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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獨立國協移民的文化因素
文化是經過好幾代人學習傳承的，包含社會中的信仰及價值觀，將人們連 繫在一起。學者布格拉（Dinesh Bhugra）指出，種族（racial）、文化
（cultural）和族群（ethnic）構成一個人身份的一部分，而身份將隨著個人和社 會層面的發展以及遷移和文化適應而發生變化。族群可能由同一種族或是不同 種族組成，但一定有共同的文化特徵，包含歷史、信仰、價值觀、飲食和娛 樂、宗教和語言。114在探討獨立國協移民的文化因素當中，除了俄羅斯的傳統 文化之外，還有俄羅斯在後共地區積極推廣的「俄羅斯世界」概念都對獨立國 協移民有深遠的影響，以下將針對上述兩項文化因素做進一步的論述。
一、 俄羅斯的傳統文化
布格拉表示，文化認同包括宗教、儀式、語言、飲食習慣和休閒活動。宗 教可以保護價值觀，培養歸屬感。透過儀式對於個人文化認同的發展很重要，
遵循儀式會影響個人在文化群體中被接受的程度。在語言方面，書面和口頭都 是一種文化標記。娛樂活動，包括音樂，電影，體育和文學，是重要的組成部 分，以及語言和宗教，使在生活在具有不同文化的地方時感受到自己文化的一 部分。115
(一) 宗教信仰
俄羅斯是東正教的宗主國，亦是塑造俄羅斯文化重要的元素，凝聚後共地 區相同信仰的居民。獨立國協的東歐地區（烏克蘭、白俄羅斯、摩爾多瓦）與 部分高加索地區（亞美尼亞、喬治亞）的居民很大一部分是信仰東正教。在中 亞的哈薩克允許居民有宗教自由，僅管當地以回教徒居多，但第二大族為俄羅
114 Dinesh Bhugra & Matthew A. Becker, “Migration, cultural bereavement and cultural identity,”4(1) (2005), p. 21.
115 ---, “Migration, cultural bereavement and cultural identity,”4(1) (2005), p.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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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族，因此第二大信仰為東正教。目前有四分之一的人口信仰東正教，包括俄 羅斯人、烏克蘭人及白俄羅斯人。
然而，俄羅斯東正教會顯示出在烏克蘭、白俄羅斯和摩爾多瓦傳播其規範 領域的明顯趨勢。在這樣做的過程中，它面臨著一個困境—該繼續發展，向俄 羅斯國家教會邁進，或是重新審視其在 21 世紀轉向超國家的角色。同樣地，伊 斯蘭社區的發展也一樣重要，因為俄羅斯和某些鄰國的穩定在很大程度上取決 於俄羅斯的穆斯林神職人員是否採取溫和的伊斯蘭教模式，因為這種模式對俄 羅斯和其他國家的信徒才具有吸引力。
(二) 語言與教育
在研究後蘇聯地區的移民情況時，須了解該地區特殊的歷史背景，這些國 家在 1991 年蘇聯解體後才從蘇聯獨立出來，也就是說，在蘇聯解體前獨立國協 與俄羅斯都是屬於同一國家。因此，後蘇聯地區的移民具有國內移民的特徵。
共同的歷史根源出現在不同國家的居民之間，他們有著共同的文化規範，並保 持統一的語言空間。後蘇聯地區以俄語作為身份和資訊傳播的一部分，將俄羅 斯公民、前蘇聯國家和遠在國外的公民聯合起來，在當代政治、經濟和教育中 發揮著重要作用。目前全世界有 1.68 億人以俄語為母語，超過 1.14 億人將俄語 作為第二母語。
在白俄羅斯，俄語具有國家的地位，例如白俄羅斯語。在吉爾吉斯，俄語 是政府機構和地方當局的義務。根據哈薩克憲法，哈薩克語是國家語言，俄語 的地位則是在 1995 年通過立法，現在已經可以在政府組織和地方機構中與哈薩 克語正式使用。在摩爾多瓦，俄羅斯語言的運作全由摩爾多瓦共和國憲法所決 定，並受到 1994 年摩爾多瓦共和國境內語言功能的法律管制。然而，在一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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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當中俄語的地位不在規範內，像是根據塔吉克的憲法，國家語言是塔吉克 語，俄語是方言。亞塞拜然的俄語地位不受立法規定。在亞美尼亞、喬治亞和 烏茲別克，俄語是少數民族的語言。在烏克蘭，只有烏克蘭語的地位在憲法中 得到確定。
在觀察蘇聯解體後的移民活動、獨立國家國協種族構成的變化及其在保存 和俄語表達方面時，俄語的熟練程度對這些獨立國家國協的保護和運作有著相 當的重要性。俄語在白俄羅斯保存最完好，有 91.8%的居民能說流利的俄語，
在亞美尼亞也有 86.4%的居民有著良好的俄語能力，而哈薩克、吉爾吉斯、摩 爾多瓦保持著中等水準，約有 60%的居民有相當的俄語程度，而塔吉克則是在 最低階，僅有 27.6%的居民有較佳的俄語能力。獨立國家國協居民在蘇聯時期 學習俄語，在當時俄語是所有共和國的國家語言。儘管現今俄語在這些國家並 未像在蘇聯時期來的重視，俄語的表述和關係不同於其他國家，傳承自家庭和 上一世代的經驗，俄語能力也是進入俄羅斯的特殊條件之一。
文化說明了俄羅斯對軟實力的需求，獨立國協和前蘇聯共和國為實現俄羅 斯在該領域的比較優勢提供了最合適的平台。俄羅斯語言和文化，包括流行文 化，是俄羅斯傳統的軟實力工具。儘管民眾不一定照單全收，但在 21 世紀，俄 羅斯語言和文化應該繼續保留其重要性，關鍵在於莫斯科有能力領導後共國家 的經濟發展、教育、科學和技術。
有部分學者認為，俄羅斯優質的高等教育對於推廣俄羅斯世界似乎具有特 殊的作用，如果俄羅斯大學的全球評級提升，那代表著將會有更多有資格的獨 立國協學生將在俄羅斯受教育。因此，俄羅斯對這些新興國家的精英和社會將 變得更具吸引力。如果這些受過教育的年輕人繼續在俄羅斯工作，俄羅斯將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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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於增強的技術和文化潛力。透過俄羅斯媒體和網路在整個前蘇聯地區傳播新 思想，特別是在較強硬政權的國家，俄羅斯軟實力在獨立國家國協的有效性也 可以提高。
除了普丁的內部政策及俄羅斯與其他國家的經貿發展外，俄羅斯旅遊產業 的發達和俄羅斯對移民的吸引力亦是發展俄語的重要催化劑，旨在提高俄語的 地位和俄羅斯文化的普及。俄羅斯對移民的吸引力，移民流量的增加對俄羅斯 而言更是俄語發展和保護的重要動力。
(三) 飲食習慣
民以食為天，飲食亦是決定移民的重要因素之一。飲食並非只是果腹充飢 的東西，同時也承載著一個地區的歷史經驗與文化。俄羅斯的飲食文化非常多 樣，受到中亞、西亞、歐洲等地區的影響，創造出獨有的飲食文化。整體來 說，獨立國協移民在俄羅斯取得母國的食物並不會太困難，俄羅斯街頭隨處可 看見販賣喬治亞、吉爾吉斯、塔吉克等地區的料理，一解思鄉之愁。像是喬治 亞式餃子（хинкали）、中亞地區必備的烤肉串（шашлык），及塔吉克的經典美 食—抓飯（плов）。抓飯對於塔吉克人來說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傳統美食，在塔吉 克被認為是「料理之王」，更有「不吃抓飯不相識」、「拿抓飯請你的人值得你尊 敬 40 年」等諺語，可見抓飯在塔吉克人心中的地位是很崇高的，抓飯在俄羅斯 的自助餐店（столовая）也是經常出現的料理之一。116
116 蔣岑苹，「中亞五國傳統美食巡禮｜吃貨緊來」，文化大聲公，
http://culturesharing.xinmeti.co/index.php/2018/01/13/middle-asia-traditional-food-introduction/，
檢索日期：2019 年 06 月 0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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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俄羅斯世界的概念
俄羅斯透過各種不同的管道與工具拓展國家的軟實力，在白俄羅斯、摩爾 多瓦和烏克蘭的熱門電視台傳播有關俄羅斯和歐盟的資訊。在獨立國協地區存 在一些親俄人士從事旨在吸引所謂俄羅斯的同胞們（compatriots）、相同信仰 者，以及俄語母語者的活動，反映出以「俄羅斯世界」或「Russkiy mir
（Русский мир）」敘事的主要觀點，同時也吸引著俄羅斯人、斯拉夫人和東正 教徒。 無論是在語言、宗教、飲食、歷史足跡，亦或是觀點，這些因素也作用 在移民身上。
然而，針對附近鄰國的關鍵敘述集中在「俄羅斯世界」的概念上，它反映 了俄羅斯被視為全球大國和地區大國的野心。這種地緣政治敘事的根源在於對 喪失先前偉大帝國的不滿，並要求對歷史上的不公正現象進行修正，特別是在 冷戰結束之後。「俄羅斯世界」的概念與強大力量的概念密切相關，這是一個國 內突出的概念，一直是俄羅斯建構國內的關鍵要素。
提到「俄羅斯世界」概念的敘述中，至少可以區分成兩種類別。一個是基 於知識傳統，將俄羅斯視為一個獨特、自給自足的文明，並融入傳統價值觀、
神話、精神訴求和文化習慣的地緣政治，其靈感來自於俄羅斯宗教和哲學家別 爾佳耶夫（Nikolai Berdyaev）和其他重要的俄羅斯哲學家。另一種方法側重於 近期的事件和蘇聯的崩潰，強調有 2,500 萬俄羅斯人流離失所。後者為基於語 言、文化、遺產重新刺激所謂的繼承的俄羅斯提供了理由，作為與俄羅斯和國 家概念的聯繫。這種敘述建立在線性假設之上，即俄語使用者無論身在何處都 將是永遠的俄羅斯人。當然，對在後共國家的俄羅斯公民提供俄羅斯護照的策 略確實符合此項。117
117 Antoaneta Dimitrova, Matthew Frear, Honorata Mazepus, Dimiter Toshkov, Maxim Boroda, Tatsiana Chulitskaya, Oleg Grytsenko, Igor Munteanu, Tatiana Parvan, Ina Ramasheuskaya,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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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ments of Russia’s Soft Power: Channels, Tools, and Actors Promoting Russian Influence in the Eastern Partnership Countries,” EU-STRAT, The EU and Eastern Partnership Countries - An Inside-Out Analysis and Strategic Assessment, No. 4 (2017), pp. 1-47.
118 俄羅斯聯邦獨立國家國協、僑居國外同胞和國際人道主義合作事務署(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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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世界觀，例如白俄羅斯的青年俄羅斯。120
120 Yolanda Smits, “Culture in EU External Relations- Russia Country Report,” European Commission (2014), pp.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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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小結
俄羅斯的勞動力主要以獨立國家國協為主，同時也是移民勞工的中心。這 些移民勞工提供俄羅斯各地區所需的勞動力，其中，俄羅斯中部地區的外國勞 動力集中度最高，佔了 34.51%，而西西伯利亞地區為 20.04%。其最大的流入
俄羅斯的勞動力主要以獨立國家國協為主，同時也是移民勞工的中心。這 些移民勞工提供俄羅斯各地區所需的勞動力，其中，俄羅斯中部地區的外國勞 動力集中度最高，佔了 34.51%，而西西伯利亞地區為 20.04%。其最大的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