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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冷戰後中共多極世界觀的概念分析

第三節 西方視域下的現代中國

就被稱之為西發里亞體系(Westphalia system)。

主權(民族)國家並非自古有之,是一個近代現象。根據大陸學者王逸舟整理

61 Torbjorn L. Knutsen, A Histor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al Theory, p.60(轉註自王逸舟,《西方國際 政治學:歷史與理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年,頁 31。)

與國家將處於永無休止的備戰狀態(posture of war);克勞賽維茲告訴我們:「戰爭 不過是政治另一種形式的繼續。」;從哲學的角度,盧梭在《建立永久和平方案》

(參閱自 Robert O. Keohane eds., Neorealism and Study of World Politics,” in Robert O. Keohane eds., Neorealism and Its Critics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6), 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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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是由「結構」與「國家(成員)」所構成,「結構」代表著國與國之間「權力」對 比的結果,「結構」同時也是國際關係理論應該處理的核心課題。

基歐漢和奈伊從「複雜相依理論」出發,探討現實主義的不足,被認為是當 代的新自由主義論者65。「複雜相依理論」強調國與國之間不只是單純的「權力政 治」運作,還存在「相互依賴」的關係,這種關係會為國與國帶來成本,並對雙 方產生制約,隨著國與國交往漸深,這種「相互依賴」關係只會越來越複雜,使 國際間的互動將不再只有單純的「權力政治」,而這種複雜的相互依賴關係,更 使「國際建制」成為可能。

二、 如何看待現代中國?

上一個段落,我們討論了「西發里亞體系」的由來,以及簡略回顧在該視域 下形成的「國際關係學」是如何看待國與國間的互動關係。然而,現代中國與其 世界觀在西方視域下又呈現出何種樣貌?

曾在 2003-2005 年擔任美國副總統辦公室國家安全事務副助理的 Aaron L.

Friedberg,在 2005 年秋季的《International Security》雜誌上發表一篇題為〈The Future of U.S.-China Relations – Is Conflict Inevitable?〉的文章。這是一篇文獻檢 閱型的文章,透過整理自由主義、現實主義、建構主義各自的樂觀與悲觀觀點,

分析美、中關係在未來二三十年的樣貌與意涵。

Friedberg 以「分析折衷主義(analytical eclecticism) 」的觀點撰寫這篇文章,

他認為從零散的各家觀點出發,無法釐清中美關係的全貌,更無法提出具有建設 性的分析。也因此,從 Friedberg 的這篇文章對於理解西方「國家觀」的國際觀 是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65 張登及,《建構中國-不確定世界中的大國定位與大國外交》,頁 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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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由樂觀主義者(Liberal optimists)

這個面向認同和平、合作、國家間相互理解的觀點,強調經濟互賴、國際制 度與民主化三個面向將會主導未來的中美關係

(1)經濟互賴(economic interdependence)

自改革開放至今,美中之間的年貿易量快速飆升,美國的投資人更是在改革 開放後投注大量資金進入中國;這些事實使得中美之間有極大的誘因走向和平。

(2)國際制度(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

自由樂觀主義者認為國際制度有助於良好的溝通、提升互信、減少行為的不 確定性。冷戰結束後,東亞開始出現各種國際組織,儘管多數組織中國並沒有主 導權,但中國的參與仍相當積極。這將使得美國與中國的關係更為緊密,而這些 緊密的關係能促進互相了解和互信並降低誤會的可能。

(3)民主化(democratization)

自由主義者認為民主是一種傾向和平的力量,而中國已處於民主化的進程上,

因為經濟發展會導致政治改革、促進參與人民公共事務的意願;而中國民主化後,

對外衝突的可能會減少,中美關係將趨於穩定。

(二)自由悲觀主義者(Liberal Pessimist ) (1)中國的專制政體與轉變

自由悲觀主義者認為當代中國只是一個的合法性脆弱的專制政體,意識型態 和人民脫節,政府依賴軍隊、國內安全及的國內秩序的維護維持合法性。一旦經 濟發展延遲,中國只能依賴更強烈的民族主義加強其合法性,進而使中共更具侵 略性。

(2)美國的牧民情節

很多美國人把中國視為鎮壓人民、獨裁的國家,因此意識形態問題在中美關 係中實在難以迴避,讓人難以對中美關係抱持樂觀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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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現實悲觀主義者(Realist Pessimist )

現實主義關注生存、權力競爭,因此在國際無政府狀態與國家追求最大利益 下,衝突終將難以避免。

(1)中國的目標-擴張

現實悲觀主義者認為,興起的國家隨著能力成長,會尋求擴張影響力並企圖 改變利益的分配,進而與現有國際秩序發生衝突。當代中國渴望建立一個「勢力 範圍」,並持續擴大在東亞的影響力,這將挑戰美國既有的主導地位,使得美國 和中國進行持久的戰略競爭。

(2)安全困境

就算美、中兩國都不著眼於擴張,例行或必要的防禦措施仍會引發警戒、

刺激與猜忌。以台灣為例,儘管中國只是慣例的恐嚇台獨勢力,美國也只是不 樂見統一且實力增強的中國。但因為中國的慣例行動而感到壓迫的美國,為了 持續威懾,勢必增加對台灣軍事的援助,這反過來進一步刺激中國加強軍備,

進而形成安全困境的循環。

(四)現實樂觀主義者(Realist optimists)

和悲觀現實主義者相反,樂觀現實主義者認為中共的擴張有限且安全困境會 因各種因素而顯得無足輕重,進而形塑穩定的中美關係。

(1)中國的力量-有限,並可能繼續保持

現實樂觀主義者認為中國眾多的內部問題可能會阻礙中國成為軍事強權,因 而使中國終究難以直接挑戰美國。假設中國是理性的,它將會低調的且避免與美 國衝突,進而助於地區和平。

(2)中國的目標-縮限

現實樂觀主義者認為相較於50、60 年代,當代中國不再是革命性的強權,

它已放棄輸出共產主義的目標。中國尋求的現況改變相對有限,僅限於統一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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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界爭議、南海爭議等議題,這些議題若能和平解決,中國有可能反過來認同或 維護現有國際制度。

(3)逐漸減弱的安全困境

現實主義樂觀者認為後冷戰的東亞體系只剩兩極,蘇聯解體和日本經濟的停 滯,使中國和美國獨大。從Kenneth Waltz 的觀點推演,現實樂觀主義者相信兩 極體系下的亞洲,緊張和穩定將並存;兩極和其他國家間的鴻溝將使第三世界國 家在權力平衡中減少可能發生的變數,使兩極體系更趨穩定。

(五)建構樂觀主義者(Constructivist Optimists)

建構主義認為國際關係是「社會建構」的,兩國的關係並不單只是貿易平衡、

軍事力量平衡或是國內制度等物質性客觀事實產物,國際關係同時也有相當程度 是主觀的被人們由自身世界觀、政治觀或是思維方式產生對於事件或物質的詮釋 所塑造。

這些主觀詮釋或是主觀因素主包含身分、策略文化、規範,由社會共有的歷 史經驗主流詮釋塑造,並透過教育與涵化(acculturation)傳遞給下一代,具有可觀 延續性。同時,這些主觀因素透過與他者的互動會相互傳遞新的訊息和理念,使 得具有可觀延續性的主流觀點仍會不斷更替。因此,建構樂觀主義者強調中共在 不斷融入國際社會後,會改變其自身的策略文化、接受國際規範,最終改變他們 對國家自身身分的觀念。

(六)建構悲觀主義者(Constructivist Optimists)

建構悲觀主義者觀點的本質和樂觀建構主義者相同,只是建構悲觀主義者認 為舊的身分認同不單單只能在互動中弱化、拋棄,甚至有可能因為認知上的衝突 加強舊的身分認同,進而使中美關係在頻繁的互動中因不斷模擦而使得衝突越來 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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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結論

總結上述分析結果,Friedberg 認為當代中美關係是由合作與競爭組成,這兩 種相反力量的碰撞會產生三種不同的可能結果:

(1)簡單優勢(simple preponderance)

現實主義悲觀論者強調若中共持續成長,無論如何中共都將與美國衝突,相 較之下,在天平另一端的自由樂觀論者所強調的和平產生機制則顯得薄弱。至於 現實樂觀主義者認為中國的野心能被限制、相信地理或科技因素(或軍備限制條 約)具有減弱安全困境的可能性,和原初的現實主義有所背離,但也比較貼近現 實。綜觀來看,自由樂觀與悲觀論者的依循同一套脈絡闡述其觀點,因此兩者論 述的理由都較現實悲觀主義薄弱,而現實樂觀主義者的論述又比現實悲觀主義更 貼近現實。

(2)附加效應(additive effects)

中美競爭是現實悲觀主義論者強調原始權力政治的產物,但強權政治的實際 情況往往會被其他力量放大,超出現實主義能解釋的範圍,進入自由悲觀主義論 者的範疇。而自由悲觀主義論者所強調的「中美關係之間的演變很可能是由意識 形態所塑造,意識形態的差異會使得雙方不得不面臨國內巨大的政治壓力。」, 則和建構主義悲觀論者提及的「敵人形象及反對身分的加強」有異曲同工之妙。

各個樂觀論所強調的因素同樣也可能相輔相成;例如自由樂觀主義者認為經 濟成長、制度糾紛和國內自由化,將對中美關係發生深遠的影響;建構樂觀主義 者認為戰略文化軟化和規範性收斂,中國還需要好些年來使自己產生影響力;現 實樂觀主義者認為中共的實力增長將相對緩慢,其野心將持續受限、區域安全困 境限縮,中美不太可能直接對抗。

(3)抵銷效應(offsetting effects)

有些分類上的力量會相互抵銷,套用John Lewis Gaddis 的話來說是「『同室 操戈(fratricide)』的矛盾趨勢和相互補充彼此的『經濟趨同(convergence) 』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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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對中國既合作又圍堵,美中關係的混和性質不太會改變。」,儘管兩個國家在 一些議題上會談話與合作,但它們仍然會注意對方的言行舉止且對彼此帶有深刻 不信任。

過去半個世紀中,世界被美國劃分成美國的盟友與公開仇敵,然而Friedberg 認為未來的中美關係可不會如此二分,既競爭又合作的關係才是未來中美關係的 趨勢。實際上,冷戰時期那種敵我截然二分的關係顯然是歷史上的少數案例,既 競爭又合作的混和關係才是歷史上大國國際政治的典型。

三、 悲觀的觀點-Mearsheimer 觀點

Mearsheimer 是美國攻勢現實主義的代表,他曾在其著作《大國政治的悲劇》

Mearsheimer 是美國攻勢現實主義的代表,他曾在其著作《大國政治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