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毒品與藥品之交錯 -以轉讓毒品之刑法評價為中心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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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摘要 毒品問題是全世界關注且投入許多資源欲解決的議題，因為它關係著不僅是 個人健康安全，也影響整個社會、醫療資源、甚是國家的安全及發展。我國在毒 品政策的設計上亦秉持著謹慎且加強防堵的精神，就毒品的各種犯罪態樣設計不 同刑罰及處遇措施，惟其中在轉讓毒品罪的處理上，實務上存在與藥事法有適用 上之爭議，因為轉讓第二級以下級別的毒品，實務上往往以競合關係，論以藥事 法處斷，也產生因法律整體適用之問題，使行為人無法適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 訂定的減輕刑責之要件。. 立. 政 治 大. 本文主要探究毒品危害防制條例與藥事法之關係，找到毒品與藥品間真實的. ‧ 國. 學. 異同關係，探討實務目前採以競合關係之論點是否妥適，以及就目前其他學說上 支持或反對之論點加以蒐集剖析及討論。. ‧ sit. y. Nat. 本文認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與藥事法並不存在競合或是特別關係，從立法脈. io. al. er. 絡及管制目的來看，毒品與藥品因存在使用目的不同，適用的規範及管理架構即. iv n C hengchi U 須將行為人對於物質最終目的為何納入不成文構成要件要素，據此論以適當的法 n. 有所不同，在此情況下，無法僅因同一成分即認為同時具備毒品及藥品要件，仍. 律效果，才能解決毒品與藥品交錯複雜的關係。. 關鍵字：毒品、禁藥、轉讓毒品罪、轉讓禁藥罪. DOI:10.6814/NCCU202001189.
(3) 目錄 緒論 ....................................................... 1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1 第二節 研究方法................................................. 4 第三節 研究範圍及架構........................................... 4. 毒品種類及分級制度 ...................................... 7 第一節 毒品的定義............................................... 7. 政 治 大 第一項 毒品列管品項......................................... 9 立. 第二節 毒品的品項及分級制度..................................... 9. ‧ 國. 學. 第二項 毒品分級制度........................................ 12 第三節 各國毒品管制方式........................................ 17. ‧. 第一項 美國管制方式........................................ 17. sit. y. Nat. 第二項 日本管制方式........................................ 19. n. al. er. io. 第四節 毒品的發展沿革-以安非他命、愷他命為例................... 21. v. 第一項 我國毒品濫用簡史.................................... 21. Ch. engchi. i Un. 第二項 安非他命的誕生與濫用................................ 23 第三項 愷他命的濫用........................................ 26 第五節 毒品品項及分級管制之爭議探討............................ 29 第一項 毒品先驅原料定位問題................................ 29 第二項 毒品分級制度之準據.................................. 32 第三項 新興毒品列管之難題.................................. 36 第六節 小結.................................................... 39. 藥品分類及管制 .......................................... 40 第一節 藥品的定義.............................................. 40 I DOI:10.6814/NCCU202001189.
(4) 第二節 藥品的分類及管理........................................ 41 第一項 醫師處方藥.......................................... 41 第二項 醫師藥師藥劑生指示藥品.............................. 42 第三項 成藥................................................ 43 第三節 藥品屬性判定的渾沌...................................... 44 第一項 藥品與食品.......................................... 44 第二項 藥品與濫用物質...................................... 45 第四節 偽禁藥的定義及刑事責任.................................. 46 第五節 毒品與藥品的異同........................................ 49. 政 治 大. 第六節 小結.................................................... 57. 立. 轉讓毒品罪與轉讓偽禁藥罪之爭議 ....................... 59. ‧ 國. 學. 第一節 轉讓毒品罪.............................................. 59. ‧. 第一項 轉讓毒品罪之立法.................................... 59. sit. y. Nat. 第二項 轉讓毒品罪之保護法益................................ 61. io. er. 第二節 轉讓偽禁藥罪............................................ 63. al. iv n C hengchi U 轉讓偽禁藥罪之保護法益.............................. 64 n. 第一項 轉讓偽禁藥罪之立法.................................. 63 第二項. 第三節 實務爭議................................................ 66 第一項 轉讓第二級毒品罪的法律適用矛盾...................... 67 第二項 轉讓第三級毒品罪的法律適用疑義...................... 73 第四節 核心爭議：毒品危害防制條例與藥事法之關係................ 76 第一項 實務見解............................................ 76 第二項 學說見解............................................ 86 第三項 本文見解............................................ 88 第五節 小結.................................................... 98 II DOI:10.6814/NCCU202001189.
(5) 結論 ...................................................... 99 參考文獻 ........................................................ 104 .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III DOI:10.6814/NCCU202001189.
(6)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毒品問題在各國一直都是一個亟需正視且應積極採取措施來面對及解決的 事務，也是國際社會共同的挑戰，毒品不僅對於人體健康造成危害，進而更可能 造成社會治安、醫療資源的負擔，對國家整體也會產生嚴重威脅。多年來，政府 努力在反毒工作上進行強化，行政院更在 2017 年提出「新世代反毒策略」 ，以一. 政 治 大. 個中程四年(2017-2020 年)的規劃，有別以往以「量」為目標的查緝型態，透過. 立. 五大主軸工作：防毒監控、拒毒預防、緝毒掃蕩、戒毒處遇以及修法等作為，以. ‧ 國. 1. 學. 「人」為中心來追查毒品源頭，期盼能真正發揮將毒品阻絕，遏止毒品的傷害。 毒品的犯罪型態變化快速，隨著科技技術的發展及資訊的傳播，新興毒品也成為. ‧. 毒品新型態的主流，因此毒品防制已不能僅靠查緝單位的執行，是需要從源頭預. Nat. sit. y. 防、監控、查緝到末端的處遇，政府各相關機關，從上到下，結合民間力量，公. n. al. er. io. 私協力，建構完整、綿密及堅固的社會安全網，對毒品只有採取「零容忍」態度，. i Un. v. 防制工作須不斷超前、持續努力，因應毒品施用年輕化及新興毒品等層出不窮的 挑戰。2. Ch. engchi. 新興毒品的竄起，是新一代毒品防制的考驗，新興毒品在國際上定義是當前 聯合國未將其列為管制，惟開始出現濫用的情形，「新」不一定是指新合成或新 發現，有些物質是已經流通市場已久的物質，卻在近代產生濫用的現象，造成危 害，亦稱之為新興毒品，新興毒品的攀升，往往是因為毒品列管後，自然取得不 易，因此轉而開發其他尚未列管之物質，來躲避查緝，加上科技技術的演進，合 1. 行政院，新世代反毒策略，https://www.ey.gov.tw/Page/5A8A0CB5B41DA11E/47bbd6cf-57624a63-a308-b810e84712ce，最後瀏覽日：2020 年 6 月 13 日。 2 中華民國總統府，毒品「零容忍」 副總統：建構完整、綿密及堅固的社會安全網， https://www.president.gov.tw/NEWS/21389 ，最後瀏覽日：2020 年 6 月 13 日 1 DOI:10.6814/NCCU202001189.
(7) 成速率及技術也越來越快速純熟，因此政府管制作為如果仍墨守成規，不配合精 進，恐被這些製毒者所狠狠超越。本文也將討論到目前我國對於新興毒品管制措 施上的變革。 我們常聽到「藥即是毒」 ， 「藥品」即為「毒品」嗎？我國現行對於毒品及藥 品之管理，分屬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及藥事法中規範，然究竟兩者之關係為何？ 毒品是否屬於藥品之一種？抑或藥品甚麼情況下會成為毒品？案件可能同時涉 及藥事法或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嗎？如是，當案件產生如此問題時，法律應為何 所適用？這些問題將是本文所探要討之重點。. 政 治 大. 目前實務上多以競合方式討論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及藥事法間選擇適用問題，. 立. 常見的是在轉讓毒品案件，因同時認為該物質亦屬於偽禁藥，認也同時觸犯轉讓. ‧ 國. 學. 偽禁藥罪，在轉讓第二級以下之毒品時，因藥事法偽禁藥刑度高於轉讓第二級、 第三級、第四級毒品之刑度，採以競合方式解決下，因「重法優於輕法」及「後. ‧. 法優於前法」原則，讓是類案件以藥事法轉讓偽禁藥罪論處，又當行為人符合毒. Nat. sit. y. 品危害防制條例第 17 條供出毒品來源或是偵審自白的情形下，因基於法律整體. n. al. er. io. 適用原則，不得割裂適用藥事法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意即就算行為人自白或是. i Un. v. 供出來源以查獲源頭，皆因適用藥事法後無法再享有減刑之優惠待遇，除轉讓第. Ch. engchi. 二級毒品達一定量以上時，依據「轉讓毒品加重其刑之數量標準」規定加重其刑 至二分之一緣故，故刑責此時比藥事法重，爰轉讓一定數量以上第二級毒品時， 即論處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並且有該條例第 17 條減刑之適用，這是目前最高法 院一直以來的實務上認定，即使過去曾有高等法院提出案件適用上矛盾的質疑， 並提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應為藥事法之特別法，故應論以毒品危害防制條例適用， 讓案件的規範看似能有所依循，但最高法院實務上仍不承認此項見解，因此現行 轉讓較少量第二級毒品者因適用藥事法轉讓禁藥罪之規定，反而不得減刑；而轉 讓第三級、第四級毒品，則不論有無超過「轉讓毒品加重其刑之數量標準」規定 之數量，在與藥事法競合下，藥事法刑責仍高於毒品危害防制條例轉讓第三級或 2 DOI:10.6814/NCCU202001189.
(8) 第四級毒品罪，也就只能論以適用藥事法。如此適用下來，反而使轉讓較高等級 或較大量毒品時，反才具有減刑空間，顯失公平。 2016 年總統府啟動司法改革，其中在司法改革國是會議分組會議第 5 組第 3 次增開會議中，盧映潔委員即提到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及藥事法間有罪名適用問 題，他提到：「就法定刑而言，不論是販賣、製造或運輸，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 例之罪，大抵比違反藥事法來得重，唯獨於轉讓時產生例外。現行常見之安非他 命、搖頭丸，既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明定的『二級毒品』 ，亦為藥事法列管之『禁 藥』。當被告無償轉讓安非他命或搖頭丸供人施用時，即同時觸犯轉讓禁藥罪及. 政 治 大 依『重法優於輕法』之法理，擇一法定刑較重的罪名論處。且另基於『法律整體 立. 轉讓二級毒品罪。此為一行為觸犯數項罪名之法條競合情形，法官審判時，本應. ‧ 國. 學. 適用原則』 ，法官擇一刑責較重罪名處斷時，即必須從一而終，不得割裂適用法 律，在罪名上適用藥事法，量刑時即不能引用毒品條例減輕其刑。」又提到： 「藥. ‧. 事法第 82 條第 2 項、83 條第 3 項有加重結果犯的規定，也就是基本犯罪外，加. sit. y. Nat. 上結果致人於死或重傷，要加重刑度的規定，而這個加重刑度的規度，並不存在. io. er. 於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也建議毒品與管制藥品之品項及管理機制又多為重複，. al. v. n. 實無必要，應使兩者整併為一部，將管制程序與專責機關都歸為同一，更能將「毒. i n C U hengchi 品」一詞去汙名化，讓用藥者去除標籤化的恐懼。 3. 綜上，本文主要研究目的為解析毒品與藥品之間屬性的爭議，進而從轉讓毒 品罪及轉讓偽禁藥罪上討論其立法及保護法益，進而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及藥事 法間關係作一個釐清，並試圖解決目前實務上所生之問題。. 3. 總統府司法改革國是會議第五分組第三次增開會議，緝毒與毒品重刑化政策之檢討(盧映潔委 員)(資料編號-5-增 3-討 2)，https://justice.president.gov.tw/meeting/52，最後瀏覽日：2020 年 6 月 13 日 3 DOI:10.6814/NCCU202001189.
(9) 第二節 研究方法 本文在研究方法上，兼採文獻探討法、歷史研究法以及比較分析法，並以案 例分析法為輔。 藉由文獻探討，了解毒品與藥品管理上的管制情況，管理架構，並透過蒐集 我國主管機關官方文獻資料，包含公告、函釋、報告及出版物等，以及蒐集國內 外相關書籍、學術著作、期刊論文、國際組織網站資料、其他國家之官方網站資 料、文獻報告，以了解其他國家管制方式，並藉由我國實務判決，針對目前毒品. 政 治 大. 及藥品上管制的爭點、說明、理據等進行蒐集探究；藉由歷史研究法，了解我國. 立. 毒品與藥品管制上的脈絡、立法沿革及變遷，並研究我國管制措施的思考及立法. ‧ 國. 學. 背景，輔以從立法過程中的委員會、公聽會紀錄等歷史資料，探究我國藥品及毒 品立法的討論內容及爭議，了解立法者立法過程的核心思想及目的，以利就我國. Nat. y. ‧. 法規現況進行深入思考，藉以試圖解決目前所遇之問題。. er. io. sit. 另透過比較分析之研究方法，蒐集比較與分析我國與其他國家在毒品管制措 施的差異，並比較我國毒品與藥品之定義及管制措施的差異，另就我國目前毒品. n. al. Ch. i Un. v. 管制上所面臨的爭議問題、法制闕漏及未來挑戰加以說明；並輔以案例分析法，. engchi. 就國內實際案例蒐集與分析司法實務見解，以及法律實務座談會等之相關討論及 意見，分析就相關爭議問題之各方立場與論述，以及是否有其他學說上或甚至是 實務上不同的看法及討論，藉此加以歸納、整理及比較，並結合法制資料及實務 上其他案例運作情形，作為本文論點參考依據，提出本文之見解。. 第三節 研究範圍及架構 本文主要研究對象為我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稱之「毒品」及藥事法所稱之 「藥品」、「偽藥」及「禁藥」 ，其規範脈絡及定義涵攝之範疇，並從毒品的分級 4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0) 及品項決策制度，探討目前我國對於毒品定義立法上之爭議，並討論藥事法中藥 品的定義及分類與管理原則，藉以比較毒品與藥品之異同，管制上的差異。再將 目前實務中最具爭議性的轉讓毒品罪及轉讓偽禁藥罪，其所發生之問題與原因進 行探討，從中試圖找出其解決之方式。 另外，本文因受限於對外國法制體系上及語言上的不熟稔，無法比較相關實 務案例在其他國家的處理方式及法律運用情況，故就案例處理上，僅限於我國實 務範疇及見解。 本文共分五章，各章之主要內容如下:. 政 治 大. 第一章為緒論，沿襲傳統論文之格式，闡明本文之研究動機與目的，並說明. 立. 本文研究範圍與方法，以及本文架構及各章節內容摘要。. ‧ 國. 學. 第二章為毒品的種類及分級制度，首先對於我國毒品的定義作介紹，並對於. ‧. 我國毒品管制脈絡及沿革，與管制措施作基本介紹，另就目前毒品管制項目中最. sit. y. Nat. 具代表性物質列舉兩個做個別簡介，並藉此了解其管制歷程及管制狀況。其次，. io. er. 對於其他國家的毒品管制策略說明比較，選擇以美國及日本做為參考，了解其他. al. v. n. 國家對於毒品的列管機制及策略為何，最後，就我國社會毒品濫用的歷史及分級. i n C U hengchi 管制措施所生之相關爭議提出討論。. 第三章為藥品的分類及管制介紹，探討我國藥品定義及對於藥品的管制措施， 並探討現行實務上對於藥品屬性定義常見所生之爭議，以及學說上解決之建議， 並介紹我國藥品的分類及各類別的管理制度及差異，另說明我國對於偽藥、禁藥 的定義及其法制訂定歷程，以了解我國對於不法藥品的管制作為思考脈絡，最後， 再將藥品與毒品間的異同進行介紹。 第四章為轉讓毒品罪與轉讓偽禁藥罪之爭議，從轉讓毒品與轉讓偽禁藥立法 沿革、法益保護，並從實務上所生之矛盾及爭議，探討我國實務上、學說上對於. 5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1)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及藥事法間關係之見解，也為本文所主要的核心爭議問題，透 過實務及學說上，兩部法律比較原則及方法，以及各不同角度的立場及見解，作 為本文研究之基礎，並在綜整後，提出本文之見解。 第五章為結論，綜整前四章討論重點，提出本文結論與建議。.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6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2) 毒品種類及分級制度. 第一節 毒品的定義 關於毒品對我國歷史上的影響，最為人知就是鴉片戰爭，一場透過鴉片的貿 易，演變成國家的動盪及後續一連串列強侵略及領土割讓的不幸後果，這樣的歷 史教訓，也讓民國成立後公布施行的「中華民國暫行新刑律」納入鴉片煙罪章， 民國三年也為了補其之不足，而規範了「嗎啡治罪法」 ，陸續還制定「禁煙條例」 、. 政 治 大. 「禁煙治罪暫行條例」 、 「禁毒治罪暫行條例」 、 「禁煙禁毒治罪暫行條例」 、 「禁煙. 立. 禁毒治罪條例」、「戡亂時期肅清煙毒條例」、「肅清煙毒條例」。4. ‧ 國. 學. 依我國現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 2 條第 1 項規定：「本條例所稱毒品，指具. ‧. 有成癮性、濫用性及對社會危害性之麻醉藥品與其製品及影響精神物質與其製 品。」這項定義內容係從 1997 年修正肅清煙毒條例時，重新明確「毒品」之定. y. Nat. er. io. sit. 義，在此之前，不論是 1955 年 6 月 3 日公布的「戡亂時期肅清煙毒條例」及 1992 年 7 月 27 日修正公布的「肅清煙毒條例」 ，皆明示「本條例稱煙者，指鴉片、罌. n. al. Ch. i Un. v. 粟、罌粟種子及蔴煙或抵癮物品；稱毒者，指嗎啡、高根、海洛因或其合成製品。」. engchi. 將所謂的天然植物所製成成癮性之物以「煙」為名；特定成分之化學合成之物以 「毒」為名。定義分類上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主要是了解到過去這樣「煙」 「毒」 二分法並不符合國際趨勢，為符合各國立法例及聯合國對於毒品防制的定義及分 類，而大幅度改變我國過一直以來落伍的「煙毒」區分法。5 我國現行關於「毒品」定義，主要參考聯合國的三大反毒公約：1961 年「麻 醉藥品單一公約」(Single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1971 年「影響精 4. 林山田，民國成立至今之特別刑法，台大法學論叢，第 22 卷第 1 期，頁 181，1992 年 12 月。 5 立法院公報，第 83 卷第 83 期委員會紀錄，頁 338。 7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3) 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及 1988 年「禁止非法 販運麻醉藥品和影響精神物質公約」(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Illicit Traffic in Narcotic Drugs and Psychotropic Substances)。麻醉藥 品即依據 1961 年「麻醉藥品單一公約」(Single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 所列述的品項，主要是天然產品，如鴉片(opium)及其衍生物嗎啡(morphine)、 可待因(codeine)和海洛因(heroin) ，以及大麻和古柯葉，還有合成藥物，如美 沙酮(methadone)和哌替啶(pethidine)等屬之。6而「影響精神物質」則是依據 1971 年「影響精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所列 管的中樞神經興奮劑、鎮靜安眠藥以及迷幻劑而來。7至於 1988 年「禁止非法販. 政 治 大. 運 麻 醉 藥 品 和 影 響 精 神 物 質 公 約 」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立. Illicit Traffic in Narcotic Drugs and Psychotropic Substances)則是有. ‧ 國. 學. 鑑於毒品前驅物、化學品和溶劑，因為這些物質的方便獲取，已導致更為大量地. ‧. 秘密製造此類毒品，因而有加強管制的必要8，故對於非法流通、非法製造所用的 原料及器具、非法獲取暴利財產隱匿行為之處罰及沒收、犯罪引渡及國際合作犯. y. Nat. er. io. sit. 罪搜捕之強化，非法製造所用之化學品追蹤及管制，非法栽種之撲滅等內容加以 檢討修訂，由各國簽署遵行，以有效防範此等藥品之流通及濫用。對應在我國，. n. al. Ch. i Un. v. 目前規範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中第四級毒品先驅原料9以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 10. 31 條所規定的先驅化學品。. engchi. 有鑑於以上這些物質，濫用、流用容易造成人民健康的威脅，非法的生產、 販運也會造成社會的經濟、文化及政治造成不利的影響，必須要加強管制，各國 6. International Narcotics Control Board，Narcotic Drugs，https://www.incb.org/incb/en/narcoticdrugs/index.html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4 月 8 日。 7 International Narcotics Control Board，Psychotropic Substances， https://www.incb.org/incb/en/psychotropics/index.html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4 月 8 日。 8 行政院，聯合國禁止非法販運麻醉藥品和精神藥物公約(1988)， http://www.amlo.moj.gov.tw/ct.asp?xItem=467369&ctNode=45744&mp=8004 ，最後瀏覽日： 2019 年 4 月 8 日。 9 參考毒品危害防制條例附表四，第四級毒品，毒品先驅原料。 10 參考先驅化學品工業原料之種類及申報檢查辦法第 3 條規定： 「本條例所稱先驅化學品工業 原料，係指可流供製造毒品之原料，依其特性分為二類…」 8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4) 間必須共同肩負起避免這些物質遭受濫用之風險及跨國合作取締的責任，因此聯 合國簽訂了上述三項公約，確保聯合國的會員國，能夠採取適當措施，共同遵守 確保這些物質不被挪用在非法使用。我國雖非聯合國會員國，但毒品是世界共通 的問題，因此，我國在毒品管制精神上亦參考聯合國而來。. 第二節 毒品的品項及分級制度 第一項 毒品列管品項. 政 治 大. 依據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1998 年 5 月 20 日公告條文中規定，毒品依其成癮. 立. 性、濫用性及對社會危害性分為三級，直到 2003 年考量因當時「管制藥品管理. ‧ 國. 學. 條例」將管制藥品分為四級，前三級與毒品皆為相同，惟第四級卻無法相互配合， 以致濫用第四級管制藥品無相關處罰規定，因此參考國際公約的精神及與管制藥. ‧. 品管理條例相互配合下，增列第四級毒品及其相關處罰規定，同時為因應新型態. Nat. sit. y. 毒品之變化及適時調整毒品之分級，並兼顧行政程序及專業之判斷，爰將毒品之. n. al. er. io. 分級及品項之檢討調整，明定由法務部及行政院衛生署組成審議委員會定期檢討，. i Un. v. 如有調整之必要時，即報由行政院公告調整、增減之。11. Ch. engchi. 因此，法務部成立毒品審議委員會並在 2004 年 1 月 9 日召開第一屆第一次 會議，自始毒品品項從以往係就當時行政院衛生署(現為衛生福利部)組成之管制 藥品審議委員會審議之品項及分級進行決議後，轉知法務部據此進行毒品之公告 程序，改由法務部成立之毒品審議委員會進行毒品品項及分級的審議。毒品審議 委員會的組成主要由有關機關代表、醫藥、法律學者及民間公正人士，每三個月. 11. 立法院法律系統，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2003 年 6 月 6 日異動條文及理由， https://lis.ly.gov.tw/lglawc/lawsingle?000A095430590000000000000000014000000004FFFFFD^0454 7092060600^00070001001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4 月 8 日。 9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5) 召開一次會議，必要時得舉行臨時會議。12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於 2003 年修正時，即說明為配合管制藥品管理條例之分 級，所以增列第四級品項，可看出在毒品品項及分級制度上跟管制藥品管理條例 其實是需要相互對照，為何在品項分級制度上希望配合「管制藥品管理條例」? 也從這兩部法的立法過程便可看出端倪，依據 1998 年公布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第 2 條第 3 項規定： 「醫藥及科學上需用之麻醉藥品與其製品及影響精神物質與 其製品之管理，另以法律定之。」當時即是考量「毒品」含有醫藥及科學上必需 使用之成分者，非不得在衛生主管機關之監督下合法、正確的使用，惟為避免流. 政 治 大 合法醫藥及科學使用下的麻醉藥品及影響精神物質之管理依據。 立. 弊，應立法資為依據，爰隔年(1999)立法院通過「管制藥品管理條例」，作為在. ‧ 國. 學. 1999 年修訂的「管制藥品管理條例」 ，其前身為「麻醉藥品管理條例」 ，係規 範醫藥及科學使用的麻醉藥品，依據麻醉藥品管理條例所定義之麻醉藥品在不同. ‧. 的時代中所定義內容有所差異，1929 年首次制定的「麻醉藥品管理條例」 ，其對. Nat. sit. y. 於麻醉藥品的定義為：「本條例稱麻醉藥品者，指供醫藥用及科學用之鴉片、嗎. n. al. er. io. 啡、高根、安洛因及其同類毒性物或化合物。」到了 1942 年修正為： 「本條例所. i Un. v. 稱麻醉藥品，係指供醫藥及科學用之劇烈毒性並能成癮之藥品，其範圍包括左列. Ch. engchi. 各種。一、鴉片類及其製劑。二、印度大麻類及其製劑。三、高根類及其製劑。」 1954 年修正為： 「本條例所稱麻醉藥品，係指供醫藥及科學用之劇烈毒性，並能 成癮之藥品，其範圍包括左列各類：一、鴉片類及其製劑。二、大麻類及其製劑。 三、高根類及其製劑。四、化學合成麻醉藥品類及其製劑。」。 「麻醉藥品管理條例」是當時「戡亂時期肅清煙毒條例」相對應之法律，也 規範麻醉藥品在醫療及科學上的使用，以及麻醉藥品經理處的功能及運作，也因 此其制定時無相關罰則設計，在非醫藥及科學上濫用下，即依據「戡亂時期肅清. 12. 法務部毒品審議委員會設置要點第三點、第五點規定。 10 .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6) 煙毒條例」處罰，直至 1980 年「麻醉藥品管理條例」增修針對麻醉藥品定義中 第 4 款「化學合成麻醉藥品類及其製劑」之非法輸入、製造、運輸、販賣、意圖 販賣而非法持有，意圖營利而非法為人施打，非法施打、吸用及非法持有行為訂 定罰則，以完備所對應之「戡亂時期肅清煙毒條例」無罰則的情況。13而「管制 藥品」一詞，最早出現在 1993 年藥事法，參考國際上對於除了麻醉藥品以外， 一些鎮靜安眠藥的濫用及健康影響訂有相關管制措施，也因此在當時藥事法第 11 條規定： 「本法所稱管制藥品，係指包括依麻醉藥品管理條例管理之麻醉藥品 及左列藥品：一、使用後會產生習慣性、依賴性之依藥性製劑及其原料藥。二、 其他認為有加強管理必要之毒劇原料藥。前項各款藥品之範圍，由中央衛生主管. 政 治 大. 機關審酌其所具危害性指定公告之。」. 立. ‧ 國. 學. 依 1999 年之管制藥品管理條例第 3 條第 1 項規定： 「本條例所稱管制藥品， 係指下列藥品：一、成癮性麻醉藥品。二、影響精神藥品。三、其他認為有加強. ‧. 管理必要之藥品。」參照了聯合國 1961 年「麻醉藥品單一公約」(Single. sit. y. Nat.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1971 年「影響精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io. al. er.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以及 1988 年「禁止非法販運麻醉藥品和影響精神. iv n C h eSubstances)所列管之品項及定義，以利做 Psychotropic ngchi U n. 物 質 公 約 」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Illicit Traffic in Narcotic Drugs and. 為將來納管品項之法源，但相較舊藥事法中所定義之管制藥品，將原本管制藥品 中涵括「毒劇原料藥」變成「藥品」，看似擴大了管制藥品的列管範疇，但對照 目前管制藥品管理條例所列之品項與中華藥典的毒劇藥表14中品項，除了戊巴比 妥(Pentobarbital)、異戊巴比妥(Amobarbital)、縮蘋酸麥角新鹼(Ergonovine Maleate)、酒石酸麥角胺鹼(Ergotamine Tartrate)相重疊以外，其餘已非屬管. 13. 立法院法律系統，麻醉藥品管理條例 1980 年 6 月 24 日異動條文及理由， https://lis.ly.gov.tw/lglawc/lawsingle?00100ECB1AFD0000000000000000014000000004FFFFFA00^02 512069062400^00083001001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7 月 7 日。 14 林奏延等，中華藥典，頁 496-497，2016 年 12 月，第 8 版。 11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7) 制藥品。也可看出管制藥品管理條例中所管制的標的，仍是主要參考聯合國公約 所管制的品項為主。而「管制藥品管理條例」也在修正後，成為行政法，而不再 如「麻醉藥品管理條例」為特別刑法，係考量相關違法刑責規定已列入毒品危害 防制條例進行規範。 在毒品審議委員會尚未設立之時，基於毒品與管制藥品相配套的共識下，毒 品列管之品項增修依據係從行政院衛生署(現為衛生福利部)管制藥品審議委員 會決議之品項而來，而管制藥品列管品項與毒品列管並非全然一致，第一個出現 歧異的例子，即是美服培酮(Mifepristone)，俗稱「RU486」 ，用於妊娠終止用藥，. 政 治 大 危害防制條例已增修第 4 級毒品制度，因此美服培酮於 92 年 7 月 9 日公告中亦 立. 其於行政院 90 年 3 月 23 日公告增列為第 4 級管制藥品，按 2003 年修正之毒品. ‧ 國. 學. 被列為第 4 級毒品，但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2003 年修正後，依法成立毒品審議 委員會，在第一次會議召開時，即考量美服培酮(Mifepristone)不具有毒品的成. ‧. 癮性質，便決議將其刪除於毒品之列。之後，2006 年又有第 4 級管制藥品. sit. y. Nat. Clobenzorex (減肥用藥，在體內會轉化成 amphetamine)，在毒品審議委員會中，. io. al. er. 因委員對於其濫用性無共識，而決議保留，及 2010 年 Thiamylal (中樞神經抑. v. n. 制劑)也因委員認其濫用性資料不足，最後未能決議列為毒品管制。. Ch. engchi. i Un. 第二項 毒品分級制度. 依據毒品危害防制條例規定，毒品分為四級，其分級係依據成癮性、濫用性、 社會危害性加以區分級別，第一級屬於危害度最高的物質，依此遞減，第四級毒 品相較其他級別為危害程度較低的物質。雖在條文中，未就該三項性質進一步定 義，惟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修法時，立法理由為符合各國立法例及聯合國 1961 年「麻醉藥品單一公約」(Single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1971 年「影 響精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及 1988 年「禁止. 12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8) 非法販運麻醉藥品和影響精神物質公約」(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Illicit Traffic in Narcotic Drugs and Psychotropic Substances)等對於 防制毒品之分類及管制，新增所謂「成癮性、濫用性及對社會危害性」原文係： addiction potential, abuse liability and social liability，爰可推知， 我國毒品分級性質之考量依據，應是主要參考聯合國分級分類考量。 聯合國 1961 年「麻醉藥品單一公約」(Single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將列入管制的麻醉藥品分為四級，公約內容並無具體敘明分類標準，但有 提到管制與否應考量到物質是否與已納管之物質有相同的濫用與危害(liable. 政 治 大 1971 年「影響精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對於 立. to similar abuse and productive of similar ill effects as the drugs)15；. ‧ 國. 學. 納管之影響精神物質同樣分為四級，管制的依據是物質的依賴性(dependence)、 中樞神經系統影響性(包含興奮或抑制性，所導致幻覺、行為機能、思想、情緒、. ‧. 感覺之損害)、濫用性(abuse)，以及其被濫用造成公共衛生及社會問題(be. sit. y. Nat. abused so as to constitute a public health and social problem)。16另外，. io. al. er. 具有對於物質納管與否具有重要評估角色的世界衛生組織藥物依賴性專家委員. iv n C hengchi U 的考量因素，除了上述提到的依賴性及濫用性外，還有其醫療價值。 n. 會(The WHO Expert Committee on Drug Dependence)也表示在對於物質評估時 17. 以下即就我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規定的分級性質(成癮性、濫用性、社會 危害性)，參酌聯合國相關性質定義，說明其內涵： 一、 成癮性(addiction potential)：1964 年 WHO 專家委員會已建議用「依賴性 (dependence)」來取代「成癮(addiction)」或是「習慣性(habituation)」 用詞， 「依賴性(dependence)」泛指包含生理依賴及心理依賴，意指對物質 15. Art. 3, para 3, 4 and 5 of the Single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 Art. 2, para 4 of the 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 17 WHO, WHO work on controlled substances, https://www.who.int/medicines/access/controlledsubstances/ecdd/work-on-ecdd/en/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8 月 16 日。 13 16. DOI:10.6814/NCCU202001189.
(19) 產生無法控制的耐受性及戒斷症狀，而在生物領域的探討中，多半單純指 的是生理上依賴。18在 1969 年 WHO 藥物依賴性專家委員會對於「依賴」做 出定義： 「藉由藥物對人體的作用，產生一種心理狀態，有時也可能是在生 理狀態的影響，其行為特徵包括連續性或間歇性的服用藥物，以產生其心 理快感效果，有時是為避免因不服用藥物所生的不適感。」191993 年 WHO 藥 物依賴性專家委員會進一步將上述委會會中對藥物依賴的定義與國際疾病 分類標準(ICD-10)中的依賴症狀(dependence syndrome)的臨床描述進行 比較，並表示兩者之間沒有實質不一致，都表示強烈的服藥慾望或者服用 藥物的強迫感，具有難以控制的尋求藥物行為，以作為「依賴」認定的重要. 政 治 大. 組成；並且兩者也都考慮戒斷症狀（或稱生理依賴）和耐受性僅僅是藥物暴. 立. 露的後果，單憑這種後果不足以對藥物依賴進行積極診斷。因此，在該次會. ‧ 國. 學. 議中，表示「依賴性」更容易理解的定義為： 「一種對於優先服用精神性藥. ‧. 物(或是某種藥物)具有生理、行為、認知等多重強度的現象，高度表現特 徵是渴求藥物服用及持續的藥物尋找(drug-seeking)行為，藥物依賴性的. y. Nat. al. er. io. sit. 決定因素及後續所生問題，往往是生理、心理和社會交互影響所致。」20. iv n C hengchi U abuse)的定義為「在醫療常規外的持續性或是間斷性地過度 n. 二、 濫用性(abuse liability) ：依據 1969 年 WHO 藥物依賴性專家委員會對藥 物濫用(drug. 使用藥物」21但在 1994 年 WHO 所發布的術語詞彙集裡也提到， 「濫用」這個 詞廣泛被使用卻有不同含意，因此定義模糊，在 ICD-10 並不使用這個詞彙， 而是使用上述的「依賴」(dependence)，除非是針對一些不具有依賴性質， 18. WHO，Dependence syndrome， https://www.who.int/substance_abuse/terminology/definition1/en/，最後瀏覽 2019 年 6 月 20 日。 19 WHO，WHO Expert Committee on Drug Dependence Sixteenth Report，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40710/WHO_TRS_407.pdf?sequence=1 ，最後瀏 覽日：2019 年 7 月 14 日。 20 WHO，WHO Expert Committee on Drug Dependence Twenty-eighth Report，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7029/WHO_TRS_836.pdf?sequence=1，最後瀏 覽日：2019 年 7 月 14 日。 21 同註 19。 14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0) 卻有濫用情形者(如：抗憂鬱藥、抗生素、類固醇等藥品)，WHO 比較傾向 使用的是「有害使用」(harmful use)和「危險使用」(hazardous use)，對 於非醫療上的使用則稱之為「誤用」(misuse)。此外，美國物質濫用防制辦 公室(Office of Substance Abuse Prevention)也不鼓勵使用「濫用」這 個詞彙，即使在北美對於精神物質的使用仍是常以「物質濫用」(substance abuse)做描述。22而 WHO 即是負責評估精神物質對於個人的心理、生理所造 成的健康問題或是社會影響性。 三、 社會危害性(social liability)：WHO 對於「social liability」並未有明. 政 治 大 內容中看到，物質所產生的公眾健康風險(risk to public health)，也包 立 確定義，不過我們可以從 1995 年 WHO 藥物依賴性專家委員會討論分級原則. ‧ 國. 學. 含社會問題(social problem)，且社會及公眾健康問題會是一項考慮級別 的重要因素，甚至優先於考慮物質的醫療價值。23顯示在級別認定上，公眾. ‧. 健康風險會是重要的參考因子。. Nat. sit. y. 我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在 2003 年修訂討論時，立法委員周錫瑋曾提案建議. n. al. er. io. 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 3 條第 3 項建議增修為：「前項毒品之分級及品項，管制. i Un. v. 藥品管理局每三個月定期檢討，並交由行政院公告調正增減之。」有鑑於毒品日. Ch. engchi. 新月異，如不能在一定期間對於毒品項目重新加以界定，恐法規趕不上毒品發展 速度，但在修法討論過程中，也提及原本毒品分級及品項即由當時行政院衛生署 管制藥品審議委員會(現為衛生福利部管制藥品審議委員會)開會討論決議後，送 請法務部報由行政院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公告調整、增減之。惟時任管制藥品管 理局局長李志恒也提到，管制藥品審議委員會設在衛生署，衛生署主要著重於醫 22. WHO，Lexicon of alcohol and drug terms， https://www.who.int/substance_abuse/terminology/who_ladt/en/,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7 月 14 日。 23 WHO，WHO Expert Committee on Drug Dependence Twenty-ninth Report，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41693/WHO_TRS_856.pdf?sequence=1，最後瀏 覽日：2019 年 7 月 14 日。 15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1) 療使用的角度，多從醫學的角度來進行審議，重點和方向會有不同，毒品主管機 關為法務部，所以建議正本清源，讓法務部會同衛生署成立毒品審議委員會，負 責毒品審議工作，以利周延。24因此最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修正通過現行法的內 容，由法務部會同行政院衛生署組成審議委員會，每三個月定期檢討，報由行政 院公告。現行毒品審議委員會爰就上述三項性質，進行毒品品項及分級之審議。 分級制度的建立，不只是為參考國際上各國立法例及聯合國的國際公約，讓 法規與國際調和，也是對於物質在濫用及危害程度上進行區隔，以作為處罰輕重 的依據，以合乎社會正義。例如在製造、運輸、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強暴脅. 政 治 大 處遇。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在 1998 年由「肅清煙毒條例」全文修訂之時，即將原 立 迫使人施用、轉讓、持有、施用等，便會隨著毒品級別不同，而有不同的處罰或. ‧ 國. 學. 本視毒品相關規定違反者即為罪犯觀念轉變為施用者係「病人」及「犯人」雙重 身分，稱之為「病患性犯人」(簡稱「病犯」)，以除刑不除罪、強制戒治概念開. ‧. 啟新反毒策略。因此，即使到了 2003 年大幅檢視修正規定下，對於施用毒品行. sit. y. Nat. 為，仍僅有對施用第一級、第二級毒品有刑事責任，但是為了因應「病患式犯人」. io. al. er. 理念，對於初犯施用第一、二級毒品者，初犯者得以享有「除刑不除罪」之待遇，. iv n C hengchi U 則應聲請法院裁定令入戒治處所強制戒治，如施用是第三級、第四級，原本無處 n. 先執行觀察勒戒，如無繼續施用傾向者，得以不起訴處分，有繼續施用傾向者，. 罰規定，於 2009 年修法時則是增定以行政罰及教育講習作為處罰25，其理由為防 止毒品防制漏洞，惟鑑於此等毒品，本身成癮性較第一級、第二級為低，兼以其 濫用情形多屬娛樂暫時施用，並無予以犯罪畫及施以觀察、勒戒或強制戒治戒斷 毒癮保安處分之必要，爰增列對其持有或施用者處以行政罰，並令其參加毒品危 害講習之規定。. 24. 立法院公報，第 92 卷第 30 期委員會紀錄，頁 158-166。 王皇玉，台灣毒品政策與立法之回顧與評析，月旦法學雜誌，第 180 期，頁 85，2010 年 5 月。 16 25.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2) 第三節 各國毒品管制方式 雖然聯合國三大反毒公約，要求聯合國簽署的會員國遵守各該公約規定，以 共同防堵毒品的危害，公約可以說是最基本的管制要求，然各國仍可就其所發展 之物質使用狀況，就各自國內情形進行相關法規制定，因此，參考各國管制之方 法，仍具有相當之參考意義。本文分別以美國、日本為例作探討。. 第一項 美國管制方式. 政 治 大. 美國對於毒品這類物質係規範於管制物質法(Controlled Substance Act,. 立. CSA)，管制物質共分為五級，根據物質的醫療價值、濫用或是依賴性作為分級，. ‧ 國. 學. 第一級是屬於濫用風險最高的而且不具有醫療用途，例如：海洛英(Heroin)、大. ‧. 麻(Marijuana)26；第二級具有高度濫用可能性的藥物，雖可能有醫療或不具醫療 價值，但其使用可能導致嚴重的心理或身體依賴，例如：鴉片(Opium)、甲基安. y. Nat. er. io. sit. 非他命(Methamphetamine)、嗎啡(Morphine)等；第三級則是具有中度至低度的 依賴性，可做為醫療用途，例如：愷他命(Ketamine)、同化類固醇(Anabolic. n. al. Ch. i Un. v. steroids)、睪固酮(Testosterone)等；第四級則是定義為較小的成癮性及依賴. engchi. 風險，有公認的醫療用途，例如：阿普唑他(Alprazolam)、巴比妥(Barbital)、 二氮平(Diazepam)；第五級則屬於較前述級別中濫用風險更低者，常見具有止咳、 止瀉、止痛醫療用途，例如：可代因含量在 200mg/ (100 ml or 100 gm) 以下製 劑、乙基嗎啡(Ethylmorphine)含量在 100 mg/(100 ml or 100 gm)以下製劑。27 判定物質是否應列入管制或是是否要移除於表列，管制物質法(Controlled. 26. 美國聯邦政府目前仍將大麻(Marijuana)列為第一級管制，即視為無醫療用途，惟美國各州仍 各自立法決定大麻相關政策。 27 United States 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 Drug Scheduling, https://www.dea.gov/drugscheduling,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8 月 24 日。 17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3) Substance Act, CSA)中也有做了更多的說明，考量因素包含下述八項：(1）濫 用的實際或相對可能性。（2）其藥理作用的科學證據，如果已有相關資料。 （3） 關於物質的現有科學知識情報。 （4）其歷史和當前的濫用模式。 （5）濫用的範圍、 持續時間和重要性。 （6）是否對公共衛生產生風險。 （7）心理或生理依賴性。 （8） 該物質是否是已列管物質的前驅物。28 在美國，對於某一物質是否要進入列管或是已列管物質是否要改列級別，甚 至解除列管等決定，除了配合聯合國國際公約對於物質管制的決定外，依據管制 物質法(Controlled Substance Act, CSA)規定，可以是由美國毒品主管機關美. 政 治 大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 DHHS)提起，或是由民間團體，如藥商、醫學公 立. 國緝毒局(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DEA)、衛生福利部門(Department. ‧ 國. 學. 協會、藥物濫用防制相關公益團體、州地方政府、一般民眾等的請願，當美國緝 毒局(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DEA)收到請願之後，開始啟動物質資. ‧. 料的調查，在司法部長授權之下，也可請求衛生福利部門(DHHS)依據科學及醫學. sit. y. Nat. 專業做出具體的評估及建議以決定該物質是否列管之參考，之後美國緝毒局. io. al. er. (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DEA)會將草案預告在聯邦系統上，廣徵意. n. 見，相關利害關係人得要求舉辦聽證，最後再正式公告。29. Ch. engchi. i Un. v. 而物質評估的根據，如上述幾項參考要素，而儘管「濫用可能性」未在管制 物質法(Controlled Substance Act, CSA)中被明確定義，但從該法案的立法歷 史，以下指標可提供該物質有可能被濫用的評估參考：(1) 有證據顯示個人正在 服用該物質，足以對他們的健康或其他人、社區的安全引起危害。(2) 出現從合 法管道移轉流用的現象。(3) 個人主動服用該物質不是根據醫生的建議。(4) 該 物質是一種新藥，其作用與已經被列為有可能濫用的其他物質相似，致使該藥物 可能具有相同的潛力遭濫用，因此可以合理地假設可能會導致從合法管道的移轉 28 29. Section 201 (c), [21 U.S.C. § 811 (c)] of the Controlled Substance Act. 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 Drugs of Abuse, 8,(2017). 18 .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4) 流用，未透過醫療建議的大量使用，或該物質具有極大的對個人健康或社區安全 產生影響。當然，需透過物質實際濫用的證據，以顯示該藥物有被濫用的可能性。 30. 圖 2-1、美國列管程序31.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第二項 日本管制方式. 日本管制毒品的法源主要以「麻藥及精神藥物取締法」 、 「大麻取締法」 、 「鴉 片法」 、 「覺醒劑取締法」等 4 部法律管理，通稱「藥物四法」無統一的分級制度， 屬於較分散型管制，另外配合 1988 年「禁止非法販運麻醉藥品和影響精神物質 30. 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同前註, 頁 8-9。 林淑娟等，國際管制藥物列管及分級制度研究 (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 106 年度委託研 究計畫)，頁 36，2017 年 12 月。 19 . 31.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5) 公約」，制定「國際協力下防止關於管制藥物不正行為之麻藥及精神藥物特別條 例」，針對麻藥及精神藥物所產生之不法所得等處罰及沒收等程序，以及對於外 國裁判之執行加上前四法，通稱為「藥物五法」，也成為日本主要管制毒品的法 律。32 日本的麻藥列管方式，一則當物質受到國際公約納入管制，則相關簽約國則 有義務在 180 天內納入國家之管制；二則當日本境內出現濫用物質狀態下，則會 進入評估程序，蒐集該物質的依賴性，精神影響毒性，及調查日本的濫用情況和 程度，並了解是否有工業用途等作為相關參考，透過專家評估，也依據行政程序. 政 治 大. 公布讓民眾評論，以獲取意見後，才會指定為麻藥或精神藥物。. 立. 隨著新型態毒品類似物的竄起，也在日本造成嚴重影響，為了不讓這些脫法. ‧ 國. 學. 藥物因前述管制程序的繁瑣及冗長，而無法及時管制，因此日本也在 2006 年修 正藥事法(現改名為医薬品、医療機器等の品質、有効性及び安全性の確保等に. ‧. 関する法律，藥品及醫療器材法)增加一種類別稱為「指定藥物」(指定薬物)。33. Nat. sit. y. 指定藥物是指排除上述麻藥四法所規制的物質以外，具有高度蓋然性具有中樞神. n. al. er. io. 經抑制或刺激作用，或是幻覺作用效果(包含更強或相等)者，而指定藥物品項則. i Un. v. 由厚生勞動省徵詢藥事及食品衛生委員會意見後決定。34為了加速管制範圍，2013. Ch. engchi. 年更擴充到「包括指定」，係以核心結構(如大麻、卡西酮)為主，將結構中可能 的替換之取代基逐一列舉後，將其系列物質一併列入納管，並且為了加快指定藥 物的管制時效，每個月召開一次委員會，並且省略預告的程序。而當指定藥物的 濫用風險或是危害性證據明確具體時，則指定藥物可以列入「麻藥及精神藥物取 32. 明照博章著，李錫棟譯，日本取締毒品案件的法律制度-以取締覺醒劑的歷史演進為中心，警 大法學緒論集第 37 期，頁 45，2019 年 10 月。 33 Ruri Kikura-Hanajiri, Survey of current trends in the abuse of psychotropic substances and plants in Japan, Legal Medicine, Volume 13, Issue 3, P109, May 2011. 34 Japanese Law Translation， 医薬品、医療機器等の品質、有効性及び安全性の確保等に関する法律(Act on Securing Quality, Efficacy and Safety of Products Including Pharmaceuticals and Medical Devices)， http://www.japaneselawtranslation.go.jp/law/detail/?id=3213&vm=04&re=01 ,最後瀏覽日：2020 年 6 月 23 日。 20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6) 締法」中進行管制。35 圖 2-2、日本管制分類36.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第四節 毒品的發展沿革-以安非他命、愷他命為例. n. sit. er. io. al. y. ‧. Nat. 第一項 我國毒品濫用簡史. i Un. v. 歷史上最早出現的毒品，應屬鴉片(opium)。西元前 4000 年美索不達米亞難. Ch. engchi. 度的蘇美人(Sumerian)文本中便提到，蘇美人稱之為「hul gil」意指「快樂的 植物(plant of joy)」，也將它用於醫療當中並透過貿易及交流，在西方國家醫 學運用上都留有紀錄，一直到 15 世紀末，阿拉伯商人已將鴉片傳布南歐、北非 和中國。37在清康熙晚期(約 1710 年)開始，鴉片開始濫用流行在東南沿海閩、粵 地區，1729 年清雍正頒布關於禁止鴉片煙條例，是中國最早的禁毒律法，而後英 屬東印度公司自 1773 年項中國大量銷售鴉片，逐漸成為中英貿易的大宗商品， 35. 林淑娟等，同註 31，頁 64。 厚生勞動省，規制されている乱用薬物について、不正流通の遮断及び乱用防止を推進する こと，https://www.mhlw.go.jp/file/05-Shingikai-12601000-SeisakutoukatsukanSanjikanshitsu_Shakaihoshoutantou/0000131059.pdf ，最後瀏覽日：2020 年 5 月 17 日。 37 COLIN R. SHEATING, Opium, A Journey Through Time, 8-9,26(2004). 21 36.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7) 至清道光年間(約 1820 年)鴉片濫用蔚為風潮，造成國人健康日衰，資金外流， 因此 1839 年 6 月清道光頒布「欽定嚴禁鴉片煙條例」 ，也是第一部較完整之禁毒 律法，同時林則徐的虎門銷煙事件，以及後來爆發鴉片戰爭，也看出毒品對於國 家的存亡威脅，影響深鉅。 台灣在毒品施用的演進，主要可分為三階段：第一階段是日治時代(18951945)的鴉片吸食問題，第二階段是光復初期到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修訂的安非他 命出現(1980-1990)，以及第三階段近期新興影響精神物質的竄起(2000-迄今)。 台灣從晚清開始到甲午戰爭後割讓日本，坊間濫用的物質仍是以鴉片(Opium)為. 政 治 大 規定阿片(即鴉片)需由政府專賣，阿片成癮者經由政府指定的公醫確診後，發給 立 主，日本殖民政府在 1897 年頒布「台灣禁止阿片吸食令」採取「阿片專賣制度」 ，. ‧ 國. 學. 「特許證」 ，才可以取得政府的配額，並依繳交稅額的高低，而分級給予不同純 度等級的鴉片，因此政府獲得巨大的稅收。直到 1927 年由蔣渭水醫師籌組「台. ‧. 灣民眾黨」 ，認為日本此項政策是毒害台灣藉以牟利的藉口，遂向總督府提出抗. sit. y. Nat. 議，並於 1929 年發電報給國際聯盟，控訴日本提及「日本政府這回新特許台灣. io. al. n. 代表四百萬的台灣人之台灣民眾黨」。38. Ch. engchi. er. 人阿片，乃是人道上的問題，違反國際條約。對右記政策的遂行，請速速阻止之。. i Un. v.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1945 年)，日本戰敗退出台灣殖民，但因為當時經 濟環境困頓，物質濫用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直至 1960 年代開始出現吸食強力 膠，1970 年代有速賜康(Pentazocine)，1980 年代早期出現鎮靜安眠類物質濫用， 如紅中(Secobarbital)、青發(Amobarbital)以及白板(Methaqualone)的現象， 但卻未有完整的精神物質管制的立法措施及政策。391971 年適逢聯合國訂定「影 響精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我國也在此時 退出聯合國，因此未能及時預防控管這些影響精神物質，導致我國在 1990 年代 38. 李志恒等，2014 物質濫用：物質濫用之防制、危害、戒治，頁 16-20，103 年 12 月。 JIH-HENG LI, Evolution of the Legislative and Administrative System of Controlled Drugs in Taiwan， Journal of Food and Drug Analysis, , Vol. 20, No. 4, 779,(2012). 22 39.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8) 爆發安非他命的氾濫，也進入毒品發展的第二階段，為了防堵其濫用情形，也立 即採取大幅度修法，訂定「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直到近期，新興影響精神物質(New psychoactive substances, NPS)的出 現，也導致毒品的濫用進入另一個新的世代，所謂新興影響精神物質(NPS)，根 據聯合國品暨犯罪辦公室(United Nations Office on Drugs and Crime,UNODC) 將其定義為未被 1961 年「麻醉藥品單一公約」或 1971 年「影響精神物質公約」 所列管的物質，其濫用會造成公眾健康危害，所謂的「New」不一定是新發明， 有些新興影響精神物質是在 40 多年前被首先合成，但直到近期才造成濫用。40愷. 政 治 大 助瞭解我國在毒品分級管理制度上的演進及現行執行上的問題，以下分別就我國 立. 他命(Ketamine)即是其中一例，也是近期我國毒品濫用的主要物質，因此，為有. er. io. sit. y. Nat. 第二項 安非他命的誕生與濫用. ‧. ‧ 國. 探討。. 學. 常見的第二級毒品「安非他命」及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做簡單介紹及管制歷程. 我國毒品的濫用發展，在安非他命出現後，進入了另一個階段。安非他命. n. al. Ch. i Un. v. (amphetamine)主要作用在中樞神經系統，屬於中樞神經興奮劑，在給藥急性期. engchi. 即會出現清醒、情緒升高、疲勞感降低、注意力集中和欣快感，安非他命最早是 由羅馬尼亞科學家 Lazar Edeleanu (又名 Edeleano)在 1887 年於德國柏林大學 發表的博士論文中提及合成。41 1927 年美國藥理學家 Gordon Alles 在找尋麻黃 素的類似物質時，重新合成並研究其生理作用，直到 1932 年，美國藥廠 Smith, Kline and French 將該成分上市，商品取名為 Benzedrine，是一種以吸入劑型， 做為鼻血管收縮劑，這是第一個將安非他命應用在臨床上的產品。而後，直到. 40. UNODC Early Warning Advisory on New Psychoactive Substances, What are NPS? , https://www.unodc.org/LSS/Page/NPS,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9 月 22 日。 41 LG Costa, Amphetamine, Encyclopedia of the Neurological Sciences, 2nd Edition, 152, (2014). 23 DOI:10.6814/NCCU202001189.
(29) 1946 年，Smith, Kline and French 藥廠已經推廣該藥品 39 種的臨床應用，包 含嗜睡症、癲癇、憂鬱、偏頭痛、肥胖、腸躁症、鴉片成癮等等。42 這些藥品快速在美國遍及，在 1951 年前，取得這些藥品既不需要處方箋也 不需要昂貴的價格，效果也很持久，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1939-1945)，安非他 命也被廣泛使用在美國、英國、德國、日本等國的軍人，以抑制睡眠及刺激精神， 使其保持高度警覺的效果，而戰後，這些藥品盛行到坊間，1950 年到 1960 年代， 這些藥常用來作為女性減重或學生、駕駛人對抗疲勞等訴求。43美國的安非他命 產量在 1949 年是 7200 多公斤，到 1958 年增加為 34,000 多公斤，相當 35 億顆. 政 治 大 非醫療使用，到了 1971 年更高達 120 億顆年產量，於是美國政府開始透過法律 立. 藥丸，到 1960 年代中期，安非他命年產量已經高達 80 億顆，其中一半以上都是. ‧ 國. 學. 強制力來控管製造配額。44. 安非他命的興起在日本也造成非常大的災害，一種與安非他命極度相似的化. ‧. 合物「甲基安非他命」(methylamphetamine)，是由日本科學家 Akira Ogata 於. Nat. sit. y. 1919 年發現合成，為了可以透過更快更簡易步驟製造安非他命，在合成步驟中，. n. al. er. io. 發現了結晶型態的「甲基安非他命」(methylamphetamine)，且因為其水溶性，. i Un. v. 所以可以做為注射劑型45。日本在 1941 年首度上市銷售這類藥物，起初僅用於治. Ch. engchi. 療某些精神疾病，但在二次大戰期間，軍隊以及從事體力工作的人民也開始廣泛 使用這類藥物作為精神維持，戰爭結束後，安非他命類藥物仍持續影響著日本的 社會，對在晚間工作或是工作時間不規律的族群尤其受到歡迎。46 安 非 他 命 具 有 與 人 體 內 在 之 多 巴 胺 (Dopamine) 和 正 腎 上 腺 素 42. Bett, W.R. Benzedrine sulfate in clinical medicine: a survey of the literature. Postgrad. Med. J. 22, 205–215, 1946. 43 Hilary Klee, Amphetamine Misuse: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 on Current Trends, 114(1997). 44 David T. Courtwright, 薛絢譯，上癮五百年，頁 110-111，2002 年。 45 Hal Marcovitz, METHAMPHETAMINE, 12(2005). 46 Kiyoshi Morimoto, The problem of the abuse of amphetamines in Japan, https://www.unodc.org/unodc/en/data-and-analysis/bulletin/bulletin_1957-0101_3_page003.html#s0001 ,最後瀏覽日：2019 年 8 月 24 日。 24 DOI:10.6814/NCCU202001189.
(30) (Norepinephrine)結構相似性，但是其不與這些胺類受體直接結合產生作用，反 而是透過細胞膜轉運蛋白進入細胞內，促進單胺類物質(即多巴胺和正腎上腺素) 的大量釋放，而達到神經活化的興奮性效果(如圖 2-3)。47短期使用安非他命會 有提高注意力、增加活動力、減低疲勞感、減低食慾、欣快感、心跳加速等反應， 但長期使用下會產生成癮，出現幻覺、幻聽、強迫性反覆行為、妄想性思覺失調、 高血壓、心臟衰竭、腎臟受損、瞳孔放大、盜汗及呼吸急速等不良反應。48 圖 2-3、安非他命作用機轉.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由於安非他命在各國之間產生的濫用問題，因此聯合國也在 1971 年簽署「影 響精神物質公約」(Convention on Psychotropic Substances)，將安非他命等 影響精神物質列入國際間管制品項，以確保其僅在醫學與科學用途中所使用，不 因濫用而產生公共社會問題。我國對於安非他命類藥品，考量其中樞神經興奮性 47. Nicola Simola, Amphetamine Usage, Misuse, and Addiction Processes: An Overview, Neuropathology of Drug Addictions and Substance Misuse Volume 2, 15, (2016) 48 李志恒等，2014 物質濫用：物質濫用之防制、危害、戒治，頁 307，103 年 12 月。 25 DOI:10.6814/NCCU202001189.
(31) 作用及副作用的影響，前行政院衛生署(現為衛生福利部)於 1980 年 12 月 8 日公 告禁用屬安非他命類之減肥藥品，於 1986 年 7 月 11 日再次公告重申禁止使用安 非他命類藥品49，1990 年 10 月 9 日公告「安非他命類」 (Amphetamine-like)藥 品列入麻醉藥品管理條例第二條第四款所定「化學合成類麻醉藥品」管理，並禁 止於醫療上使用。50而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制定通過，將安非他命列為第二級毒 品。. 第三項 愷他命的濫用. 政 治 大 Parke-Davis 藥廠實驗室合成，最早用來作為速效的全身麻醉劑。 該成分原作 立 愷他命(Ketamine)最早出現在 1962 年，由 Calvin Stevens 在密西根州的 51. ‧ 國. 學. 為 Phencyclidine (PCP)的替代品，因為 PCP 會產生嚴重副作用，最後被停止使 用 ， 而 愷 他 命 (Ketamine) 與 PCP 一 樣 屬 於 解 離 性 麻 醉 劑 (dissociative. ‧. anaesthetic)，解離狀況是具有一種感官與現實完全脫離的情境，會產生陣痛和. sit. y. Nat. 健忘，但不會產生血壓降低及呼吸變慢，但有病患指出使用後會出現超現實及時. io. al. er. 空幻覺以及瀕死經歷等情形，這也引起濫用者的好奇。521970 年美國 FDA 核准商. iv n C U h e n g c1971 准一些動物用藥，而非法濫用的例子則是在 h i 年首度被發現在舊金山和洛杉 n. 品名為 Ketalar 的人用藥品上市，廣泛用在越戰軍隊中的麻醉劑使用，同時也核. 磯街頭上。53 愷 他 命 (Ketamine) 為 NMDA(N-methyl-D-aspartate) 受 體 拮 抗 劑 ， 使 glutamate 釋放，會產生解離性麻醉效果，濫用可能造成心搏增加，心臟輸出率 增加、記憶、認知功能缺損及引發潰瘍性膀胱炎，造成潰瘍性膀胱炎的原因不明， 49. 行政院衛生署管制藥品管理局 2005 年 03 月 22 日管證字第 0940002687 號函。 行政院衛生署 1990 年 10 月 9 日衛署藥字第 904142 號公告。 51 Jansen, K.L. A Review of the Nonmedical Use of Ketamine: Use, Users and Consequences. Journal of Psychoactive Drugs 32, 419, (2000). 52 Celia J. A. Morgan, Ketamine use: a review, Addiction Vol.107 (1), 28, (2012). 53 Siegel R. K. Phencyclidine and ketamine intoxication: a study of four populations of recreational users. NIDA Research Monograph 21, 132-133, (1978) 26 50. DOI:10.6814/NCCU202001189.
(32) 推測可能與愷他命與其代謝物 norketamine 對膀胱上皮細胞造成毒性有關，可能 引發黏膜的破壞與發炎。54但由於愷他命(Ketamine)不會產生血壓及呼吸的抑制， 對於患者因為感染性休克而產生大量失血者來說是很好的麻醉劑選擇，世界衛生 組織也在 1985 年將愷他命(Ketamine)藥品納入基本藥物清單(WHO Model List of Essential Medicines)，而世界衛生組織也表示對一些開發中國家來說，愷 他命(Ketamine)是使用廣泛且相對安全性高的麻醉劑，對於 Ketamine 的濫用評 估，發現除了在亞洲有出現濫用情形外，以全世界的趨勢來說並沒有足夠證據表 明其有非法濫用情形嚴重到需要受到國際性管制，因此，自 2006、2012、2014 及 2016 年來共計四次，世界衛生組織都建議不要將愷他命(Ketamine)納入國際公. 政 治 大. 約列管清單，以避免影響在醫藥使用上的取得及限制，不利公眾之健康保障。55. 立. ‧ 國. 56. 學. 而自 2000 年起，首篇研究指出愷他命(Ketamine)在抗憂鬱作用發揮了效果 ，近年來，這項研究一直不斷進行測試當中，並持續了解愷他命(Ketamine)究. ‧. 竟為何能達到憂鬱症治療效果，由於使用愷他命(Ketamine)會產生的解離性問題. sit. y. Nat. 仍在，因此如何將其副作用降至最低，就必須要了解其對於憂鬱症的作用機轉，. io. al. n. 上的一項應用突破。57. er. 若能明白愷他命(Ketamine)的實際作用機轉，將可望未來成為在重度憂鬱症治療. Ch. engchi. i Un. v. 54. 衛生福利部心理及口腔健康司，愷他命濫用之臨床評估與處置建議， https://dep.mohw.gov.tw/domhaoh/cp-4097-43560-107.html，最後瀏覽日：2020 年 6 月 13 日。 55 WHO, WHO Recommends against International Control of Ketamine, https://www.who.int/medicines/access/controlled-substances/recommends_against_ick/en/ ,最後瀏 覽日：2019 年 9 月 16 日。 56 Berman RM, Cappiello A, Anand A, Oren DA, Heninger GR, Charney DS, et al. Antidepressant effects of ketamine in depressed patients. Biol Psychiatry 47(4), 351–354, (2000) 57 Zanos P, Gould TD. Mechanisms of ketamine action as an antidepressant. Moleculor Psychiatry. 23(4):801-811, (2018) 27 DOI:10.6814/NCCU202001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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