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童年不復童年」觀

第二章 解碼媒體

第二節 「童年不復童年」觀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第二節 「童年不復童年」觀

1981 年歌壇樂教父羅大佑曾做了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童年」,9歌詞裡頭寫 道:「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停在上 面,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拚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

等待遊戲的童年……」,這是羅大佑筆下徜徉於大自然裡、樂於遊戲的童年。而 Alan Prout 認為在快速變遷的經濟、環境及科技的後現代社會,童年亦受不穩定 的社會制度所影響,「童年」不再是傳統所謂的「童年」(no longer seemed adequate to its emerging forms);孩子不再是天真或依賴的,而是更積極、懂的更多

(knowledgeable)且更難管教、不服從、令人苦惱(Prout,2005:7)。Postman 更是指出這是「一個沒有兒童的時代」,「童年」瀕臨絕種,不管在行為、語言態 度、需求、慾望,甚至身體、體力上的表現,放眼所及我們好像看不到兒童與成 人的差別,越來越難區分。如果我們要為找出一個人,為新興的、沒有兒童的時 代負責的話,這個人當屬摩斯教授,因為摩斯是第一個公開將電訊傳過地球的 人。電報是第一個訊息速度遠超人體速度的傳播媒介,而電報只是未來媒體發展 的一個預兆而已,在 1850-1950 年間,傳播結構因為一系列的發明先是整個瓦解,

既而重組,這些發明包括:輪轉印刷機、照相機、電話機、電唱機、電影、收音 機和電視機(蕭昭君譯,2007:23、102-107)。

隨著傳播科技日新月異,電視螢幕從黑白、彩色,進步到數位、網路電視,

通訊方式亦從固定電話、手機進入到網際網路,當代的兒童與青少年生長在全電 子、數位化的媒體環境,陪伴著他們長大的是電視、手機、電腦、網路,以及藉 由這些螢幕大小不一的影音設備所提供的遊戲、娛樂、資訊與社交服務。在電子 媒體時代下長大的兒童,他們接觸成人內容的管道與資訊機會與日俱增,時常有 意或無意的踏進純屬成人的生活領域(NCC,2011:1)。David Elkind 認為媒體 催促兒童成長,使得他們得以接觸從前保留給成人的經驗:「幼童無法經由語言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敘述而想像出來的暴力與性愛場景,直接而鮮明地呈現在電視螢光幕上。」在某 個層次上,這意味著人類的經驗變得「同質化」(homogenized)。但兒童不見得 了 解 自 己 所 看 到 的 內 容 , 媒 體 因 此 使 得 兒 童 具 有 一 種 「 假 世 故 」

(pseudosophistication)的現象,這種情況轉而導致成人把兒童當成比其實際年 齡更大的個體來對待他們(楊雅婷譯,2003:30)。

Postman「童年的消逝」、「沒有兒童的時代」的說法,在在的將日就月將的 媒體科技置於標靶中心,他認為人類的心智已經播下自我毀滅的種子,途徑是藉 由所創造的媒體。正在發展中的新媒體環境能夠同時提供相同的訊息給許多人,

電子媒介無法禁止任何秘密,只要沒有秘密,當然,童年的秘密也就不可能存在 了(蕭昭君譯,2007:117、161)。不過 Buckingham 則認為「童年之死」的理論 否認了兒童在創造自己的文化上所扮演的主動角色,並將他們設想成僅是被動的 受害者;在這麼做的同時,這項理論因而有效的保證了它自己的絕望。我們不能 將兒童送回童年的祕密花園裡,或找到那把魔法鑰匙,將他們永遠鎖在花園的圍 牆內。兒童正逃往更寬廣的成人世界中,那是一個充滿危險和機會的世界,其中 電子媒體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那個讓我們能夠期望保護孩子、使他們不接觸這 個世界的時代已經消逝了,我們必須有勇氣為孩子做好準備,使他們能應對這個 世界、了解這個世界並憑其與生俱來的權力成為其中積極的參與者(楊雅婷譯,

2003:57、312)。

Prout 認為童年及孩童的相關現象(child-related phemomena)被塑造成各種 各樣質料的聚合體(as assemblages of heterogeneous materials),科技、生物

(biological)與社會(social)混合為塑造力的一環,但我們不能斷定這三者的 任何其中一個就是最大驅力,而事實上科技、生物與社會三者已經建立起錯綜複 雜的關係(networked together)(Prout,2005:141)。Buckingham 於 1998 年發 表一篇文章<Media Education in the UK: Moving Beyond Protectionism>,內容指 出,媒體教育於 1970 至 1980 年代提出的「思想預防針(ideological inoculation)」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與「去迷思化」(demystification)的說法已逐漸遭受質疑,10近期的研究皆認為 應超越這種將孩子視為受害者的看法。在一些關於孩童批判媒體、如何運用媒體 形塑個人及社會認同的研究中指出,比傳統上所既定的對孩童的想法,孩童其實 是更複雜且更具批判性的觀眾(much more sophisticated and critical audience)

(David Buckingham,1998:37)。Prout 亦在《The future of childhood》一書中 提出了與 Buckingham 相似的正向調性,他認為普遍的相對劃分,包括文化與自 然(culture and nature)、男性與女性、兒童與成人、家庭和學校,皆有其劃分的 原則與標準。兒童被形塑成「兒童該有的樣子」(normal patterns),雖然限制了 他們的慾望與創造力,但同時也為他們創造了更穩固且少恐懼的世界,在世界的 發展中他們一併被納入考慮,他們可以參與表達,並創造某些新的想法(Prout,

2005:113)。

「童年」的概念得以出現與存在,成人的世界則必須先改變。十五世紀印刷 術的發明同時改寫了「成年」的概念,此時「成年」的概念完全排除兒童的成分,

由於兒童被成人世界所排除,就必須為兒童尋找另一個存在的世界,就是所謂的

「童年」(蕭昭君譯,2007:43)。「童年」是一個變動的、相對的詞彙,它的意 義主要是透過它與另一個變動中的詞彙-「成年」,所構成的對比而得到界定(楊 雅婷譯,2003:9)。Buckingham 認為媒體的發展強化了童年的變化,同時媒體 發展也被童年的改變所強化,這兩者之間日漸地增加不穩定及不安全感,而這些 情況對教育帶來的啟發最明顯的就是教授與學習媒體(林子斌譯,2006:41-42)。

綜合上述觀點,或許我們可以說 Postman 所勾畫的那個曾經存在的童年圖像 在現代的環境中已經逐漸消失;而 Buckingham 順應不斷變動的童年概念,呼籲 我們別一昧將媒體視之為「媒毒」,或悲觀消極地接受童年的逝去,而是冀望能 提出教授兒童媒體教育的積極作為。不過,童年既然是變動的概念,那麼當我們

10 demystification,譯為「去迷思化」、「去神祕化」、「啟蒙」;用於媒體教育為:打開媒體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在討論童年是否消逝的同時,亦可思考「它是否會一直存在著」?或許可以說它 會與一個世代共存,但也會隨而消逝,而下一個世代的童年則滾著它的歷史印 痕,繼續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