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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論

第一節 研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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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反應的特點和方式,此即為其較結構現實主義創新之處,從此意義而 言,新古典現實主義是一種真正致力於整合體系與單元層次的研究路徑。

本論文結合了新古典現實主義與印度外交政策,從實證案例觀之,相 較於探討強權國家之間的戰與和,新古典現實主義更能提供吾人觀察中型 強權的外交政策。中國崛起的權力對比變化,依然是本論文分析的主要自 變數,搭配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做為干擾變數,由此產生以「大國地位」

和「戰略自主性」為核心的印度外交政策,可以使吾人理解印度對於安理 會常任理事國的爭取,以及發展核武的執著。

進一步而言,體系結構的壓力促使印度與美國具有共同利益,並且開 啟交往合作的大方向;雖然兩國面臨相似的戰略環境,但對於達成政策目 標的作法是不一樣的,印度國家特性所扮演干擾變數,決定了印度如何評 估印美關係,以及相應所採取的細微與具體的政策。而此種後殖民國家身 份認同的延伸效應呈現為:基於權力抑或意圖的衡量,中國雖然是印度在 國家安全上可能的最大威脅,但在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因素的作用下,美 國卻是對印度「戰略自主性」最直接的威脅。

爰此,本論文論證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干擾了印度的對美外交政策,

導致了印美關係往往違背體系規律的預期,此種認同的作用導致印度與美 國低於預期的合作,或呈現一種次優的選擇,印度關於其後殖民國家身份 認同根深蒂固的影響,來自長期的觀點認為,美國終將有損印度的國家身 份認同與戰略自主,從印度觀點而言,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的鴻溝使印度 更加難以依據結構現實主義途徑制訂政策。換言之,伴隨後殖民國家認同 而來的「大國地位」想望以及「戰略自主性」,解釋了為何印度對美國總 是存有不信任感,雙方戰略夥伴關係難以真正落實,相較於將美國視為一 個戰略機會,印度反而擔憂美國的戰略擘劃是否將威脅其「戰略自主性」

的獨立,不願以任何有意義的方式擁抱美國亞洲「再平衡」戰略。

本論文主要結論與研究發現可細部分敘如下二節:

第一節 研究發現

一、「大國地位」與「戰略自主性」是貫穿印度外交政策的核心思考 經由第三章針對印度追求「大國地位」想望的剖析與研究所得,本論 文主要認為:首先,實際上印度對於扮演何種「大國」的角色,一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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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確的定義,只能從其政策歷程中歸納而出,基本上印度追求的「大國」

形象是同時具備物質與非物質的實力,以及道德理想的高度,「大國」是 一種國力強盛與文明精神意義上的象徵,對於印度而言,「大國地位」被 認可的最好證明即是,印度所堅持的「戰略自主性」獲得其他國家充分的 尊重。第二,「不結盟」只是一個冷戰期間在國際上所推行的運動,並非 印度外交政策的唯一指導原則,「戰略自主性」才是構成印度外交政策原 則的主要核心與精神,亦是印度內部各個政策流派的最大共識。478

Jawaharlal Nehru 時代是印度「大國」思想內涵的奠定時期,透過宣傳 向印度人民灌輸「大國」身份定位,基於其領袖魅力、印度自古以來的文 明大國自豪感、近代反殖民屈辱所激發的民族國家認同感,型塑了印度整 體身為「大國」的精神和政治理念,代表的不僅只是一個國家,更是一種 難能可貴的世界文明展現,促使印度對於國際事務積極參與,以「大國」

思維發展對外關係。

儘管學者 Arijit Mazumdar 認為,近 20 年來,印度的外交政策仍然顯 得缺乏一個連貫的戰略學說,國家內部缺乏戰略文化共同限制了印度尋求 冷戰後外交政策。479然而,本論文認為「大國地位」與「戰略自主性」就 是其一貫的戰略思維與外交政策準則;另一方面,眾多文獻皆指稱冷戰後 的印度外交政策是由理想主義轉向現實主義,其實是相當簡化的說法。殖 民創傷和特殊的文明地位結合構成了歷史經驗的核心價值,以及國家政策 的指導原則,文明的歷史敘述將印度視作寬容和多元的內部特性,對外則 顯現反干預的立場。遏止印度「戰略自主性」認同的破碎是主要共識,不 管體系結構如何變化,直到今日仍是印度外交政策的核心。

更確切的說,印度領導者也想要擺脫過去歷史記憶的羈絆,並且規劃 更符合結構現實主義途徑的政策,帶領印度與美國發展更緊密的戰略合作 關係,或者以更積極的軍事態勢應對中國;然而,總是容易受後殖民認同 左右,而忽略現實政治的規則,使國家利益受到損害,換言之,曾遭受殖 民統治的國家,最重要的目標很大程度是希望得到國際社會承認其為受害 者,由此,國家往往會犧牲安全性來實現這些目標,使其外交政策行為容 易偏離現實主義觀點的解釋。就現實主義和認同因素做為政策光譜兩端,

印度外交政策時常擺盪在「國家安全」與「戰略自主」之間,究竟應該依

478 按照此種思路,若是印度在往後加入某種確實的準聯盟關係或組織,即便印度因此打破了不

結盟的原則,然而印度也會認為此舉是在自由意志之下所做出的政策選擇,而非受到西方強權 壓迫下的選邊站。

479 Arijit Mazumdar, “India’s Search for a Post-Cold War Foreign Policy,” India Quarterly, Vol. 67, Issue 2 (2011), pp. 165-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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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現實主義的理性思考,以國家安全為重,抑或秉持國家認同的價值,捍 衛「戰略自主性」不接受大國支配。

冷戰期間由於內政外交政策缺陷,使印度處於國際政治的邊緣,冷戰 某種程度粉碎了印度扮演大國角色的期望,故直至冷戰告終,印度才重燃 建立大國地位的希望。印度「大國地位」思想元素與政策實踐,也就是驅 動印度外交政策的原則與印度必須捍衛的價值,構成其國家鮮明的特質。

總而言之,除了致力維持第三世界國家領導者的形象,訴求團結發展中國 家對抗西方的殖民勢力,光榮歷史、領導者的認知以及殖民背景所帶來的 受害感受交織出印度國家身份認同的核心元素,由此型塑「戰略自主權」

佔據每一個時期的政策核心。

歸結印度的政策核心思考,印度的外交和安全政策基本上是導因於「戰 略自主性」選擇的驅動,尋求在由大國創造的國際體系秩序中保護自身的 戰略自主權。因此,印度傾向與合作夥伴進行較為彈性的軍事交流,優於 結成具戰略性的正式聯盟關係,「不結盟」是印度推導其「戰略自主性」

的其中一個主要手段,使其能夠更好地實現自己的利益,顯現其對於剛性 聯盟選擇長久以來的搖擺與猶疑不定。

1998 年正式進行核武試爆,使印度成為大國的抱負躍升一大步,總體 而言,隨著時序變遷,目前更重要的是中國崛起以及美國相對衰弱的地位 而來的急迫感。印度不僅需面對經濟發展落後中國的事實,其它新興市場 的競爭更是緊接在後,適應全球化的新挑戰成為國家的首要目標;在過去 很長一點時間裡,印度依賴外國對其經濟的援助,現在為了穩定經濟成長 更必須改變與大國的交往模式;同時,印度也認清過去所堅持的第三世界 團結終究只是一種迷思,中國崛起迫使印度必須全面改變其外交思維。

印度透過參與多邊機制、發展核武以及爭取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 的舉措,做為追求「大國地位」目標的三步驟。對於多邊主義的支持展現 印度主導國際規則制定,參與地區經濟秩序,推動區域經濟合作和自由貿 易,以提高區域國際地位的重要方式。

常任理事國的崇高地位象徵是來自於擁有核武,使印度不惜在核武議 題上違反美國的立場,並招致國際譴責。不論是發展軍事經濟力量,抑或 參與地區或全球多邊組織,政策的推行都是為了滿足成為大國的慾望,實 現將印度由發展中國家,轉變為超級大國的成就。印度追求「大國地位」

的想望,做為一種幻想,很大程度是來自於經濟成長帶來的自信,從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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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與軍事實力衡量,印度的確是最有潛力的崛起國;若做為一種迷思,

則是受到過往歷史因素的影響,印度試圖擺脫不受重視的地位,重新尋回 其應有的關注;做為一種現實的考量,基於安全的考量,印度除了強化自 身武力,更須以實際行動展現「走出南亞」的決心。無論如何,發展核武 等軍事手段說明印度希冀成為大國的決心,安理會代表大國地位被承認具 有正當性;然而,所有前提是印度需先有效解決與巴基斯坦的衝突,先證 明自身有解決區域衝突的能力,以及區域主導地位,才能證明其不僅具有 野心,也是具有實質影響力的國家。

二、「戰略自主性」:印美關係深化的主要障礙

本論文認為印度與美國兩個民主國家之間長期存在緊張關係,癥結不 只是在戰略上的分歧與誤解而已,而是更深層的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因素 所致。國際體系結構的改變是否為這兩國開啟更廣泛的戰略合作,或是更 寬廣的政策抉擇,本論文針對此項議題在新古典現實主義的視角下已進行 周詳探討。「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一方面觸動追求大國地位;卻又同時 產生抗拒美國提供崛起的契機,延緩崛起的進程,對威脅與機會的判定呈

本論文認為印度與美國兩個民主國家之間長期存在緊張關係,癥結不 只是在戰略上的分歧與誤解而已,而是更深層的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因素 所致。國際體系結構的改變是否為這兩國開啟更廣泛的戰略合作,或是更 寬廣的政策抉擇,本論文針對此項議題在新古典現實主義的視角下已進行 周詳探討。「後殖民國家身份認同」一方面觸動追求大國地位;卻又同時 產生抗拒美國提供崛起的契機,延緩崛起的進程,對威脅與機會的判定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