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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奧斯曼─伊斯蘭認同的解構

第三節 對語言的反思與新語言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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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了文字,流傳至今的書即將無法理解,須將千年以來的作品全部翻 成新文字,這實在是不可能的。此外,我們能用其他的文字來書寫古蘭 經以及相關知識嗎?這就像是要教一個連話都說不好的人學習第二種 語言一樣。172

維新時期過後,第一憲政時期對於文字的討論則逐漸減少。這時期關於文字 的討論與觀點並無太大的進展,主要是因為社會條件不允許。想對阿拉伯文字上 進行改變或改革甚至被禁止。一如 哈莉特‧茲亞‧烏夏克勒吉爾(Halit Ziya Uşaklıgil),鐵菲克‧涅札特(Tevfik Nevzat Bey)以及馬木德‧艾沙特(Mahmut Esat Efendi)等在伊茲米爾所出版的《服務報》(Hizmet)上所提出改善阿拉伯文字的辦 法,並嘗試在報紙上的一個版面進行測試,可惜的是後來受到教育部(Maarif Vekilliği)勒令停止。173就在這些知識份子們極力保護奧斯曼文時,阿布都哈密德 似乎曾透露出了希望採用拉丁文字的傾向。依據阿里‧斐赫比(Ali Vehbi)的回憶 錄,蘇丹曾言:「無須訝異,吾等子民有一大部分不懂閱讀與書寫。吾等文字之 高牆實在不易跨越。說不定使用拉丁文字,可以讓吾等子民更容易些。」174阿布 都哈密德是否真的說過這些話,事實上無法肯定。乍看之下,這樣的論述與其反 對西方體制政策相矛盾。然而1880 年代時,蘇丹也開始以拉丁文字與阿爾巴尼 亞籍的密探互通文書,可能因此而有感而發。

第三節 對語言的反思與新語言運動 一、阿爾巴尼亞知識份子的嘗試

儘管奧斯曼知識份子將阿拉伯文字視為帝國最神聖的符號,但是阿拉伯文字 或奧斯曼語並不是凝聚奧斯曼國族或伊斯蘭烏瑪的主要角色,也無法在奧斯曼帝 國崩潰之時力挽狂瀾。奧斯曼土耳其人極力保護古蘭經書寫文字之時,受到民族 主義激發的阿拉伯人、阿爾巴尼亞人毅然從伊斯蘭帝國整體中分離出去。基馬爾 等奧斯曼知識份子為文字焦頭爛額之時,阿爾巴尼亞人則在1869 年作準備,嘗 試轉向使用拉丁文字。奧斯曼帝國境內較土耳其人更早,跨出第一步放棄阿拉伯 文字採用拉丁文字的穆斯林即是阿爾巴尼亞人。1860 年代阿爾巴尼亞的知識份 子早已達成共識,著手籌備新的阿爾巴尼亞文字,交付奧斯曼教育部審查並通過。

制止土耳其人棄用阿拉伯文字,甚至禁止改良之的奧斯曼教育部,對阿爾巴尼亞 的新文字議題卻默不作聲;1869 年時,《洞察報》(Basiret)上聲明稿簡摘如下:

       

172 Agâh Sırrı Levend, Türk Dilinde Gelişme ve Sadeleşme Evreleri, Ankara: Türk Dil Kurumu yayını, 1972, ss. 158-159. 

173 Abdullah Katırcı, Harf Devrimine Yönelik Çalışmalar, Devrimin Gerçekleşmesi ve Uygulanışı, Kars: Kafkas Üniversitesi Sosyal Bilimler Enstitüsü Tarih (Türkiye Cumhuriyet Tarihi) Anabilim Dalı Yüksek Lisans Tezi, 2006, s. 9. 

174 Enver Ziya Karal, “Osmanlı Tarihinde Türk Dili Sorunu”, Bilim, Kültür ve Öğretim Dili Olarak Türkçe, Ankara: Türk Tarih Kurumu Yayını, 1978, s.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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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阿爾巴尼亞語至今上未有其文字,職是之故,阿爾巴尼亞人的穆斯 林使用阿拉伯文字、希臘正教以及天主教等不同教派則使用魯姆文字 (Rum harfleri 案:希臘文字)以及拉丁文字。為方便魯美利日後所開設學 校所用之教科書,阿爾巴尼亞人冀望研發一套屬於自己的文字,並經由 奧斯曼教育部審查後執行此任務。經研討之後籌備了一套更適用於拉丁 文字書寫的字母。此字母經聲明後,由阿爾巴尼亞人全體同意後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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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巴尼亞人主要受到了三種文化的影響;穆斯林受到土耳其人的影響、希臘正 教徒受到希臘人的影響,天主教徒則受到義大利人的影響。為了找到一個適用於 阿爾巴尼亞語的文字,阿爾巴尼亞知識份子也曾對這三種文字進行討論。不適用 拼寫土耳其語的阿拉伯文字,同樣也不適用於拼寫阿爾巴尼亞語。隨著希臘米勒 分離而出的各個米勒,希臘文化的影響逐漸減弱。相較於此,作為歐洲共同書寫 文字的拉丁文字,背後更代表的歐洲強大的文明實力。奧斯曼帝國於 1878 年 3 月3 日以及 7 月 13 日分別簽訂阿亞斯鐵法諾斯(Ayastefanos)條約以及柏林(Berlin) 條約,喪失大片巴爾幹的領土。當時保加利亞人即將建立大保加利亞王國,黑山 國、塞爾維亞與羅馬尼亞分受到俄羅斯人的幫助,或享有高度自治權或獨立。176 這促進了阿爾巴尼亞人的民族意識覺醒,1879 年 9 月 3 日,阿爾巴尼亞知識份 子在伊斯坦堡仿照奧斯曼學會,另外成立了阿爾巴尼亞學會(Cemiyet-i İlmiye-i Arnavudiye)。阿爾巴尼亞人在歷史的發展上,其皈依伊斯蘭主要是奧斯曼帝國征 服巴爾幹半島之後推行禁衛軍徵兵制而來的,不過也因這支獨特的禁衛軍大量世 俗化的教育,其伊斯蘭宗教文化不如土耳其人那般根深柢固,使用阿拉伯文字更 不似土耳其人那樣有千百年的歷史,因此不會像土耳其人那般面臨改變新文字就 無法吸收先人智慧的困境。拋棄阿拉伯文字即會造成帝國烏瑪之瓦解的言論,在 民族主義為宗旨的阿爾巴尼亞學者知識份子中也引起不了共鳴。對於文字的議題,

阿爾巴尼亞人最後決定了以拉丁文字為主,並吸收些許希臘文字而制定的新阿爾 巴尼亞文。不過新阿爾巴尼亞「民族」(ulusal)文字,並未受到阿爾巴尼亞穆斯林 的青睞,一開始流行於南部托斯卡(Toska)地區,因此甚至被稱為「托斯卡民族 字母」(Toska ulusal alfabesi)。這也促使奧斯曼土耳其人引以為戒,不只把文字當 作教育媒介,更無限上綱至政治意識型態的層面。不過,雖然有土耳其人以及阿 爾巴尼亞穆斯林的反對,阿爾巴尼亞文字依然於1880 年代之後隨著教育逐漸在 阿爾巴尼亞年輕人中傳播開。177

   

       

175 Agâh Sırrı Levend, Türk Dilinde Gelişme ve Sadeleşme Evreleri, 1972, s. 160. 

176 吳興東,《奧斯曼土耳其歷史》,頁 144-148。 

177 Bilâl N. Şimşir, Türk Yazı Devrimi, s. 38-42. 

使用古代突厥文字。新聞業者侯塞因‧卡茲姆‧卡德利(Hüseyin Kâzım Kadri, 1870-1934)曾在 İçtihad Dergisi(觀點雜誌)發表了一篇名為“Türk Lisanları’nın Tevhidi”(突厥語言的獨一性),他認為奧斯曼語的拼寫方式十分破碎以致讓人無

1893 年阿荷美特‧杰夫戴特(Ahmet Cevdat Paşa, 1822-1895)曾言:「奧斯曼 語的根基是突厥語,然而卻從波斯語以及阿拉伯語引進了太多太多的言詞了,以 至於變成了三種語言交錯在一起的綜合體。」179杰夫戴特的作品中,基本上對其 所使用的語言稱奧斯曼語(Lisân-ı Osman, Osman Lisânı, Osmanlıca),但有時這些 詞彙也被當作突厥語(Lisân-ı Türkî, Türkî, Türkçe)的同義詞使用,而在使用突厥語 一詞時,依然如大多人的觀感一般,賦予「粗俗」(kaba)的評價。他於 1854 至 1884 年間所寫的 Tarih-i Cevdat(杰夫戴特的歷史),為了讓大家更了解奧斯曼 歷史,以其所稱之「粗俗的突厥語」(Kaba Türkçe)來書寫。付梓之初雖不受喜愛,

但後來卻因為簡單明瞭而為流傳。杰夫戴特有感而發地說: 

 

Tarih-i Cevdat(杰夫戴特的歷史)一書,是一本用簡單易懂的粗俗突

厥語所寫成。話說回來,要是早年那些謹守寫作章法且拘泥於華麗詞

178 Ayça Yenişan, Tarih Boyutu İçinde Alfabe Sorunu ve Türk Harf Devrimi(1839-1929), s.47-49.  

179 Nervat Özkan, “Ahmet Cevdat Paşa’nın Türk Dili Hakkındaki Görüşleri ve Evreleri” , Sosyal Bilimler Enstitüsü Dergisi, Sayı: 20, 2006, s. 221. 

180 Şerafettin Turan, “Ekin, Tarih ve Dil”, Türkçe’nin Kullanımında Karşılaşılan Sorunlar ve Çözümleri : Kurultay bildirileri, Ankara: Dil Derneği Yayınları, sayı:13, 2001, S. 78. 

Tarih-i Cevdat(杰夫戴特的歷史)寫作的三十年內杰夫戴特越來越明瞭奧斯曼語

交雜著三種語言,1861 年著作 Kavaid-i Osmaniye(奧斯曼語法)181一書中,將 之分冊編輯成三個部份:突厥語篇、阿拉伯語篇、波斯語篇,如此一來將能依次 地分別學習三種語言的語法。1875 年為做教科書之用,又獨立分冊編纂出

Kavaid-i Türkiye(突厥語法),顯示了突厥意識,無論是民族意識或是語言意識

都逐漸明朗化。 

 

1908 年阿布都哈密德二世重新召開國會宣主君主立憲,是為第二次憲政時 期(II. Meşrutiyet, 1908-1922),推動青年土耳其運動的聯合進步黨趁著鎮壓反對黨,

與軍方聯合起來推翻阿布都哈密德二世,立梅荷美特五世為蘇丹。鑒於境內其他 非土耳其人的反抗、獨立,聯合進步黨大力推行突厥主義,是為奧斯曼時期突厥 主義正式成為奧斯曼政府的核心價值。1908 年伊斯坦堡成立了突厥協會(Türk Derneği),即開始試著分離並純化奧斯曼語中的突厥語成份,他們建立了一系列 整理、純化語言方法,並在1909 年份的 Türk Derneği Dergisi(突厥協會期刊)

上發表聲明,該聲明整理如下:  經梅荷美特‧埃明(Mehmet Emin)努力而成立的突厥國家(Türk Yurdu)協會;著名 突厥主義學者阿克儲拉亦在其中。突厥國家協會於1911 年出版了第一本期刊,

181 原名為 Medhal-i Kavaid(語法入門),成書於 1851 年。1861 年時改名為 Kavaid-i Osmaniye

(奧斯曼語法)。 

182 Atilla Özkırımlı, Çağdaş Türk Edebiyatı, Eskişehir: Anadolu Üniversitesi Yayın No.697, Açıköğretim Fakültesi Yayın No. 339, 1993, s. 21. 

183 《土 耳其國家 》官方網站 沿革 Türk Yurdu Tarihçesi http://www.turkyurdu.com.tr/tarihce, 2013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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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堡之外,1911 年許多在薩羅尼加(Selânik)成立了 Genç Kalemler(青 年之筆)文學期刊,揭櫫「民族文學」(Millî Edebiyat)184的理念,發起新語言運 動(Yeni Lisan Hareketi)。Genç Kalemler(青年之筆)期刊也採取了 Türk Derneği

Dergisi(突厥協會期刊)的方法,從古老作品、從各地方言中彙整、蒐集語言資

料。其中,格卡爾普作為其中一個知識份子面對對於語言此一議題,他並不認同 突厥協會純化(Özleştirme)185奧斯曼語的作法,取而代之的,他認為是要淨化 (Sadeleştirme)突厥語。他時常與另外一位作家歐梅爾‧塞菲丁(Ömer Seyfettin, 1884-1920)討論語言的議題,整理並推行新語言運動的行動綱領,啟發了當時的 執政者以及其他知識份子。新語言運動的核心概念如下:

1. 真正的語言,乃是口語語言。

2. 自然的語言,是人民所說的語言;任何一個階層的語言、雜揉的語言都 不應稱之為自然的語言。

3. 不當使用人民所無法理解的外來詞彙。

4. 在符合口語語言的狀況下,除術語名詞之外,應廢除所有阿拉伯語及波 斯語的複合詞及詞組。亦即,除了伊斯蘭大教長(Şeyhülislam)、諺語 (darbımesel)這類已定型詞彙之外,皆須廢除。

5. 外來語言詞彙雖可採借,然而不當採用其詞綴及語法規則。

6. 語言中並存的同義詞,僅保留突厥語詞彙,廢止一切外來語同義詞。因 為人民的語言不會有如此同義現象。

7. 除了以突厥語化的連詞、質詞之外,例如:可是(ama)、但願(keşke)、然 而(lâkin)、既(hem)、至少(bari)、換言之(yani)……等詞彙外的詞彙皆廢 止不用。

8. 除了已定型的詞彙外,外來詞彙的複數型悉皆使用突厥語複數詞綴(-lar, -ler)以表複數。

9. 語言上僅採用突厥語形式上可通行的語法規則,外來的詞綴皆廢止不 用。

10.極古老的詞彙,書寫突厥文明史之時亦嘗試將其融入新突厥語,否則至

10.極古老的詞彙,書寫突厥文明史之時亦嘗試將其融入新突厥語,否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