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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論與建議

照片 5- 17Hla’alua 文化小常識加油站

(三)觀光發展

筆者以為塔羅留溪保育區為「生態博物館」24的一種,欲將此觀念落實,塔羅 留溪發展小組需從以物為主的博物館蒐藏、展示、保存、教育功能來進一步著手,

因此有必要從此概念基礎論及博物館相關的機制與運作。張譽騰(2004:208-210)

24 生態博物館是對地域文化資產的一種想望和回應;這種想望並非出意圖掌控地域的一套計畫,而 是來自地域想自行管理其文化資產的一種意願(Querrien,1985: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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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述生態博物館的反傳統精神,無論在博物館的使命、目標、理念、組織結構、實 務操作進路或功能側重上,都銳意求新求變。強力主張參與社會變遷,做為「社會 變遷的催化劑」(the museum as a catalyst for social change),其發展策略不在於過去 曾經發生什麼,而是希望改變現在,甚至創造一個新的未來。其五大變化為:

1. 從中央威權「由上而下」型態,變成「由下而上」的草根型態。

2. 由傳統的「由內而外」變成「由外而內」的經營方式。

3. 放棄「大理論」或「大論述」

4. 其營運基礎改便,由「物件導向」(object-oriented)變成「以人為導向」

(person-oriented)

5. 從「過去導向」(past-oriented)變成「現在或未來導向」(present or future-oriented)

博物館的機制從物的實體面向出發,有三種面向:第一,文化資本(culturl capital)面向:指與文化資本有關的文化遺產(culture heritage)、文化資產(culture assets、culture property)、文化資源(culture resources)文化產業(文化工業)(culture industries)、文化商品(culture products)以及創意商品等。第二,文化表徵(culture representation)面向:指作為文化機構的博物館本身及其展示,皆是以符號表徵與 意指實踐系統來產生文化生產與再生產的意義。主要是可分析其展示文本、溝通媒 材與傳播技術。第三,文化行政面向:貫徹文化政策的執行單位、經營管理文化資 產的單位、社區地方資源整合系統、社教網路25。「塔羅留溪保育區」若確實由三 種面向發展,才能真正落實高中社區與Hla’alua人之文化產業化推廣與永續目的。

塔羅留溪生態保育區與高中社區的緊密相連,建構多族群融合的區域認同文建 會所推展的「社區總體營造」是一重要推手。社區總體營造的意義,實際上就是社 區文化的改造運動,也是一種社區的再發展。它凝聚村民的認同,並將落寞的 Hla’alua 傳統文化重新包裝,結合生態博物館概念,發展觀光休閒文化產業。所謂 的「傳統」,並不只是民族誌所所描述的靜態而客觀的存在,相反的,它應該是該文 化或族群成員在對他們有意義的情境中,所想像、塑造或界定的實際或抽象的事物

25 許功明老師「人類學與博物館」課堂講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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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世忠 1992c:126)。區域內的多元群體認同當地的再建構之傳統,並靠著它的獨 特性,來詮釋、經營及延續社區的發展,使 Hla’alua 傳統文化再度成為當地的「文 化主體」。

此外,「塔羅留溪生態保護區」的建立,雖仍是政治與經濟下的結果。但有助 於當地原住民可以跳脫現代社會的疏離、重新凝聚社區的集體意識,產生萬箭齊心 的區域與社認同,達到文化再現與及觀光展的經濟效益之目的。而將文化轉為資本 的過程,使Hla’alua的個體或群體更能清楚的認識歷史上我族的變遷,並進而發現文 化消失的存在危機,努力保存。也藉由此機會,擺脫以往外族建立Hla’alua的文化知 識系統,經由社區整體力量的整合,重新詮釋族人文化,給予參訪者最真實的文化 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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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論與建議

族群意識的相關研究當中,皆指涉國家機器是影響主因,如 Keyes(1990:6)

說道,「族群意識/族群性是當代國族-國家(national-state)制度下的產物」。原住 民歷經殖民政府、國民政府之統治與管理,「人口調查」是國家重要的權力制度之一,

透過此手段對原住民族進行系統化的分類,以便清楚的辨識與計量。但如此的分類 結果與這些族群的內部區辨分類觀點並不盡相同,因此產生影響,使得這些族群的 認知受到分類架構的概念同化,讓某些原本相異的族群可能變成同一個範疇。原本 的族群,受到分類系統之威權與制度化影響,因此建構出一套並不屬於自身的族群 身分與認同。若不加以澄清,可能會讓多元族群特色的台灣社會缺了一塊,且壓抑 弱勢族群的意識與認同表現。

受後現代主義、全球化以及本土化的思維影響,強調多元並存的現象,本土多 元族群文化的再現,使得原住民族群文化復振運動(恢復傳統領域、族群正名運動、

語言復振)有如雨後春筍般興起。自 2001 年至 2008 年短短七年間,台灣原住民由 九族擴增至十四族,可見這波思潮正檢視以往的族群分類制度,並提出修正。謝世 忠以邵族的研究為例,主張透過多方的面向,文化的實踐、內在認同機制等,說明 邵族族群身分與認同的展現動態面貌,有助於理解當代邵族的族群意識與本質(謝 世忠 2004:219-236)。陳逸君在研究噶瑪蘭族群身分形成的過程中,亦由族群意識、

歷史事件與遷移、族群文化、族群關係及傳統的再建構多方層面,論述其族群本質 與所屬(陳逸君 2002)。陳俊男則以 Sakizaya 人的身分,探討本族被分類於阿美族,

是否合理?從荷蘭與西班牙文獻的歷史記載事件、語言文法結構上的差異、達固部 灣事件結合族群內部觀點,說明 Sakizaya 有別阿美族,因此應獨立存在(陳俊男 1999),遂而得到正名。論文撰寫期間,聽聞 2008 年 04 月 23 日行政院張院長正式 宣布:

「賽德克族長期被歸類為泰雅族,實際上兩者非同一民族。從今天開始,賽德 克族已經正式成為臺灣原住民族第 14 族,本人在此謹代表政府,對賽德克族的順利 正名,致上最誠摯的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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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資料來源:http://3d.nioerar.edu.tw/2d/native/course/course_0213.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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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研究發現與未來之展望

本論文重點在陳述 Hla’alua 人以自身族群傳統的生活方式存在著,而非是以鄒 族文化模式(語言、文化及祭典儀式差異性大),但他們在政府的的原住民分類系統 或制度上,受到長期的壓制,因而造成族群認同與身份定位的困惑與問題。

在口傳中的 Hla’alua 人離開發源地最遠曾南遷至台南平原,再逐漸往東遷移到 桃源鄉高中村(三社)與桃源村(一社)。在日本殖民政府、國民政府的政治、經濟 與文化為主導的控制以及基督宗教信仰的傳入下,Hla’alua 的族群性有式微的跡 象,再加上與遷入的布農族大量通婚,故文化隱而不見。由於社會大環境的變遷,

使得潛藏於分類制度中少數的族群意識興起,加上民國 82 年國家劇院的 Miatungusu

(聖貝祭)儀式展演,因而重現 Hla’alua 人之文化及族群認同的契機。本文之目的,

乃在呈現當代 Hla’alua 文化再現的具體事實,並深入社會生活層面闡述其族群認同 之表徵。以下是筆者依據論文架構各章節重點,所繪製成的認同模組:

表 6-1 Hla’alua 族的文化認同與族群意識發展模組

共享祖裔

布農族遷入、通婚 布農化

傳統慣習

國族主義 Hla’alua族

傳統領域

迷霧中的 Hla’alua 人

歷史事件、全球化、原住民運動、Miatungusu、社區總體營造、布農文化採借等

學校 高中村社會生活

重新建構(恢復)Hla’alua 族群身分與文化認同 族群分類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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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中說明,台灣原住民族群意識的興起脈絡,在各個族群之正名運動中,所 欲宣示的族群意識。筆者以自身為例子,在異族通婚、多族血統融合及被制度劃分,

使得在表述自己族群身分時,呈現長期錯認或多重認同的現象。兼具原生論與建構 論的自我表述認同現象,同樣發生在 Hla’alua 人身上。因此,筆者試圖藉由族群分 類、Hla’alua 人傳統社會生活與文化關係之探討以及族群理論、國家政策下社區總 體營造等之相關文獻說明表述 Hla’alua 人之極需被重新定位與理解。

在陳述原住民族群分類系統,筆者亦概述了 Hla’alua 人的傳統領域與社會生活 變遷情形。包括:Hla’alua 人生活領域名稱的更迭及布農族遷入後造成了領域之縮 小。原本的「四社群」(Hla’alua)已經在此地深耕超過三百年,目前以高中村人數 為最多,故以此為論文田野調查之中心。因受到政治、經濟、基督宗教以及異族(布 農族)通婚的影響,高中村 Hla’alua 人仍保留了深層的文化結構,並融合了他族文 化,建構出不同於其他"泛鄒族"的社會文化。Hla’alua 人之於社會生活的影響,其 實並無與阿里山 Tsou、Kanakanavu 有直接關係,分類成為同族只是學術與官方的觀 點。因此深入族群內部,瞭解族人的意識,並可由幾項社會行為中發現其與其他鄒 族之不同:第一,為語言方面,筆者參加 2007 年全國鄒族楓葉盃籃球邀請賽,發現 鄒族各支的群體族語差異甚大,只能以國語溝通。耆老亦表示,無法以 Hla’alua 語 對話。第二項是,Hla’alua 人獨有 Miatungusu(聖貝祭)。第三項是 Hla’alua 人以大 量與布農族通婚,產生新一代 Hla’alua 後裔為雙族裔血統現象。由上瞭解 Hla’alua 人與其他「鄒族」確有語言、文化及體質上均存在差異,恐不能簡單的以同族視之。

有關族群關係表現上。第三章指出口傳歷史中顯示,鄒族三支 Hla’alua、阿里 山 Tsou 及 Kanakanavu 的關連性,其實僅在於「玉山神話」而已。自荷領時期至國 民政府,多數的 Hla’alua 人生活於現桃源鄉高中村境內,而且長久受到國族主義的 治理與政策壓迫,不同時期因不同事件而形成了社會的變遷,但與其他鄒族的互動 並不密切。然而學術與官方將其分類為「鄒族」的說法,卻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又缺乏當地人觀點,因此難逃「指鹿為馬」之可能性。就如陳俊男所言對於民族、

又缺乏當地人觀點,因此難逃「指鹿為馬」之可能性。就如陳俊男所言對於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