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6 桃源鄉鄒族宗親會辦理 Hla’alua 羅馬拼音教學

第六章 結論與建議

照片 5- 6 桃源鄉鄒族宗親會辦理 Hla’alua 羅馬拼音教學

在會員經濟狀況普遍不佳的情形下,連帶鄒族宗親會的運作不順,往年應收取

135

的年費 400 元,只有少數人繳納。第三屆宗親會理事長一職的選舉,呈現角力關係,

獲得此位者為一派,為宗親會忙進忙出;失利者,則冷眼旁觀。政治與經濟因素使 得宗親會只能辛苦硬撐,無法發揮它最大的功能。而會員期待去年聚會所的成立,

以及今年五月即將選出的新任理事長,能再次凝聚族人對宗親會的熱情與 Hla’alua 族的認同。

五、小結

據王嵩山(1995:173)研究認為,阿里山鄒族的族群認同是藉著祭儀活動,

其中最重要的是小米祭(homeyaya)和戰祭(mayasvi)。在祭儀中,喚起鄒人的集 體意識,因而強化了他們的文化認同與一體情感。陳逸君(2002:203)也指出,發 明的傳統是一種族群認同熱忱的表現,它與劃清族群界線、呈現族群的獨特特徵、

以象徵方式連結過去,以及凝聚族群力等觀念。所以,創發的傳統在一個特定的時 期中具有特殊的政治或社會文化意義,相對地,它們也不需要具有原始意義與功能。

Hobsbawm(1983)則認為「傳統」是一種媒介,有系統地將現在與過去作連 結。傳統發明的目的在於重複一些源自於過去的規則、儀式或是行為;透過反覆操 作,傳統不僅自動被賦予過去的象徵意義,並藉著展示與過去聯繫。

根據上述筆者田野觀察,發現傳統 Hla’alua 人的各項儀式為集體操作的過程,

其中隱含兩項意義,第一強調個體、家庭和各家族,須遵循氏族的社會功能。第二,

儀式的目的給予個體、家庭和家族具體的社會位置和神靈、祖靈的庇佑。部落社會 裡的成員,經由參與儀式,可得到既有的社會位置;氏族的成員亦因此在社會結構 裏的關係與地位,被重新歸類和認同。更重要的是,該族各社群透過儀式,獲得重 新整合的基礎13。Hla’alua 透過儀式的集體行為,把平時分立的家族與氏族,以及社 群與社群間的關係做一連結;藉由儀式的展演,將組織內部不同的社群與成員動員 起來,凝聚家族、氏族與社群間的內部團結與認同,達成統整 Hla’alua 人的族群認 同。

目前高中村 Hla’alua 人以其 Miatungusu 祭典儀式為唯一的文化展演,經由反覆 操作,即被賦予過去的象徵意義,並藉著展示與過去聯繫,達成強化族群的意識。

13 賴建戎,《台灣南鄒沙阿魯阿族社會文化之研究》,2004,頁 82。

136

由於桃源鄉鄒族宗親會的成立,將原本鬆散的 Hla’alua 群體重新整合,也將傳統儀 式的展演由原來的五天時間濃縮為半天。音樂及舞蹈也經過重新排列組合,發明轉 化成為新一代祭典的樣貌,雖已不具原始意義與功能,惟仍強烈地將傳統與現代結 合,並透過觀光文化產業化,向外展現出 Hla’alua 人的群體意識。

第二節 高中村 Hla’alua 人的文化復振行為

Hla’alua在 1993 年國家劇院的演出後,傳統儀式恢復舉行,透過 Miatungusu 展演其與過去產生連結,重新找回自己的族群意識。雖然儀式中表現出 Hla’alua 的 舞蹈與歌曲,但這僅是文化的一小部份,至於其他則仍百廢待興,尤其是語言的部 份。

李壬癸指出,Hla’alua 語在高雄縣桃源鄉高中、桃源兩村使用情形,受周圍的 布農族所同化;日常使用布農語,僅剩少數中年以上的人會說 Hla’alua 語,其語言 將遭到滅絕的命運(李壬癸 1997:272)。林曜同亦發現,在多族群混居的環境中,

相對於人口佔居多數的布農人,僅有兩百餘人的 Hla’alua 人可說因此處於相對的弱 勢;在強勢的漢文化、布農文化與西洋文化影響下,不論是族語或文化都有流失的 情形。對此,Hla’alua 人亦相當地憂心(林曜同 2003:6)。2008 年,筆者田野工 作時亦發現,目前能流利使用族語者已不多見,尚具口說能力者僅於若干人,統計 如下表(5-4):

表 5-4 高中村 Hla’alua 語使用能力統計表

使用能力 人數 百分比(總人數 170 人)

使用流利 17 人 尚可溝通 6 人 勉強使用 9 人

19%

無法使用 138 人 81%

製表人:郭基鼎 資料來源:2008 年田野調查

語言的使用,象徵文化在呼吸。一旦語言消失,該族群的文化走入歷史或者博 物館。Hla’alua 人與布農族大量通婚,傳統的生活場域被布農族所取代,語言面臨

137

絕對弱勢。儘管桃源鄉鄒族宗親會非常正視此問題,可是無法有效解決。只能倚靠 高中村的學習中心-興中國小,透過計畫申請經費,系統化的族語教學,來挽救瀕 危的 Hla’alua 語。

一、創造教育,活化文化生命-興中國小

「興中國小」就如同高中村的縮影,富有歷史意義,孕育、培養著 Hla’alua 人、

布農族及其兩族的通婚後裔。除了一般課程教學,「族群文化」的教育就成為該校的 發展特色與使命。筆者將著墨於興中國小介紹、族語教學、文化課程及植物文化主 題教學教材的開發,討論高中村 Hla’alua 人如何延續其族群的語言與文化。

一)興中國小沿革

興中國小臨近荖濃溪畔,校址位於高雄縣桃源鄉高中村興中巷44號,校名取自 巷名,有別於桃源鄉的各個國小14。草創於日據時代,當時稱雅爾鄉排剪蕃童教育所。

日獻即有記載,理蕃誌稿第2卷15

大正元年(1912)9月17日,在阿緱廳長向總督提交的旅行狀況報告書中曾指 出,該廳六龜裏支廳轄內雁爾、排剪兩社蕃童教育所學生從7月28日起開始至蕃薯寮 市街參觀,旅行時間雖僅五天,但啟發效果良好。彼等主要參觀地有竹仔門水力發 電所、旗尾製糖株式會社、蕃薯寮尋常高等小學校及公學校、蕃薯寮兵營、苗圃、

火車站、市街及公園等。

可見當時教育所成立的目的,是為教授高中村的 Hla’alua 人。爾後布農族漸入,

民國 34 年台灣光復後,改為高雄縣雅爾鄉桃源國民學校興中分班。46 年校名改制,

稱高雄縣桃源鄉桃源國民小學興中分班。至 59 年時,與建山分校合併獨立,改為建 山國民小學興中分校。直到 68 年 8 月 1 日起奉令獨立,校名定為高雄縣桃源鄉興中 國民小學。迄今已非單一族群學校,全校合計 52 人,而是以 Hla’alua 人(16 人)、

布農族(33 人)為主的多元族群教育場所(參考表 5-5)。

14 桃源鄉目前有五所國小,由北而南依序為樟山國小、桃源國小、興中國小、建山國小及寶山國小,

各個國小皆以村名為校名,唯興中國小取自於巷名,若稱為「高中國小」在口語表達上會不清楚。

15 〈阿緱廳蕃童教育所生徒修學旅行〉,《理蕃誌稿》,第 2 卷,頁 310~311。

138

表 5-5 興中國小學童各年級各族人數統計表

一年級 二年級 三年級 四年級 五年級 六年級 總計 Hla’alua 3 2 1 6 3 1 16

布農族 4 6 7 6 5 5 33

漢人 2 0 1 0 0 0 3

合計 9 8 9 12 8 6 52

興中國小已有近百年的歷史,自日據時期起,即是教育 Hla’alua 人的場所,兩者 關係可說是非常密切。雖說興中國小曾經是力行國家教育政策的基礎單位,卻可能 是 Hla’alua 文化與語言消失的罪魁禍首之一。但在今日後現代主義思潮下,多元與 弱勢文化備受重視,現今對於文化復振工作已責無旁貸,必然成為 Hla’alua 人的文 化母體之一,一肩扛起延續 Hla’alua 文化與語言使命,。

(二) 、環境教育

興中國小歷經多次修繕與重建,目前呈現為一般新式大樓的樣貌。它利用已具雛 形的閒置空間,修築學習場域,做為統整文化學習的空間,並從建築體外觀的附加 裝飾物上,塑造學生所屬族群的意識與認同。

1.石版雕刻

93 年縣議員謝垂耀補助興中國小十萬元,以改善校園環境。當時的謝國治校長

16規劃補強學校建築物的原住民元素,利用空間的營造來強化學生族群的認知,於 是,就取材本地 Hla’alua 人 的 Miatungusu 祭典過程、山羊取火種及傳統生活方式,

由校內教師構圖,交付石雕藝術家完成石版雕刻。閒置空間的再利用,讓學生在 Hla’alua人的歷史環境氛圍中學習課程,無形中增強 Hla’alua 學生對於我群的瞭解,

也無形中建構 Hla’alua 學生的族群認同。

16 謝國志校長為布農族人,外婆為 Hla’alua 人,因此對於重建 Hla’alua 族的文化不遺餘力。

139

照片 5-7 校內以貝神祭典為主題的石版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