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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文獻述評
國際移民直到 1980 年代後期才成為俄羅斯人口發展的重要因素。在 1980 年代後半期至 1990 年代初期，社會經濟和政治生活條件的轉變導致俄羅斯人口 遷移急劇增加。隨著蘇聯解體，人們有了居住遷移自由及出國自由，前蘇聯加 盟國與俄羅斯之間的透明邊界使得俄羅斯變成歐亞體系的移民中心。俄羅斯和 許多國外學者都致力於研究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國際移民的發展，其中一些內容 是探討俄羅斯移民政策的演變與非法移民的問題，另一部分則側重人口結構動 態和國家經濟發展的影響。4本文統整現有的文獻，並歸類為以下面向：俄羅斯 的移民政策、來自獨立國協的移民，以及對俄羅斯的影響。
一、 俄羅斯的移民政策
卡洛科夫（Andrei V. Korobkov）將蘇聯解體後至 2005 年的移入潮分為五 個階段，他認為 2000 年以前的移入主要受到種族認同因素以及俄羅斯政治經濟 穩定與否所牽制。普丁上任後，為了加強控管移民，採取制度性的移民政策，
包含將移民局納入內政部的管轄範圍中。他認為這些立法雖然讓移民政策有更 完善的法律基礎，但程序也變得比以往複雜，導致許多人非法進入俄羅斯。5
伊格寧（Denis Ivanovich Igonin）則認為國家移民政策的變化導致俄羅斯的 移民和移民動態發生改變。人民的生活水平以及經濟福祉對移民流動的動態會 產生重大影響。所謂國家移民政策的經濟因素主要體現在勞動力的流動上。受 雇者福利水平區域間差異導致技術和人道主義專業人員的相互交流。對於現代 世界的大多數國家而言，跨國移民勞工是一種普遍現象，隨著國際分工的深化 和國民經濟相互依存的增加而日益普及。選擇俄羅斯作為移入國的獨立國協移
4 Vladimir Iontsev & Irina Ivakhnyuk, “Role of International Labour Migration in Russian Economic Development,” CARIM-East Research Report, 2012, pp. 1-40.
5 Cynthia J. Buckley, Blair A. Ruble & Erin Trouth Hofmann Migration, Homeland, and Belonging in Eurasia (Washington, D.C.: Woodrow Wilson Center Press, 2008), pp. 6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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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勞工可以作為一個例子。選擇的原因是容易克服邊界障礙：部分免簽證的便 利性、完善的交通以及相似的文化習俗等，在社會文化遷移中發揮作用。同 時，從俄羅斯目前人口下降的情況來看，移民可以穩定該國人口數量，並彌補 自然增加率的衰退。因此國家移民政策應該就勞動力市場和社會經濟效益，同 時考慮到社會適應和融合的必要性。6
戴桂菊認為俄羅斯對多數的前蘇聯加盟國實行免簽證制度將俄羅斯推向第 一次的移入移民潮，但由於來源複雜，故存在大量非法移民，使得社會治安與 人民生活受到一定影響。普丁上任後加強了移民法規的力度以打擊非法移民勞 工，著實讓移民管理朝向法制化邁進。也因為他採取務實的移民政策，在接受 移民上也開始考量移民對經濟的貢獻。7
李煒認為俄羅斯巨大的商機吸引外國勞動前來是好的現象，政府應從未來 勞動力匱乏的實際情形作為考量，制定吸引外國勞動力的政策。但其地緣位置 使其成為非法移民的起源地，在 2000 年至 2001 年有近 30 萬的非法越境移民，
他認為政府應該給予簽證使其居留合法化，若是不核發簽證及工作證，不僅會 使非法猖獗，也無法控制人口流量，最後更會喪失經濟上的利益。8
高際香指出俄羅斯在外來移民政策收緊、人口數量持續減少、老齡化現象 日趨嚴重的情形下，無法透過國內移民政策來緩解失衡的人口區域分布。而解 決此問題最好的方式是增加外來移民政策的彈性、加快產業結構的調整和改善 投資環境。9
6 Denis Ivanovich Igonin, “The State Migration Policy of Russia: The Factors of Its Forma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ities and Cultural Studies, 2016, pp. 174-179.
7 戴桂菊，「俄羅斯的人口問題與外來移民政策」，俄羅斯中亞東歐研究，第 3 期（2004），頁
15-21。
8 李煒，「俄羅斯移民問題及其發展趨勢」，人口學刊，第 5 期（2005），頁 49-54。
9 高際香，「俄羅斯地區經濟發展之人口視角初探」，俄羅斯學刊，第 2 期（2016），頁 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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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Sergey Ryazantsev, “Trafficking in Human Beings for Labour Exploitation and Irregular Labour Migration in the Russian Federation: Forms, Trends and Countermeasures,” http://www.cbss.org/wp-content/uploads/2012/11/russian_eng_REPORT_PDF.pdf (2014), pp. 1-87, Accessed Date: Oct 17, 2018.
11 Sergey Ryazantsev & Oleg Korneev, “Russia and Kazakhstan in Eurasian Migration System:
Development Trends, Socio-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Migration and Approaches to Regulation,”
http://cadmus.eui.eu/handle/1814/29930 (2013), pp. 1-48, Accessed Date: Oct 1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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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諾夫斯基（Olga Choudinovskikh）和丹尼先科（Mikhail Denissenko）
針對蘇聯解體後獨立國協的移民動向也抱持相似的看法。俄羅斯是其他獨立國 協移民的主要移入國，以及超過永久移民的大量臨時遷移，俄羅斯聯邦統計處 關於移民流動的數據顯示，俄羅斯境內有 92%的移民來自其他獨立國家國協，
以及大約 75%的獨立國協移民也遷移到獨立國協的其他國家。他認為在未來俄 羅斯將會繼續作為獨立國協永久和臨時移民的中心。經濟和人口因素為主要吸 引移民的原因，因為充分與過去歷史、地理、社會方面的相關性，使俄羅斯與 獨立國家國協之間有著特殊聯繫，大多數的移民對俄語和日常生活都有一定的 了解。然而，在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勞動年齡人口將逐漸減少，預計 到 2021 年將會流失 1000 萬勞動年齡人口，以及高齡化加速的危機。隨著這一 進程，在三個中亞國家—烏茲別克、塔吉克和吉爾吉斯，勞動年齡人口將增加 540 萬人，勢必對未來在勞動年齡人口的供給有很大的幫助。12
紀祥、郭曉瓊針對中亞勞工在俄羅斯的問題提出了看法，他們認為中亞國 家與俄羅斯有著相似的歷史文化背景，提升了移民的意願與可能性。目前俄羅 斯正面臨嚴重的人口負成長問題，與中亞地區過剩的勞動人口形成勞動力互 補。他將這些移民勞工對原中亞國家以及俄羅斯本國帶來的影響分為消極與積 極：對中亞國家來說，積極的影響是移民除了緩解本國的就業壓力，移民匯款 也為國內帶來經濟增長；消極的影響則是造成人才大量流失，勞動經濟模式發 展固化等。對於俄羅斯來說，積極的影響是移民對俄羅斯經濟做出貢獻，更重 要的是減緩了人口不斷下滑的趨勢，解決勞動力不足問題；消極的影響則是由 於政府的配額制度，造成大量的非法移民及社會問題，由於非法入境，雖不能 適用相關的福利救濟制度，但同時也不需要承擔納稅義務，對國家財政有一定
12 Olga Choudinovskikh & Mikhail Denissenko, “Migration between CIS countries: trends and policy,”
European Community’s Seventh Framework Programme, WP3/06 Search Working Paper (2013), pp. 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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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損失。13
三、 對俄羅斯的經濟、勞動人口及社會影響
誠如過去學者所預測，自 21 世紀開始，直到 2040 年前會經歷自然增加率 的減少，就像其他西歐國家一樣，俄羅斯同樣面臨高齡化問題，同時也增加了 國家沉重的財政負擔，因此許多專家學者認為國際移入移民可以解決俄羅斯人 口的年齡結構惡化的問題。戴桂菊認為，吸引移民為俄羅斯政府解決人口問題 的外部補償措施，大量的勞動人口能夠保持人力資源動態平衡，減緩高齡化的 程度。14
阿利須科夫斯基（И.А. Алешковский）對於移民改善勞動人口結構持以較 不樂觀的評價。他表示，即便未來勞動力將成為俄羅斯最稀罕的經濟資源之 一，但國際移民在俄羅斯人口發展中的作用不應該被誇大，移民只能部分緩解 人口危機的負面影響，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解決某些區域人口問題（例如在西伯 利亞和遠東地區）。 移民僅僅是克服國家人口問題的一種暫時手段而已。若是 要擺脫人口危機，只有採用國家綜合管理人口過程的方法，即提高出生率或穩 定人口發展，才有可能實現這一目標。15
牧卡莫（Vladimir Mukomel）討論了俄羅斯勞動力市場轉型下獨立國協移 民勞工的問題，他認為在俄羅斯的勞動市場中，專業型勞工已經填補了對非技 術型勞工的需求。勞動力市場中移民的典型路徑是向下的勞動力流動，甚至移 民的地位比他們以前在本國的地位還要差。向上的勞動力流動極為罕見，因為
13 紀祥、郭曉瓊，「中亞國家在俄羅斯的勞務移民問題」，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第 1 期
（2017），頁 113-132。
14 戴桂菊，「俄羅斯的人口問題與外來移民政策」，俄羅斯中亞東歐研究，第 3 期（2004），頁
15-21。
15 И. А. Алешковский, «Роль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й Миграции в Социальн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м Развитии России,» Лесной Вестник (2013), стр. 9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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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Vladimir Mukomel, “Labour Mobility of Migrants from CIS Countries in Russia,” Central and Eastern European Migration Review, Vol. 2, No. 2 (2013), pp. 21–38.
17 Marthe Handå Myhre, “Labour Migration from Central Asia to Russia,” Master’s thesis, European and American Studies, Faculty of Humanities, University of Oslo (2012), https://www.duo.uio.no/, Accessed Date: Oct. 18, 2018.
18 阿納托利•克柳耶夫、嘎日達、李振鋒，「俄羅斯移民進程的現狀與展望」，北京行政學院學
報，第 1 期（2014），頁 126-128。
19 ---，「俄羅斯移民進程的現狀與展望」，北京行政學院學報，第 1 期（2014），頁 126-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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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入移民更能適應俄羅斯；（三）俄羅斯面臨嚴重低出生率、老齡化人口的問題，
並會持續一段時間；（四）部分學者認為移入移民可以解決當前俄羅斯勞動人口 結構的問題；（五）部分學者認同移入勞工對俄羅斯經濟有正面效益。
由於移民是一個流動現象，會隨著時間、空間、國內外事件及國家政策而 有所變化，過去的文獻大多止於描述 2010 年前獨立國協移民的概況，尚未有文 獻提及現今獨立國協移民移入至俄羅斯的影響。為使獨立國家國協移民之研究 更具完整性，本文將側重於利用推拉理論深入探討獨立國協的推力、俄羅斯的 拉力以及社會經濟性指標來探討獨立國協對俄羅斯勞動人口結構及國家財政的 影響。另外，文化層面的相似性亦是獨立國協移民移入俄羅斯的重要因素之 一，過去的文獻雖認同歷史、語言的關聯性使獨立國協移民意願增加，卻未深 入探討文化差異在移民行為的作用。因此，本文將會加以論述文化因素在獨立
由於移民是一個流動現象，會隨著時間、空間、國內外事件及國家政策而 有所變化，過去的文獻大多止於描述 2010 年前獨立國協移民的概況，尚未有文 獻提及現今獨立國協移民移入至俄羅斯的影響。為使獨立國家國協移民之研究 更具完整性，本文將側重於利用推拉理論深入探討獨立國協的推力、俄羅斯的 拉力以及社會經濟性指標來探討獨立國協對俄羅斯勞動人口結構及國家財政的 影響。另外，文化層面的相似性亦是獨立國協移民移入俄羅斯的重要因素之 一，過去的文獻雖認同歷史、語言的關聯性使獨立國協移民意願增加，卻未深 入探討文化差異在移民行為的作用。因此，本文將會加以論述文化因素在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