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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時中國已透露南海及其島嶼之主權為「核心利益」。另外,中國前國 家主席胡錦濤 2012 年 11 月在第 18 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中提及以「提高海洋資 源開發能力、發展海洋經濟、保護海洋生態環境、堅決維護國家海洋權益,建設 海洋強國」,1揭示中國海洋強權的思想,確立其在未來國家發展中將成為海洋強 國為一重要戰略目標。由此顯現南海議題已成為中國邁向海洋強國之重要關鍵。

中國主張各聲索國在南海議題上應採取克制、冷靜及建設性的態度,中國出於睦 鄰友好、營造周邊安全環境考慮,為消除地區緊張局勢,致力發展與周邊各國的 友好合作關係,主動提出「擱置爭議,共同開發」之主張,2以符合區域內相關 國家利益。因此,區域內和平穩定為中國「和平發展」最重要的前提。雖然中國 目前以「和平發展」為目標,但中國在面對南海議題時,曾隨著國內及國際局勢 變化其政策而有所改變,中國南海政策區分─外交宣示時期、武力衝突時期、共 同開發時期及爭取主動時期四時期,分述如下:

一、外交宣示時期

中國於 1949 年 10 月 1 日建政後,在 1970 年代之前,對南海主權議題採取

1 〈胡錦濤:中國要成為海洋強國〉,奇摩新聞,

https://tw.news.yahoo.com/%E8%83%A1%E9%8C%A6%E6%BF%A4-%E4%B8%AD%E5%9C%8 B%E8%A6%81%E6%88%90%E7%82%BA%E6%B5%B7%E6%B4%8B%E5%BC%B7%E5%9C

%8B-052002878.html,檢閱日期 2014 年 3 月 23 日。

2 吳士存,《南沙爭端的起源與發展》(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10 年),頁 199-200。

外交宣示的作為,以表達對南海主權之關切。中國針對南海區域之作為,在國內 方面,1950 年將南海諸島劃歸廣東省海南行政區管轄;1959 年在南海行政區在 西沙群島設立「西沙群島、南沙群島、中沙群島」辦事處;1966 年 3 月西沙群 島設立人民武裝部公安派出所,改稱為「廣東省西沙、中沙、南沙群島革命委員 會」,以加強管理機構的權能。3對外方面,中國對於南海主權聲明始於 1951 年 8 月 15 日,時任外交部長周恩來發表《關於美英對日和約草案及舊金山會議的聲 明》,指陳西沙群島正如整個南沙群島及中沙群島、東沙群島一樣向為中國領土,

並為不可侵犯的主權,不論美英對日和約草案有無規定及如何規定,均不受任何 影響。4接著於 1958 年 9 月 4 日發表關於領海的聲明,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海寬 度為 12 海浬。中國領海的劃定採用直基線法,在基線以內的島嶼,包括東沙群 島、中沙群島、西沙群島及南沙群島,都是中國內海的島嶼。5

中國政權初立,1950 年代提出「另起爐灶」、「打掃乾淨屋子在請客」及「一 邊倒」三條方針,則稱為一邊倒外交政策。6依附在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 (the Union of Soviet Socialist Republics)(下稱蘇聯)的保護傘下,其目的為中國共 產政權能立足於國際上,避免遭到國際政治的孤立,中國所面對的環境不穩定,

經濟情況不佳,國家正處於內戰後的狀況,各項政策及建設皆百廢待舉,更重要 的是東南亞國家在此一時期尚未積極主張南海島礁的主張。7因此,對於南海諸 島主權未直接重視。在 1960 年代中國外交政策以同時處理世界兩大強權為基本 戰略,稱「兩條線」─即為反蘇反美爭取中間地帶的外交政策。起因為 1950 年 代中期以後中蘇兩國因意識形態分歧造成的衝突越來越大,1960 年 7 月蘇聯撤 回派駐中國所有的專家,並停止中蘇兩國簽訂的 12 項協定及 300 多個專家契約,

3 陳鴻瑜,《南海諸島之發現、開發與國際衝突》(臺北:國立編譯館,1997 年),頁 247。

4 〈周恩來外長關於美英對日和約草案及舊金山會議的聲明〉,新華網,

http://news.xinhuanet.com/ziliao/2004 -12/15/content_2337746.htm,檢閱日期 2014 年 3 月 23 日。

5 〈1958 年 9 月 4 日:中國宣佈領海權〉,四川文明網,

http://jswm.newssc.org/system/2009/09/04/012306440.shtml,檢閱日期 2014 年 3 月 23 日。

6 韓念龍,《當代中國外交》(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年),頁 3。

7 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編,《南海情勢發展對我國國家安全及外交關係影響》(臺北:中華 民國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2001 年),頁 108。

並廢除 200 多種科技合作項目。8中蘇兩國關係快速惡化,中國被迫調整「一邊 倒」的外交政策。然而,中國建國對外政策為則是反美,因此中國陷入反美反蘇 的外交政策,爭取美蘇兩大集團以外之第三世界國家的支持,減少外來的威脅。

中蘇兩國關係分裂並未使美國重新審視對中政策,仍然維持改變孤立、包圍與封 鎖的政策。9在此階段中國所面對的威脅除了美國的圍堵戰略外,還要防範北方 邊界的蘇聯隨時可能侵犯,當時南海諸島對中國而言,無實質戰略價值,以致無 瑕顧及南海問題。

另外,中國海岸線長達 1.1 萬哩,涵蓋超過 6,000 個島嶼。但長久以來係屬 陸權國家而非海權國家的中國,海疆往往被視為外來侵略的可能的要道,而非實 現國家目標的媒介。10因此,中國海軍初期深受「重陸輕海」、「陸主海從」框架 之下,其海軍成員主要來自中國解放軍陸軍部隊,到 1955 年底,中國海軍總人 數 18 萬 8 千人,其中來自陸軍共 11 萬 4 千人,占總人數約 61%。11由此可證,

仍未能跳脫陸權戰略思想,且在建軍初期因裝備技術落後及經濟實力不足,也未 能發展海洋力量。中國內部紛擾鬥爭及美國介入韓戰等國際形勢影響,其海軍建 設是以陸軍為基礎,主要任務仍只是協助陸軍實施海上戰略追擊、解放沿海島域、

突破海上封鎖及保衛沿海安全為主。12中國便以「積極防禦」為其海軍戰略之指 導,且其政權剛建立本身戰力有限,故為確保其沿岸海域及政權,乃以「近海防 禦」戰略為其海軍之指導原則。且因中國分別與蘇聯、印度發生多次戰爭,考量 以確保政權穩定為優先,對陸權周邊安全問題的重視遠高於海權之南海爭端問 題。

8 〈新中國外交的光輝歷程〉,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

http://www.mfa.gov.cn/chn//gxh/xsb/wjzs/t8737.htm,檢閱日期 2014 年 3 月 23 日。

9 張小明〈冷戰時期新中國的四次對外戰略抉擇〉,《當代中國史研究》(北京),第 5 期(1997 年),

頁 44-46。

10 國防部史政編譯室譯,蘿莉‧勃奇克(Laurie Burkitt)、施道安(Andrew Scobell)、伍爾澤(Larry M.

Wortzel)編,《解放軍七十五周年之歷史教訓》(The Lessons of History- The Chines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at 75) (臺北:國防部史政編譯室,2004 年),頁 182。

11 劉儒德,《中國海軍之路》(大連:大連出版社,2009 年),頁 234。

12 郭添漢、沈明室,〈中共海軍戰略發展對南海局勢之影響兼論我具體作法〉,《國防大學八十九 週年校慶學術研討會》,國防大學主辦,2013 年 5 月 17 日,頁 166。

在中國外交宣示時期,中國係繼承臺灣之南海主權「U 型線」的主張,但當 時南海諸島之戰略價值尚未顯現,加上中國受制於國內意識形態運動(文化大革 命運動)、國際間美蘇兩集團相互制約及自身海軍實力不足的影響,對於南海諸 島主權除以發表主權聲明外,未積極針對越南、菲律賓等國占領南沙群島、西沙 群島做出實質作為,以致肇生中國後續的難解的南海主權爭議。

二、武力衝突時期

此一階段中國重返國際舞台,其影響力與日俱增,與此同時中國向越南發動 二次戰爭,一為 1974 年西沙群島之戰,另一則是 1988 年南沙群島之戰;這二次 戰爭已表明中國對其捍衛領土主權的決心並且不惜一戰,更重要的的是中國完全 擁有西沙群島,其勢力亦延伸至南沙群島,在 1988 年之前中國未擁有南沙群島 之任一島嶼。

1969 年中蘇兩國發生「珍寶島事件」,中蘇兩國之間原本僅為意識形態之爭,

進一步擴大變成軍事對抗,雙方兵戎相見,關係正式決裂。此時,美國因介入越 戰後國力衰退,蘇聯藉此擴充軍事力量,增加國力,美蘇兩強權力平衡此時逐漸 向蘇聯傾斜,美國霸權地位受到挑戰。13鑑此,中國改變其外交政策,提出「一 條線」戰略14,關鍵因素為中美兩國之爭為意識形態的爭論,而中蘇兩國之爭為 領土主權的爭端。以致中國在 1970 年代初期,確定以聯美抗蘇為基本特徵的「一 條線」戰略,取代 1960 年代的「兩條線」戰略方針。改變中國外交戰略之因素 除了蘇聯的威脅日益嚴重外,另一重要原因為文化大革命時期的造反外交,使其 在國際間陷入絕對孤立。15因此,中國為擺脫孤立,唯一能解決的方針即是改善

13 許志嘉,〈中共外交發展〉,收錄於《中國大陸研究》,李英明主編(臺北:巨流圖書股份有限公 司,2007 年),頁 136-137。

14 一條線戰略是指中國國家領導人毛澤東於一九七三年會見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季辛吉實提出,

中國要修復及改善從美國、日本、巴基斯坦、伊朗、土耳其到歐洲這一條線上國家的關係,

只要目標相同,我們不損害你們,你們也不損害我們,共同對付蘇聯霸權主義,參閱許志嘉,

〈中共外交發展〉,收錄於《中國大陸研究》,頁 136。

15 遲愛萍,〈毛澤東國際戰略思想的演變〉,《黨的文獻》(北京),第 5 期(1994 年),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ziliao/2003-12/03/content_1212122_2.htm , 檢閱日期 2014 年 3 月 23 日。

與美國的關係,並借助美國的力量扼制蘇聯的威脅。與此同時,美國總統候選人 尼克森在競選總統期間及當選之後,不斷表示希望與中國和解,藉由中蘇兩國之 間的矛盾,以壓制蘇聯的國力。而中國領導人毛澤東則表示美蘇兩霸之間須爭取 一霸,不要兩面作戰。因此,中國對外政策由「兩條線」改為「一條線」,與蘇 聯對中國的威脅日益增加及美國不斷與中國重修舊好有絕對關係。

在中國「聯美抗蘇」的一條線戰略逐漸確立後,這大大降低中國兩面受敵的 壓力,此時中國對於蘇聯及越南的態度十分強硬。1973 年 9 月南越政府宣布將 南沙群島的南威島、太平島等 10 多個島嶼劃入其版圖,1974 年 1 月 11 日中國 外交部發表聲明,譴責南越政府對中國領土主權的肆意侵犯,並重申對南沙群島、

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及東沙群島之領土主權,中國絕不容許南越當局對中國領土 主權的任何侵犯。16南越政府仍派遣軍艦進入西沙群島及其島礁,因而發生「中

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及東沙群島之領土主權,中國絕不容許南越當局對中國領土 主權的任何侵犯。16南越政府仍派遣軍艦進入西沙群島及其島礁,因而發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