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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社會制度下的公領域策略

第七章 鑲嵌於台灣社會的因應過程

第二節 台灣社會制度下的公領域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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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台灣社會制度下的公領域策略

從受訪者們的因應選擇,能夠看見選擇走入公領域的,衛政之公領域視角,顯現 出自殺威脅這件事仍未被定義成暴力。受訪者多選擇使用「諮商」、「陪同就醫」、

「自殺防治系統」來達到安撫威脅者情緒的目的;除此之外,受訪者也使用過「警政 系統」,但因為員警的性別不友善而被迫退回私領域處理,以下是受訪者們在使用公 領域系統所遭遇的故事。

壹、自殺防治系統與校園諮商

在孤立無援的死亡攔截者 S 的故事裡,學校諮商系統與自殺防治系統間扮演著相 輔相成的角色。S 曾因為無意識的自傷行為被自殺防治列管,與自殺防治系統對話過。

自傷的時候就被自殺防治中心列管過,是醫院通報的,那時候我就問那些醫院 的社工師,我說你這樣子其實沒有用,我自殺,我心死了,才會被通報是沒有 用的。(LST-04 S:12)

依<自殺防治網絡轉介自殺風險個案處理流程>,醫院遇到自殺未遂的病人,有通 報衛生局的義務,S 初次面對自殺防治系統是抗拒的,心死的 S 認為自殺通報定位在事 情發生後,也就是二、三級預防的策略為時已晚,如果已經走到了自殺這一步,那麼 後續的處理並無法得到太大的效果。

像他們打電話來,你也不知道我現在正在幹什麼事情…如果我正在自殺不告訴 你呢?…還有一個不符合邏輯的地方是他會口頭跟我約定不要自殺,但是就算 我說好、好、好,但是譬如說我發生這種解離的狀態,我怎麼知道我當下在幹 嘛?就是約定好的契約根本就不會在腦子裡浮現。(LST-04 S:12)

S 認為有效的自殺防治應該是要在自殺事發的當下給予立即性的處理,而且無法避 免說謊,如果當下 S 選擇說謊,那麼自殺防治便無法有效果。他提出了自殺防治常見 的不自殺契約24的疑問,就算 S 真心地想要達成契約,不自殺,但如果像當初進醫院的

24 不自殺契約:簽訂不自殺契約,主要是在心理師或其它專業人員與要自殺或自殺未遂個案進行短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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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一樣,是在解離的狀態,那這樣的承諾又有何用?S 初次與自殺系統對話是質疑、

帶有強烈的不信任,被動的接受追蹤關懷。

直到 19 歲時。正逢開學時期的心理健康初篩,初篩後的 S 因為憂鬱以及自殺意念 成為輔導室介入的高危險群。

上大學時,我才開始在學校的輔導室。也是剛好學校輔導師,每年會定期做一 個什麼高風險評估,他是要求全校學生都要做,然後我們沒有過,然後高風險 評估說,反正我就是有自殺傾向的。就被抓去輔導室,老師請學校的精神科醫 師,開始做更詳細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然後診斷我有憂鬱症這樣。(LST-04 S:13)

但剛被篩選出高危險群的 S 並沒有馬上將自殺威脅事件向輔導室求助。在面對多 次的自殺威脅後,這次選擇主動進入輔導室,作為改變的契機。在面對自殺威脅之下,

S 選擇走入公領域的校園自費諮商。在性平教育平等法下,校園諮商被建制的友善,他 開始接觸阿德勒學派,開始練習如何去劃清界線。

個體心理學就是反正是他自己想死,不是你叫他去的就還好。不是你叫他去的 話,他去自殺也是他當下決定,那你要尊重他,但是你自己要照顧好你自己。

(LST-04 S:5)

S 每個星期都到輔導室去報到,學校的諮商也無限的延長,學校輔導採雙軌制度:

諮商師與個管師,諮商師負責每周的諮商;而個管師則是提供各式各樣的諮詢與連結;

在個管師的建議之下S 開始至圖書館借閱心理相關的書籍,例如心靈工房出版社的書 與報名心理健康的相關講座。

開始接受諮商的 S,回來面對女友的威脅,有了不一樣的舉動。在女友以自殺威脅 消失時,S 用盡各種方法聯繫了女友大約八個小時。S 的弟弟決定透過臉書訊息告訴他 弟女友可能自殺的這個消息。

集危機介入晤談時所用,讓個案在所約定的某段時間內保證不要自殺;即使要自殺也要打電話給約定好 的專線,使他人可以即時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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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第三任女友平安出現了,卻怪罪 S 沒有經過他同意去找他的家人,萬一同 志身分因此曝光怎麼辦?

我就他講完這句話之後,我就手機換掉,所有東西換掉,就離開他。(LST-04 S:14)

S 在這次的事件裡,開始採取行動,動用所有可能的方法來確保女友的安全,已經 不是當初在面對母親自殺未遂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狀態。同時,也清楚自己的界 限是不能夠再被侵犯,S 一而再地告訴女友,他曾遭遇母親的自殺威脅與初戀女友的死 亡,因而不希望再有失去的感覺。然而,第三任女友明明知道 S 的弱點,卻仍然執行,

到最後 S 不想再承受更多,所以選擇果斷的離開。

經過此次的風波後, S 開始做課輔志工,跟社工師密切合作輔導小朋友,以志工 的身分與專業人員互動,而非以往的案主與專業人員的專業關係,讓他產生了不一樣 的變化。

我去年的 8 月份時候開始做課輔志工跟社工師有密切的就是合作去輔導小朋友 之後,我就對這件事情看得比較淡一點,就他要去自殺。說這位事情我就好吧,

反正那也不是我責任,我盡到我知道這件事,然後告知專業人員去處理這件事 情的責任…我身邊一直有個管,實質上有任何問題,我就直接反映給現在我個 管師跟諮商師。(LST-04 S:14)

他在與社工師的合作間開始慢慢建立對於體制的信任感,開始接受自己的無法負 責每個人的生死,接受自己在很多時候是無能為力,應該交由專業人員。在長期校園 身心健康中心的個管師與諮商師的追蹤下,他越來越能夠長出力量處理,儘管已經結 束了一段自殺威脅的感情,但背負於 S 身上的議題仍然存在著。

直到 S 在交友軟體上進到一段新感情,第五任女友因為傾慕 S 的文筆與想法,與 他擦出火花。他認為第五任女友有邊緣性人格的情況,隨著他長久以來對心理學書籍 的知識補足,解讀產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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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每個人都是聖母瑪利亞之類,就是一直要救他們。他是當他們沒有辦法 擁有他們的需求之後,他們就把自己冠上我有一種憂鬱症的標籤,吃安眠藥之 後,他會把這件事情放大,就是說全世界都要關心他,但他並沒有得到這種感 覺,感覺就是邊緣性人格吧,他們選擇這樣子的方式來得到關注。(LST-04 S:14)

S 認為第五任女友需要的是聖母瑪利亞,亦即能夠無條件的拯救者,但對於已經開 始練習劃清界線的 S 而言,拒絕擔任這個角色。在某天談分手的時候,第五任女友在 住家的 11 樓,向 S 傳了一張站在 11 樓,將要跳樓的照片。

有一天,她家住 11 樓,他用同樣的方式,就是傳了一張站在 11 樓上面的照片 給我,說他要往下跳,我就直接打電話給自殺防治中心,通知他妹去找他,我 就消失。(LST-04 S:15)

S 這次選擇相信自殺防治系統,除了符合一開始他對於自殺防治應該是在立即、緊 急的情況下出手外,S 也更有效的知悉如何妥善將自殺的責任轉交給社會體系; S 開 始跳脫循環。 我們可以看見,在性別平等教育法25下的友善諮商環境,讓 S 能夠信任正 式資源,進一步的向更多正式資源求助。因此,在日後他選擇通報自殺防治系統時,

抓住「自殺事發的當下」來通報自殺防治專線,當機立斷做出生死責任的劃分,將自 殺威脅的責任轉移至國家,作為脫離自殺循環的重要契機。

貳、警政系統

相較於 S 在友善的諮商,一步一步走向公領域。阿凱的處境卻剛好相反。而是先 往公領域系統求助後受挫才轉往使用私領域協助。阿凱是唯一受訪者在面對自殺威脅 時,曾經選擇打電話報警的,但此次的報警經驗,讓阿凱對警政系統失去信心。阿凱 面對的是員警對於同性戀的偏見,以及員警離開後,如何繼續面對自殺威脅者的殘局。

25 性別平等教育法:第 1 條 為促進性別地位之實質平等,消除性別歧視,維護人格尊嚴,厚植 並建立性別平等之教育資源與環境,特制定本法。

性別平等教育法施行細則第 2 條本法第一條第一項及第二條第一款所稱性別地位之實質平等,指任何 人不因其生理性別、性傾向、性別特質或性別認同等不同,而受到差別之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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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其它受訪者對於報警的擔心,報警是非正式資源不足的阿凱想到的唯一求助管 道。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說不行的,只是當下我不知道有什麼管道,我只想到可能就 是找員警來處理這個狀況,所以我就打電話去。(LST-07 阿凱:5)

阿凱決定撥打 110,請警方來協助,但警方到來後,卻發生令阿凱更震撼的事情。

阿凱的震撼來自兩個地方,第一個是員警到場後,簡的情緒反應居然能夠馬上轉變;

第二讓阿凱震驚的是警方彰顯了對於同志族群的歧視。

員警就看了一下就問了對方說怎麼樣,我前任他非常聰明,他在別人面前他就 超正常。他的情緒馬上轉換得非常正常,就說沒事。還可以跟其他有說有笑…

而且員警的時候其實還蠻不道德的講說,一個好好的女生為什麼要跟女生在一 起?(LST-07 阿凱:6)

阿凱在求助警政系統後所遭遇到的不愉快,完整展現了其它受訪者對於報警的擔 憂,員警不只難以處理情侶吵架時的展現「控制」的自殺威脅。更甚,喚起了同志族 群們特有的擔憂,員警對同志族群的負面印象打壓了同志族群求助的意願,似乎只要

阿凱在求助警政系統後所遭遇到的不愉快,完整展現了其它受訪者對於報警的擔 憂,員警不只難以處理情侶吵架時的展現「控制」的自殺威脅。更甚,喚起了同志族 群們特有的擔憂,員警對同志族群的負面印象打壓了同志族群求助的意願,似乎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