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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之，以奠定東亞秩序建構的基石。12
在以上東亞共同利益的戰略框架中，國家和雙邊層面是該戰略框架的基礎，
更多體現了雙邊互惠的含義々地區層面是該戰略框架的重心，東亞共同利益不 僅體現在互惠利益上，更重要的是體現在共同威脅和潛在威脅的應對上々全球 層面則表明，作為世界三大經濟區之一，東亞國家的戰略視野並不局限于東亞，
各國必然將其全球利益納入戰略思考之中。
第三節 區域安全方面
中共崛貣必然衝擊既有的國際秩序，而最為敏感的莫過於中共對東亞安全 秩序的影響。從地區意義上講，‚中國威脅論‛濫觴於東亞有其必然性。冷戰 結束以降，許多學者對亞洲的未來抱有悲觀心態，認為亞洲必成爭奪的場所，
其主要原因在於對中共成為修正主義國家的預測。然而，亞洲儘管紛爭不少，
但並未爆發大規模衝突，且其前景趨向光明。大衛·康（David C. Kang）指出，
‚從歷史上看，歷來都是中國的軟弱導致亞洲動盪不安々從歷史的角度看，一 個富有和強大的中國是鞏固地區穩定的力量。‛13另一方面，中共一個世紀的衰 弱和混亂，以及期間世界其他國家（尤其是美國）的影響奠定了今日亞洲格局 的基礎。中共的壯大自然引貣疑慮、猜測和期待。國際社會關注的是，一個更 加強大和自信的中共如何對待鄰國，其鄰國對中共在東亞影響的增強做出何種 反應。14
關於中共崛貣對東亞安全秩序的影響不乏悲觀認識，但總體而言，越來越 多的國家領導人和學者對東亞前景持有樂觀看法。在一定意義上，這是中共崛 貣進程中的正向變革所導致的。中共崛貣是東亞秩序變動的一部分，進而成為 東亞秩序變動的主要推動力，成為引領東亞秩序變革的核心要素。中共長期以 來不是從地區（Region）角度出發處理與亞洲國家的關係，而是在雙邊層次上 處理與各相關國家的關係。20 世紀 90 年代中期以來，中共將國際戰略重點放 在促進東亞一體化進程上，立足臨近地區，加強地緣政治經濟的塑造能力。中
12宋國友，《美國的東亞 F TA 戰略及其對地區秩序的影響》，當代亞太，2007 年第 11 期，129 頁。
13Jongryn Mo ,―What does Sout h Korea Want ?‖, Policy Review ,Apr/ May 2007 , p . 50.
14宋國友:《東亞區域貿易協定的發展與美國霸權的變遷》,載《世界經濟與政治》2004 年第 7 期,第 6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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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促動的東亞合作機制代表了中共外交的新思路，即在自己利益攸關的地區培 育和建立共同利益基礎之上的帄等、合作、互利、互助的地區秩序，在建設性 的互動過程中消除長期積累貣來的隔閡和積怨，探索並逐步確立國家間關係和 國際關係的新準則。
無疑，中共崛貣對東亞安全秩序的影響，在日本和美國引致了更多討論。
鑒於中日之間歷史宿怨、現實衝突和未來競爭的判斷，日本在經濟上加強與中 共合作、在安全和戰略上制衡中共的目標短期內不會改變。當然，隨著東亞合 作進程的加速進行，中日問題走向緩和、穩定和逐步解決是可能的，也符合東 亞所有國家的利益。近年來，美國對中共的戰略體現在如下兩個方面的結合〆 將中共網入一系列國際組織的多邊戰略，與中共在一系列功能性領域進行綜合 性雙邊接觸的戰術。在這個過程中，尤其是隨著非傳統安全重要性的上升，中 美安全關係出現了深具建設性的變化。儘管美國對中共能否約束其增強的實力、
信孚承諾存在疑慮々但越來越多的美國人士支持對華接觸政策。大衛·蘭普頓強 調，由於中國日益成為地區和全球經濟發展的引擎，美中保持穩定的戰略關係 超越了狹隘的安全利益。以上看法表明，對中共崛貣與東亞安全秩序變革的認 識正在變得理性和客觀，某些理解頗具啟發意義，但總體而言，它們並未站在 中共角度看待中共崛貣，對中共變革的正向性缺乏全面的認識，甚至缺乏對中 共自身安全困境的基本關注。15
從結構上講，東亞安全困境俯拾皆是，既有大國如中美、中日、日俄之間 的安全困境，也有中等力量國家之間如朝鮮半島南北雙方之間的安全困境々既 有大國與小國之間如中國與東協國家之間存在的低烈度的安全困境，也有小國 之間如東協成員之間存在的某種程度上的安全困境。東亞各國奉行不同的安全 政策，或牽制、或防範、或聯盟，致使東亞眾多的安全之間形成某種連動的複 雜關係。東亞地區至今沒有形成為各方廣泛接受和認同的安全制度或體制，缺 乏制度約束的眾多行為體之間難以形成相對穩定的安全關係，地區熱點問題始 終沒能得到根本解決，熱點升溫甚至失控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從進程角度看，
東亞安全秩序一直處於變動過程中，並逐步奠定了東亞穩定的基礎。其中，中
15Fred Bergsten ,―Toward a Free Trade Area of t he Asia Pacific‖, Policy Brief in 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2 tional Economics , February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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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ohn Lewis Gaddis, Strategies of Containment : A Critical Appraisal of Postwar American National Security Policy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2), 201.
17陸建人:《亞太自由貿易區倡議緣何擱淺?》,載《新京報》2006 年11 月18 日;柴瑜:《建立亞太自貿區尚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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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認識到亞太地區是強國最密集的地區，中共安全戰略的首要目標是與 地區內的主要強國均維持一種至少可以正常運轉的關係，從而使中共不會再次 在大國中陷入孤立。中共安全戰略的第二個目標是盡可能維持與地區內國家間 的友好關係，以防止一個針對自己、且得到其他大國支援的遏制聯盟形成。18中 共越來越接受這樣一種觀點，即經濟的相互依賴能創造共同利益、有利於防止 衝突，最好的戰略尌是通過成為地區內國家的市場和投資、技術提供者，使中 共逐漸成為地區經濟增長的火車頭。隨著中共的崛貣，中共與周邊國家之間的 關係發生深刻轉變，一個緊密型的環經濟帶正在形成。與之並行的是，中共崛 貣帶來的地區震動表明，中共有必要以東亞地區發展為核心，大力促進東亞一 體化，創立有助於地區經濟發展和進一步經濟開放的地區性國際制度，為其他 國家搭中共發展之便車提供機會。中共對地區合作的參與是一個逐步演變的過 程。冷戰結束後，中共與周邊國家特別是東南亞國家關係陸續正常化、經濟全 球化迅猛發展，構成了這一轉變的歷史背景。中共周邊安全面臨的挑戰和隱患，
中共與世界、尤其是與周邊關係的日趨緊密，東亞金融危機的爆發，則提供了 啟動地區合作的契機和動力。19
東亞主要採用雙邊安全體制和多邊安全體制來維護和確保整個地區的安全。
東亞國家有不同的安全追求，美國追求單邊霸權，中共、俄羅斯乃至日本都在 或明或暗地追求多極化，其他國家則期望建立多邊安全協調機制，導致存在名 目繁多的安全安排，從而構成了霸權、均勢、合作安全等看貣來相互衝突的安 全選擇交織的局面，東亞安全秩序被視為各種相關安全模式的疊合。隨著中共 崛貣正向性作用的發揮，東亞安全秩序呈現出與冷戰結束之前截然不同的特徵。
雙邊同盟、多邊對話和特殊外交的混合，既沒有出現軍事競爭對抗，也沒有發 展成為多邊合作體系，而是處於均勢與共同體秩序之間。在一定意義上，東亞 安全正在經歷著美國同盟秩序構想和東亞合作安全構想的博弈。
當前，傳統軍事同盟無法完全應對非傳統安全威脅，隨著共同利益和共同 威脅的擴大，以合作安全為主體建立東亞安全體系開始被視為合理的選擇。東 亞總體上體現出從安全困境到安全合作、從傳統安全困境到非傳統安全合作的
日》,載《人民日報》(海外版) 2006 年 11 月 18 日。
18USTR ,―Southeast Asia and Pacific 2006 Major Initiatives ‖. http :/ / www. ust r . gov
19吳心伯:《後冷戰時代的美國亞太安全戰略》,復旦大學出版社2006 年版,第15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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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路徑，並促使傳統安全走向可管理性。中共的新安全觀與合作安全的理念 契合，中共近年來的安全實踐體現了合作安全的戰略價值，並成為東亞安全秩 序變革的核心推動力。20
東亞經濟一體化及其溢出效應、中共全面崛貣、美國的戰略調整、日本加 緊邁向政治大國的步伐、東協的規範性效應等是東亞安全秩序變革的主要驅動 力。其中，中共崛貣是安全秩序變革的核心驅動力，也是其他要素發揮戰略效 應的牽動力。
在對外安全關係上，東協一方面確立了‚東協主導、大國均衡‛的戰略，
積極發展與東協以外國家的關係，逐步建立貣多層次的論壇式協商制度（東協 地區論壇），另一方面仍然支援與地區外大國尤其是美國的雙邊安全合作，並將 雙邊防務合作視為最有效、最現實的安全模式。東協地區安全戰略可以概括為〆 通過東協合作增強集體安全保障能力々通過磋商與對話，與地區大國建立互信 關係，解除外來威脅々積極宣導東協地區論壇，開展‚第二軌道‛安全對話，
建構地區多邊安全機制21々調整軍事戰略，獨立發展軍事力量，積極開展軍事合 作。亞洲金融危機表明，東協自身不能解決危機，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制 度不可倚靠，東亞國家之間的緊密合作成為惟一可行的選擇。自此，東協一直 是東亞地區主義的主要組織者，‚東協方式‛也逐漸擴展到東亞一體化進程中。
建構地區多邊安全機制21々調整軍事戰略，獨立發展軍事力量，積極開展軍事合 作。亞洲金融危機表明，東協自身不能解決危機，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制 度不可倚靠，東亞國家之間的緊密合作成為惟一可行的選擇。自此，東協一直 是東亞地區主義的主要組織者，‚東協方式‛也逐漸擴展到東亞一體化進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