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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文獻探討

第一節 漢字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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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文獻探討

本章就與研究主題相關的四個部份:「漢字的認知」、「漢字的認知歷程」

「對外漢字教學之相關理論」以及「電腦識打與硬筆手寫習字的學理依據」等 議題進行文獻回顧及討論,藉由前人研究成果及初步調查釐清理論概念,以瞭 解目前對外漢字教學之概況,並從中探討電腦識打和硬筆手寫的理論依據所在。

第一節 漢字的認知

本節將就「漢字的特質」、「漢字與拼音文字之比較」,以及「漢字的認知歷 程」等三個項目來細談漢字認知這個議題,藉由從對基礎議題的認識與理解,

奠定後續研究、分析的良好基礎。

壹、漢字的特質

葉素玲(2009)曾提到「由於漢字不直接表音,口語和文字之間缺乏如拼 音系統般明顯的主從關係」,因此從未學過漢字的人常將漢字看成一幅幅神祕的 圖畫或符號。事實上,漢字並不是「圖畫」,為了解其特質,茲舉以下幾家看法 討論之:

一、呂叔湘(1950)直言就漢字的形體外貌而言,又可稱為「方塊字」,漢字是 形狀、聲音、意義三位一體的的組合物。

二、胡裕樹(1987)認為筆畫是現代漢字成形最對。部件由筆畫組合而成,它 是合體字的結構單位。

三、趙元任(1992)認為印歐系語言中「word」這一級單位在華語中沒有確切 的對應物,在大多數的場合裡,當說英語的人說到「word」時,說華語的 人會說「字」,但是「word」與「字」的意思又不相等。華語是以「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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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的。

四、程祥徽、田小琳(1992)認為現行漢字是一種兼具表形成份、表音成分以 及表意成分的文字,屬於意音體制的系統。一個語素就與一個詞對應得宜,

很好地表現了華語的口語。就歷史的橫斷面來看,漢字解決了方言分歧的 問題,達到「書同文」的溝通便利;就歷史的縱斷面來看,漢字與其自身 發展的軌跡反映了先民構思方法、心理狀態、哲學信念,甚至一些經濟生 活、社會制度、審美觀念等,具有巨大的歷史價值。

五、徐通鏘(1994)認為漢語語意句法的結構單位不是西方語言學所說的語素,

而是「字」,而這個「字」的概念實際上是一種形、音、義三位一體的結構 單位,是一種「一個音節關連著一個概念」的結構單位,是語法研究的基 礎,故不能僅僅將其視為一種書寫單位而已。

六、朱德熙(1999)認為漢字代表華語裡的語素,是一種語素文字。

七、蘇新春(1996)認為漢字是漢族人民創造的,作為社會記錄和交往工具用 的,直接表達意義的,具有象徵作用和審美價值的,與華語結構相適應的 書寫符號系統。

八、趙桂新(2009)認為漢字是以表意為主導而兼有表音因素的表意體系文字。

九、徐彩華(2010)認為漢字簡潔精鍊,是記錄華語時具有形、音、義三要素 的最小自然結構單元,而其中漢字的表音是「間接表音」,與拼音文字的直 接表音是不同的。

十、郭可教、楊奇志(1995)認為漢字是複腦文字10

10 其立論基礎在於:一、由於漢字兼是讀音單位、意義單位,以及書寫單位,且並存於同樣大 小的一個方塊平面空間結構中,故在認知漢字時,容易形成視知覺的整體性,這與橫向掃描的 拼音文字不同,運用到的腦功能也不同。二、在文字認知中,字形、字音屬於低層次的處理項 目,字義屬於高層次的處理項目,但在漢字身上,形、音、義三者的辨識同時發生,故須同時 動用左、右腦。三、拼音文字認知中主要使用「分析──繼時性」的訊息處理方式,漢字認知

十一、 Fischer(2011)認為中文的字符是整體的單位,是多種構建的組 合,是華語中的單詞──也就是單獨的單音節語素。中文雖然屬於主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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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不同文字的表達形式雖然有別,但腦在閱讀認知活動上,將文字碼轉換成意 義碼的過程,還是有一定的普遍規律的,可從以下二圖(圖 113與圖 214)看出 來閱讀漢字與閱讀拼音文字的大腦作用區域基本上是大同小異的:

圖 1 閱讀漢字時的腦活動分布圖(引自曾志朗,2003)

圖 2 閱讀拼音文字時的腦活動分布圖(引自曾志朗,2003)

圖 1 是閱讀漢字時的腦活動分布圖,圖 2 是閱讀拼音文字時的腦活動分布

13 台北榮總的腦造影醫療團對,搭配了陽明大學認知與神經科學的研究人員,對漢字閱讀的腦 神經機制展開一系列的實驗。研究的方式是先讓正常的大學生默讀一串不相干的漢字,接著,

以功能性磁共振的顯影技術將讀者在閱讀時的腦活動登錄下來(曾志朗,2003)。

14 美國匹茲堡大學學習研究發展中心的飛茲(Fiez)以閱讀拼音文字者為研究對象所研究出來 的腦活動分布圖(曾志朗,2003)。

被認定為正字法深度(orthographic depth)15極深的一種文字(江新,2001)。

雖然漢字中存在大量的形聲字16,且絕大部分的形聲結構字,其聲符是具有表 音作用的,但能「完全表音」(即聲、韻、調三者完全相同)者大約僅佔二點 五成左右17,而有效表音(不論聲調,只論聲母和韻母)者也大約僅有四成左

15 正字法深度(orthographic depth)指的是詞的形態結構與音位結構之間一致的程度,即見字知 音的程度,愈是能夠透過構詞的型態,準確立即地判斷出字音,那麼該種文字的正字法深度便 愈淺;反之,愈是不能夠透過構詞的型態來判斷字音者,正字法深度便愈深。

16 根據朱駿聲的《六書爻列》,可知《說文解字》中的形聲字佔所有字數的 82%;南宋鄭樵的

《六書略》對所收漢字進行六書分類,其中形聲字就占了 90%(萬業馨,2005)在現代漢字的 行列中形聲字的數量,則普遍認為在 80 以上(引自蘇培成,2001)。

17 丁西林《現代漢字及其改革的途徑》一文揭示了「聲旁準確表音率」的概念(引自萬業馨,

2005),之後各家分別對形聲字的聲旁準確表音率做了統計,根據萬業馨的整理,能達到聲、韻、

調完全表音的形聲字僅佔所有形聲字的 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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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按理說,聲符應該盡可能精確表現形聲字的讀音,但由於受到詞意引申 和文字假借等種種來自非規則性因素之影響,許多聲符的表音效果不彰,從而 大大削弱了利用聲符來辨析漢字讀音的可能性(裘錫圭,1994),由上述內容 可知至少在現代漢字的行列中有一半以上的聲符已經不具準確的表音性了,對 於漢字的演變法則缺乏深入了解的學習者要透過聲符判斷一字的讀音實非易事,

趙元任在〈談談華語這個符號系統〉中談到:「在學了最初的一千漢字以後,

你可以猜測一個新字的讀音,而且有時會猜準。最初的一千字是最難的。」

(葉蜚聲,1985)可見在對漢字缺乏相當程度的認知基礎,且識字量未達一定 水平以前,要透過形聲字來判斷其他漢字的讀音是相當困難的。除此之外,華 語中的基本音節僅三、四百餘種19,因此漢字的同音字多,在華語中,一個音 平均要代表十個字左右(曾進興主編,1995),對於習字的歷程而言,「音

──形」的練習是「一對多」的配對(葉素玲,2009),就聽覺感知而言,這 種現象增加了辨別的難度。

由此可知,對於拼音文字慣用者來說,漢字之難主要在其「書寫方式」、

「結構方式」和「字音──字形關係隱晦且複雜」等條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