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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語言改革與民族認同──從語言邊界切入分析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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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demic year: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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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 碩士論文. 政 治 大. 從語言邊界切入分析. 學. ‧ 國. 立 土耳其語言改革與民族認同── ‧.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指導教授:張中復 研究生:葉俊呈. 中華民國一○二年七月.

(2)  .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 i n U. v.

(3) 誌謝  . 2013 年秋,從土耳其田野調查回來已經過一輪寒暑,那時所結識的土耳其 朋友,不時地詢問何時再去到土耳其。每每寫作煩躁時,翻翻當時的照片,聽聽 那時的錄音,回憶與土耳其交流的點點滴滴,焦躁的心情都能獲得平撫。在台灣, 真正了解土耳其的人其實不多;當初大學時,因為對新疆突厥語民族音樂的熱情 而在志願表填寫土文系,後來更命運地定下了我與土耳其的緣份。我與土耳其的 緣分,始於我的另一個名字──夏米爾‧葉樂(Şamil Yaprak)。還記得大學就讀 土文系第一堂課時,來自安大土耳其語教學中心的 Bedia 老師賦予了我一個意為 「包容」土耳其名 Şamil;後來我也根據漢姓給自己起了一個土耳其姓氏 Yaprak, 其意義同漢字的「葉」,其第一音節 yap 更與台灣閩南語「葉」(yap)的發音相同; 透過名字,我許自己一個包容的心來看待多元的民族文化。這名字,對內而言, 是個認同的樞紐:看看土耳其,想想自己,反思己身,對照土耳其;對外而言, 則是交流台灣與土耳其的窗口:我以名字 Şamil 來向台灣人介紹土耳其,也透過 姓氏 Yaprak 向土耳其人介紹台灣。這份關於土耳其的論文,雖然攻讀碩士期間 寫作,然而與土耳其的情緣卻能回溯到大學、甚至更早之前。.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 這份論文能夠完稿付梓,首先要感謝的是我的指導教授張中復老師,總是能 因材施教來指導我論文寫作,從學科分野、理論學說、研究方法、田野調查一直 到論文寫作,無不給予最好的指導;對伊斯蘭世界、突厥語民族、現代民族國家 的見解,更是讓我有了更多觀察土耳其的視野與面向。學術之外,張老師的諄諄 教誨──「寧可學術沒做好,也不能做人做不好」,對人際關係互動的模式,田 野倫理的要求,更是在品德及精神上的最好的導師。而能夠完成土耳其的田野調 查,親身進行實證研究,更要感謝的是旅美華僑王東鯤先生。作為民族學系的研 究生,能夠親身到田野地進行研究,是學術上最好的訓練;原先對此趟田野調查 有許多考量與擔憂,幸得王先生提拔與資助而減少了許多憂慮。這趟田野,除了 調查了與論文相關的主題之外,在問題意識的刺激之下,更深入了解土耳其乃至 整個突厥世界悠遠的歷史和薈萃的人文,實在要感謝王先生的成人之美。我也要 十分感謝肯定這份論文的口試委員,那時石之瑜老師給予「像在看國家地理頻道」 的評論,讓我自信大增;曾蘭雅老師細心翻閱,並在論文口試本上註記並逐條羅 列,讓我事後修改時更能再三反思。兩位老師在口試時或更廣泛地討論了政治學、 語言學以及翻譯上的問題,或更深入地針對土耳其語言改革與民族認同作不同層 次的研究,提供了不同學科觀點下所刺激,甚至還進一步更指引了未來在研究上 可能的方向,實在讓我感激不已。.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在政大民族系求學的過程,我要感謝林修澈老師於當初在民族學課堂上對我 的諄諄教誨以及黃季平老師從大學以來到研究所的用心照顧,時常提點我,應當 I  .

(4) 心無旁鶩,切莫過度不務正業發展其他興趣,要專心讀書努力寫出「人生的第一 本書」。從語言學跨界到民族學,有許許多多的衝擊;身為民族人都會許多田野 經驗,這是以前我所欠缺了,感謝陳文玲老師還有鄭光博學長帶領團隊進入泰雅 族四季村,以及當時一同到實習的鎮州、季寧、孟儒、美稜、于婷、淑紋以及 Görkem;還有在蔡恪恕老師的帶領下和章明德學姐一同到邵族部落所進行的田 野實習。田野夥伴當然還有彥菁學姐,而學姐對客家學的知識和對台灣傳統文化 的興趣,教我們倆總是無所不談。更不忘長廷學長在關鍵時刻所推薦的參考書, 並在我提報論文計劃時不吝嗇地分享自己的觀點。從大綱一直看到章節發表的台 元學長,感謝你總是不辭勞苦地評論這篇論文,用心地分析架構和指出缺失。論 文開工時,由衷地感謝趙秋蒂老師、嫣然老師、馬孝棋教長、馬秉華副教長和于 嘉明學長,架構了我許多關於伊斯蘭的知識,讓我了解到伊斯蘭的核心概念以及 多樣性變化;還有一同修伊斯蘭課題和論文指導課的哲安學長、高梅學姐、乃元 同學和非常照顧我這晚輩的雅粱學姐。一年來同進退的立真和兩岸穆斯林調查隊 的詩怡、韋辰、容瑋、軒豪和弘宜,謝謝你們,一起田調和有討論穆斯林民族議 題的許多畫面依然記憶猶新。還有胤安學長以及崇泰,每次一起討論民族學,都 有很多收穫。回想起民族系修課的過程,不只是在教室,更多的是田野之中,實 實在在了解各民族發展的共通性以及獨特性,深入民族學學理以及了解身為一個 人、身為民族的本質。.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al. er. io. sit. y. Nat. 語言是用以了解一個民族最好的管道與工具。就讀於土耳其語言文化學系時, 台灣籍以及土耳其籍的老師為我奠定了語言基礎還有土耳其的相關知識。黃啟輝 老師、吳興東老師、高苓苓老師、彭世綱老師、曾蘭雅老師、李佩玲老師的許多 課程,交錯比較了台灣和土耳其文化,讓我無需太費心思就能理解土耳其人的思 維。Dursun bey, Murat bey, Uzman bey, Halil bey, Bedia hanım, Serap hanım, Berrin. Ch. i n U. v. hanım, Türkiye dışında, sizden almış olduğum eğitimin çok faydasını gördüm. Size en içten dilekerim ile teşekkür ederim.能夠在台灣修習土耳其籍老師的課程,實在是 受益良多。還有土文系最親的阿布拉助教,提供了很多到土耳其的寶貴資訊。從 大學起,我之所以能一直對土耳其語言保有興趣,語言天才 Ufuk(時諶)真的 是個很好的榜樣和摯友,謝啦。Utku(柏緯)、Ali(建璋)、Efe(承璁)、看 到你們研究所論文題目也以土耳其為目標,讓我在這土耳其研究這塊領域上不覺 得孤單。求學過程中,土耳其好友 Aybike, Selçuk, Ufuk 謝謝你們,不吝嗇地跟 我分享土耳其知識。安那托利亞福爾摩沙協會的許多好友熱情款待,讓我能事先 接觸到土耳其人最真誠的一面。特別要說的是 Dilek 和 Daniel 的家族、Cenk 學 長和 John 在我田野調查時的協助;還有病倒安卡拉時燉酸奶湯、煮稀飯細心照 顧我的高麗娟老師,受到大家的照顧,讓我在土耳其的田野調查,雖然身處國外, 卻有著像回家一般放鬆、自在。Çağdaş, Handan, Turgut, Cihat, Mehmet, Fatih, Sibel,. engchi. Gülten, Atay, Türkiye’de çalıştığım süre içerisinde bana çok yardımınız oldu. Fırsat oldukça yine görüşürüz. Alla’a hamd olsun. Sizinle tanıştığıma çok memnun oldum. II  .

(5) Sağlıcakla kalınız.很榮幸在田野調查時認識你們,至今現在依然持續地互動,並 給予我不同方面的建議。與土耳其交往的過程中五味雜陳,但在這條路上有老師 們的引導,有同學與朋友的互助、陪伴,是我一直走下去的動力。 當初因為國樂、因為新疆音樂而結下的土耳其之緣,至今依然持續不斷,甚 至成為我論文的動力來源。要感謝詩堯,你敲揚琴我打手鼓,咱們倆所詮釋的許 多新疆音:陽光照要在塔什庫爾干、天山詩畫還有其他好多首曲子,有空再一起 來演出吧!還有品達,咱們對突厥音樂、伊斯蘭音樂等世界的討論,總是聊的不 亦樂乎。音樂的路上有威廷你陪伴著,帶著我們闖蕩不同的音樂世界,對我們又 能不在乎身份,像兄弟般地互動,實是令我非常欣賞的性情中人;雅晴、宗達、 宗炘、荏妤、若伶、玉琪、詩駿,能在國樂社能遇到你們,是學校生涯最好的調 味料。既是民族系學姐又是國樂圈前輩還是台灣音樂專家的明蔚學姐,真的受到 你非常多的照顧了,未來也請繼續多多指教;同樣地還有芳儀,音樂上、民族學 上、台灣文化上甚至是其他零零總總的事情和你都能暢談甚快。濟榕與小柯,雖 然每次久久才能見一次面,然而總是非常深度的互動。.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從台南來到台北,在貓空山腳下待了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朝欽,謝謝你, 最知心的摯友,結識八年陪我走過許多路;課業、社團、法律、社會、文化、音 樂、美學、美酒、咖啡與茶,無所不聊、無所不談,一次又一次淺談深論之間, 辯證了身為政大學人存在的意義。在政大的這段期間,不只是讀書更學習到做人 的道理,感謝許醫師對我的觀照,匯通儒家、道家思想,並提出佛家與醫家的見 解,是我精神上另一個重要的導師。我能完成在台北的學業,要把許多功勞歸諸 從高中即相識的道程;那時邀我到台大旁聽不同課程,還有課程之外的談話,每 次見面都給我不同的腦力激盪,激發了我的思維,並以自身的親身經歷,跟我分 享生命的意義,謝謝你。.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追本溯源,今日我能夠有這番作為,對傳授我性命之學與太極之理等道學的 劉師父銘感於心,讓我面對世間紛紛擾擾能夠執掌刀尺,得於道途上辨是非、施 進退。最後,由衷地感謝奶奶、爺爺、爸爸和媽媽,包容我選擇土耳其民族研究 的這般任性,並在冷清沒什麼人走的土耳其研究之路上無怨無悔地扶持著我,因 為有家裡世大人的支持,才有今日的我。寫著,寫著,內心的許多悸動,我永遠 會記得,這一份對感恩的悸動,並對我的故土台灣和另一個家鄉土耳其致以最深 的謝意。. 西元二○一三年九月七日 歲次癸巳年八月初三白露 俊呈(Şamil Yaprak)誌於貓空山腳 III  .

(6)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V  . i n U. v.

(7) 摘要 Türk(土耳其人),一個能上溯千年前「突厥」(Göktürk)的詞,如今再次地 用以指涉一個居住於小亞細亞的民族。土耳其共和國之前,不少奧斯曼人一直到 亡國之時,都還沒有辦法想像稱呼自己為 Türk。從奧斯曼帝國到土耳其共和國, 是一段解構奧斯曼─伊斯蘭認同、建構土耳其─穆斯林認同的歷史。自 18 世紀 開始所作諸多改革,受到歐洲所傳入諸如民族、祖國等新概念刺激了奧斯曼人對 自己最深刻的批判。從外在器物、科技到社會結構,一直到最後解構奧斯曼─伊 斯蘭的認同,主要的關鍵之一即是語言改革。  土耳其的語言改革,狹義而言指的是共和國時期所推動的改革;廣義而言, 包含了奧斯曼帝國時期對語言的反思。奧斯曼人對於語言的反思,源於 19 世紀 初所推動義務教育的語言教育。1857 年阿訇札德(Mirza Fethali Ahundzade)首次 討論阿拉伯文字的缺失,是為語言改革為濫觴;不久教育界、印刷、傳媒等領域 的知識份子,紛紛討論於阿拉伯文字的利弊得失。20 世紀初,突厥主義於奧斯 曼主義、伊斯蘭主義等意識型態中取得優勢地位,成為奧斯曼帝國的最高準則後, 促使奧斯曼人從文字載體轉向思考語言本體;1911 年的新語言運動(Yeni Lisan Hareketi),即在此背景脈絡下產生。共和國建立之後,象徵著奧斯曼─伊斯蘭認 同的落幕;1924 所頒布的憲法,從國家政體、民族語言等方面確立了「土耳其」 作為最主要的認同對象,並依循凱末爾主義的六矢原則(Altı Ok İlkeleri)所進行的 一系列改革,企圖建立一個政教分離的現代化國家。建國後五年,亦即 1928 年 推行的文字改革,廢止了最具宗教神聖性意涵的阿拉伯文字,為舊有認同劃下句 點;並在 1930 年代透過建立土耳其史觀(Türk Tarih Tezi)以及太陽語言理論 (Güneş Dil Teorisi),從歷史、語言兩方面雙軌並進,企圖建立一個全新的現代土 耳其認同。  從語言邊界的概念來看,土耳其的語言改革,是在語言文字的形式以及內涵 兩大範疇上,區分不同的層次以及劃下不同的邊界。1928 年文字改革之後,確 立了拉丁文作為文字載體,接著下一步就是要對語言主體進行改革。經過 1930 年代的語言改革之後,明定了標準語、語音的型式,土耳其語言學會並透過古籍 爬梳(tarama)、方言蒐羅(derleme)、新詞派生(türetme)等語言純化(Özleştirme)方式 進行語言改革;與之並行地,從政令上進行人名、地名的在地化和現代化,並將 伊斯蘭宗教進行突厥語化(Türkçeleştirilme),以充實土耳其認同的語言文化內涵。 語言之於民族,乃是互為表裡,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整體而言,本論文是在語 言 與 民 族 的 主 題 之 下 , 從 史 密 斯 (Anthoy D. Smith) 所 提 出 的 族 裔 象 徵 觀 (ethno-symbolism)出發,以「民族認同」為經,以「語言改革」為緯,以「語言 邊界」為梭,切入研究語言符號以了解土耳其的意識型態與民族認同。 .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關鍵詞:土耳其語言改革、民族認同、民族國家、政教分離、語言純化   (Özleştirme)、突厥語化(Türkçeleştirilme)  V  .

(8) Abstract “Türk” (Turk) is a term which can be traced back to the ancient nomadic “Göktürk”s (Celestial Turks), today used to refer to a nation living in Asia Minor. Many Ottoman Turks would not have been able to identify themselves as “Türk”s until Atatürk's establishment of the Republic of Turkey. This history--from the Ottoman Empire to the Republic of Turkey--represents a period of destruction of the Ottoman-Islamic identit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Turkish-Muslim identity. Since the introduction of such new concepts as the “nation” and “patrie” from Europe, the Ottomans engaged in a profound criticism of the millet system, which simultaneously influenced the assessment of language. The narrow sense of Turkish Language Reform (Dil Devrimi) refers to the reform enacted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Turkey; broadly speaking, however, this includes the reflection on language in the later period of the Ottoman Empire. The Ottoman Turks began this discussion of language in the early 19th century with regard to compulsory language education. Mirza Fethali Ahundzade was the first who discussed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Arabic script in 1857. For a short period, Ottoman intellectuals discussed the pros and cons of the Arabic script. By the early 20th century, Turkism achieved dominance over other ideologies such as Ottomanism and Islamism. Under consideration for Ottoman Turks was not only the writing system but also the language itself; the New Language Movement (Yeni Lisan Hareketi) of 1911 was the result of this accumulated context. Afte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Republic, and the constitution promulgated in 1924, “Turk” became the dominant identity. Following the principles of Kemalism (Altı Ok İlkeleri, the “Six Arrow Principles”), the new government carried out a series of reforms in an attempt to establish a modern secular state. Five years later, in 1928, the Alphabet Reform (Harf Devrimi) abolished the most sacred symbol- the Arabic alphabet. Through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Turkish History Thesis (Türk Tarih Tezi) and the Sun Language Theory (Güneş Dil Teorisi) in the 1930s, the new Turkish government tried to build a new modern Turkish identity. The Turkish Language Reform was divided into two dimensions according to the concept of linguistic boundaries, its form and its content. The Alphabet Reform of 1928 defined the standardized phonetic form of Latin characters and the next step was to reform the elements of the language. After the language reform in the 1930s, the Turkish Language Association (Türk Dil Kurumu) set out to purify Turkish through “surveying” (tarama), “compilation” (derleme), and “derivation” (türetme); simultaneously, the Turkish government advanced Turkish identity through localization and modernization of personal names and place names, along with the.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VI  . i n U. v.

(9) Turkification of Islam, to substantiate the core of the linguistic culture of Turkish. Language is not the same concept as the nation, but they are complementary to one other. This thesis aims to clarify the ideological conception and identity foundation behind Turkish-ness. In doing so, Anthony D. Smith's ethno-symbolist approach is utilized with regard to language as symbolism, with “linguistic boundaries” as the conceptual context for the Language Reform..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Key words: The Turkish Language Reform, national identity, ethnic identity, nation-state, Laicism, Language Purification, Turkification. VII  .

(10)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VIII  . i n U. v.

(11) 凡例 1. 土耳其文字母系統共有 29 個字母,計有 8 個元音與 21 輔音符號,其大小寫 分別如下: A a M m. B b N n. C c O o. Ç ç Ö ö. D d P p. E e R r. F f S s. G g Ş ş. Ğ ğ T t. H h U u. I ı Ü ü. İ i V v. J j Y y. K L k L Z z. 配合部分源自阿拉伯或波斯辭彙讀音的需要,或避免該外來辭彙與其他語彙 混淆起見,當初土耳其字母系統設計時,另設計了表示長音或顎化細音的“ ^ ” 的符號,使用此符號的共有:â, î, û 等符號。此類元音符號,通常見於源自阿 拉伯或波斯的詞彙,不用於其他外來語。另外,土耳其文仍有 q, w, x 等用於 西方語言專有詞彙。.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2. 文中出現非拉丁字母、非土耳其文之字詞時,如:奧斯曼土耳其文、阿拉伯 文等,以國際音標(International Phonetic Alphabet)注音時,以[雙方括號]標注 字符語音;以當代土耳其文譯音時,以/雙斜線/表示,如:‫[ تنظيم ات‬tnzˁimat] /tanzimat/。. y. Nat. sit. n. al. er. io. 3. 1925 年 12 月 26 日,土耳其廢除伊斯蘭曆改用西曆,此前使用的曆法是伊斯 蘭曆。然而本論文中日期皆以西曆為主;時間日期的格式,漢語以中文型式 (年/月/日)書寫,土耳其語以土耳其文形式(日/月/年)書寫。又, 重要時間斷代與在位蘇丹等時間分期附上原文與時間,如:維新時期(Tanzimat Devri, 1839-1876)、奧斯曼‧加齊(Osman Gazi, 1299-1324)。. Ch. engchi. i n U. v. 4. 本論文中的人名以拉丁字母原文呈現時,職稱頭銜(unvan, title)、名(ad, given name)、中間名(middle name)、姓(soyadı, surname)除開頭字母大寫外,其餘小 寫。又人名翻譯部分,1934 年姓氏法制定前的人名採完整音譯,如遇雙名或 以上多名中間加「‧」方式,再次出現以土耳其學界常用名為主;1934 年以 後依國際慣例僅音譯其姓氏。但如土耳其國父 Mustafa Kemal Atatürk,仍依 國內已約定俗成之方式譯為「凱末爾」。. IX  .

(12)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X  . i n U. v.

(13) 目次 緒論 ............................................................ 1 第一節 研究背景與動機....................................... 1 第二節 研究目的............................................. 2 第三節 研究界說與範圍....................................... 3 第四節 重要問題意識、研究設計與方法........................ 10 第五節 環繞主題相關研究探討................................ 15 第六節 關於幾點翻譯的問題.................................. 17 第一章 現代土耳其建立前的政治體制與奧斯曼認同 .................. 21 第一節 奧斯曼帝國統治的政治制度基礎........................ 23 第二節 帝國政治制度改革與民族主義時代...................... 26 第三節 從教區到民族的米勒.................................. 29 第二章 突厥/土耳其認同再興 .................................... 35 第一節 破碎的伊斯蘭烏瑪.................................... 36 第二節 土耳其民族意識的覺醒................................ 39 第三節 土耳其語言意識的反思................................ 44 第三章 奧斯曼─伊斯蘭認同的解構 ................................ 49 第一節 奧斯曼帝國晚年的教育與語言使用概況.................. 50 第二節 奧斯曼人對於文字的討論.............................. 52 第三節 對語言的反思與新語言運動............................ 59 第四節 奧斯曼帝國的崩落與土耳其的新生...................... 65 第四章 文字改革與世俗化的政教分離 .............................. 67 第一節 土耳其建國初期的社會改革............................ 68 第二節 語言委員會的籌組.................................... 71 第三節 共和國初期文字改革與世俗化分析...................... 78 第四節 作為世俗化改革里程碑與突厥語化基石的文字改革........ 86 第五章 語言淨化政策與土耳其國族意識的建構 ...................... 91 第一節 土耳其認同的不同層次................................ 91 第二節 官方意識型態主導下的兩大學會........................ 95 第三節 語言之外的相關政策及其影響......................... 106 第四節 從解構到建構的語言意識............................. 116 結論 .......................................................... 119 一、重生的土耳其民族語言意識.............................. 119 二 激盪民族意識的土耳其語言改革........................... 122 參考文獻 ...................................................... 127 附錄:土耳其語言改革與民族認同大事年表 ........................ 137.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XI  . i n U. v.

(14) 圖次 圖:「語言─思維─現象」知識模式 .................................. 11. 表次 表一:阿拉伯語言的屈折變化 ........................................ 80 表二:土耳其人所理解的阿拉伯語‫ج‬, ‫م‬, ‫ع‬詞根詞族 ...................... 81 表三:土耳其官方與地方一週記日 .................................... 83. 政 治 大 表五:土耳其語言學會所出版詞典(至 2013 年) ...................... 105 立 表四:土耳其官方與地方、亞塞拜然、土庫曼、維吾爾語的一週 .......... 84.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XII  . i n U. v.

(15) 緒論 第一節 研究背景與動機 筆者大學時就讀政大土耳其語言與文化學系;身為一個東亞的台灣人,當時 對西亞的土耳其萬分地陌生;幾年的土耳其語外語訓練下來,從最基本的打招呼、 詢問名字,一點一滴地學習土耳其語。除了語言之外,更以此為媒介,長期地接 觸土耳其文化。回憶起就讀民族系時教授所勉勵的一句話:「你所就讀的土耳其 語言文化,算起來,也可說是讀土耳其民族學。」於此背景之下,揭開了土耳其 研究的序幕;並在研究所時打下民族學的基礎之上,深入地研究土耳其語言、民 族與文化之間的辯證關係。民族文化是語言的主體,語言是民族文化的載體與表 體。語言是民族文化長久在生態、社會環境中所發展出的產物;一群人與另一群 人區別的指標,也會透過語言來互別彼此;透過語言,可進一步地去了解這一民 族文化所生長的空間場域、時代背景。.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學習過程中,教授曾言:「多虧了土耳其國父凱末爾1,這個以拉丁文字為 基礎的土耳其語文,相較於奧斯曼2語文,要容易多了。」大三時也曾修習奧斯 曼文,深深地體會奧斯曼文的困難。於是,便對具有劃時代的土耳其語言改革萌 生興趣。研究所就讀了民族學系,學習更多對於民族文化的觀點,更深入了語言 背後所代表的民族問題。再次面對持續學習至今的土耳其語言文化,反覆思考更 覺此評論擲地有聲,深深地了解到:土耳其語言改革,不僅僅只是字母本身的改 變,更包含了土耳其的語音、語法、語詞、語義的變化,甚至牽動整個土耳其對 自己民族文化認同的發展方向。. er. io. sit. y. Nat. al. n. v i n Ch 土耳其語言改革,是土耳其從奧斯曼帝國轉型為土耳其共和國的里程碑,也 engchi U 是土耳其現代化的基石。路易斯(Geoffrey Lewis)於其著 The Turkish Language Reform:A Catastrophic Success 中所下的副標題──劇變的3成功──為土耳其語 言改革作了個註腳。如此描述,仿如土耳其的語言改革是個毛毛蟲變蝴蝶的突變 的(catastrophic)過程;甚至,與其說是改革(reform),倒不如更像革命(revolution).                                                                   1 凱末爾其實並非是土耳其國父的姓氏,是複名的第二個名字。土耳其於 1934 年頒布姓氏法, 是年 11 月 28 日,國會贈予凱末爾一個意味「土耳其國父」的姓「阿塔突爾克」(Atatürk)。故土 耳其國父全名為「Mustafa Kemal Atatürk」。依我們以姓氏稱外國人的習慣,應稱呼土耳其國父 為「阿塔突爾克」才正確。然而當初翻譯時,可能誤以為 Kemal 為姓氏, 而稱他為凱末爾,如 今也已約定成俗了。詳見江敦達(Can Dündar)著,吳興東譯,《黃髮俠客──土耳其國父凱末爾 的最後三百天》(台北: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2001),頁 9-10。  2 奧斯曼一詞,學界亦有其他從英語發音 Othman 音譯「鄂圖曼」,本研究依據土耳其語文 Osman 發音,以及慣用翻譯為「奧斯曼」。  3 Geoffrey Lewis, The Turkish Language Reform: A Catastrophic Success,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依據 Webster's Online Dictionary,catastrophic 一詞含痛苦的(farmful)、物 理性傷害的(physical ruin)、災難性的(disastrous)、悲劇性的(tragic)等多種意涵。 http://www.websters-online-dictionary.org/, 20121105  1  .

(16) 一般。民族、文化和語言之間的關係,是如同三位一體的不同面向,牽一髮而動 全身。土耳其語言改革能如是成功,除了用劇變(catastrophic)一詞能形容,語言 改革的背後,更有「結蛹」的過程。一如古老俗諺所言,合抱之木,生於毫末; 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土耳其語言改革,標示了土耳其民 族從奧斯曼帝國晚年到共和國時期,在民俗、宗教、文化與民族等不同層次中民 族主義、民族認同之發展、轉變的里程碑,更是土耳其現代化的基石。 第二節 研究目的 土耳其語言改革,受領導者、政策的影響之外,更多的是整個土耳其民族文 化對於此改革有一致的方向、想法、思維。由帝國型態進入了共和國型態的土耳 其,從帝國、宗教認同進而轉向民族、國族認同;土耳其國族的形成,也是共同 體一步一步地形成。一如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所言,造就「想像的共同體」 的幾個因素:宗教信仰之領土化、古典王朝家族之衰微、時間觀念之改變,資本 主義與印刷術之間的交互作用、國家方言之發展等等。4從安德森「想像共同體」 理論的幾個概念元素來看土耳其,我們可發現,土耳其從奧斯曼帝國中晚期,於 官方或民間都進行許多發展與改革,如 17 世紀奧斯曼帝國開始並行伊斯蘭曆與 希臘魯米曆,馬木德二世(II. Mahmut, 1809-1839)成立了宗教基金部,由國家統一 管理以往負責宗教慈善事業的土地和產業的瓦克夫,推行義務教育,規劃國語政 策制定標準語;一直到共和國時期傳統王室逐漸沒落,甚至廢除哈里發,推動伊 斯蘭突厥語化(Türkçeleştirilme),如:翻譯古蘭經、以土耳其語進行伊斯蘭宗教 儀式等變化;此外還有持續傳入的西學、印刷術、報紙、電報、新聞等傳播媒體 的技術與概念也衝擊了土耳其人的生活。共和國時期快速發展的社會,又讓人與 人之間的互動更為緊密,許多不同的層面透過語言聯繫了土耳其人民全體上下; 土耳其的共同體隨著語言與民族主義、民族認同的交互作用而逐漸凝聚、發展、 成型,成了今日的一個土耳其民族文化。.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為何土耳其能如此成功地轉變語文?在文字上,一改伊斯蘭神聖語言書寫符 號的阿拉伯文字為以拉丁文字為基礎的新土耳其文字。在語言上,淨化(Saleştirme) 土耳其語,將奧斯曼語中繁冗的波斯語、阿拉伯語語彙、語法清除掉;純化 (Özleştirme)語言外,找回固有語詞外,更就著本身的語言特色開創了全新的土耳 其語。在文化,建構出一獨立而完整的土耳其文化:源自中亞、東方之突厥、游 牧民族的土耳其人來到了西亞,並在歷史上建立伊斯蘭王朝;土耳其共和國承繼 了奧斯曼帝國然卻又是創新,建立了一個屬於小亞細亞、歐亞路橋、絲路終點的 政教分離的世俗化現代民主共和國。.                                                                   4 有關此一方面的論述,可參見:班納迪克‧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著,吳叡人譯,《想像 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台北:時報文化,1999),頁 17-37。  2  .

(17) 本文將以全貌觀(holistic view)的角度,來審視土耳其民族、文化、歷史和語 言之間的交互作用。不僅是「多虧了凱末爾」,土耳其國父所推行的改革之所以 能成功,除了領導者的魅力,更是凱末爾把握時機,搭上奧斯曼帝國晚期西學引 進、伊斯蘭世俗化、西進政策、新語言運動(Yeni Lisan Hareketi)等發展列車,勢 如破竹地推行改革。本研究的目的,即是以語言邊界為切入點,觀察此一民族文 化主體的變化,反映在語言表體之上,以理解土耳其語言改革與土耳其民族主義 相互交錯的背景、進程、內涵與影響。針對此一主題,筆者在此提出問題意識:. 2.. 土耳其共和國建立之前的民族認同及其語言使用狀況為何?哪些歷史事件 造就了土耳其認同上的轉變,以及當代土耳其民族共同體認同的基礎──米 勒(millet)──在奧斯曼帝國如何發展、維持和透過禁衛軍徵兵制(devşirme) 轉型?並扣緊了奧斯曼帝國晚年不同的意識形態,以勾勒出此「米勒」概念 轉變的輪廓。 奧斯曼帝國危急存亡之秋,奧斯曼帝國的知識份子如何圖強救國並針對奧斯 曼帝國提出不同的意識形態與政策?這些意識型態以及當時的歷史發展,如 何刺激了奧斯曼人、土耳其人的民族意識,以及在民族意識的崛起之時和政 策發展之下,如何激發了奧斯曼人、土耳其人的民族、語言意識? 在民族意識、語言意識的交互激盪辯證之下,從奧斯曼晚年到土耳其共和國 初年進行了哪些文字、語言方面的改革?奧斯曼帝國晚年的新語言運動、土 耳其語言改革的文字改革、語言淨化政策如何推動、其背後反應了什麼民族 亦是?這些改革的目地、初衷為何?受到哪些事件的推波助瀾或阻攔?並從 語言邊界的角度,進一步探討語言改革對於民族認同的影響。 整體而言,本論文將以「民族認同」為經、「語言改革」為緯,以「語言邊 界」為梭,交織穿梭在不同語言邊緣情境下,以相互印證語言與民族的關係, 錯綜分析認民族意識與語言意識的互動,以描繪出土耳其語言改革與民族認 同在不同歷史下的樣貌。 . 立. ‧ 國. ‧. io. sit. y. Nat. 4.. 學. 3.. 政 治 大. n. al. er. 1.. Ch. engchi. i n U. v. 第三節 研究界說與範圍 一、土耳其(Türkiye)與突厥/土耳其人(Türk)   土耳其,即是 Türk 一詞的音譯。史上所稱「突厥」,是 Türk 的另一個同字 異譯。突厥一詞,首見於史,約是在六世紀中葉,突厥起而破滅柔然之時;《周 書卷五○‧列傳第二十四突厥》:「突厥者,蓋匈奴之別種,姓阿史那氏。」5是 首見於中國正史;6然而在漢語之中,受語言改變而有所不同的譯法, Türk 一詞, 在當代土耳其語中有著許多意涵,有當代國家意義下的土耳其國人概念,也有在 歷史語言文化意涵中的廣大突厥語族群概念。從語言分類的角度來看,土耳其突                                                                   5 楊家駱主編,《周書卷五○‧列傳第二十四‧突厥》(台北:鼎文書局,1980),頁 256。  6 劉義棠,《中國邊疆民族史》(台北:台灣中華書局印行,1969),頁 209。  3  .

(18) 厥語(Türkiye Türkçesi)是由「安納托利亞語」和後期的「奧斯曼土耳其語」等書 面語為基礎逐漸形成;土耳其語一般被劃入為阿爾泰語系突厥語族歐烏斯語支, 與新疆諸多突厥語族在語言上有著非常接近的關係。7Türk 一詞,以國家而言, 指涉的是在坐落於歐亞之間,建國在安納多陸(Anadolu)8和色雷斯(Trakya)的土耳 其共和國(Türkiye Cumhuriyeti);以語言而言;指涉通行於土耳其共和國的官方 語──土耳其突厥語(Türkiye Türkçesi);三、以民族而言,則是指生活在土耳其 共和國及其周邊,舊奧斯曼帝國境內,操土耳其語的土耳其人(Türk)。當 Türk 涉及在時空上更廣泛的民族概念時,則以「突厥」稱之,如:語言上所指稱的突 厥語族(Türk dil ailesi)、中亞的突厥民族(Türk halkları)以及歷史上的突厥人(Türk)。 土耳其語言學者的分類中,對於其國家語言(national language)稱之為 Türkiye Türkçesi(土耳其突厥語);遇到其他東方突厥語言,除了簡單地以 Uygurca(維 吾爾語)、Özbekçe(烏茲別克語)、Kazakça(哈薩克語)、Kırgızca(吉爾吉 斯語/柯爾克孜語);此外也會以「民族群」加上「突厥語」的方式來表示,如: Uygur Türkçesi(維吾爾突厥語)、Özbek Türkçesi(烏茲別克突厥語)、Kazak Türkçesi(哈薩克突厥語)、Kırgız Türkçesi(吉爾吉斯突厥語/克爾克孜突厥語), 以顯示其語言系譜上的關係。 .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 突厥/土耳其一詞的語音、語義及語源,一說「突厥」為「兜鍪」之音轉, 其義為「鋼盔」、「軍帽」。《周書卷五○‧列傳第二十四‧突厥》:「金山形 似兜鍪,其俗為兜鍪為突厥,遂因以為號。」9一說為狄歷、敕勒、鐵勒之音轉,. n. al. er. io. sit. y. Nat. 其義為「聯盟」,或與土拉(Tula)河有關;而今世東西方學者多言「突厥」一稱, 乃由 Türk 語音譯而來,其義為「強而有力」、「盛大」或「剛毅」之義。10《突 厥語大詞典》(Divan-ü Lügati’t-Türk)中詮釋 Türk 為成熟世代(Olgunluk Çağı)。 11 Osmanlıca-Türkçe Ansiklopedik Büyük Lûgat(奧斯曼語─土耳其語百科全書大詞 典)則認為 Türk 一詞乃是由產生(türeme)、繁衍(üreme)、誕生(doğma)、新生代 (döl)等詞所孳乳之 tür-e-k, türek 而成 türk。12當今的土耳其學生學習到 Türk 一詞, 其義如齊亞‧格卡爾普(Ziya Gökalp, 1876-1924)的想法,他認為 Türk 一詞乃是 Türeli (tören sahibi、有法律的、有規範的、掌握禮儀的)的意義;而地名則是源自 於拜占庭史料對安納多陸的稱呼,自 12 世紀至今一直被稱之 Turkhia 未曾改變, 該詞最後也為土耳其人所接受,成為共和國的名稱 Türkiye。13. Ch. engchi. i n U. v.                                                                   7 買提熱衣木‧沙依提編著,《突厥語言學導論》(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頁 363。  8 Anadolu 一詞,最早源自於希臘語 Anatolia(曙光之地),今指涉的是土耳其亞洲國土的部分。 該詞進入土耳其語並突厥語化,並有地名來源相關傳說,詳細內容請參見本論文第五章第三節。  9 楊家駱主編,《周書卷五○‧列傳第二十四‧突厥》,頁 256。  10 劉義棠,《中國邊疆民族史》,頁 210-221。  11 漢語版《突厥語大詞典》中的 Türk 詞條有兩義:1.受真主的恩遇者挪亞之子的名字。2.表示 時間、時節的詞,含有「適逢其時」的意思。請參考:麻赫穆德‧喀什噶里著,校仲彝等譯,《突 厥語大詞典》(北京:民族出版社,2001),第一冊,頁 368-371。  12 Abdullah Yeğin, Abdulkadir Badıllı, Hekimoğlu İsmail, İlham Çalım, Osmanlıca-Türkçe Ansiklopedik Büyük Lûgat, İstanbul: Türdav, 1995, ss. 678-679.  13 Kemal Kara, Lise Tarih 1, İstanbul: Önde Yayıncılık, 2006, ss.70-71.  4  .

(19)   總論之,發源自中亞細亞的突厥人,隨著時間逐漸向西遷徙,並建立了幾個 侯國、汗國、帝國。除了中亞細亞之外,在小亞細亞成立了塞爾柱帝國、奧斯曼 帝國,以及 1923 年成立的土耳其共和國。Türk 一詞,在土耳其人的概念中,除 了指涉當代土耳其共和國的國民之外,還有包含小亞細亞以外的境外突厥人(dış Türkler),以及歷史上的突厥民族。然而這些詞彙在土耳其語中皆稱為 Türk。於 本文中所主要研究的概念是在土耳其國內的土耳其人,然而若行文分析中,視語 境、語義的不同,也會將 Türk 作不同的翻譯,以契合漢語學界的概念。    二、土耳其民族認同   認同(identity)一詞指涉了認知與身分的概念,「認同」一詞,同時包含了對 於一件事的認知、概念,以及我群意識、同族情感。並透過詢問「我是誰?」、 「誰和我一樣」、「誰和我不一樣」、「如何不一樣」等問題,來去了解一個人、 一個民族的身分、認同、identity,更是民族主義課題研究的一個重要議題。研究 民族主義的江宜樺以為「認同」(identity)指涉三種不同的意義。首先,認同有「同 一、等同」(oneness, sameness)的意義;第二,認同有「確認、歸屬」(identification, belongingness)的意義;第三,認同有「贊同、同意」(approval, agreement)的意義。. 立. ‧. ‧ 國. 學. 14. 政 治 大. y. Nat. 「民族認同」一詞,在民族學、人類學中是很難三言兩語就界定的概念。漢 字「族」的概念,從最初的「矢鋒」、「束之族族」15的意思,隨著時代發展,. sit. n. al. er. io. 有「聚」、「交錯結聚」、「公同祖」、「屬」、「類」的意思。16漢語的「民 族」一詞同時就交雜著地緣、血緣、親緣等不同關係鍊帶。「民族認同」即是對 於民族的認識、認知,並有不同的族群意識、同族情感。而對於族群、我群這些 民族概念的認識,即是意識型態上民族主義的研究。當代的民族主義研究,大多 屬於政治學的討論,將民族置於民族國家(nation-state)體系下來討論。尤其近百 年來民族國家的興起,民族一詞被賦予了全新的意涵。霍布斯邦(Eric Hobsbawm) 指出,「國家」、「民族」、「語言」等詞彙的現代意義,要到 1884 年後才告 出現。他認為民族是一項特定時空下的產物,是人類歷史相當晚近的發明;民族 的建立與當代國家──主權獨立的政治實體──的興起有相當的關係。他認為, 民族主義的提出早於民族的建立;不是民族創造了國家與民族主義,而是民族主 義與國家創造了民族。17安德森從民族運動的角度切入研究民族認同,他認為民 族的建構是想像的,因為即使是最小的民族的成員,也不可能認識他們大多數的 同胞,和他們相遇,或者甚至聽說過他們,然而,他們的互相連結的意象卻活在. Ch. engchi. i n U. v.                                                                   14 江宜樺,《民族主義與民主政治》(台北:國立台灣大學,2003),64-66 頁。  15 (東漢)許慎著,(清)段玉裁注,《圈點說文解字》(台北:萬卷樓,2002),頁 315。  16 (清)張玉書等編,《康熙字典》(台南:大孚書局印行,2002),頁 412。  17 艾瑞克‧霍布斯邦著,李金梅譯,《民族與民族主義》(台北:麥田出版:城邦文化發行, 1997),頁 21-54。  5  .

(20) 每一個成員的心中。於是他考查了民族建構過程中所受到書面語言、宗教改革、 各地中央行政中心制定的國語(national language)以及印刷資本主義的影響。18史 密斯(Anthony D. Smith)則批判從政治學的角度容易過度簡化民族形成的過程,特 別是在文化和心理層面之上,而提出族裔象徵觀(Ethno-symbolism)以了解民族的 內在世界和民族認同,並指出族裔象徵觀將民族認同(ethnic identity)與共同體視 為民族(nation)形成與延續的關鍵。進而強調要研究民族認同,當研究作為文化 要素之象徵符號所構成的複合體。19 土耳其地處歐亞非三大陸塊交界、基督教世界與伊斯蘭世界的中介地帶,一 直是個多元發展的地方。土耳其人的認同,也反映在他們的族稱以及對於突厥/ 土耳其一詞的概念。一如前述,史上第一個以 Türk 為名者是天突厥政權,該政 權轄下諸臣民皆自稱為突厥人。此後除了突厥一稱呼外,還有各部落的稱呼,如 塞爾柱土耳其人與奧斯曼土耳其人皆是歐烏斯部(Oğuz)的後裔。歐烏斯部族征服 了西亞以及西南亞的地方,如土庫曼、高加索、亞塞拜然以及安納托利亞,一直 到巴爾幹半島等地;今日這些地方的突厥語民族,其語言大多屬於西南突厥語支, 也就是歐烏斯語支。20然而隨著成為穆斯林,文化向伊斯蘭靠攏並建立帝國後,.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土耳其人的民族意識由部落認同轉向帝國、宗教認同。11 世紀時,一如《突厥 語大詞典》所記載,Türk 一詞乃有成熟、穩重的意思。但在塞爾柱時期後來卻 轉成了鄉下人、行游牧的人或是「醜陋且野蠻」(çirkin ve kaba)的代名詞。21兩個 王朝的統治者,以今日的角度來看,皆冠以「土耳其」之名,係源自歐洲觀點; 事實上他們不會自稱土耳其人,反而以塞爾柱人、奧斯曼人或穆斯林自居;一直 到共和國時期,才又以土耳其人為榮。這個族稱的轉變,反映了土耳其民族認同 的轉變,也反映了土耳其歷史的轉變。 .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i n U. v. 土耳其民族作為一個共同體的基礎,除了突厥部族的傳統之外,主要還是建 立在伊斯蘭帝國的米勒制度22之上。昝濤指出帝國晚年是個百家爭鳴的時代,出 現了各種意識型態與就國方針,「從十九世紀開始,如何拯救奧斯曼帝國的繼續 衰敗,統治菁英提出過多種政治方案:西方化、奧斯曼主義、伊斯蘭主義和土耳 其主義。」23奧斯曼帝國的米勒制度,將身為穆斯林的土耳其人型塑成一個整體;. engchi.                                                                   18 班納迪克‧安德森著,吳叡人譯,《想像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頁 10。  19 Anthoy D. Smith, Ethno-symbolism and Nationalism: a cultural approach,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9, p.21.  20 Karl H. Menges, The Turkic Language and People: An Introduction to Turkic Studies, Wiesbaden: Harrassowitz, p. 29.  21 Ömer DEMİRCAN, İletişim ve Dil Devrimi, İstanbul: Yaylım Yayıncılık, 2000, s.53.  22 米勒(millet)原指宗教社群,是伊斯蘭國家統治下以宗教信仰為核心的社會─政治組織形式。 各個米勒之間在長時間的發展之下,發展成具有血緣關係的宗教─民族團體。奧斯曼帝國晚年則 企圖打破這個制度所造成藩籬,並引入歐洲民族(nation)的新概念,企圖建立奧斯曼國族,即是 後來土耳其共和國成立的基礎之一。詳細內容請見第一章第一節。  23 昝濤,《現代國家與民族建構:20 世紀前土耳其民族主義研究》(北京:生活‧讀書‧新知 三聯書店,2011),頁 113。  6  .

(21) 此米勒觀念,在奧斯曼帝國晚期的政治改革之中有所轉型;馬木德二世曾言: 「朕 24 僅於百姓上清真寺、猶太會堂、基督教堂之時辨其宗教。」 最主要的目地是希 望重新建立廣大民眾對於祖國(vatan)、政府(devlet)的認同感,並效忠於奧斯曼王 朝和蘇丹。政論家阿克儲拉(Kazanlı Yusuf Akçura, 1876-1935)認為這是作為奧斯 曼主義的奧斯曼國族政策(Osman milliyeti siyaseti)之濫觴。25其後的維新時期,西 方的民族(nation)、祖國(patrie)、國家(state)、政教分離(laïque)、法治、民主等的 概念逐大量傳入奧斯曼帝國,米勒的內涵也因此變;然而米勒始終保持著最初宗 教共同體的概念,塞爾維亞、保加利亞與羅馬尼亞米勒的建立,最初是為了平息 糾紛,但卻成了事後分裂的基礎。一直到土耳其共和國建立之後,米勒與國家的 概念結合,並轉變為國民甚至是官方所建構的國族概念。相較於穆斯林米勒的其 他民族,作為主體的土耳其人在官方意識型態的主導之下發展出土耳其民族文化, 成了現代意義下的土耳其民族。. 政 治 大. 經過百年的歷史,土耳其也歷經了多次的政權轉變。追求現代化、西化的過 程中,亦有打著伊斯蘭旗幟政黨的執政時代。當新的土耳其,發展成現代化國家 的同時,也逐漸以回歸以土耳其為核心,不再盲目地追隨歐洲。官方所推動的國 民、國族意識,長期的發展已融入一般民眾,成了土耳其人民最根基的民族認同。 當代的土耳其的民族認同有許許多多的層次,然而概要地說可以分為六個範疇的 認同。首先自小亞細亞之東,源自於中亞以及北亞草原的東方認同,儘管小亞細 亞是個非常適合農業耕種的地方,境內也有許多農民從事著農業生產,土耳其人 仍有著來自東方、亞洲草原的游牧認同。其二是語言上對於阿爾泰突厥語民族的 認同。地處西亞土耳其人,可說是突厥語民族中距離發源地──阿爾泰山、中亞 地區──最遠的一支;自突厥人西進小亞細亞後,小亞細亞便展開了突厥化 (Turkisation);接續拜占庭帝國統御著這片領土的突厥帝國,境內有著許多非突 厥人,諸如:希臘人、羅馬人、亞美尼亞人、阿拉伯人、波斯人等諸民族。在突 厥化的過程,這些人也認同自己是突厥民族,並且在語言之上與東方突厥民族有 所連結。第三點則是對伊斯蘭的宗教認同。中亞突厥民族自怛羅斯之役唐朝戰敗, 阿拉伯統治中亞後,便開始了伊斯蘭化並影響了後來的突厥人。26時至今日,雖 然政教分離,但土耳其人依然幾與穆斯林劃上等號。第四是土耳其於時間上接續 了奧斯曼帝國統治了小亞細亞並成立共和國,於是在歷史上有對於塞爾柱、奧斯 曼等傳承自伊斯蘭帝國在的歷史認同;然而務實的凱末爾主義並不打算走向泛突 厥、泛伊斯蘭主義的擴張行為,僅務實地管理小亞細亞這一塊土地,於是有在當 代時間上,對建立於小亞細亞的安納多陸、以及歐洲部分的色雷斯這塊土地上共 和國的現代國家認同,是為第五個範疇。最後第六則表現在對於出生地、祖籍、 姓氏之上,屬於個人生命歷程中的地方認同。. 立.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24 關於馬木德二世的改革運動,請參見:吳興東,《奧斯曼土耳其歷史》(台北:國立政治大 學土耳其語文學系,2004),頁 160-163。  25 Yusuf Akçura, Üç Tarz-ı Siyaset, Ankara: Türk Tarih Kurumu Basımevi, 1976, s.20.  26 吳興東,《土耳其史:歐亞十字路口上的國家》(台北:三民,2003),頁 18。  7  .

(22) 三、語言改革 什麼是語言改革(dil devrimi)呢?土耳其語言學者伊梅爾(Kâmile İmer)以為 語言改革即是語言自身的發展(gelişme)以及被推動的發展(geliştirilme) 27;進一步 認為語言改革是以能自主自發地活用在地元素之文化語言為目的,以及獲得政府 支持以國家為核心概念推廣語言的活動在此概念之下,土耳其語言的改革,包含 了民間的語言變化(değişme)以及由政府推動的語言規劃(language planning)所帶 來的語言發展與革新。28 何俊芳《語言人類學教程》中指出語言規劃是某個語言政策的體現,是國家 或社會團體為了對語言進行管理所作各種工作的統稱,也可說是對語言文字問題 所作的有組織的、主動的反應和調節。除了語言規劃,是屬於語言政策中對於語 言的學習、使用、建設、發展而採取的態度與措施,範圍涉及語言規劃、語言教 育等各個方面。在語言規劃之下,包含了地位規劃(status planning)和語言的本體 規劃(corpus planning)兩大類,來針對 1.標準語 2.文字的創造、改革 3.語法規範化 4.術語規範化 5.在語言文字方面採取協調行動進行規劃。29謝國平則指出語言規.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 範包含兩種定義,一種是觀念上的定義,一種是運作上的定義。觀念上的定義, 謝氏整理了不同學者的觀點,勾勒出語言規劃具備了以下幾個特點:1.是以將來 為取向的;2.是有系統(特意而人為的)決策過程;3.是以解決語言問題為目標 的;4.通常是在國家的層次進行的。30此一觀念上的定義,與何氏的定義大同小 異,都是國家或是高層社會團體,在遇到語言問題時,有系統、有組織的進行的 活動,即是土耳其學者伊梅爾所說的「被推動的發展」(geliştirilme)。. n. al. er. io. sit. y. Nat. 四、研究範圍界定. Ch. engchi. i n U. v. 土耳其的語言政策,有民間知識分子所發起的,以及國家官方所推動的,有 明確方針的語言規劃。一如路易斯所言:    土耳其語言改革的目的,乃是在於排除阿拉伯語和波斯語的語法特 色以及長久以來一直成為語言一部分數以千萬計的借詞。主要包含 了兩個改革階段:始自十九世紀中葉大多由私人或非官方團體所推 動的個別嘗試,以及 1930 年代由政府所主導的改革運動,且後者更                                                                   27 動名詞 geliştirilme 是 gelişme 的被動使役式,被動表以事物為主體,使役表是「人為」語益, 直譯作「被推動的發展」,漢語中難有相對應的詞彙,特此說明。  28 Kâmile İmer, Dilde Değişme ve Gelişme Açısından Türk Dil Devrimi, Ankara :TDK Yayınları, 1976, s. 9, 31.  29 何俊方,《語言人類學教程》(北京:中央民族大學,2005),頁 180-181。  30 謝國平,《語言學概論》(三民:台北,2000),頁 399。  8  .

(23) 由於其隱含著重生的意義,與其說是改革(reform),反而應當視為一 項革命(revolution)……然而西方學者多稱之為「語言改革」,本書也 依循著這個觀點。雖然稱之為「語言改革」,比起「語言學的革命」 要顯得更不精確的,然而,這樣卻也顯得不會那麼笨重。31 土耳其的語言改革作為一種語言規劃,最早的濫觴始於馬木德二世(II. Mahmut, 1809-1839)所推行的新式教育體系,提倡義務教育以推動奧斯曼語國語 政策。1851 年由富阿德 (Keçecizade Fuad Paşa)和杰夫戴特(Ahmet Cevdet Paşa)合 著作為教材的 Medhal-i Kavaid(語法入門)揭開了奧斯曼語言討論的一幕,隨著 教育的推動,面臨了印刷、傳媒的困境,因而開始反思阿拉伯字母的問題。奧斯 曼的語言改革,最初僅討論文字,一直到了在 20 世紀初突厥主意興起時的新語 言運動時討論到了語言主體本身。1923 年現代化的民族國家土耳其共和國成立 之時,於隔年所頒布的憲法中明定國家語言為土耳其語,為土耳其語言改革訂立 了目標。自 19 世紀中葉開始討論的文字問題,終至 1928 年文字改革,廢除使用 千年之久阿拉伯文字為基礎的文字載體,而轉用拉丁字母為基礎的新土耳其字母。 在新文字的基礎之上,土耳其進一步推動語言主體的改革。建立語言學會整理語 法、語彙,編纂詞典推動語言純化政策。.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 狹義而言,土耳其語言改革(Dil Devrimi)指涉的是由國家所推動的語言政策, 以及包含了幾個重要的過程:1928 年字母改革:廢除阿拉伯文採用拉丁文,此 一改革大舉提高了識字率,打破了知識界、學術界原先局限的格局,奠定了後續 諸多改革運動的基礎。1924 年後頒布教育統一法將全國納入國教體系後,1929 年禁止學校教授阿拉伯文和波斯文課程。1932 年成立土耳其語言學會(Türk Dil Kurumu),1932-1936 年召開土耳其語言大會,並推行語言純化運動(Özleştirme) 等政策。32廣義而言,土耳其語言改革則是包含了奧斯曼晚年所發起的改革運動, 其間有諸多討論,諸如:改良阿拉伯文、廢棄阿拉伯文採用拉丁文等的討論,並 於 1911 年形成了新語言運動(Yeni Lisan Hareketi)。整體而論,土耳其語言改革 思潮,緣起於十八世紀末,成長於十九世紀,於帝國晚年知識分子推動非官方的 改革;並在共和國成立後,政府接續改革的趨勢,並成立官方機構推行語言改革。.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土耳其語言改革作為一個研究題目,是一個範疇相當廣泛的題目;本研究作 為一個民族學研究,主要宗旨不僅限於的語言改革歷史研究或是語言學上所探討 的語言研究,而是緊扣民族認同議題,在民族─語言的架構之下探討語言改革與 民族認同之間的關係;職是之故,於時間範圍上,主要以奧斯曼晚年到土耳其共 和國 50 年代時間為主,並輔以歷史探討與當代觀察;語言改革的時間斷代分期,                                                                   31 Geoffrey Lewis, The Turkish Language Reform: A Catastrophic Success, p.2.  32 彭世綱,〈近代土耳其文改革運動後─土耳其文中的阿拉伯文外來字研究〉,收入:國立政 治大學伊斯蘭文明及思想中心編著,《中東與伊斯蘭論文集─現代穆斯林政治、社會、文化的變 遷》(台北:中華民國民國阿拉伯文化經濟協會,2005),頁 106。  9  .

(24) 在其他學者研究基礎之上進行整理;以 1857 年米爾札‧費塔利‧阿訇札德(Mirza Fethali Ahundzade, 1811-1878)首次討論阿拉伯文字的缺失為濫觴,1862 年梅荷美 特‧塔希爾‧穆尼夫(Mehmed Tahir Münif Paşa, 1830-1910)出任教育部長(Maarif Nazırlığı)廣泛討論討論阿拉伯文字為發展,1911 年新語言運動為奧斯曼帝國晚 年語言改革的巔峰,此為土耳其語言改革歷史的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則是共和國 建立之後,一直到 1928 年土耳其文字改革與 1932 設立土耳其語言學會(Türk Dil Kurumu)前身──語言研究會(Türk Dili Tetkik Cemiyeti),並在 1932 年至 1936 年 召開幾次語言學代表大會確立語言學研究方針並推動語言純化政策為第二階段。 土耳其語言改革的第二階段,隨著凱末爾辭世,自共和國初年以來由官方所主導 的意識型態有所轉型,一直到 1950 年代政黨輪替為終。 1950 年代之後,土耳其語言學會依然持續地進行推動土耳其語言改革。曾 經抑制伊斯蘭文化影響的土耳其直到今日,採用拉丁字母的土耳其持續吸收了西 方文化;許多土耳其人也如百年前的奧斯曼知識份子一般憂心阿拉伯、波斯文化 的影響,2009 年網路臉書(facebook)上由歐澤爾(Suat Özer)發起的 Türkçenin Diriliş Hareketi(土耳其語復甦運動),呼應了早年語言改革理念。受到了土耳 其語言改革影響的其他突厥語國家,在蘇聯時代也進行了不同的語言改革,甚至 蘇聯解體後又再次進行改革,並持續至今日,這些莫不是土耳其語言改革所帶來 的影響。土耳其作為一個穆斯林國家,在整個伊斯蘭世界一直是個指標性的存在。 在伊斯蘭現代化、世俗化的過程更是一個重要的指標;想要了解當代的土耳其, 非得由其歷史文化著手,而土耳其的歷史文化,又更以語言文字最為核心,土耳 其語言改革之於民族認同,不亦深乎?   .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al. 一、語言與民族. Ch. engchi. er. io. sit. y. Nat. 第四節 重要問題意識、研究設計與方法. i n U. v. 語言之於民族、文化,可說是互為表裡;更有言民族文化是語言的主體;語 言是民族文化的載體、表體。語言的概念,可說是作為認知主體的人,感知現實 世界的客體現象時,進行抽象概念思考,並且創造語言詞彙來命名、溝通和表達。 此一概念可以下圖來表示:   . 10  .

(25) (所言)  命名  .  . 客體、現象 . 抽象. 概念思維 . 知覺.  . 思慮. 認知主體:人 .  .  . 創造. 表達. 語言詞彙 . (所指、所表) .  . (所思) . 圖:「語言─思維─現象」知識模式33 關係說明: 1.概念、語言互為意(所思)、言(所言),概念是語言的主體,語言是概念 的載體。 2.客體、語言互為名(所言)、實(所指),客體是語言的真實主體,語言是 客體的命名表體。 3.概念與客體互為形之上(所思)、下(所指),概念是客觀事實抽像下的思 考產物,客觀事實則是概念的具象指涉。.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al. er. io. sit. y. Nat.   此概念圖中,語言、思維、客體所環繞的便是作為主體的人。人是一種社會 性、群性的生物。在人群中透過語言將彼此連結了起來,成為能夠彼此溝通 (communication)的共同體(community);民族文化,也會透過語言學習傳承下去。 在此,語言既是民族發展的創造物,但在民族文化傳承中,一個人也透過語言的 學習,成了被創造的民族。在語言與民族的關係,語言詞彙是個重要的關鍵;作 為符號的語言詞彙,是人類語言任意性的產物、文化的結晶;透過研究語言詞彙, 並交錯地分析其在思維、真實的概念,方能確切地掌握一個民族的內涵。34 . Ch. engchi. i n U. v.   民族認同作為一個研究主題,筆者從史密斯所提出族裔象徵觀 (ethno-symbolism)切入研究語言符號來掌握民族的意識型態與認同。族裔象徵觀 研究象徵符號、記憶、價值觀以及儀式的文化元素,並將其視為分析族群性 (ethnicity)、民族(nation)以及民族主義的關鍵。由象徵符號所組成的複合體,型 塑社會結構以及文化的靈魂角色,構成確立了民族的正統、正當性。而這些象徵 性符號的複合體,也會透過語言、宗教、習俗等方式區別了我群以及他群。35在                                                                   33 此概念圖整理自劉勝驥,《社會科學方法論─研究之建設》(台北:巨流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2007),頁 21。  34 史迪分‧平克(Steven Pinker)著,洪蘭譯,《語言本能》(台北:商周出版;家庭傳媒發行), 1998,頁 35。  35 有關這部分的論述,請參考:Anthony D. Smith, Ethno-symbolism and Nationalism: a cultural 11  .

(26) 民族─語言的架構之下,奧斯曼晚年的社會改革,促成了民族意識的興起與米勒 基礎的轉變,在教育政策之下激發了語言意識;而隨著語言意識又解構了奧斯曼 ─伊斯蘭的概念,並在共和國的時候隨著官方主導的諸多改革建構了土耳其國族 意識,這些包含了文字改革改變了對語言文字的思維、將伊斯蘭突厥語化以推動 伊斯蘭的轉型,和在語言基礎之上所進行的社會改革如改變人名,改變時間觀念 用詞等,這些語言上的變化,都反映著背後認同的變化。 二、語言邊界   從民族學的邊界理論來看,族群邊界(ethnic boundary)所界定的是人群,而 非其所蘊含的文化內涵;當一個族群與其他族群相遇時,為維護作為他們認同的 邊界,意味著建立一套區別成員的準則(criteria for determing membership)、標記 的方法(way of signaling membership)以及排斥的過程(exclusion)。36一如族群作為 一種邊界現象,將族群當作主觀的認同,並不表示體質與文化特徵就毫無意義了。 它們不是客觀劃分族群的判準,但的確是人們主觀上用來劃分人群的工具。37語.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言作為一種認同所代表的意義,是將語言、符號視為民族象徵的一部分。以土耳 其為例,則是在土耳其國家發展、建構的過程中,於國界、國語、國族的概念之 下,界定語言的不同標準,並以之為邊界用以排斥不符合標準的語言,再進一步 區別或改變人群;語言的邊界,最主要要劃下的分界是語源,而在成為一種政策 之下的標準語後,語言邊界更包含了語音型態、語法規則、語義內涵以及語用方 法。換言之,語言邊界的概念,是從民族學的觀點來研究語言作為一種族群邊界 的現象;而語言邊界的研究,反過來則從語言現象來了解民族文化的發展與變遷。 族群邊界作為一種邊界現象,是在族群互動之下所產生的區別過程;語言邊界作 為一種邊界現象,可說是語言接觸下所產生的區別過程。所謂的「語言接觸」 (language contact),是指講不同語言的人群由於交往所引起的語言在結構上和交 際功能上的變化,語言接觸之下最容易產生的即是外來語。38土耳其人皈依伊斯 蘭宗教之後,大量波斯語以及阿拉伯語詞彙進入土耳其語中,長期下來已落地生 根,融入土耳其人的生活之中。在土耳其民族發展的過程中,在不同的意識形態 主導之下,對這些詞彙也有不同的界定和標準。整體而言,語言邊界作為一個研 究方法,是在語言─民族的主軸之下,探討探討民族發展互動過程中,如何從語 言來進行界定與標記;以及語言作為一個邊界,在國語政策、標準語的改革之下, 又是如何地影響了民族的內涵以及認同。為了研究土耳其的語言邊界,筆者擬從 語言學概念和民族學的概念來著手研究語言邊界現象。.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approach, p.25.  36 Fredrik Barth ed., Ethnic Gropus and Boundaries: The Social Organization of Culture Difference, Prospect Heights ,Illinois: Waveland Press, Inc., p. 15.  37 王明珂,《華夏邊緣─歷史記憶與族群認同》(台北:允晨文化,1997),頁 33。  38 何俊方,《語言人類學教程》,頁 129-139。  12  .

(27) 語言學概念下的語言邊界,主要研究的範疇是語言的外顯部分,包含:語音、 語法、文字等外顯的形式。源自於阿拉伯、波斯或是其他語言的外來語,在語音 上本來便有著不同於土耳其語的發音特色與規則;土耳其人運用這些語音的時候, 即包含著不同的思維,此即語音的使用情境。語法之上,身為膠著語的土耳其語, 採借了印歐語、閃含語的語法,形成了奧斯曼土耳其語;另外也因土耳其語膠著 語的特色,能透過詞綴的變化、助動詞的運用,來將一個外來語詞順利地派生新 詞並進入土耳其語,仿若是一個混血的新生兒一般。語義上,則有以外來語詞詮 釋本族文化,或是本族詞彙賦予外來新意涵的現象,此即在語義上所表現出的不 同使用特色。外來語作為一個語言邊界切入點,是許許多多不同情境下語言接觸 的後果。然而語言接觸現象何其多,本研究扣緊「民族認同」的研究,從文字、 命名、曆法、宗教等語言範疇,去探討語言接觸後所產生的邊界現象。土耳其人 在命名之上,包含了姓氏法、地名、人名等改變;曆法上包含了月份、星期等時 間觀念上的改變。宗教上則如土耳其語喚拜詞、宗教祝福語等。透過以上不同的 範疇,將討論土耳其人在哪些語言接觸邊緣產生了變化,以及其間語言變化為何; 接著在從這些語言上的變化,探索其背後民族認同的不同層次的顯隱、轉變以及 情感。.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 民族學概念下的語言邊界,主要研究的是語言的內涵意義,包括了是語義、 語用、語言與文化等內涵的意義,涉及到民俗、宗教、文化等不同層面。語言是 一個形音義結合的完整單位。要精確地掌握一個語詞的應用,除了語言學上所探 討的語音、語法外,更重要的是語義的了解;而要了解語義,就必須要了解其在 不同的使用範疇中所指涉的明確意涵。研究語言的使用,包含了社會語言學,民 族語言學等學科。這些學科分別以社會階層、地位、職業、方言、族群來當作不 同的脈絡(context),以突顯語言使用作為文本(text)的不同意義。而針對民族社會 情境,又當回歸到民族學、文化人類學、社會人類學等學科,這些學科從文化的 不同角度,諸如:經濟、政治、宗教、社會、藝術等領域,了解不同邊緣情境下 的不同範疇。.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從民族學概念來切入語言邊緣現象,當結合語言學的概念,表裡相互參照。 從姓氏法來看土耳其從帝國走向共和、建立現代民族國家體制的過程;從人名、 地名來看土耳其的在地認同;從一週七日的命名來看土耳其曆法上的轉變;從土 耳其語喚拜詞以看伊斯蘭的突厥語化和轉型,並且在這轉型過程中,探討作為認 同表體之詞彙如何改變、抽換與詮釋。一個語詞的精確語義,乃必須是其特定的 文化情境,方能了解其本來義涵。語言改革之後,土耳其主義(Türkçülük)、國族 主義(Milletçilik)、語言純化(Özleştirme)如何交互作用,對土耳其人在語言使用上 產生了什麼影響呢?本文將探討從土耳其語言邊界中語言接觸下的外來語的變 與不變,探索這些詞彙如何在語音、語法、語義、文化等邊緣情境下如何在地化 和突厥語化(Türkçeleştirilme)以及在此文化接觸之下,土耳其以及土耳其人對於 13  .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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