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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章 獨立國協移民對俄羅斯的影響
全球人才流動是當今的趨勢，移民勞工在全球的勞動市場積極尋求機會。
對於移入國來說，移民會影響國內的薪資結構以及就業機會，國家的社會福利 及公共財政支出也會增加。就勞動力市場而言，移民會使勞動力供給增加，若 是移民是教育程度較高的專技人才，更可以提高勞動生產率以增加社會產出。
然而在移民進入移入國後，融入當地社會變成最重要的課題之一。移民經常被 視為是犯罪、社會治安的混亂製造者，容易產生社會問題、而當地居民在報章 媒體的宣傳報導後對移民的觀感普遍不佳。此章將深入探討獨立國協移民在進 入俄羅斯之後，分別對國家財政收入、勞動人口結構造成甚麼影響，而當地民 眾在接納移民的同時又是抱持著怎麼樣的反映。
第一節 對國家財政的影響
人口對經濟成長可以體現在許多面向，移民不僅可以為移入國家帶來充足 的勞動力、增加國家稅收等正面影響，但同時也可能威脅到當地居民的薪資結 構及就業機會因而帶來負面影響，政府在社會福利及社會救助方面也需要因應 這些移民的數量而增加支出。
移民影響了移入國勞動力的流動和經濟體的收入分配。在這方面，國際移 民與國際貿易很相似，都是全球化下的機制。但是，貿易和移民存在著一些顯 著的差異。在大多數移民接受國，移民應當納稅並有權使用一些公共服務，同 時也改變了當地居民的淨稅額負擔。一旦移民成為公民，他們通常會獲得投票 權，變成國內政治的範疇。121
121 Gordon Hanson, “The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the International Migration of Labor,” The Annual Review of Economics (2009), pp.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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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全球經濟衰退，在地緣政治之下經濟制裁及結構性挑戰影響著俄羅斯 經濟發展的本質。特別是盧布和石油價格的變化，讓許多企業陷入困境。俄羅 斯的經濟高度依賴能源出口，因此石油價格的升跌幾乎完全反映了盧布的價 值，石油價格從 2014 年中期的每桶約 100 美元急劇下降到 2015 年初的 40 美 元，這也直接反映在盧布上。在經濟危機期間，美元兌盧布價格大約翻了一 倍。因此，國家預算嚴重虧損，並由國家儲備補貼。
儘管旅行和購買外國商品的能力迅速下降，但國內購買力下降的幅度相對 較小，約 10%。據官方統計，失業率仍然不超過 5.6%，但投資顯著下降、消費 緊縮。許多企業為了因應現實環境不得不關門大吉。其中、移民勞工市場、服 務業和建築業是嚴重受到衝擊的部門，這也增加了移民勞工市場的競爭和結構 調整。122
一、 正面影響
一個國家的稅收有多種形式，對外國公民徵稅亦是國家的收入來源之一，
就像對外國法人實體和公民的徵稅一樣。在移民拿到工作許可證或工作特許申 請後，地區移民局會在稅務機關檢查註冊。如果沒有登記的訊息，地區移民會 向移民署發送有關該移民勞工登記的資訊，並於第二天完成登記。如果移民勞 工在沒有工作許可證或工作特許的情況下進入俄羅斯，雇主仍將負責繳納稅 款，並可能因未繳納任何相關稅款而被罰款。我們從 2010 年至 2014 年每月移 民所繳納的工作特許固定費用及稅額來看，可以發現這個數字不斷在提高，從 2010 年的 3 億 5,000 萬盧布到 2014 年的 91 億 9,000 萬盧布（參見圖 4-1）。123
122 J. Virkkunen, “Economic Aspects of Migration from Central Asia in Russia,” RUDN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 25, No. 1 (2017), pp. 102-111.
123 Tatiana Karabchuk & Daria Salnikova, “The Economic Impact of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Tax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Asia-Pacific Population Journal Vol. 32, No. 2 (2017), pp.
156-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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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Tatiana Karabchuk & Daria Salnikova, “The Economic Impact of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Tax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Asia-Pacific Population Journal Vol. 32, No. 2 (2017), p.
157.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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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Tatiana Karabchuk & Daria Salnikova, “The Economic Impact of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Tax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Asia-Pacific Population Journal Vol. 32, No. 2 (2017), p.
158.
此外，有不少專家學者都對移民勞工對俄羅斯國家財政的貢獻進行了不同 的評估，他們都同意這些移民對俄羅斯經濟做出了重大貢獻。2013 年，俄羅斯 移民局前副主席帕斯達夫尼（Vyacheslav Postavnin）表示，移民勞工對俄羅斯 的經濟貢獻為 400 億美元，佔了國民生產總值的 15%-20%。根據梁贊采夫
（Sergey Ryazantsev）的計算，2015 年 1 月至 5 月期間外國移民勞工為俄羅斯 生產的利潤為 5.2 億美元。俄羅斯內政部長科洛科利采夫（Vladimir
Kolokoltsev）表示，移民勞工為工作所購買的工作特許，在 2016 年為國家增加 超過 380 億盧布的稅收。126
2016 年，俄羅斯政府不再負擔外國公民的醫療保健費用。從 2016 年 1 月 1 日起，申請工作許可證的每個外國公民都必須遵循自願醫療保險政策，或者由 雇主提供所需的醫療保障。換句話說，在過去七年中，俄羅斯逐漸退出提供任
125 Tatiana Karabchuk & Daria Salnikova, “The Economic Impact of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Tax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Asia-Pacific Population Journal Vol. 32, No. 2 (2017), p. 158.
126 Veronica Matveenko, Nataliya Rumyantseva & Dina Rubtsova,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Today,” Teorija in Praska (2017), p. 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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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與健康有關的服務義務：讓移民自己負責，這也為私人保險公司創造一個龐 大的市場。127
讓外國公民負更多責任並為第三方提供額外收入不僅限於醫療保健，還有 俄語的強制性考試，也是為了給俄羅斯的大學創造額外的收入。然而這項考試 僅作為促進與當地人口融合的一種手段，而不採取任何系統措施，有效地使他 們對自己的融合負責，就像醫療健保費用一樣。
二、 負面衝擊
根據上述的內容來看，俄羅斯外部移民所須繳納的費用比本國公民來的 高，故政府對移民的徵稅可以增加國家的財政收入，但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稅 收只對合法的移民勞工有用。俄羅斯每年約有 500 萬未登記的移民勞工，面對 大量的非法移民勞工，俄羅斯無法取得移民勞工工作許可證的資料，因此也無 法獲得移民對國家預算貢獻的資訊，無法估算工作許可證持有者的收入總和。
在考慮俄羅斯大量非法移民以及在非正式部門工作的移民，也就是未納稅 的移民時，政府由於少付的稅款而造成的經濟損失相當大。在 2013 年的 1,100 萬個移民當中，只有 230 萬人是具有特許或工作許可證的正式登記移民勞工，
而 400 萬個移民是在非正式部門工作的。根據移民局提供的非法移民應繳納的 稅額顯示，2013 年的總經濟損失總額至少 1,170 億。費用總額之計算方式基於 政府規定的最低稅款：（一）移民在俄羅斯生活六個月後應繳納的 13%所得稅；
（二）移民收到平均約 70%的區域平均工資（這表示工資差異為 30%，從而產 生較低的稅收收入）。秋明州、莫斯科州和莫斯科市的稅收最多，因為這些地區 有最大量的移民勞工。128
127 Анна Рочева, «Однобокий неолиберализм: медицина не для всех,» openDemocracy, https://www.opendemocracy.net/ru/odnobokii-neoliberalizm-meditsina-ne-dla-vsex/ (2017), Accessed Date: Apr. 03, 2019.
128 Tatiana Karabchuk & Daria Salnikova, “The Economic Impact of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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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俄羅斯積極透過公權力來制約在非正式部門工作的移民，但移民立法 的限制並不能保證非法移民和在非正式部門工作的移民減少。就像 2006 年，俄 羅斯對在零售業和體育產業工作的移民實行配額制。結果，移民勞工試圖透過 非法中介購買居住登記以獲得居留許可，使他們成為俄羅斯公民。如此一來，
他們不需要工作許可證或工作特許就可以合法在俄羅斯工作。居留許可允許移 民可以在任何行業工作，且不受配額限制。然而，在該法通過後，大部分的移 民勞工仍繼續從事零售業，雇主在政府進行檢查時僱用俄羅斯人來掩飾雇用勞 工移民的事實。因此，對違法者加強制裁和法律限制並不會促使非法移民的數 量減少。
上述大量的無證移民和在非正式部門工作的移民由於逃稅而造成國家收入 相當大的經濟損失，根據這種情況可以得出結論，若是要降低移民的成本，從 長遠來看，降低工作許可證和工作特許的費用或是簡化程序將更具經濟效益，
這樣一來，才能提升合法移民的真實數量，政府也才能從這些移民身上得到稅 收。
另外，與國家稅收相對的另一面相就是社會福利供給，移民或多或少都會 對移入國的社會福利資源形成壓力，也會形成居住、教育、衛生、醫療種種的 資源成本。俄羅斯面對龐大數量的移民，在社會福利支出增加的同時，也增加 了公共財政負擔。
2018 年 7 月俄羅斯針對移民採用了新的登記規則，過去移民勞工僅須登記 他們服務的機關，而在新規定當中政府要求移民勞工須登記他們在俄羅斯的住 所。新法上路後，房東每三個月需額外支付 3,000 元盧布給政府。儘管這對於
Federation: Tax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Asia-Pacific Population Journal Vol. 32, No. 2 (2017), p.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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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來說是一筆豐厚的收入，但許多房東試圖逃稅並保護自己免受移民法的侵 害，因此他們經常拒絕讓房客登記。然而面對登記的成本，更多的移民可能會 進入地下經濟或是寧願非法待在俄羅斯也不願向移民局登記，這樣一來移民勞 工不需要納稅，其雇主也不需要繳納所需的款項給政府，亦有可能導致執法人 員有機會敲詐移民或是濫用職權。雖然新的法律目地在於推動移民身分合法 化，並要求他們納稅，但這最終可能會使國家付出代價。合法移民的減少並不 代表著移民人數減少，也不代表移民將從政府預算中獲得較少的資金，反而會 有更多的賄賂和歧視，最後不僅助長了非法移民的氾濫，也使國家財政面臨更 嚴重的負擔。129
儘管移民常被當地居民指控濫用移入國的社會服務，導致他們受到社會福 利、醫療保健和教育的限制。但伴隨而來的是更嚴重的社會及治安問題，移民 在移入國沒有受到保障很有可能引發犯罪，同時，非法移民的數量也會被煽動 起來。
129 Nicholas Muller, “Russia: New migrant registration rules threaten tenuous livelihoods,” eurasianet, Retrieved from
129 Nicholas Muller, “Russia: New migrant registration rules threaten tenuous livelihoods,” eurasianet, Retrieved fr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