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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厥/土耳其認同再興

第一節 破碎的伊斯蘭烏瑪

伊斯蘭現代改革的思想想先驅加阿富汗尼(Cemaleddin Afgani, 1838-1897)受 到奧斯曼蘇丹阿布都哈密德二世(II. Abdülhamit, 1876-1909)邀約,來到伊斯坦堡 擔任教育部官員。雖然阿富汗尼是個非常虔誠的穆斯林,但是也非常重視學習西

《穆斯林的覺醒:近代伊斯蘭運動》(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頁 60。 

96 昝濤,《現代國家與民族建構:20 世紀前期土耳其民族主義研究》,頁 132。 

97 哈密德二世邀請阿阿富汗尼的主要目的,是想利用阿富汗尼的泛伊斯蘭主義來獲取世界穆斯

林的支持,以維護奧斯曼帝國搖搖欲墜的統治。而阿富汗尼認為,逐步推行伊斯蘭現代化改革,

是達成泛伊斯蘭聯合的必要前提,先注重的奧斯曼帝國內部的整合,其後才能推廣到整個伊斯蘭

世界。張銘,《現代伊斯蘭復興運動》,頁115。 

二世(II. Abdülhamit, 1876-1909)的專制被推翻103,主政的聯合進步黨(İttihat ve Terakki Cemiyeti)推行以奧斯曼土耳期人為核心的土耳其主義,強行推行民族同

       

98 吳云貴,《穆斯林的覺醒:近代伊斯蘭運動》,頁 59-63。 

99 昝濤,《現代國家與民族建構:20 世紀前期土耳其民族主義研究》,頁 126-136。張銘,《現 代伊斯蘭復興運動》,頁114-115 

100 吳云貴,《穆斯林的覺醒:近代伊斯蘭運動》,頁 57。 

101 早期文化阿拉伯民族主義的領導者不全然是穆斯林;同樣身為黎巴嫩基督徒的文學家納西

夫‧雅茲吉(1800-1871)和阿拉伯新聞事業奠基者布特魯斯‧布斯塔尼(1819-1883),他們的著作、

事業激發了阿拉伯民族意識,促進阿拉伯民族覺醒。陳德成,《全球化與現代阿拉伯民族主義》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頁 41-73。 

102 陳德成,《全球化與現代阿拉伯民族主義》,頁 45。 

103 阿布都哈密德棄 1876 年憲法於不顧後實行專制。1889 年一些知識份子遂以恢復憲政為己任,

在巴黎創辦了一份叫做《青年土耳其》的雜誌,並將他們所推行的運動稱為「青年土耳其」(Yön

Türkler, Young Turks),並成立了「聯合進步黨」。1908 年時,阿杜都哈密德重新召開奧斯曼國 會,帝國內政黨活動日益頻繁。反對聯合進步黨保守人士所組織的「自由黨」(Ahrar Cemiyeti) 發動叛亂,官方遂派出行動部隊(Hareketi Ordusu),以凱末爾為參謀長進行鎮壓。控制局勢後,

政府官員與聯合進步黨人在耶西魁(Yeşilköy)召開會議,罷黜阿布都哈密德二世。 

信義,把肥沃月灣(Fertile Crescent)劃分為伊拉克、敘利亞、黎巴嫩、巴勒斯坦和 外約旦等幾個委任統治地,使阿拉伯地區趨於分裂。此後阿拉伯民族主義的發展,

106 Soner Cagaptay, Islam, Secularism, and Nationalism in Modern Turkey: Who is aTurk?, p.6-7. 

107 Frank Tachau, Turkey: The Politics of Authority, Democracy, and Development, p.25. 

108 陳德成,《全球化與現代阿拉伯民族主義》,頁 45。 

109 同上註,頁 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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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逐漸感覺到,他們只能自食其力了。」110  第二節 土耳其民族意識的覺醒

在奧斯曼帝國的歷史上,帝國境內土耳其人的民族主義最晚出現;民族主義 的思想和運動首先發生於帝國的非穆斯林群體中,然後出現在阿爾巴尼亞和阿拉 伯人中,最後才是土耳其人。當帝國境內不同民族都已經漸漸獨立,剩下的帝國 境內的土耳其人也就別無選擇了,只好考慮建立自己的民族國家,這也是後來的 凱末爾黨人所承擔的歷史責任。111事實上,一直到帝國晚年,奧斯曼知識份子與 統治者的核心意識型態是奧斯曼主義,即使想要提升突厥/土耳其人的認同,依 然是批著名為奧斯曼人的外衣,但骨子裡所留著突厥人的血液卻也逐漸喚回了奧 斯曼人古老的自尊。

自有歷史記載以來,土耳其民族及文化,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也包括語言在內,

就過去一千年來他們所保留的形式來看,都是伊斯蘭的。然而,十九世紀在奧斯 曼人心目中所萌生的土耳其形象,乃是皈依伊斯蘭以前的突厥人,此乃因於帝國 晚年奧斯曼主義及伊斯蘭主義顛仆難行的歷史發展,促使他們民族意識覺醒。雖 然劉易斯將土耳其民族意識的興起追溯到15 世紀上半葉。正是這個時候,奧斯 曼蘇丹採用了舊土耳其的「汗」的稱號;奧斯曼的錢幣上出現了卡伊地方的烏古 思土耳其部落以牛為記的徽飾,而奧斯曼人就是以這個部落的後裔自居。112然而 從奧斯曼的歷史發展階段來看,此時是奧斯曼帝國的擴張的輝煌時期,武功極其 發達,國力如日中天。梅荷美特二世征服伊斯坦堡時,儘管賦予了基督教徒和猶 太教徒等非穆斯林宗教及財產的自由,但仍有許多基督徒為了避免繳納相當重的 土地稅和人頭稅,抑或是想進入與他們絕緣的官場,轉而改信伊斯蘭教,希望能 成為奧斯曼帝國的上階層。當時巴爾幹半島上的波士尼亞人、保加利亞人和阿爾 巴尼亞人陸陸續續皈依伊斯蘭教。113在此時代背景脈絡下,奧斯曼人使用歐烏斯 的牛徽記,出現「汗」的稱號,乃是為了強化身為統治者的正當性(legitimacy) 以及建構奧斯曼帝國集體記憶(collective memory);奧斯曼的史學家們和詩人們 也抓住了歐烏斯這個傳說大作文章,並用這種傳說作為奧斯曼王室和半神話式的 土耳其古老軼事之間的鎖鏈,從而提出了關於奧斯曼王室的正式起源的說法。雖 然研究奧斯曼的民族溯源研究風氣,曾開啟研究土耳其詩文和古代文物的風潮,

並在十五世紀末時曾帶動了減少使用或者是不使用阿拉伯語、波斯語的之突厥語 文創作。然而這項運動是有侷限性的,並且從許多方面來看,又只是暫時性的。

       

110 昝濤,《現代國家與民族建構:20 世紀前期土耳其民族主義研究》,頁 160-162。 

111 同上註,頁 137-138。 

112(英)伯納德‧劉易斯著,范中廉譯,《現代土耳其的興起》,頁16。 

113 梅荷美特二世以前,統治權都操在土耳其人和穆斯林手中,但到梅和美特二世時,後來皈依

伊斯蘭者亦開放參與政治,甚至有位高至宰相者,如:希臘人的薩加諾斯(Zaganos Paşa)。儘管 有些人改信仰伊斯蘭,但要當地方部隊的騎兵,仍必須是由土耳其人。吳興東,《奧斯曼土耳其 歷史》,頁8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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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興盛的穆斯林帝國,最神聖的精神依歸還是伊斯蘭教。作為宮廷文學主要語言 的阿拉伯語和波斯語,依舊一點一滴地滲透到奧斯曼宮廷的語言之中,形成統治 者最主要的象徵──奧斯曼語文。

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帝國與宗教的交互影響之下,「土耳其」作為民族的概 念,就如同是奧斯曼人的潛意識般地存在著;等到這個古老的潛意識再次地浮上 檯面的時候,已經是帝國極其危難的時候了。奧斯曼帝國的土耳其民族意識,來 自不同層面的刺激,最主要的是:歐洲突厥學的興起以及境內外突厥人(Dış Türkler)的民族意識的覺醒。格卡爾普早在 1923 年的 Türkçülüğün Esasları(土耳 其主義的基礎)一書中即指出土耳其主義(Türkçülük)還未出現之前,歐洲已有兩 起與土耳其相關的活動。其一,是法語所講的“Turquerte”,也就是「土耳其驚艷」

(Türk hayranlığı)的意思。土耳其所製造的絲製品、羊毛織品、地毯、拜毯、瓷器 等藝術品,在歐洲引起了許多藝術愛好者的關注。在歐洲另一個顯著的活動,或 可稱之為「突厥學」(Türkiyat, Türkoloji)。在俄國、德國、匈牙利、丹麥、法國 和英國等地,有許多學者展開對古代突厥人(eski Türkler)、匈人(Hunlar)、蒙古人 (Moğollar)的歷史學以及考古學的研究,儘管其研究的主題不是土耳其(Türkiye) 而是古代東方突厥人(eski Doğu Türkleri)。法國歷史學家、英國學者所寫的著作,

在土耳其語言,土耳其文明、土耳其民族志學以及歷史學方面引起相當多的話題。

115除了這歐洲突厥學以及藝術土耳其驚豔之外,還有另外一波刺激突厥/土耳其 主義產生的來源,即是境外突厥人的影響,特別是受到泛斯拉夫主義影響得中亞 突厥人、韃靼人所帶出的影響。

一、歐洲突厥學對奧斯曼土耳其的刺激

最早依賴於歐洲漢學(Sinology)研究而發展起來的突厥學累積了越來越多的 知識之後,一幅關於土耳其人在亞洲史和亞洲史上扮演的重要角色的新圖畫出現 了,並且給土耳其人在尚未接受伊斯蘭以前的一段模糊不清的歷史,找到了新的 解釋。116在歐洲興起的突厥學,除了透土耳其留學生之外,還透過一些從歐洲逃 到奧斯曼帝國的亡命者。這些人,不只從歐洲帶去了突厥學的研究成果,更帶入 了歐洲那時許多新潮的思想。

「土耳其主義的第一個階段,我們可以看到是德經(Joseph de Guignes, 1721-1800)對於歷史的研究。第二階段則是受到卡翁(Léon Cahun 1841-1900)所寫

       

114(英)伯納德‧劉易斯著,范中廉譯,《現代土耳其的興起》,頁16、17。 

115 Ziya Gökalp, Türkçülüğün Esasları , İstanbul: Millî Eğitim Basımevi, 1972, s5-6. 

116 突厥學最早是依賴於歐洲的漢學研究而發展起來的;漢學則開始於 17 世紀歐耶穌會教士們對

中國的研究。中國史書上,有不少官於周邊民族歷史的描述,如「匈奴傳」、「突厥傳」等。隨 著西方人對中國文明及史料的認識日益擴展,他們逐漸發現了中國歷史記錄中有關匈奴、突厥人

的記載,遂加以介紹和研究。昝濤,《現代國家與民族建構:20 世紀前期土耳其民族主義研究》,

頁90;(英)伯納德‧劉易斯著,范中廉譯,《現代土耳其的興起》,頁 363。 

historique sur l'origine des Huns et des Turcs(匈人、土耳其人起源的歷史記憶)

一書,並在 1756 年至 1758 年間出版了三卷本 Histoire générale des Huns, des

Mongoles, des Turcs et des autres Tartares occidentaux(匈奴、土耳其、蒙古和其

它韃靼諸國通史)。德經認為匈奴人、突厥人和蒙古人都是相同起源的民族,並 提出了  歐洲的「匈人」(Huns)與中國史書上的「匈奴」來自同一個起源民族的 看法。受到了德經影響的蘇萊曼將軍(Şıpka Kahramanı Süleyman Paşa),也認同歐 洲匈人,即中國史上的匈奴的看法,在奧斯曼軍事學校的歷史課中,教導了匈奴 人是突厥人的祖先、歐烏斯汗匈奴政權創建者為冒頓(Mete)單于的觀點。118

 

除了法國歷史學家之外,英國學者阿瑟‧拉姆利‧戴維斯(Arthur Lumley Davids 1811-1832)於 1832 年倫敦出版了 Grammar of the Turkish Language(土耳 其語法),該書最早由英語書寫而成,稍候一段時間戴維斯的母親將之翻譯成法 語並上呈給馬木德二世。該書鼓舞了土耳其出版第一部現代土耳其語法教科書,

除了法國歷史學家之外,英國學者阿瑟‧拉姆利‧戴維斯(Arthur Lumley Davids 1811-1832)於 1832 年倫敦出版了 Grammar of the Turkish Language(土耳 其語法),該書最早由英語書寫而成,稍候一段時間戴維斯的母親將之翻譯成法 語並上呈給馬木德二世。該書鼓舞了土耳其出版第一部現代土耳其語法教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