字句，並且把字句若從話題評論來看，我們發現賓語可視為話題，動詞短語部分則視為評論，而評論的部分為表示說話者所要傳達的新訊息，也為說話者的目的。雖說把字句語言本體的研究相當豐富，然而目前從第二外語學習者的. 政治大法有效解決日籍學習者什麼時候該使用把字句，什麼時候不該用。若從語立角度來探究漢語把字句的使用與偏誤卻相對較少。本研究發現，從語序無. ‧ 國. 學. 意來看，「處置」也可以表示目的及影響性，但對應到日語時也無語法上的對應，只能試著從動詞特徵來看，並且日語他動詞與常一同使用的助詞. ‧. 「を o」可稍微解釋把字句的「處置義」。由於把字句具有「致使義」及不. sit. y. Nat. 如意義，因此日籍學習者可能會與「使」、「讓」或是「被」等字誤用，若. io. al. er. 再從語意及語用來看，我們發現由把字帶出的名詞詞組 NP 為泛指或是說. iv n C hengchi U 後方動詞為新訊息與評論，也是焦點所在，對應到日語時可利用助詞「は n. 話者所特指及定指的事物，並且在訊息焦點中扮演話題與主題的角色，而. wa」，日籍學習者在名詞詞組的部分使用狀況較沒什太大問題。然而本研究發現到日籍學習者動詞使用情況並不理想，有動詞使用不當以及動詞成份遺漏等問題，如省略補語部分或是不能使用於把字句的動詞，其原因也可以從日漢對比中發現。此外，我們也可以從語意指向來發現日籍學習者對於把字句的語意指向理解較弱。因此本研究的教學建議除了提供使用把字句的語境及適合日籍學習者的把字句句式教學順序之外，最後也可在課程最後簡單結論把字句使用的特徵。關鍵字：把字句、日籍學習者、學習者語料庫、教學建議. DOI:10.6814/NCCU202100060.

(8) 第一章、緒論 1.1 研究動機與背景漢語把字句句式有別於漢語普通主動賓句式（SVO）為主賓動（SOV）形式，加上漢語「把」字句也含有特殊語意及語用特徵，如把字句可為表示處置、致使、引起變化或是造成結果等等的語意及語用功能（呂文華，2008；張旺熹，1991；陳秀真，2003；溫曉虹，2008；劉月華、潘文娛、故韡，2015 等），語法結構上通常「把」字句所帶出的主要動詞較少單獨出現，通常都為動補詞，然而漢語的動補結構對學習漢語者來說也是一大難題，因為也並不是所. 政治大. 有語言都會有所謂的動補結構，比方說在日語中，與漢語動補結構類似的補助. 立. 動詞並不與漢語的動補詞完全相對應，其概念也有所異同，舉日籍學習者認為. ‧ 國. 日. Nat. motte kuru. motte kaette kuru. sit. n. al. y. ?持って帰って来る. io. 持って来る. er. 帶回來. ‧. 漢. 學. 較難的「趨向補語」為例：. 帶(て形表時間的前後關係)+來. 帶回去. Ch. 持って帰る. i Un. v. 帶(て形)回(て形)來. i e n g c h?持って帰って行く. motte kaeru. motte kaette iku. 帶(て形表時間的前後關係)+回. 帶(て形)回(て形)去. 從動詞來看日語與漢語的認知不同，日語中並不常使用「持って帰って来る」以及「持って帰って行く」，日語可因使用語境下不需要再特別說明，因此在動詞認知的不一致下，加上把字句複雜的結構與語意，日籍學習者在學習把字句時會有一定難度。日語也是 SOV 主賓動的語序，也有像「把」字類似的功能的格助詞 1. DOI:10.6814/NCCU202100060.

(9) 「を」，對日籍學習者來說，「把」字句在語序方面是沒問題的，看似都能漢語與日語互相對應，但此看似為正遷移的語序卻造成日籍學習者過度泛化的現象，舉例如下:. （例一）我把碗弄破了. （漢語）. 私が. 茶碗を. Watashi-ga. cyawan-o watte. 我＋助 (nominative). 碗＋助 (accusative). （例二）我選了這個私が. ‧ 國. shimatta 破（完成但不如意，過去普通體）. （漢語）. 治政大これを選んだ。. 立. kore-o. 我＋助 (nominative). （日語）. eranda. 這個＋助 (accusative). 選了. （日語）. 學. Watashi-ga. 割ってしまった。. ‧. →*我把這個選了. sit. y. Nat. io. al. er. 除了泛用現象外，由於「把」為介詞，「を」為助詞，兩者皆為「虛詞」，. v. n. 而日語助詞甚至出現於實詞之後，因此也發現到日籍學習者遺漏介詞「把」的現象。. Ch. engchi. i Un. 為了了解日籍學生對於「把」字句學習的看法，深入採訪了一些日籍學生，剛開始大部分的學生皆認為「把」字句並不太難，但是再進一步訪談及測試之後，日籍學習者皆反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用把字句，什麼時候不該用把字句」，從陳秀真(2003)針對中級程度的日籍學習者學習漢語句式的偏誤率來看，「把字句」句式佔了所有句式 9.22%，排名第四，也就是說「把」字句對日籍學習者來說是難點之一，但大部分的日籍學習者卻不太知道。由於把字句不管在句法或是語意與語用的使用方面上十分特殊，為學習者難點，從語言本體及第二語言習得角度去探討把字句的研究蓬勃發展，其中第 2.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0) 二語言習得中不分母語者的研究不少，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從 TOCFL 語料庫結合對比及偏誤分析的研究卻相對較少，目前在中國文獻中雖已有針對日籍學習者學習把字句偏誤的相關研究調查，但其研究調查對象的漢語程度只有初級程度與高級程度（程樂樂，2006；崔淑燕、許曉華，2012），其中缺乏中級程度學習者的把字句習得調查，並且兩者的研究結果及最後的難易度排序也有所出入，加上兩份的研究皆較著重於偏誤分析部分，都較缺少語言漢日語對比分析的部分，也較少部分探討到日籍學習者較常使用哪種把字句句式以及使用偏好部分；若再把研究地區轉回台灣來看，在台灣的相關研究調查中，陳秀真（2003）雖已針對中級程度日籍學習者做了習得偏誤的調查，然而是以漢語語. 政治大. 法全句式的偏誤調查，而非只針對把字句句式的偏誤調查，因此整體來說也不. 立. 夠深入，有鑑於此，本文將針對以日籍漢語學習者為分析把字句習得之對象，. ‧ 國. 學. 並從更多方面並且全面地分析日籍學習者整體使用「把」字句的情況，以解決. ‧. 日籍學習者似懂非懂的學習窘境。. sit. y. Nat. 1.2 研究問題與目的. io. al. n. 習把字句的情況，提出以下三個研究問題與目的：一、. er. 本研究以 TOCFL 語料庫及 HSK 動態作文 2.0 版為本，針對日籍學習者學. i n C U hengchi 日籍學習者使用把字句有哪些偏好？. v. 目的為掌握日籍學習者使用把字句偏好情形，從動詞、把字帶出的名詞詞組及把字句句式種類統計使用率來看，找出日籍學習者使用最多到最少的把句句式、動詞類型及把字帶出的名詞詞組依序為何。二、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偏誤情形如何？其原因是否與母語日語相關？目的了解日籍學習者正確率與偏誤率最高與最低的把字句句式為何，並且其主要難點為何，並試著用對比分析與語言遷移理論分析日籍學習者偏好使用某句式、偏誤，以及難點之間的關聯與原因。三、鄧守信（2015）認為語法教學應為累進式的，並且其發展應結合語言本 3.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1) 體、對比分析及偏誤分析提出適合學習者的語法教學順序，以利學習者與教學者擁有較好的教學與學習成效，因此本研究目的試著提出適合日籍學習者的把字句句式學習順序為何？並根據語料庫所整理出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的使用頻率、偏誤率及結合偏誤對比分析，也就是結合第一、二點的結果，試著排序適合日籍學習者學習把字句句式的順序，並且調查現行華語教材對於把字句的解釋，再進一步提出相關建議與對策。. 第二章、文獻探討把字句語法特徵立. 2.1. 政治大. ‧ 國. 學. 把字句與普通漢語句式不同，為賓語提前的句式，副詞或是否定詞等皆位於「把」字前，加上把字句具有因動作影響的結果性，因此把字句所帶出動. ‧. 詞，動詞後大部分都需要加上補語、動詞重複、了或著等（Li, Meng-Chen,. Nat. sit. n. al. er. io. 下：. y. 1980；王力，2014；張郇慧，2012，劉月華等，2015），其主要結構及語序如. Ch. engchi. i Un. v. 主+副+把+賓+動+補（或動詞重複、動後介詞或雙動詞、了/著）. 除了語序較具有變化性之外，把字句的使用限制較複雜，如漢語母語人士不會說「我把張小姐喜歡了」或是「我把飯吃」等等的句子，因此針對把字句使用限制及特徵的相關研究及論著很多，以下將分成幾小節仔細介紹把字句在語法上有那些特徵與限制。. 2.1.1 SVO 與 SOV 論爭 Li and Thompson（1974）和 Tai（1973）認為漢語是 SOV 的語序，Li and Thompson（1976c: 484-485）甚至利用把字句來解釋現代漢語語序趨向 SOV 語 4.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2) 序，並認為「把」為動詞，以及把字句原始結構應為連動式，只是現代漢語的「把」字從動詞虛化成介詞，此概念與 Chao（1968）雷同，舉例如下：. SVOV→S 把 OV （第二個動詞 V 虛化成介詞「把」）. 即句子原始意應為主語 S「拿」著賓語 O，然後並對此物做了動作 V（黃正德、李艷惠與李亞非，2013），然而魏岫明（1992）及 Mei（1978）則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把字句為「有標（marked）」的句式，即每個把字句都可從非把字句經過賓語提前轉變而來，目前大部分漢語語言學研究也普遍都認為漢語的. 政治大. 基本語序為 SVO 語序，而把字句才是經普通句式演變而來的，其中魏岫明. 立. （1992）認為把字句的「有標性」可呈現在由把字帶出的名詞詞組上（詳細探. ‧ 國. 學. 討於 2.2.3 討論），不過「有標性」很難向學習者解釋，而且「有標性」也無法. 標性特徵之外，動詞類型似乎也有所限制。. Nat. y. ‧. 解釋為何不能說「我把張小姐喜歡了」，因此除了把字所帶出名詞詞組可具有有. er. io. sit. 2.1.2 把字句所帶出的動詞特徵. al. iv n C hengchi U （1980）認為把字句具有及物（transitivity）概念，劉. n. 因上一小節提到把字句都可從非把字句轉換而來，並且 Thompson（1973）和 Hopper and Thompson. 月華等人（2015）也認為把字句中的動詞與賓語之間的關係存在著動賓關係，因此把字句的動詞大部分都是可帶賓語的及物動詞，舉例如下：. （及物）我寫完作業了→我把作業寫完了. （不及物）我跟她結婚我結婚她→*我把她結婚. 5.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3) 無論任何語言，動詞都存在著「是否能帶賓語」或是「是否能用於現在進行式與過去式」等等的用法問題，有鑑於此，鄧守信（1984）將漢語動詞三分，並且這三類動詞在句法上的特徵與使用上相當不一樣，以下為他所提出的動詞三分：. 第一類、動作動詞（action verb）：哭、殺、唱、找第二類、狀態動詞（state verb）：高、值、喜歡、知道第三類、變化動詞（process verb）：死、破、變. 政治大. 根據動詞三分，第一類的動作動詞大部分可用於把字句，而狀態動詞通常. 立. 就無法使用於把字句，如我們可以說「他把蟑螂殺了」可是卻不說「我把這件. ‧ 國. 學. 事知道了」。日語方面，金田一春彥（1950）也發現到可將日語動詞分成四類，. ‧. 而其中主要的三類與動詞三分類似，分成繼續動詞、狀態動詞與瞬間動詞，並且還發現日語中的狀態動詞，如「有」大多為無意志動詞，但把字句因具有意. y. Nat. er. io. sit. 志性動作及處置的意思，因此如同漢語的狀態動詞無法使用於把字句。相反地，繼續動詞如同漢語第一類動作動詞，大多屬於意志性動詞，且幾乎都可使. n. al. Ch. i Un. v. 用於把字句中，因此我們可推測把字句中的動詞，大多應為意志性的動詞。漢. engchi. 語第三類，與日語中的瞬間動詞則大多是無意志動詞居多，因此與無意志相關的自動詞也較多，然而此類型的動詞雖然以無意志性居多，但在某些情況下也是能使用於把字句中，只是需要加些字詞，如「我把氣球“刺”破了」、「妹妹把手機“摔”壞了」，按照張旺熹（1991）的解釋，把字句結構來看需要手段，然而「破」與「壞」並無施事手段，因此需要加上動作動詞來補足施事手段的動詞部份，然而日語卻只利用自動詞與他動詞來區別，舉例如下：. （自動詞）茶碗が cyawan-ga. 割れた。 wareta 6.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4) → 碗破了. 碗+助 (nominative) 破 (過去普通體). （他動詞）茶碗を. 割った。. cyawan-o. watta. 碗+助 (accusative). 破 (過去普通體). →破碗 →把碗弄破. 除了日語可不需使用複合動詞來表示動作手段，只需使用不同動詞（自動、他動）之外，加上把字句主要表示影響的結果，日籍學習者就因此容易產出「我把碗破了」的病句。除此之外，把字句似乎與時態（tense）有關，並且我們可以從日語找出一. 政治大. 些端倪，由於日語不像漢語，日語是屬於具有形態變化的黏著語. 立. （Agglutunative language），一些情況下也可利用動詞的型態變化來判斷語意及. ‧ 國. 學. 語用功能，如句（a）（b）中的表示現在進行的詞形「ている teiru」，在此句中. ‧. 也可表示一種動作「進行」的一個事實，然而通常把字句通常是呈現一個事件（event）而非事實（fact），為有界的（bounded event）（Liu, 1997; Sybesma,. y. Nat. er. io. sit. 1997；黃正德等人，2013），即說話者與聽話者大致知道此動作的起始點及結束點，因此我們發現在某些情況下，現在進行式若使用在把字句會顯得不夠自. n. al. Ch. 然，然而在日語中卻沒這種限制，舉例如下：. （a）?我. 在. 私は. engchi. i Un. v. 把書搬到外面去。本を. 外に. （漢語）. Watashi-wa hon-o. soto-ni. 運んでいる。（日語） hakondeiru. 我+助 (theme) 書+助 (accusative) 外面+助 (dative). （b）我. 在. 私は Watashi-wa. 搬書。. 搬 (現在進行普通體). （漢語）. 本を. 運んでいる。. hon-o. hakondeiru. （日語）. 7.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5) 我+助 (theme). 書+助 (accusative). 搬 (現在進行普通體). 但是我們發現若加上「正」時，如「我正在把書搬到外面去」是合乎語法的，其實此時說話者或是聽話者都知道動作開始與結束的時間點，也就是動作執行的當下那個時間點(即起始點與結束點相同)，或是也可說「正在」表示持續，「在」表示動作進行，動作進行無法使用於把字句，但持續可使用於把字句，而在「N1+把+ N2+V+著」句式中，為何「著」卻也可以使用於把字句中？黃正德等人（2013）認為「著」可分成「表進行」的「著」與「表結果」的「著」，他們認為如「他寫著信」因此例句的「著」為表進行的「著」，因此無. 政治大. 法用於把字句，而「他拿著信」中的「著」表示結果，且此結果可持續，因此. 立. 能使用於把字句「把信拿著」，此外劉月華等（2015）發現只使用「著」的把字. ‧ 國. 學. 句通常用於「祈使句」中，在日語也有固定形式，即「て＋（ください）. ‧. tekudasai」或命令的「なさい nasai」，舉例如下：. y. Nat. n. al. Keidai-o. 持って。. er. io. 携帯を. sit. （c）把手機拿著。. ni C hmotte U engchi. 手機＋助 (accusative). v. （漢語）（日語）. 拿 (祈使て形). 除了剛提到的進行式無法用於把字句之外，表示經驗的「過」用於把字句也有限制，範例如下：. （d）我吃過一次臭豆腐（e）*我把臭豆腐吃過一次（f）臭豆腐を. 一回. （漢語）. 食べた. こと. が. ある。（日語）. 8.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6) Syutoufu-o. ikkai. tabeta. 臭豆腐+助. 一次. 吃. (accusative). koto. -ga. aru. 事 (名詞化)＋助＋有 (現在普通體). (た型表過去). (nominative). 因為例（f）表經驗的「V+過」無法說明動作的結束點，而且有趣的是在日語中可以表經驗的詞形為「V た形+ことがある」中，最後動詞「ある aru」在一般情況下通常是為「現在體」而非「過去體」，因此與漢語把字句表示處置「影響的結果」來看可算是互相牴觸。因此為了表示「影響的結果」，表示經驗「過」若要使用於把字句，與大部分的把字句一樣，通常都是使用補語成分，. 政治大. 並且也發現到通常都是表示不好的經驗較多，如我們說「我把她弄哭過一次」. 立. 而較少說「我的孩子把碗洗乾淨過幾次」。. ‧ 國. 學. 2.2. 把字句語意特徵. ‧. 在漢語語言學研究中，王力（2014）將把字句定義為「處置式. sit. y. Nat. （disposal）」，大部分的把字句句式都強調與「變化」有關，皆因施事者的處理. io. er. 與安排，使受事者的位置或是狀態改變（呂文華，2008），然而也有學者，如. al. iv n C U h e n g c h i causative」把字句為「處置式」，並認為把字句也有「致使義，Chao（1968）則 n. Sybesma（1992）、邵敬敏與趙春利（2005）以及黃正德等人（2013）則不認同. 認為兩者不該分開來討論，不過若再更細部分析的話，其中兩者的「語意角色」不一樣，本節將細部討論把字句語意層面的特徵。. 2.2.1 處置式及其語意角色王力（2014，2015）將把字句定義為「處置式」，動詞與賓語在語意角色來看為施事者（agent）與受事者或者是話題（patient, theme）的關係，且通常施事者通常是「有意志地」執行動作（Tallerman, 2011），所以通常施事者為「具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有生命體」，若再從語意方面來看則為施事者施加某種影響於受事者上，或是如何處理、對付及安排，並且其處置會有影響及結果，其結果 9.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7) 可以是「狀態的改變」，根據任玉華（2000）針對把字句補語部份的語意指向分析來看，處置義把字句的語意指向舉例如下：. 弟弟. 把. agent. 花瓶. 打破了. patient. →弟弟打花瓶，花瓶破了。. 立. V- RC. 政治大. 此句從語意角度來解釋的話，弟弟（施事者）「打」了花瓶（受事者），結. ‧ 國. 學. 果為花瓶（受事者）破了，是個「狀態改變」的把字句，從語意指向我們可以. ‧. 發現動詞部份指向施事者，而結果補語則指向受事者。我們都知道把字句所帶出的動詞除了為動補詞之外，也可以加上「了」，然而若根據剛才的語意指向分. y. Nat. 所有的動詞都可以接上「了」，如「*我把車買了」：. n. al. Ch ？. 我 agent. 把. 車 theme. engchi. er. io. sit. 析來看，我們發現「我把車賣了」的語意指向不如動補結構明顯，而且並不是. i Un. v. 賣了 V-asp. →我賣車，車了（？）. 至於為何「我把車賣了」合語法，然而「我把車買了」不合語法，鄧守信（1984）做出了解釋，他認為動詞存在著「方向性」，因此將「買」定義為「內向動詞」，而「賣」為「外向動詞」，只有「外向動詞」可以加上「了」並可用 10.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8) 於把字句中，然而我們發現這規則無法完全解決到學習者的問題，比方說「學」為內向動詞，而「教」則為外向動詞，但是「我把英文教了」卻是不自然的，有鑑於此，針對此把字句句式的「了」定義眾說紛紜，劉月華等人（2015）認為「了 1」，Li and Thompson（2016）認為視語境「了 1」與「了 2」都有可能，而成文（2014）與鄧守信（2015）表示把字句中的「了」為語氣助詞（了 2），並非真正的補語，不過語氣助詞也無法解決什麼類型的動詞可加上「了」並可使用於把字句句式中，因把字句強調結果，通常都要在動作動詞加上結果補語，推論「把＋O＋V＋了」中的動詞已包含結果的概念，不需要再加上結果補語，動詞的特徵具有「＋瞬間」、「＋失去」的語意特徵（吳葆棠，. 政治大. 1980），然而既然已包含了完整結果，為何必須加上「了」才自然？如「把東西. 立. 吃」是不自然的，甚至為病句，關於「了」字的語意，沉陽、玄玥（2013）認. ‧ 國. 學. 為「了」其實是結果補語的一種，但在現代漢語其語意已虛化了，其語意可表. ‧. 示「完成」，並且相當於「掉」，因此可假設「把飯吃了」其實是「把飯吃掉」演變而來的，其中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忘」這個動詞，在句法中，「忘」必須要. y. Nat. 為結果補語，推測其語意指向表現上可能為下圖：. n. al. 我 agent. 把. Ch. 飯 patient. engchi. er. io. sit. 跟「了」搭配，如「我忘了這件事」，但不能說「我忘這件事」，若把「了」視. i Un. v. 吃了（掉） V-RC. →我吃飯，飯掉了（意思是沒了，消失了）. 若對應到日語中，「了」雖然在某些語境下可表示過去時態的「た形」，某. 11. DOI:10.6814/NCCU202100060.

(19) 些語境之下也大致可與表示完成及不如意1的「V+てしまった」做對應，舉例如下：. （g）你怎麼把葡萄酒開了？なぜワインを. （漢語）開けてしまったの？. Naze wain-o 為何. （日語）. akete shimatta no. 葡萄酒+助 (accusative) 開 (表完成，不如意) 呢?. （劉志偉，2012）. 政治大. 總而言之，「了」除了含有受事者的「消失義」之外，某些語境下的「把. 立. +N+V 了」也具有強調完成及不如意，或是含有意外的意思（呂文華，2008；. ‧ 國. 學. 陳立元，2005）。然而在某些語境下日籍學習者卻無法理解為何還沒執行的事. ‧. 物，卻也可以使用「了」，舉例如下：. y. Nat. al. 売りたい。. n. 私の携帯を. Ch. er. io. 私は. sit. （h）我想把手機賣了。. n U engchi. Watashi-wa watashi no keidai-o. 我＋助 (theme) 我的手機+助 (accusative). iv. （漢語）（日語）. uri-tai. 賣＋想（現在普通體）. 《當代第一冊 L15》. 因此此處的「了」不該向學習者解釋「表示已發生」的「了 1」，不過把字句似乎也與動作的「目的性」有關（張旺熹，1991），也就是說例子中的「賣了」是說話者「預備想要出現的結果或是目的」或者是剛才提到的這裡的「了」可以是從「掉」演變而來的，並且其語意是「失去」及「消失」。「不如意」通常表示說話者不希望發生的事，但是此事卻發生了，如此處的「把葡萄酒開了」，表示說話者不希望「葡萄酒被開了」這件事的完成或發生。 12 1.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0) 除了「狀態的改變」之外，把字句也可以表示「受動作影響而改變了位置」，其語意指向與狀態改變的把字句大致相同，如下：. 我 agent. 把電腦. 放. 在桌子上了. theme. V. V/P+place asp. →我放電腦，電腦（改變位置）在桌子上. 政治大. 同時我們也發現把字句語意中的變化義通常是動作最後的目標或是目的. 立. 地，如例子中的「桌子上」為動作最終的位置，「V 到」與「V 給」也具有此語. ‧ 國. 學. 意，並且此處的「V」為可接目標的動詞如「賣」、「寄」、「送」等等（鄧守. ‧. 信，1984），而這類動詞在日語中很明顯只能接表示目的地的格助詞「に ni」，而非接來源的「から kara」：. sit. 賣給. n. al. パソコンを Pasokon-o. er. io. 電腦. y. Nat （i）把. 朋友。. Ch. 友達に. i Un. 売る。. engchi. tomodachi-ni. 電腦+助 (accusative) 朋友+助 (dative). v. 賣 (現在普通體). パソコンを. 売る。. Tomodachi-kara. pasokon-o. uru. （j）跟朋友. 電腦+助 (accusative) 賣 (現在普通體). 買電腦。. パソコンを Pasokon-o. （日語）. uru. *友達から. 朋友+助 (ablative case). （漢語）. （漢語）. 友達から. 買う。. tomodachi-kara. （日語）. kau. 13.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1) 電腦+助 (accusative) 朋友+助 (ablative case). 買 (現在普通體). 而從（i）（j）例子來看，我們可證明把字句的動詞「V」通常具有「目標」（鄧守信，1984），後面所接的第三個名詞為「目的地」，加上這類動詞與結構對應到日語清楚，而且其對受事賓語的 N2 影響性也較顯著，因此「N1+把+ N2+V+給+ N3」」與「N1+把+ N2+V+到+處所詞」對於大部分的日籍學習者來說是容易掌握的。. 2.2.2 致使義及其語意角色. 政治大然而把字句動詞與賓語之間並不是全是「施事者」與「受事者」的關係，立. ‧ 國. 學. 賓語可以是「處所」或是「工具」等等，如「把牆塗滿顏料」以及「他把牙齒吃壞了」（邵敬敏、趙春利，2005），因此 Sybesma（1992, 1999）認為把字句為. ‧. 「致使義」句式，此外我們也發現到致使義的把字句中，N1 不為「人類」，甚. sit. y. Nat. 至還可以是「不具生命體的」，如「這件事把我氣壞了」中的「這件事」即為. io. er. 「無行為能力的生命體」，若再進一步從來看，某些致使義把字句的語意指向與. al. iv n C h e n g c，並且程度補語「死」語意指向則氣」，其語意指向不為「這件事」而為「我」 hi U n. 處置義的把字句不同，我們發現到例子「這件事把我氣壞了」中的動詞「（生）. 指向動詞「氣」，並用來補充說明「狀態動作」的程度，而且「我」在語意角色中卻不為「受事者」，而為「經驗者 experiencer」，舉例如下：. 這件事. 把. 我 experiencer. 氣死了 V-C. →這件事使我生氣，其生氣程度是「我要死了」的程度 14.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2) 然而由於把字句也有致使義，與之相似的「使」字與「讓」字之間也有致使含意，有三者皆可使用的情況：. 你的笑容把我的心融化了你的笑容使我的心融化了你的笑容讓我的心融化了. 然而這三者的差別卻鮮少有人注意到，且目前只針對「把字句」與「讓字. 政治大. 句」異同的研究也較少，也就是說如何解釋「這件事使他心碎」卻不能說「這. 立. 件事把我心碎」，或是「這件事讓他很不高興」不能說「這件事把他不高興」的. ‧ 國. 學. 原因。若回歸到把字句動詞問題，主謂結構的「心碎」以及單純的狀態動詞如. ‧. 「開心」「不開心」無法使用在把字句上，因此有學者如 Chao（1968）認為處置義與致使義不需分開討論。. y. Nat. er. io. sit. 針對「把」與「讓」的差別，筆者試著提出兩者的差異。第一，把字句中動詞部分不論動作動詞或者是狀態動詞，大部分都需要在後方接上補語，如. n. al. Ch. i Un. v. 「吃完」或是「氣死」，而讓字句不需要。因此有「他讓我很生氣」和「他把我. engchi. 氣死了」的差別。第二，當我們使用「把」字時，通常都是較負面、消極的事，如「把我緊張得半死」，而不說「把我高興極了」，「讓字句」則沒有限制，「他讓我很生氣」以及「他讓我很高興」都為母語者接受。第三，動詞的語意指向需兩個指向，大多是分別指向施事者與受事者，然而使用「讓」字時，其動詞的語意指向只指向受事者即可，舉例如下：. （把字句）你的笑容把我的心融化了. 15.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3) →你的笑容融化了我的心，我的心融化了。 X （把字句）*我把他做家事。. →我做家事他（x），他做家事。. （讓字句）我讓他做家事。. →他做家事。. 立. 政治大. 2.2.3 把字所帶出的名詞詞組特徵. ‧ 國. 學. 前一章節提到把字句為「有標性」句式，因把字所帶出的名詞詞組賓語的. al. er. io. sit. Nat. （generic）（Li and Thompson, 2016），舉例如下：. y. ‧. 特徵與非把字賓語不一樣，為說話人所知的定指（definite）或是泛指. iv n C hengchi U （l）他把那筆錢弄丟了。（加了「指示詞「這」或「那」的定指） n. （k）我把錢借給他了。（說話著知道的定指）. （m）她總是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泛指）. 通常當說話者說出（k）句時，說話者已知道句中的「錢」指的是哪一筆錢，比方說是「上次他提到想要借的錢」等等。例（l）語義指稱概念同例（k），皆為定指，不過例（l）中的多出指示詞「這」或「那」。而例（m）中的「錢」為泛指，指稱的是全世界所有的錢。然而名詞詞組的定指或是泛指的特徵，在每個語言中所呈現的方式不盡相 16.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4) 同。雖說日語與漢語一樣，皆為有量詞概念的語言，也就是說日語與漢語一樣，我們通常視一個名詞為全體的概念，如當我們只說「書」，通常就是不特別指哪一本書，而且連書的數量多少都不清楚。然而由於日語中的賓語總是位於動詞前，不像漢語把字句中的提前賓語具有定指的特徵。日語的名詞詞組有定、無定或是泛指等等的判斷主要需仰賴語境及前後文，因此在日語中若要清楚判斷是否為定指時，可加上指示詞如這個的「この kono」和那個的「あの ano」，或是我的「私の watashino」等等可限定名詞的指定詞。再從例（k）～（m）譯成日語來看：. 政治大. （k’）我把錢借給他了。. 立. お金を. 貸した。. Watashi-wa. kare-ni. okane-o. kashita. 我＋助 (theme). 他＋助 (dative) 錢+助 (accusative) 借 (過去普通體). ‧. なくした。. io. Watashi-wa ano okane-o. nakushita.. n. al. 我+助 (theme). 那. Ch. 錢+助 (accusative). sit. お金を. （漢語）（日語）. er. Nat. あの. y. （l’）我把那筆錢弄丟了。私は. （日語）. 學. 彼に. ‧ 國. 私は. （漢語）. i Un. v. 弄丟 (過去普通體). engchi. （m’）她總是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彼女. いつも. Kanojo itsumo 她. 總是. お金が. 何より. okane-ga. naniyori. （漢語）. 大切だと. 思っている。（日語）. taiseitsuda-to omotteiru.. 錢+助 (nominative) 什麼+比. 重要. 覺得 (現在進行普通體). 從（k’）～（m’）三個例子來看，主要名詞「お金 okane」對照到漢語中位置一致，因此初步推測日籍學習者在名詞使用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17.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5) 2.3 把字句語用特徵把字句語意複雜，由「把」字所帶出的名詞詞組 NP 可以是很多元的，可以是受事、處所、工具及範圍，而且「處置」與「致使」在教學面上也很難向學習者解釋，若從語用方面來看，把字句多用在「表達目的」（張旺熹，1991）以及「希望他人處理、做某事」的祈使命令句上；除此之外，「把」字所帶出的 NP 多為定指、特指及泛指，不過 Tsao（1987）發現「把 NP」與主題（topic）的定義類似，並且某些使用把字句的情況需仰賴上下文，因此本章節試著從語用方面來探討把字句。. 2.3.1 祈使命令與表達目的. 立. 政治大. 先前提到劉月華等人（2015）認為「把+N+V 著」通常使用於「祈使句」. ‧ 國. 學. 中，而我們也發現「把+N+V（一）V」在某些語境下也可以使用於「祈使命令」的語用情形下，如「把衣服洗一洗」通常會比「洗一洗衣服」更具有命令. ‧. 的行為，然而動詞重複也可表示「嘗試」，如「你吃吃看這塊蛋糕」（劉月華等. Nat. sit. y. 人，2015），不過我們會說「你吃吃看這塊蛋糕」，而嘗試的行為無法使用於把. n. al. er. io. 字句中，即我們不會說「你把這塊蛋糕吃吃看」，但在日語中卻都可使用表示祈使的句型「て型」，對比分析如下：. Ch. engchi. i Un. v. （n）把衣服洗一洗。 (この) 服を. 洗って。. (Kono) fuku-o. aratte. 這個. 衣服+助 (accusative) 洗 (て型，表祈使). （o）你吃吃看這個蛋糕。このケーキを. 食べてみて。. Kono keiki-o. tabete mite 18.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6) 這個蛋糕+助 (accusative). 吃 (て型) 看 (て表祈使). 例（n）與（o）在漢語都主要是表示「祈使」，然而漢日的差別在於嘗試義，嘗試義在日語可用「動詞て型+みる」來表示，如漢語中的「VV 看」的用法，然而因為在某些情況下表嘗試義的「VV 看」對應到日語可同為「祈使句」因此日籍學習者在漢語動詞重複有複雜的語意的混亂情形下，容易搞不清楚何時該使用「把+N+V（一）V」的句型，因此可能會選擇不用。由於張旺熹（1991）提到把字句通常表示行為目的，而且這個行為目的通常會有一個結果，因此表示「嘗試義」的句型「VV 看」在張旺熹（1991）的定義裡是屬於. 政治大. 「手段」而非目的，因此通常不會使用於「把字句」。此外，「把+N+V（一）. 立. V」的句型若不是使用在命令句上，我們發現此句型也可表達目的，大多用在. ‧ 國. 學. 說話者為了某個目的而做某事時會用到，或者大多用在有動作先後關係，較少. ‧. 單獨使用。舉例如下：. y. Nat. er. io. sit. （p）我今天要把這課的語法看一看，（因為明天要考試）。（q）A：你要不要過來看電視？. n. al. Ch. B：好，我先把碗洗一洗。. engchi. i Un. v. 例（p）中當說話者利用把字句時，似乎含有「因為明天要考試」的理由及為了「考試」而看了這課語法。例（q）若沒有「看電視」的目的，以及表達動作先後順序的「先」的話，只說了「我把碗洗一洗」會顯得訊息不足。因此，沒有補語的把字句似乎用在具有「目的」的情況時較自然，這個目的也可以是理由，如例（p），也可以是為了下個動作前所要做的事，如例（q）。. 2.3.2 話題與訊息焦點我們知道漢語為「已知的舊訊息在前，未知的新訊息在後」語言，也就是 19.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7) 說漢語語序能影響所要表達的訊息，比較如下：. （r）兩個我都要買（s）我要買兩個. 例（r）中的「兩個」為舊訊息，也就是說「兩個」可能已在之前談論過了，是個話題（Topic），或是說話者與聽話者都知道是哪兩個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句子，並且說話者想要傳達給聽話者的新訊息應為「我都要買」這件事，然而例子（s）中的「兩個」則為「新訊息」，通常是不知道有幾個的情況下產出的句子，上下文可能呈現如下：. 立. 政治大. ‧ 國. 學. （r’）A：這個西瓜又大又甜，這個西瓜又漂亮又便宜，你要買哪一個？. ‧. B：我兩個都要買。（s’）A：你要買幾個西瓜？. y. Nat. n. er. io. al. sit. B：我要買兩個。. Ch. i Un. v. 同樣地，把字句從非把字句轉換之後的語序來看，可與提前的賓語出現於動. engchi. 詞之前的語序如（r）與（s）的關係一樣，也就是說把字句與非把字句主要的不同可為訊息焦點的不同，舉例如下：. （t）我吃完飯了（u）我把飯吃完了. 例子（t）與（u）中，說話者所要呈現的訊息焦點是不一樣的，由於先前提到把 NP 為說話者知道的名詞詞組，也可以當作話題（Tsao, 1987），因此通常產出例（u）的情形可能就為媽媽問小孩「（我煮的）飯你吃得怎麼樣了？」，此 20.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8) 時小孩可能就會產出例（u），媽媽與小孩環繞著「（媽媽煮的）飯」這個舊訊息與話題，而新訊息，也就是媽媽想知道的「怎麼樣了」的動詞 VP 部分，因此若問句改成「飯呢?」，我們漢語為母語者也應該是回答（u）而非（t），而且有些情況下把 NP 可省略不說，如：. （v）A：飯呢？ B：吃完了。. 也因這個特點，崔希亮（1995）發現把字句的重點在後方，因此我們可以用. 政治大. 「怎麼樣」來提問，試比較下面兩句：. （w）A：我把他打傷了。→Q：你把他怎麼樣了？. Nat. io. er. 2.4 漢語把字句對應到日語情形. sit. y. ‧. （x）A：我打傷他了。→Q：你做什麼了？. 學. ‧ 國. 立. al. iv n C h e n1981; 表示「拿、握、處理或是用」（Bennett, i U g c h王力，2015；王還，1957；張正 n. 漢語中有很多介詞是從動詞虛化而來，「把」字也是，「把」一字的意思可. 立，1993），而日語格助詞「を」也經歷過由實詞轉虛詞的過程（張正立， 1993），總而言之，漢語的介詞與日語的格助詞在現代語言來看都已不是實詞，而為虛詞中的功能詞（functional word），不過兩者出現的位置卻不相同，日語的格助詞位於主要想帶出的名詞之後，而漢語的介詞則為所要帶出的名詞之前，其主要差別如下：. （y）我在台灣工作。私は. 台湾で. （漢語）働いている。. （日語）. 21. DOI:10.6814/NCCU202100060.

(29) Watash-wa Taiwan-de. hataraiteiru. 我+助 (theme) 台灣+在. 工作(現在進行普通體). （z）我跟朋友去日本。私は. （漢語）. 友たちと. 日本に. 行く。（日語）. Watashi-wa tomodachi-to nihon-ni 我+助 (theme) 朋友+跟. iku. 日本＋助 (locative). 去. 日語格助詞都可替一個名詞詞組表示一個格位，其中日語格助詞「を」為. 政治大. 表賓格的格助詞，因此由「を」所帶出的動詞為及物動詞，其語序與結構如. を. 食べる. Gohan. o. taberu. n. al. y. V. を. io. →吃飯. 吃 (現在普通體). er. O. 助 (accusative). Nat. 飯. ‧. ご飯. 學. ‧ 國. 立. sit. 下：. Ch. engchi. i Un. v. 同樣概念，Li 和 Thompson（1974）與金稀玉（2013）皆認為可視「把」為賓格標記，日語的「を」也為賓格的格助詞，若依照「漢語介詞出現於名詞詞組前，而日語格助詞出現於名詞詞組後」，其語序與結構舉例如下：. （aa）本. を. 売りました. Hon o. uri mashita. 書. 賣(過去敬體型). 格助詞. →把書賣了 22.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0) 除此之外，日語格助詞「を」所帶出的動詞為「他動詞」，日語中的動詞主要可分為「他動詞」與「自動詞」，所帶的助詞分別為「を」及「が」：. （bb）ドア. を. Doa. 開けている。. o. 門. （他動詞）. aketeiru. 助. 開（現在進行普通體）. →在開門。（cc）ドア. が. Doa. ga. aiteiru. 立. 助. （自動詞）. 政治大. 開（現在進行普通體）. 學. ‧ 國. 門. 開いている。. →門開著。が. 降っている。. Ame ga. （自動詞）. ‧. （dd）雨. futteiru. io. al. n. →下著雨。. sit. 下（現在進行普通體）. er. 助. y. Nat. 雨. Ch. engchi. i Un. v. 從（bb）與（cc）的例子我們發現，日語語序並無改變，大部分的日語動詞都會有自動詞與他動詞，然而有少數動詞只有自動詞，如例子（dd）的「降る furu」。我們可先試著推測「自動詞」或是只能帶助詞「が ga」的動詞通常不能用於把字句，如心理動詞的「喜歡」，雖然在漢語可為及物動詞，然而在日語卻不是使用「を o」：. （ee）ラーメンが Ramen 拉麵. 好きだ。. ga suki. + 助. （日語）. da. 喜歡 (名詞性現在普通體) 23.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1) →我喜歡拉麵。. （漢語）. 雖說看似「把」字可以與日語「を」相互對應，皆有及物性，且跟「自動詞」比起來，「他動詞」似乎已隱含著「處置義」，然而使用日語助詞「を」的情況並不是都與「把」字的情況相同，根據前幾章節的研究我們已發現了把字句並不是單純只能從「及物性」來看，動詞的特徵也有關係，如例（ee）的「喜歡」，並且告訴日籍學習者「把字句為處置義及致使義」一說還是相當模糊，因此若我們再從語用角度來看，由於把字句所帶出的名詞詞組可成為話題，並且通常可在話題後方加入「啊」或是「呢」（Tsao, 1987），相似地，日語. 政治大. 中「は」可為表話題的格助詞，也可與漢語中的表話題的「呢」對應，舉例如. 立. 下：. ‧ 國. 學運んでください。（日語）. +助，外面+助. 搬. io. →這個桌子呢，請搬到外面去。. n. al. 主題. Ch. 評論. engchi. →請把這個桌子搬到外面去。. 請. sit. 桌子. er. Nat. 這個. kudasai. y. Kono teburu-wa, soto-ni hakonde. ‧. このテーブルは、外に. （漢語）. i Un. v. （漢語）. 我們知道日語中格助詞「は」可表示話題，與漢語相同，此時後方為新訊息，也就是說「外に運んでください（請搬到外面去）」是說話者想要傳達的訊息，因此此時就可以不是使用格助詞「を」，反而利用「は」似乎比較能解釋漢語把字句的特殊處，也就是說此時的桌子是已知舊訊息，後方的動作則為新訊息，為焦點所在，也為處置的核心。. 24.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2) 2.5 針對日籍學習者把字句考察情形目前針對日籍學習者習得把字句相關的研究有中國兩位學者，程樂樂（2006）針對初級程度的日籍學習者，進行問卷的方式調查，以及崔淑燕與許曉華（2012）針對高級程度的日籍學習者，利用 HSK1.1 學習者語料庫的調查，因此目前缺少中級程度學習者的調查情況，而且兩研究的結果卻有些出入，難易度排序及偏誤率整理如下：. 表一針對日籍學習者把字句句式調查結果. 把字句句式. 立. N1+把+N2+V+了. 程樂樂崔淑燕、許曉華政治大（2006）（2012）. N1+把+N2+V+作/成/為+N3. 7. N1+把+N2+V+給+ N3. 2. 6. N1+把+N2+V+在+處所詞. 3. 5. n. al. er. io. N1+把+N2+V+到+處所詞 N1+把+N2+V+趨向補語. ‧. 8. Nat. N1+把+N2+ V（一/了）V. y. 2. sit. ‧ 國. 學. 1. Ch. e n g c6h i. i Un. v. 1 7. 4 4. N1+把+ N2+V+結果補語. 5. 8. N1+把+N2+V+（得字）情態補語. 無. 3. N1+把+ N2+V+數量補語. 4. 2. (1 表示偏誤最少，對日籍學習者可能為最簡單的句式). 從表格中我們可發現結果出入最大的為動詞重複句式的「N1+把+N2+ V（一 /了）V」，然而若試著分析為何結果會有所出入時，我們發現到崔淑燕與許曉華（2012）的研究中，其偏誤率的計算並沒將使用率考慮進去，也就是說動詞重 25.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3) 複的把字句本身使用率就很低，因此偏誤筆數可能就偏低，但我們不能就說此句式沒偏誤，所以對日籍學習者來說學習上可能較沒問題，同樣地，由於結果補語類出現的頻率最高，因此偏誤筆數也就是最高；而在程樂樂（2006）的研究中，由於研究對象侷限在武漢大學留學的日本創價大學 2 年級生 15 位，其中有效問卷只有 14 份，問卷內容題目也沒公開，我們也並不清楚，只知道分為選擇題、完成句子及是非改錯題三個部份，因此整體來說也不夠具說服度。兩者的研究都同時發現到日籍學習者有迴避（該用把卻沒用）、泛化（不該用把卻用）及內部（如動詞後缺少成份、語序錯誤、動詞錯誤等等）的偏誤現象，然而兩者都並沒進一步探討這些偏誤是否與日語相關，並且也沒細部討論. 政治大. 把字句中的把 NP 部分，以及常使用錯誤與後方常常遺漏的這些動詞是否有哪. 立. 學. ‧ 國. 些共同點。. 第三章、研究方法. ‧. 3.1 研究範圍. Nat. sit. y. 為了能將本研究與程樂樂（2006）以及崔淑燕與許曉華（2012）的研究互. n. al. er. io. 相比較，並依照常用句式及語法結構將把字句分成以下三類 10 句式：. 第一類、一般動作動詞. Ch. engchi. i Un. v. 1. N1+把+N2+V+了（如：我把舊電視丟了。） 2. N1+把+N2+V（一/了）V （如：請你把桌子擦擦。）第二類、動後介詞（或是雙動詞），並後接賓語 3. N1+把+ N2+V+作/成/為+N3 （如：他把我當成壞人。） 4. N1+把+ N2+V+給+ N3 （如：媽媽把啤酒拿給爸爸。） 5. N1+把+ N2+V+在+處所詞. （如：我把眼鏡放在桌子上。）. 6. N1+把+ N2+V+到+處所詞. （如：我把包裹寄到日本去了。）. 第三類、動補結構 26.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4) 7. N1+把+ N2+V+趨向補語. （如：請你把行李拿上來。）. 8.N1+把+ N2+V+結果補語. （如：我把作業寫完了。）. 9.N1+把+ N2+V+（得字）情態補語 10. N1+把+ N2+V+數量補語. （如：他把碗洗得乾乾淨淨。）. （如：請你先把這份資料讀一遍。）. 根據第二章文獻探討中，我們發現第一類的把字句中，在漢日語中都是一般動詞的形式，只是由於日語為形態變化的語言，會根據情況在動詞作詞型變化，如日語た型與て型。如「把茶喝了」可譯成命令型的て型，但其語意及語用成份較複雜，需根據語境來使用。第二類的把字句漢日語對應較明確，語言. 治政大本體本身語意也清楚，並多與表示移動最後的位置助詞「に」一起搭配使用。立 ‧ 國. 學. 第三類語意清楚，崔希亮（1995）也發現此類使用率也高，句式 7.8 的動補結構對應至日語形式時大部分都類似，如下：. ‧ y. 完. n. io. al. （趨向補語）泣き. sit. 吃. 終わる. er. Nat. （結果補語）食べ. 出す. 哭. Ch 出來. engchi. i Un. v. 句式 9 可以表示致使義的把字句，因此大部分可以利用て型，而句式 10 則是位於動詞前方，如下：（得字補語句）暑くて熱. 得. 眠れない睡不著覺. （數量補語）一回読んだ一遍讀了. 若我們再從功能與語義來看，第一類的把字句句式因為與「了」搭配 27.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5) 使用的動詞多與「消失」、「改變」有關，此外也多用於命令句，因此此類的動詞大多是「感官動詞」、「分合動詞」、「思考動詞」、「變化動詞」與「增減動詞」。第二類動詞所使用的語境多用在表示兩物體之間的關係（句式 3），或是物體「移動」與「聚集」相關，因此此部分的動詞可再細分成「感官動詞」、「位移動詞」與「固定動詞」。第三類把字句句式中，多使用在施事後的結果、影響，以及表達動作執行的次數，因此此部分的動詞可為利用表達思想次數的「言談動詞」與「思考動詞」，以及大部分可與施事影響結果有關係的「分合動詞」、「增減動詞」、「執行動詞」、「清潔美化動詞」、「養育動詞」以及「使用動詞」。. 3.2 研究工具. 立. 政治大. ‧ 國. 學. 語料主要取自兩個學習者語料庫，其中一個為台灣的 TOCFL 語料庫2，另一個則為中國大陸的 HSK2.0 動態作文語料庫3。TOCFL 學習者語料庫為台灣師. ‧. 範大學所建置，其語料內容主要為 TOCFL 考試的作文，其中根據歐洲語言共. sit. y. Nat. 同參考框架（CEFR）將學習者的語言程度分成 A2、B1、B2 及 C1 四個等級，. io. al. er. 以及學習者的 39 種母語背景，其中學習者程度為 B1 等級（約 47%）及母語背. iv n C hengchi U 2012 年 5 月共採集收錄 4,500 多筆作文，約一百五十多萬字，也由於是電腦輸 n. 景為日語（約 24%）的筆數佔最多；TOCFL 作文考試為電腦打字方式，截至. 入作答，可能會出現拼音相同但聲調不同的輸入錯誤，如「舞會」及「誤會」，不過在進行語料檢索之前已經過人工篩選更正過（張莉萍，2012）。語料庫檢索方式有三種：偏誤檢索、字串檢索以及關鍵字檢索。 HSK2.0 動態作文語料庫為北京語言大學所建置的，語料主要來自母語為非漢語的外國學習者參加 HSK 漢語水平考試的作文，截至 2008 年 7 月已採集收錄約 11,569 篇作文，約 424 萬字，由於 HSK 的作文考試只有高級程度（HSK 五、六級）的學生才須參加，因此語料調查的對象主要以高級程度的學習者為 2 3. TOCFL 學習者語料庫網址：http://tocfl.itc.ntnu.edu.tw:8080/ HSK2.0 動態作文語料庫登入網址：http://hsk.blcu.edu.cn/Login 28.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6) 主，不過也由於 HSK 為高級程度學生的作文，因此我們可預想從此語料庫得到的日籍學習者的作文中，日籍學習者應該已學過所有把字句句式了。HSK2.0 動態作文語料庫的語料除了保留 HSK1.1 版的語料之外，除了原本的一般檢索外，還增加了特定條件檢索，並且此語料庫不同於 TOCFL 語料庫，我們可完整看到學習者所寫的完整的作文內容。根據國家華語測驗推動工作委員會4等級對照來看，HSK 5 級與 6 級等級的學習者對應到 TOCFL 大約是落在 B1、B2。. 3.3 語料蒐集與步驟本調查主要調查語料庫中日籍學習者使用把字句，因此在 TOCFL 學習者. 政治大語設定為「日語」，因為考試等級 C1 程度學習者的語料少，因此本研究只先勾立語料庫中，選「關鍵字檢索」，並在查詢關鍵字中輸入「把」。勾選的部分將母. ‧ 國. 學. 選─A2、B1 及 B2。此外本研究也不考量成績分數，因此將考試分數全勾選。再將語料中不為把字句的用例人工刪除，如量詞「把」以及動詞名詞性的. ‧. 「把」，如把握、把手等等。按照上述的搜集步驟，本研究整理出 A2 等級的 13. sit. y. Nat. 筆、B1 等級的 112 筆與 B2 的 55 筆，總數 180 筆日籍學習者使用到把字句的用. io. n. al. er. 例。勾選結果呈現下圖一：. Ch. engchi. i Un. v. 圖一 TOCFL 語料庫檢索系統. 4. https://www.sc-top.org.tw/chinese/LS/test5.php#area1（2020 年 6 月 7 日） 29.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7) HSK2.0 語料庫是從「字符串一般檢索」查詢「把」字，並一一從標註版中找尋國籍屬於「日本」的語料。與 TOCFL 語料蒐集步驟一樣，從中刪除不屬. 立. 政治大. ‧ 國. 學 ‧. 於把字句的部分，結果整理出 506 筆日籍學習者使用把字句的用例。HSK 語料. io. er. 圖二 HSK 語料庫檢索系統. sit. y. Nat. 蒐集畫面呈現於下圖二：. al. n. iv n C 語料收集完後，進行三部分的分析，第一部份為分析把 NP 的部分及動詞 hengchi U 部分的使用情況，第二部份則為整體把字句句式（研究範圍中的 10 種句式）的使用情況及偏誤情形，第三則為偏誤的情況。最後再進行偏誤分析並提供教學上的建議，本研究步驟如下： Step1： TOCFL 與 HSK 學習者語料庫日籍學習者用例蒐集. Step2：語料分類 1. 把 NP、動詞 2. 把字句句式 3. 偏誤類型與分析. Step 3：教學運用 1. 語法點排序（與現行教材比較） 2. 教學建議. 30.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8) 3.4 偏誤分析與對比分析了解學習者偏誤對教師教學上及學習者本身學習的心理過程中有一定的幫助（Corder,1967; Danesi 和 Dipietro 1991）。學習者所輸出的第二語言中，所產生的錯誤又可分為「失誤 mistake」與「偏誤 error」（Corder, 1967）。根據第二語言習得相關研究學者如 Corder（1967）與 James（1998）指出「失誤」產生時，學習者只是一時在使用第二外語時失常，有的可知道自己的錯誤並自我修正，有的則是由他人指出，自己也可自我修正，而偏誤是錯誤產生時，學習者不能自我修正，因此此時其實還需要一段學習。普遍認為「偏誤」在第二外語. 政治大. 學習者的學習過程中，扮演了很重要的指標，這指標甚至重於「失誤」（陳俊光，2017）。. 立. ‧ 國. 學. 偏誤的產生與母語相關，學習者學習心理過程中，當出現了不習慣的新構詞法或是新語法等等時，此時學習者可能會利用較習慣的母語試著推敲出目標. ‧. 語的規則，然而當母語與學習的目標語不一致時，因而產生了偏誤，而研究者. y. sit. io. er. 負遷移」現象。. Nat. 或是教學者試著找出其偏誤原因時，可回溯至學習者的母語，進而發現「母語. al. iv n C hengchi U 習者的母語與所學習的目標語之間的「對比分析」也是第二語言習得理論中很 n. 有鑑於此，回溯母語系統並研究目標語也是研究偏誤的一個手段，因此學. 重要的分析之一。至於母語系統與目標語系統之間的區別與推敲之中，每個語法也有不同的難易度，根據母語遷移理論，Prator（1967）試著擬出了學習難度分級，等級越高，對於學習者學習的難度就越高。根據 Prator（1967）的學習難度分級，若母語為英語的話，漢語把字句的等級為四級的過度區分或新項目。因對英語來說，漢語把字句是一個全新的概念，甚至並無相似處。然而若母語為日語的話，則升了一級，為第五級的分化或分歧。對日語來說，漢語把字句的語序及使用上有時候可以相同，但卻有一部分卻分化出來，不能完全對應。因此對於日籍學習者來說，什麼時候用把字句，什麼使用不用把字句，以 31. DOI:10.6814/NCCU202100060.

(39) 及動詞的使用可能都是日籍學習者主要的偏誤。. 3.5 偏誤認定與分類 TOCFL 語料庫已先將偏誤類型分成四大類：遺漏、多用、選用錯誤，以及語序錯誤，由於遺漏部分在語料庫中之前已經過人工篩選，但是可能有漏掉或是判斷不同的情形發生，因此可能有無法完整找出所有屬於把字句遺漏的部分。本研究主要是研究者一筆一筆人工將日籍學習者使用把字句的用例中，除了歸類把字句句式以外，也重新分類偏誤並跟進一步增加偏誤類型。本研究主要分成以下偏誤類型：. 1. 動詞使用不當. 立. 政治大. ‧ 國. 學. 好不容易來到了休息天應該好好休息，把身体安慰一下。（HSK） 2. 動詞 VP 成份遺漏. sit. y. Nat. 3. 「把」字誤用. ‧. 剛好那天她在家裡，不小心地把她的錢包[弄]掉了。（B2）. io. al. er. 我被有人報警了，然後警察被我留在警察裡了。（B1）. v. n. →與「被」誤用，應為「然後警察把我留在警察局裡了。」. C 你一定要把他負責任。（B2） h. engchi. i Un. →與「讓」誤用，應為「你一定要讓他負責任。」 4. 多用「把」或把字句. 他們到了餐廳，把椅子坐下來的時候，…（略）。（A2） →應為「他們到了餐廳，要坐下來的時候…。」 5. 語序偏誤. 她從以前我住的地方到新的地方把東西搬到了。（B1） →應為「她把東西從我以前住的地方搬到新的地方了。」 6. 把 NP 無定 32. DOI:10.6814/NCCU202100060.

(40) 我想要把一件事情告訴你。（B1） →應為「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第四章、研究結果 4.1 日籍學習者把字句的使用情況本章探討日籍學習者使用「把」字句情況。其中細分成三小節，細部探討「把 NP」、「動詞 VP」及十句式整體使用情況。. 政治大. 4.1.1 日籍學習者「把 NP」的使用情況. 立. 本小節將把+NP 中的名詞詞組細分成九類：名詞+名詞的「所有格-的」、動. ‧ 國. 學. 詞/狀態動詞+名詞的「定語-的」、名詞前方有「這、那、全」等的「指示詞」、. ‧. 可根據前後文和語境的「說話者知道的定指」、代名詞、專有名詞、指的是世界上所有的「泛指」以及名詞前方有數字和量詞的「數量詞」與沒特定指的是什. y. Nat. n. al. er. io. sit. 麼的「無定」。TOCFL 每個等級及 HSK 的筆數及比例統計如下表二：. Ch. i Un. v. 表二 TOCFL 與 HSK 日籍學習者「把 NP」使用情況. NP 類型. engchi. A2. B1. B2. HSK. 所有格「的」. 3(23.1%). 17(15.2%). 9(16.4%). 96(19%). 125. 定語「的」. 2(15.4%). 16(14.3%). 7(12.7%). 94(18.6%). 119. 指示詞「這」、. 1(7.7%). 14(12.5%). 5(9.1%). 49(9.7%). 69. 說話者知道定指. 4(30.7%). 25(22.3%). 17(30.9%). 115(22.7%) 161. 代名詞. 1(7.7%). 18(16.1%). 7(12.7%). 66(13%). 92. 專有名詞. 1(7.7%). 2(1.7%). 1(1.8%). 30(5.9%). 34. 總數. 「那」等. 33. DOI:10.6814/NCCU202100060.

(41) 泛指. 0. 13(11.6%). 9(16.4%). 43(8.5%). 65. 數量詞. 1(7.7%). 4(3.6%). 0. 9(1.8%). 14. 無定詞. 0. 3(2.7%). 0. 4(0.8%). 7. 總數. 13. 112. 55. 506. 686. 由表一發現不論是 TOCFL 任何一個等級或是 HSK，日籍學習者使用最多的皆為「說話者知道的定指」，舉例如下:. （1）還有你把衣服脫下來以後，沒放在衣櫃裡。（B1）. 政治大. （2）我跟房東說好話，他就把押金減了百分之五十。（B1）. 立. （3）我聽到你希望把公司交給我經營時，我的心情很複雜。（B2）. ‧ 國. 學. （4）最嚴重的是就算把窗戶關起來，裡面也有一些臭味。（B2）. ‧. （5）老師不允許遲到，所以上課後馬上把門鎖好。（HSK）. y. Nat. er. io. sit. 若不把「的」細分成所有格「的」和定指「的」的話，日籍學習者使用「的」的總筆數都大大超出其他的類型的名詞詞組，舉例如下：. n. al. Ch. engchi. i Un. v. （6）她回國以後，男朋友就把他拍的相片寄給他。（A2，定語「的」）（7）他們很著急，就把烤肉的東西收起來。（A2，所有格）（8）老師跟同學都同意我的意見的話，我會把周健華的 CD 帶來。（B1，所有格「的」）（9）所以他們把我不要的飲料拿過來！（B1，定語「的」）（10）他本來不太會跟其他人溝通，之前不太會把自己的意見表達出來（B2，所有格「的」）（11）關於味道，請不要把用完的水隨便流到外面。（B2，定語「的」）. 34. DOI:10.6814/NCCU202100060.

(42) 雖然日籍學習者大都知道所有格「的」及定語「的」大致上都能使用在把字句上，不過在使用所有格「的」及定語「的」上會出現遺漏「的」的情況，如「順利把喝[的]水拿走」的偏誤。因為在日語中並不需要功能詞「的」，而是使用動詞的形式變化「連體型」來連接名詞，漢日對比如下：. （漢語）順利把喝的水拿走。（日語）順調に. 飲む水を. 持って行った。. 順利地喝 (連體型)水+助 (accusative). 拿 (て型)走. 政治大. 此外，研究工具 TOCFL 及 HSK 為作文考試，因此題目內容多少會影響. 立. 「把」字後方名詞詞組的使用，如 HSK 考試題目有「如何看待安樂死」與「吸. ‧ 國. 學. 菸對個人健康和公眾利益的影響」中，題目提供學習者使用把字句的環境，因. 舉例如下：. ‧. 學習者可環繞已知的話題「安樂死」、「菸」與「吸菸」使用不少「把」字句，. er. io. sit. y. Nat. （12）隨時隨地吸菸，把香菸仍在地上。（HSK，說話者所知道的定指）. n. al. Ch. i Un. v. （13）看這篇文章來說，中國也是也是把安樂死看成殺人罪。（HSK，專有名詞）. engchi. 也由於 HSK 題目是針對「安樂死」讓學習者表達想法，因此在 HSK 的「專有名詞」這一類型的名詞詞組的比例（5.9%）明顯高於 TOCFL 中差不多等級的 B1 的比例（1.7%）及 B2 的比例（1.8%）。然而此調查中「數量詞」與「無定」的類型中也發現了幾筆無定性的名詞，不用把字句比較好的用例，如下：. （14）*她一買了兩張票，他就把兩瓶可樂拿回來了。（A2，數量詞） 35. DOI:10.6814/NCCU202100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