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心 雕 龍 ． 事 類 》：「 夫 薑 桂 因 地 ， 辛 在 本 性 ， 文 章 由 學 ， 能 在 天 資 。 才 自 內 發 ， 學 以 外 成 。 … … 是 以 屬 意 立 文 ， 心 與 筆 謀 ， 才 為 盟 主 ， 學 為 輔 佐 ； 主 佐 合 德 ，文 采 必 霸 ， 才 學 褊 狹 ， 雖 美 少 功 。… … 表 裡 相 資 ， 古 今 一 也 。 」185詩 人 之 才 是 先 天 的 產 物 ， 而 詩 人 之 學 為 後 天 所 得 ， 必 須 才 力 宏 富 、 學 問 淵 博 ， 具 有 優 異 的 天 賦 潛 能 ， 豐 富 充 沛 的 學 養 ， 方 能 寫 出 好 詩 。
歷 來 主 張 才 、 學 兼 備 的 詩 評 家 ， 如 ：
司 空 表 聖 云 ：「 不 著 一 字 ， 盡 得 風 流 。 」 此 性 情 之 說 也 ； 揚 子 雲 云 ：「 讀 千 賦 則 能 賦 。 」 此 學 問 之 說 也 。 二 者 相 輔 而 行 ， 不 可 偏 廢 。 若 無 性 情 而 侈 言 學 問 ， 則 昔 人 有 譏 點 鬼 簿 ， 獺 祭 魚 者 矣 。 學 力 深 ， 始 能 見 性 情 ， 此 一 語 是 造 微 破 的 之 論 。（ 王 士 禎 《 師 友 詩 傳 錄 》）186
嚴 羽 滄 浪 有 云：「 詩 有 別 才，非 關 書 也；詩 有 別 趣，非 關 理 也。」此 得 於 先 天 者 ， 才 性 也 ；「 讀 書 破 萬 卷 ， 下 筆 如 有 神 。 」「 貫 穿 百 萬 眾 ， 出 入 由 咫 尺 。 」 此 得 於 後 天 者 ， 學 力 也 。 非 才 無 以 廣 學 ， 非 學 無 以 運 才 ， 兩 者 均 不 可 廢 。 有 才 而 無 學 ， 是 絕 代 佳 人 唱 蓮 花 落 也 ； 有 學 而 無 才 ， 是 長 安
1 8 4 歐 麗 娟 ：《 詩 論 紅 樓 夢 》， 頁 66。
1 8 5 梁 ． 劉 勰 著 ， 王 更 生 注 譯 ：《 文 心 雕 龍 讀 本 》 下 篇 ， 頁 169。
1 8 6 清 ． 王 士 禎 等 ：《 師 友 詩 傳 錄 》， 見 郭 紹 虞 輯 ：《 清 詩 話 》， 頁 105。
乞 兒 著 宮 錦 袍 也 。（ 張 篤 慶 《 師 友 詩 傳 錄 》）187
筆 墨 之 事 ， 俱 尚 有 才 ， 而 詩 為 甚 。 然 無 識 不 能 有 才 ， 才 與 識 實 相 表 裡 。 作 詩 須 多 讀 書 ， 書 所 以 長 我 才 識 也 。（ 吳 雷 發 《 說 詩 菅 蒯 》）188
詩 人 因 有 所 感 興 才 作 詩 ， 常 以 超 乎 常 理 、 不 依 邏 輯 的 方 式 呈 現 ， 賦 予 詩 歌 言 有 盡 而 意 無 窮 的 妙 趣 ， 耐 人 尋 味 。 而 要 達 到 這 樣 的 詩 歌 境 界 ， 則 需 要 讀 書 窮 理 。 所 以 嚴 羽 雖 言 詩 有 「 別 才 」、「 別 趣 」， 非 關 「 學 」 與 「 理 」， 卻 也 認 為 「 非 多 讀 書 、 多 窮 理 ， 則 不 能 極 其 至 。」189可 見 詩 人 之 才 與 學 ， 係 一 體 之 兩面 ， 互 為 輔 佐，缺 一 不 可；對 於 詩 人 的 詩 歌 創 作 而 言，「 才 」與「 學 」實 應 並 俱，不 可 偏 廢 。
然 而 ， 曹 雪 芹 在 《 紅 樓 夢 》 所 營 造 出 的 詩 歌 氛 圍 ， 在 「 才 」 與 「 學 」 的 先 後 順 序 上 ， 強 調 了 「 以 才 為 主 ， 以 學 為 輔 」 的 詩 觀 主 張 。 且 看 曹 雪 芹 於 《 紅 樓 夢 》 的 開 卷 第 一 回 說 道 ：
作 者 自 云 ： 因 曾 經 歷 過 一 番 夢 幻 之 後 ， 故 將 真 事 隱 去 ， 而 借 「 通 靈 」 之 說 ， 撰 此 「 石 頭 記 」 一 書 也 。 故 曰 「 甄 士 隱 」 云 云 。 但 書 中 所 記 何 事 何 人 ？ 又 自 云：「 今 風 塵 碌 碌，一 事 無 成，忽 念 及 當 日 所 有 之 女 子，一 一 細 考 較 去 ， 覺 其 行 止 見 識 ， 皆 出 於 我 之 上 。 何 我 堂 堂 鬚 眉 ， 誠 不 若 彼 裙 釵 哉 ？ 實 愧 則 有 餘 ， 悔 又 無 益 之 大 無 可 如 何 之 日 也 ！ 當 此 ， 則 自 欲 將 已 往 所 賴 天 恩 祖 德 ， 錦 衣 紈 絝 之 時 ， 飫 甘 饜 肥 之 日 ， 背 父 兄 教 育 之 恩 ， 負 師 友 規 談 之 德 ， 以 至 今 日 一 技 無 成 、 半 生 潦 倒 之 罪 ， 編 述 一 集 ， 以 告 天 下 人 ： 我 之 罪 固 不 免 ， 然 閨 閣 中 本 自 歷 歷 有 人 ， 萬 不 可 因 我 之 不 肖 ， 自 護 己 短 ， 一 併 使 其 泯 滅 也 。 雖 今 日 之 茅 椽 蓬 牖 ， 瓦 灶 繩 床 ， 其 晨 夕 風 露 ， 階 柳 庭 花 ， 亦 未 有 妨 我 之 襟 懷 筆 墨 者 。 雖 我 未 學 ， 下 筆 無 文 ， 又 何 妨 用 假 雨 村 言 ， 敷 演 出 一 段 故 事 來 ， 亦 可 使 閨 閣 昭 傳 ， 復 可 悅 世 之 目 ， 破 人 愁 悶 ， 不 亦 宜 乎 ？ 」
此 段 可 視 為 曹 雪 芹 寫 作 《 紅 樓 夢 》 的 動 機 與 用 意 ， 在 昔 日 富 貴 榮 華 、 今 日 窮 愁 潦 倒 的 對 映、感 慨 中，藉 著「 假 雨 村 言 」，「 敷 演 出 一 段 故 事 來 」；為 記 述 往 昔 不 凡 的 裙 釵 女 子 的「 行 止 見 識 」，乃「 編 述 一 集，以 告 天 下 人 」，使「 閨 閣 昭 傳 」，
不 使 其 泯 滅 。 此 正 是 表 明 曹 雪 芹 藉 《 紅 樓 夢 》 以 流 露 、 寄 託 其 豐 沛 的 情 感 與 滿 腔 的 感 慨 ； 並 在 情 感 的 抒 發 與 慨 嘆 的 釋 懷 中 ， 靈 活 欲 如 地 掌 運 他 雄 厚 的 學 養 實
1 8 7 清 ． 王 士 禎 等 ：《 師 友 詩 傳 錄 》， 見 郭 紹 虞 輯 ：《 清 詩 話 》， 頁 105。
1 8 8 清 ． 吳 雷 發 ：《 說 詩 菅 蒯 》， 見 郭 紹 虞 輯 ：《 清 詩 話 》， 頁 829。
1 8 9 宋 ． 嚴 羽 ：《 滄 浪 詩 話 》， 見 何 文 煥 輯 ：《 歷 代 詩 話 》， 頁 688。
力 ， 更 是 為 了 淋 漓 盡 致 地 發 揮 他 獨 特 不 凡 的 才 華 。
《 紅 樓 夢 》 第 一 回 ， 說 明 《 石 頭 記 》「 此 書 從 何 而 來 」。 原 係 女 媧 煉 石 補 天 之 時，一 塊「 無 才 補 天 」、被 棄 於 青 埂 峰 下 的 大 頑 石，「 幻 形 入 世，蒙 茫 茫 大 士 、 渺 渺 真 人 攜 入 紅 塵 」。後 來 過 了 幾 世 幾 劫，一 空 空 道 人 經 過，見 一 大 塊 石 上 字 跡 分 明 ， 歷 歷 編 述 「 歷 盡 離 合 悲 歡 炎 涼 世 態 的 一 段 故 事 」， 後 面 又 有 一 偈 ，「 詩 後 便 是 此 石 墜 落 之 鄉，投 胎 之 處，親 自 經 歷 的 一 段 陳 跡 故 事。其 中 家 庭 閨 閣 瑣 事 ， 以 及 閑 情 詩 詞 倒 還 全 備，或 可 適 趣 解 悶 」。因 空 空 道 人 思 及 這 段 故 事「 無 朝 代 年 紀 可 考 」，「 並 無 大 賢 大 忠 理 朝 廷 治 風 俗 的 善 政 」，「 只 不 過 幾 個 異 樣 女 子 ， 或 情 或 痴 ， 或 小 才 微 善 」，「 縱 抄 去 ， 恐 世 人 不 愛 看 」。 石 頭 笑 答 道 ：
若 云 無 朝 代 可 考 ， 今 我 師 竟 假 借 漢 唐 等 年 紀 添 綴 ， 又 有 何 難 ？ 但 我 想 ， 歷 來 野 史 ， 皆 蹈 一 轍 ， 莫 如 我 這 不 借 此 套 者 ， 反 倒 新 奇 別 致 ， 不 過 只 取 其 事 體 情 理 罷 了 ， 又 何 必 拘 拘 於 朝 代 年 紀 哉 ！ 再 者 ， 市 井 俗 人 喜 看 理 治 之 書 者 甚 少 ， 愛 適 趣 閑 文 者 特 多 。 歷 來 野 史 ， … … 悉 皆 自 相 矛 盾 、 大 不 近 情 理 之 話 ， 竟 不 如 我 半 世 親 睹 親 聞 的 這 幾 個 女 子 ， 雖 不 敢 說 強 似 前 代 書 中 所 有 之 人 ， 但 事 跡 原 委 ， 亦 可 以 消 愁 破 悶 ； 徒 為 供 人 之 目 而 反 失 其 真 傳 者 。 … … 所 以 我 這 一 段 故 事 ， 也 不 願 世 人 稱 其 道 妙 ， 也 不 定 要 世 人 喜 悅 檢 讀 ， 只 願 他 們 當 那 醉 淫 飽 臥 之 時 ， 或 避 世 去 愁 之 際 ， 把 此 一 玩 ， 豈 不 省 了 些 壽 命 筋 力 ？ … … 再 者 ， 亦 令 世 人 換 新 眼 目 ， 不 比 那 些 胡 牽 亂 扯 ， 忽 離 忽 遇 ， 滿 紙 才 人 淑 女 、 子 建 文 君 紅 娘 小 玉 等 通 共 熟 套 之 舊 稿 。 空 空 道 人 聽 石 頭 如 此 說 後 ， 又 將 《 石 頭 記 》 再 檢 閱 一 遍 ，
因 見 上 面 雖 有 些 指 奸 責 佞 貶 惡 誅 邪 之 語 ， 亦 非 傷 時 罵 世 之 旨 ； 及 至 君 仁 臣 良 父 慈 子 孝 ， 凡 倫 常 所 關 之 處 ， 皆 是 稱 功 頌 德 ， 眷 眷 無 窮 ， 實 非 別 書 之 可 比 。 雖 其 中 大 旨 談 情 ， 亦 不 過 實 錄 其 事 ， 又 非 假 擬 妄 稱 ， 一 味 淫 邀 豔 約 、 私 訂 偷 盟 之 可 比 。 因 毫 不 干 涉 時 世 ， 方 從 頭 至 尾 抄 錄 回 來 ， 問 世 傳 奇 。
「 文 學 藝 術 應 該 嚴 格 依 據 事 物 本 來 面 目 來 反 映 ， 並 意 識 到 只 有 反 映 客 觀 生 活 真 實 的 文 藝 作 品 才 能 說 服 人 、 教 育 人 、 感 染 人 。 曹 雪 芹 正 是 繼 承 了 這 些 進 步 的 現 實 主 義 的 創 作 理 論，進 一 步 提 出 了 寫『 真 』，反 對『 假 擬 妄 稱 』的 創 作 主 張，這 一 主 張 是 作 者 文 藝 理 論 的 核 心 部 分，也 是 他 創 作《 紅 樓 夢 》的 主 要 指 導 思 想。」
190曹 雪 芹 透 過 頑 石 與 空 空道 人 之 言 ， 闡 述 自 己的 文 藝 思 想 ，包 括 反 對 俗 套 、主
1 9 0 王 衛 民 ：〈 從 《 紅 樓 夢 》 看 曹 雪 芹 〉，《 紅 學 三 十 年 論 文 選 編 》 上 卷 ， 社 ， 頁 441。
張 文 學 必 須 創 新 、 強 調 求 真 等 創 作 原 則 ； 而 這 些 原 則 的 依 循 與 追 求 ， 無 不 是 呼 應 《 紅 樓 夢 》 以 施 展 才 情 為 主 的 宗 旨 。
「 詩 歌 創 作 能 力 （ 詩 才 ） 主 要 就 是 敏 銳 的 形 象 感 受 力 、 高 強 的 情 緒 與 形 象 的 記 憶 力 、 豐 富 多 采 的 想 像 力 、 生 生 不 已 的 創 造 力 ， 以 及 對 語 言 文 字 的 敏 銳 力 與 高 強 的 驅 遣 力 。 」191以 之 來 對 應 《 紅 樓 夢 》中 的詩 歌 創 作 ， 不 論 在 故 事 情 節 的 照 應 、 設 計 ， 或 配 合 人 物 形 象 的 刻 畫 、 塑 造 上 來 看 ， 都 符 合 以 「 才 」 為 主 的 原 則 。
歐 麗 娟 論 「 曹 雪 芹 之 詩 作 與 風 格 」 說 ：
《 紅 樓 夢 》 的 藝 術 形 構 中 ， 包 含 了 大 量 的 詩 歌 ， 形 式 上 將 七 絕 、 五 律 、 七 律 、 五 排 、 七 古 、 樂 府 歌 行 等 各 體 都 網 羅 在 內 ； 除 了 正 宗 的 詩 歌 創 作 之 外 ， 尚 有 聯 句 、 製 燈 謎 、 行 酒 令 、 掣 花 名 籤 等 與 詩 歌 脫 離 不 了 關 係 活 動 ， 而 其 內 容 則 有 抒 情 、 寫 景 、 詠 物 、 詠 懷 、 詠 古 等 多 端 。 能 夠 在 一 部 小 說 中 寫 出 如 許 質 量 並 重 的 詩 詞 作 品 ， 小 說 家 自 己 的 詩 歌 造 詣 和 創 作 經 驗 必 然 是 十 分 精 到 而 豐 富 的 ； 更 重 要 的 是 ， 小 說 家 並 未 因 為 深 切 地 擁 有 來 自 於 自 身 創 作 趨 向 的 個 人 風 格 ， 而 將 小 說 化 為 個 人 才 學 表 演 的 場 域 ， 還 能 夠 大 大 加 以 超 越 ， 熟 悉 並 吸 收 不 同 的 詩 歌 情 態 ， 透 過 「 按 頭 製 帽 」 式 的 原 則 ， 依 各 個 小 說 人 物 不 同 的 性 情 與 命 運 而 展 現 出 形 形 色 色 的 風 格 內 容 ， 這 種 出 入 於 各 家 門 派 、 遊 走 於 不 同 生 命 情 調 之 間 的 功 力 ， 才 是 曹 雪 芹 透 過 《 紅 樓 夢 》 所 提 供 令 人 驚 艷 的 宏 偉 視 野 與 華 贍 才 情 。192
《 紅 樓 夢 》 幾 乎 寫 遍 了 各 體 韻 文 的 美 妙 。 在 以 敘 事 為 主 體 小 說 作 品 中 ， 融 入 詩 歌 的 華 彩 ， 形 成 一 種 整 體 性 ， 蘊 含 著 豐 富 的 隱 喻 意 味 及 敘 事 功 能 ， 是 其 獨 特 與 周 到 之 處 。 曹 雪 芹 喜 愛 詩 ， 工 於 詩 ， 而 能 詩 ， 其 詩 才 孕 育 滋 養 出 《 紅 樓 夢 》 中 的 各 篇 詩 作 ， 更 提 供 詩 歌 與 小 說 兼 容 並 蓄 的 詮 釋 基 礎 ， 讓 獨 立 於 小 說 之 外 的 詩 歌 創 作 ， 是 一 首 首 精 緻 漫 妙 的 佳 作 ， 融 進 小 說 裡 頭 ， 又 成 了 小 說 中 諸 人 物 一 次 次 所 抒 發 的 吟 唱 ， 可 藉 以 感 受 他 們 的 情 感 思 想 以 及 複 雜 的 心 理 活 動 。
脂 硯 齋 評 云 ：「 余 謂 雪 芹 撰 此 書 ， 亦 為 傳 詩 之 意。 」193另 又 評 曰 ：「 余 所 謂 此 書 之 妙 皆 從 詩 詞 句 中 泛 出 者 ， 皆 係 此 等 筆墨 也 。 」194曹 雪 芹 一 身 兼 任 優 異 小 說 家 與 優 秀 詩 人 的 雙 重 身 分 ， 讓 他 在 《 紅 樓 夢 》 所 創 作 的 詩 詞 ， 與 小 說 情 節 融
1 9 1 李 元 洛 ：《 詩 美 學 》， 頁 18– 19。
1 9 2 歐 麗 娟 ：《 詩 論 紅 樓 夢 》， 頁 10。
1 9 3 甲 辰 本 第 一 回 批 語 。 見 陳 慶 浩 編 著 ：《 新 編 石 頭 記 脂 硯 齋 評 語 輯 校 》， 頁 26– 27。
1 9 4 甲 戌 本 第 二 十 五 回 批 語 。 見 陳 慶 浩 編 著 ：《 新 編 石 頭 記 脂 硯 齋 評 語 輯 校 》， 頁 478。
為 一 體；也 因 為 他 具 備 詩 人 的 角 色，而 讓《 紅 樓 夢 》縈 繞 在 濃 郁 的 詩 歌 氛 圍 裡 。 賀 新 輝 說 ：
《 紅 樓 夢 》 的 藝 術 境 界 ， 是 景 與 情 的 完 美 結 合 ， 而 書 中 的 詩 、 詞 等 作 品 正 是 作 者 抒 情 造 境 ， 創 造 典 型 環 境 的 重 要 藝 術 手 段 。 … … 《 紅 樓 夢 》 中 的 詩 、 詞 、 曲 、 賦 等 作 品 ， 又 是 作 者 藉 以 塑 造 典 型 形 象 、 刻 劃 人 物 性 格 的 重 要 方 法 。 曹 雪 芹 將 詩 詞 曲 賦 的 抒 情 性 塑 繪 與 散 文 的 反 覆 皴 染 描 寫 相 結 合 ， 使 二 者 互 為 表 裡 ， 相 互 補 充 ， 相 輔 相 成 ， 從 而 雕 造 出 一 大 群 栩 栩 如 生 的 藝 術 形 象 。 … … 」195
曹 雪 芹 騁 其 詩 才 ， 將 詩 歌 創 作 化 為 小 說 的 有 機 結 構 ， 成 為 小 說 創 作 藝 術 的 必 要 成 分 ， 在 人 物 性 格 及 命 運 的 關 照 上 ， 在 故 事 情 節 的 維 繫 與 推 展 上 ， 無 不 透 徹 俱
曹 雪 芹 騁 其 詩 才 ， 將 詩 歌 創 作 化 為 小 說 的 有 機 結 構 ， 成 為 小 說 創 作 藝 術 的 必 要 成 分 ， 在 人 物 性 格 及 命 運 的 關 照 上 ， 在 故 事 情 節 的 維 繫 與 推 展 上 ， 無 不 透 徹 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