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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文獻探討

第二節 漢字的認知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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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按理說,聲符應該盡可能精確表現形聲字的讀音,但由於受到詞意引申 和文字假借等種種來自非規則性因素之影響,許多聲符的表音效果不彰,從而 大大削弱了利用聲符來辨析漢字讀音的可能性(裘錫圭,1994),由上述內容 可知至少在現代漢字的行列中有一半以上的聲符已經不具準確的表音性了,對 於漢字的演變法則缺乏深入了解的學習者要透過聲符判斷一字的讀音實非易事,

趙元任在〈談談華語這個符號系統〉中談到:「在學了最初的一千漢字以後,

你可以猜測一個新字的讀音,而且有時會猜準。最初的一千字是最難的。」

(葉蜚聲,1985)可見在對漢字缺乏相當程度的認知基礎,且識字量未達一定 水平以前,要透過形聲字來判斷其他漢字的讀音是相當困難的。除此之外,華 語中的基本音節僅三、四百餘種19,因此漢字的同音字多,在華語中,一個音 平均要代表十個字左右(曾進興主編,1995),對於習字的歷程而言,「音

──形」的練習是「一對多」的配對(葉素玲,2009),就聽覺感知而言,這 種現象增加了辨別的難度。

由此可知,對於拼音文字慣用者來說,漢字之難主要在其「書寫方式」、

「結構方式」和「字音──字形關係隱晦且複雜」等條件上。

第二節 漢字的認知歷程

18 周有光在回答「在現代漢字中有多少聲旁能準確表音,有多少漢字能依靠聲旁準確表音」等 問題時,統計了出能有效表音(不論聲調,僅論聲母與韻母)的形聲字數量,約佔總形聲字量 的 39%(引自萬業馨,2005)。

19 漢字一字一音節,故語音變化較固定,在漢字形成的階段,常在原有字上加上意符成為新字,

這種造字方式,創造出了大量的形聲字,卻也限定了音節的可能性。十七世紀來華的耶穌會教 士曾德昭便對華語音節數做出了統計:若不計聲調與吐氣的分別,華語的音節僅有 328 個,循 此思路,他認為漢语是一種很有限的語言;到衛國匡出版耶穌會的第一部關於華語語法的書籍

《中國文法》時,其中統計不計聲調的話,華語的音節不超過 318 個(姚小平,2010)。及至近 代,對華語基本音節形式統計出最多者約為 432 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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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學習者內在認知的歷程有助於教學目標的訂定、教學活動的設計,以 及教學法的擇用,因此,已有不少學者致力於了解漢字的認知歷程,希望能夠 在科學的實驗研究下,了解漢字進入大腦,為大腦所辨知、記憶、提取應用的 秘密。

人類讓一個訊息進入大腦,從識別到記憶的過程是「注意──短期記憶

──長期記憶」(彭聃齡,2000),即要先透過視覺「注意到特定漢字」,再通過 神經傳導至相應的大腦皮層區域中,「將特定漢字納入短期記憶」,在確實地結 合形、音、義,達到完整認知,並加強複述、鞏固記憶以後,漢字才「成為長 期記憶」,進入我們的心理字彙(Mental lexicon)中,心理字彙包括這個字或詞 的語音、在句子中的角色,以及該字詞的意義等。因此,「識字」其實涵蓋了最 初從注意到短期記憶階段的「字形學習與分辨」、長期記憶階段的「心理辭典系 統之建立」,以及實際應用階段的「文字認知與辨識」三大部分(鄭昭明,

1993)。如果漢字這種字符型態與學習者原先的基模大相逕庭,那麼在未經強化 記憶處理下的漢字要進入長期記憶的難度就會提高,因此原先並未接觸到漢字 這種文字形式的學習者在初學漢字時相當費力,要認得一個字、記住一個字,

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劉鳴,1993)。

Perfetti, Bell & Delaney(1988)認為文字辨識(lexical access)是閱讀的基 礎,而文字辨識的歷程就是是一個解碼(decoding)任務;張春興(1988)亦 指出閱讀歷程中,首要工作就是「認字識義」,當學習者不再將漢字當作是一種 圖畫,明白每一個漢字都是一種字符,其筆畫與結構所組成的固定形象會對應 到固定的音、義上,在書頁上遇到一個一個的漢字時,學習者可以從長期記憶 中立即檢索出對應的意義,從過去的編碼中將該字解釋回來, 提取出其完整訊 息,學習者就算能夠閱讀漢字了;林清山、程炳林(1996)將「閱讀」歸納為 四個層次:

1. 將字解碼(decoding),並決定這些字在特定詞彙或句用中的意思。

2. 將某些個別的字、詞聯合起來,以真正瞭解整個句子的內容與意思。

3. 瞭解段落與段落之間的關係,以及其中隱含而為言明的關係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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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評價各種觀念,包括邏輯、證明、真實性與價值判斷等的問題。

在此四個層次中,前兩個層次代表基本的閱讀技能,其中還牽涉了認字的 基本功,後兩個層次則是閱讀理解的部分,由此亦可見得,要先能辨識文字,

才能進一步推理、理解,進行價值判斷。也許辨識文字並不是高階的思維,但 卻是必不可少的閱讀基石。一個人的認知資源容量有限,在閱讀的過程當中,

如果在識字任務上消耗掉太多資源,能夠處理閱讀理解的資源便相對減少,對 閱讀活動而言相當不利。此外,閱讀與識字量亦成良性循環,識字越多,閱讀 能力與理解能力也越佳,越能順利閱讀,越傾向多讀,多讀又可回過頭來增強 識字能力,反之,識字越少,閱讀過程越不順遂,閱讀動機也相對低落,最後 影響閱讀發展(許彩虹,2012),因此文字辨識在閱讀的歷程中看似初階工作,

其實影響甚鉅。

電腦識打與硬筆手寫在對漢字語音的處理上有所不同。使用電腦識打輸出 漢字時,學習者必須經歷輸入拼音或注音的歷程,以硬筆手寫來輸出漢字則不 須經歷任何語音程序,因此本研究欲了解「大腦辨識漢字時,語音是否涉入文 字辨識的過程呢?」再者,採用電腦識打的方式來輸出漢字時,學習者的辨識 與記憶方式主要以整字為主,學習者不須一筆一畫建構出一個又一個的漢字,

電腦內建的字單裡所存在的都是整字,沒有片斷的漢字訊息,但當學習者以硬 筆手寫的方式輸出漢字時,就要面臨靠自己的記憶建構出一個漢字的歷程,學 習者必須自己從筆畫開始,依部件與間架的狀況來建築出一個漢字,因此本研 究欲了解「大腦辨識漢字時,漢字的整體和部件分別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母語者在辨識漢字時,是直接辨識出整字,筆畫、部件的訊息完全不具意 義?還是優先解析出筆畫、部件的訊息,再慢慢拼構出對整字的認識呢?

一、大腦辨識漢字時,語音是否涉入文字辨識的過程呢?

「文字辨識」是指看到文字符號時,我們從文字符號中抽取所需要的訊息,

藉以辨識出此符號為何的過程,當閱讀者看到一個文字符號時,會觸及心理字 彙,並進而產生字彙或字義辨識的歷程,心理學上稱之為「字彙觸接」(lexical access)(鄭昭明,1993)。在英文的文字辨識理論中,主要有兩種字彙觸接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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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雙路徑模式」(dual route model),一種是「平行分散模式」(parallel distributed processing model)(陳奕全、葉素玲,2009)。

在雙路徑模式中,文字觸接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為「由形到義」,一為「由 音到義」,一般皆認為「由形到義」屬「直接路徑」(direct route),「由音到義」

則屬「間接路徑」(indirect route)。Coltheart、Curtis、Atkins 以及 Haller(1993)

認為凡遇拼字規則的文字時,可採直接路徑取得字義,若遇拼字不規則的文字,

欲取得字義,就必須經歷語音轉錄的過程,從形轉到音,走間接路徑來觸接語 義,如圖 3。

圖 3 雙路徑模式 (引自 Coltheart、Curtis、Atkins 與 Haller,1993)

Seidenberg 與 McClelland(1989)所提出的文字辨識模式則屬於平行分散 模式,他們認為在閱讀文字的過程中,會產生三個登錄碼(code),分別是:形 狀碼(orthographic)、語音碼(phonological)和意義碼(semantic),這三種登 錄碼是一字的主要表徵單元(presentation units),在 Seidenberg 與 McClelland 所提出的文字辨識模式中,這三種表徵單元並不直接連結在一起,而是透過一 些存在於彼此之間的內隱單元(hidden units)相互連結,這些內隱單元會將一 表徵單元所攜帶的訊息傳輸給另一個表徵單元,然後這些表徵單元便可藉此相 互激發,以達到文字辨識的目的(如圖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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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4 平行分散模式中三種登錄碼的連結關係(引自 Jared & Seidenberg,1991)

在文字辨識的過程中,一個文字首先會以視覺的形象呈現出來,然後再進 一步透過連結觸接其語音,不過,若是在視覺表徵尚未完全傳達至語音表徵前,

便已經傳達至意義表徵了,這個字在文字辨識的過程當中,便不必經歷語音的 媒介。

無論是哪一種文字辨識理論,皆無法斷然表示語音在文字辨識時不存在任 何功能,語音或多或少必然牽涉在文字辨識的過程之中。值得一問的是,這些 語音的訊息指的到底是什麼?根據鄭昭明(1993),在語音轉錄的過程當中,這 些語音的訊息可再分為「聲音的訊息」(acoustic information)和「咬音的訊息」

(articulatory information),前者指的是語音本質上由聲波所傳達的訊息,這類 的訊息必須透過聽覺器官來接受與傳遞;後者指的是發音或語言器官在發音時,

由肌肉收縮所產生的肌覺。一般正常人對於一字語音的儲存,主要是以咬音的 訊息儲存在短期記憶中的,只有在辨別相似的字音時聲音訊息才會產生特別明 顯的作用(鄭昭明,1974:引自鄭昭,199320)。

語音在文字辨識中具有一定的地位,只不過依據不同的對象,語音會起到 不同的功能或有著不同程度的重要性,那麼,語音到底是怎麼參與文字識別過 程的呢?根據研究(陳奕全、葉素玲,2009;Coltheart、Curtis、Atkins&Haller,

1993;Jared & Seidenberg,1991;鄭昭明,1993),文字使用的頻率對此佔有很

20 鄭昭明(1993)。認知心理學。台北:桂冠圖書股份有限公司。207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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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影響力,高頻字或構字規則字傾向走「由形到義」的路徑,以較快速的

重要的影響力,高頻字或構字規則字傾向走「由形到義」的路徑,以較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