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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無核化。另外成立「監督機制」,制定完成寧邊核設施去功能化和經濟援助的 時間表,要求各與會國經援北韓,而北韓也必須在 2008 年 10 月前完成邊核設施 去功能。28

六方會談一共召開了六輪,從 2003 年 8 月的第一輪開始到 2008 年 10 月的第 六輪結束,嚴格來說嚴格來說並無得到太大的成果,歸咎其原因為美國與北韓均 各持己見和其他與會國未能統一意見其對北韓施壓所致,後因北韓持續的不理性 行為終於讓各與會國對其失去耐心與信心,導致「六方會談」復談期程延宕迄今 仍未有進一步的進展。

第二節 中國對朝核危機之策略

中國在朝鮮半島的首要安全利益在於避免發生戰爭或混亂,以維持週邊穩定 利於國內發展,確保北韓政權的存續並使其走入國際社會;運用雙邊、多邊策略 交替使用來處理朝鮮半島問題,進而推進安全利益。在核武問題上,力促朝鮮半 島非核化並防止造成東亞軍備競賽,重視多邊對話,反對制裁手段。因此,中國 在朝核危機中的策略體現在以下三方面,一、維持北韓政權穩定;二、主動促成 六方會談;三、藉核武危機提升國際形象與影響力,說明如下:

一、全力維持北韓政權穩定

朝鮮半島對中國而言,具有重大的地緣戰略價值,而北韓與中國東北的工業 區及首都中國均相距不遠,在國防安全與經濟方面的重要性尤其重要,這也說明 毛澤東當年決定參與韓戰的原因。而北韓政權的穩定與否,牽動著中國在朝鮮半 島甚至整個東北亞的戰略規劃,延邊大學金強一教授認為:「中國的東北亞區域戰 略可表述為,以維護東北亞區域的穩定為前提構築東北亞各國的全新合作體系,

28 李明,「朝核問題六方會談的功能與前景」,林正義、歐錫富主編,2009 亞太和平觀察,(台北:

中央研究院,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亞太區域研究專題中心,2011 年),頁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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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東南亞區域戰略相呼應,為中國北方地區和沿海地區營造新的發展空間」。29基 此,「穩定東北亞」可謂中國所奉行之圭臬,東北亞的穩定與否來自於北韓的穩定,

因此維持北韓政權穩定可謂當前第一要務。事實上,對中國而言,北韓核武問題 是可以解決也可以不解決的事情,比起棄核,中國似乎更重視金正日政權的穩定,

美國對此也束手無策30畢竟,中國的週邊國家如:俄羅斯、印度、巴基斯坦等國 家均擁有核武,中國不會因為北韓擁有幾枚核子武器而將其視為威脅。中國也認 為因為北韓發展核武引發東北亞國家如日本、南韓甚至台灣競相發展核武的「核 多米諾效應」(即骨牌效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中國雖然一直強調「朝鮮半島無 核化」,但實際上更重視北韓社會的穩定和第三代世襲接班後局勢是否能保持穩 定。

換言之,中國主動解決「朝核問題」是為了有效管控北韓的武力挑釁,防止 金氏政權倒台,然而北韓政權的穩定與否對中國的主要利益為何?藉由以下幾點 說明:(一)避免爆發難民潮。北韓內部的動盪將可能導致幾十萬難民通過 1416 公 里的漫長邊界湧入中國,造成東北省份沉重的經濟與安全負擔。從 2009 年 8 月的

「果敢事件」造成 3 萬 7 千名難民通過中緬邊境湧入中國,導致中國擔憂自身是 否有能力處理朝鮮半島衝突所帶來更大規模的難民遷徙,難民(包括武裝難民)很 有可能很有可能避開南、北韓之間地雷遍佈的「非軍事區」選擇進入中國東北,

除影響區域穩定更會嚴重影響中國當前保持經濟成長的前提條件。31(二)避免北韓 遭南韓吞併。中國自改革開放後便積極引導北韓走向改革開放路線,因為中國不 願見到北韓因經濟民生問題導致政權崩潰反遭南韓吸收。其實,若朝鮮半島真的 走向統一,長期而言對中國是絕對有利的,少了北方威脅的南韓在其強烈的民族

29 金強一,「論中國的東北亞區域戰略」,延邊大學學報,2004 年第 2 期(2004 年),頁 7。

30 參見,朝鮮日報中文網,專題評論,洪俊浩,「韓國已經對北失去耐性?」,2011 年 5 月 25 日,

http://chn.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11/05/25/20110525000026.html,檢閱時間:2012 年 3 月 1 日。

31 國際危機組織,「中國與朝韓黃海衝突」,亞洲報告 2011 年 1 月 27 日,(2011 年 1 月),頁 7。國 際危機組織是一家獨立的、非營利性和非政府組織。藉由派遣政治分析師至可能爆發危機的國 家或鄰近地區,通過實地調查分析後向國際上位居關鍵地位的決策者提出建議來防止並解決致 命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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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驅使下必會要求駐韓美軍撤離,若依循中國歷史演進過程中,朝鮮始終是依附 於中國羽翼下的藩屬國在軍事、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深受「中華文化」影響。

然而,這對中國仍是一項豪賭,因為南韓吸收北韓的核子武器後在國際談判的籌 碼將大幅提升並增加中國處理東北亞事務的難度,因此穩定北韓政局與維持現狀 才是符合中國「現階段利益」的最高指導原則。承續上一點的論述,(三)避免朝 鮮半島出現親美政權。朝核問題是中國介入東北亞事務的支撐點,如北韓政權傾 覆,南韓極可能接收北韓的核武,統一後的朝鮮半島將出現一個親美且擁有核武 的政權,失去軍事緩衝區的中國將面臨美國把軍力部屬延伸到邊界,嚴重壓縮其 在東北亞的戰略空間。再者,統一後的朝鮮半島若未能擺脫美國在軍事上的控制 再加上「美日安保條約」牽制,將可能導致中國被排除在東北亞事務之外,雖然 現階段的中國在各方面的實力已然崛起,卻不可不防範這一不可預期的「變數」。 中國自參與韓戰後與北韓建立的關係橫跨整個冷戰時期,雙邊歷經時代的考 驗與複雜的國際利益關係一直延續到今日,未來,中國仍會不計代價以任何方式 鞏固北韓政權的存續,因為北韓這個「棋子」對中國而言太重要了,縱使中國在 北韓核武問題上已多次展現不滿的態度,包括支持聯合國對北韓的經濟制裁與譴 責,但在經濟上仍堅守對北韓保護政策的底線以維持金氏政權維持。或許,兩國 邦誼的維持在本質上已轉向追求國家利益,但北韓對中國的地緣戰略的重要性是 無法取代的;美國尼克森中心研究員湯姆森 2011 年 2 月在「沈默的夥伴」文中說:

「中國與北韓建立堅固的經濟關係」,不僅是因為經濟利益,也是為了穩定北韓社 會。32因此,防止北韓崩潰,避免衍生難以預測的後遺症,才是中國從未放棄過的 戰略選項之一。

二、主動促成六方會談

以六方會談的召開初始而言,2002 年,喬治‧小布希(George W. Bush)向江 澤民提出希望中國在解北韓核武問題與區域穩定的議題上能扮演和平解決的關鍵

32 參見,朝鮮日報中文網,專題評論,池海範,「中國如何看待六方會談」,2011 年 4 月 18 日,參 見,http://chn.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11/04/18/20110418000048.html,檢閱時間:2012 年 3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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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而中國也成功的將北韓帶上談判桌。33「六方會談」是由中國所倡議和成立 的多邊安全機制,其目的是希望依據「誘之以利、因勢利導」的原則,讓北韓自 願放棄核武計畫。故中國在會談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事實上,原本中國在處理 朝鮮半島問題的態度相當被動,當朝核危機爆發後卻反常的採取主動的態度。促 使中國改變態度的原因有三:(一)避免美國對北韓動武。北韓核武危機若越演越 烈,極可能會招致美國對使用武力,1993 年北韓核武危機時,美國一度威脅平壤 不排除對其可疑的核武設施進行外科手術式攻擊(surgical strike)的可能性,34小布 希政府也曾經表示過類似的立場。若北韓局事勢生變將嚴重影響中國的東北地區 安全並爆發難民湧入邊界等棘手問題,對中國當前以「經濟發展」為中心與穩定 週邊國家的政策,將遭受莫大傷害,其好不容易獲得的經濟成果也將不保。(二) 鞏固對北韓的影響力。自韓戰以來,中國一直都是北韓最重要的資助者。改革開 放後的中國與美國、韓國、日本等北韓所敵對的國家都進行相當程度的經濟活動 並建立邦交,間接造成了北韓的疑慮;在第二次導彈危機中,北韓試射飛彈前並 未先告知中國,可想見中國對北韓的影響力與控制力似乎有減弱跡象,因此希望 藉六方會談來鞏固對北韓的影響力。(三)藉「六方會談」化解核武危機。因美國 不願直接與北韓雙邊對談,中國為宣揚「和平發展」的外交戰略理念,中國也樂 意藉由此次機會向週邊國家展現對北韓的影響力,擔任調解糾紛的角色並穿梭於 各國之間緩和衝突。進而改變東亞週邊國家對於「中國崛起」的不安並反駁「中 國威脅論」,以提升週邊國家的穩定增進國際地位。

基本上,中國藉六方會談處理朝核危機政策上有三個特點:(一)從六方會談 召開的過程來看,中國雖不滿北韓的核武化,但鑑於理性的利害考量,仍願意協 助北韓與美國對話。(二)中國的東北亞安全政策是建立在「中國加北韓」與「美 國加日本」抗衡的權力平衡觀念之上,透過六方會談抑制北韓核武化的進程,並

33 Condoleezza Rice,”The U.S. Position in Asia:Stronger than Ever,”The Heritage Foundation,June 18,2008.

34 劉德海,「後冷戰時代北韓的戰略外交、外交戰略及其對東北亞的影響」,國際戰略研究,第 1 卷第 2 期,(1999 年 4 月),頁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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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美日安保條約制約日本正常化與提升軍力的企圖。(三)六方會談中各國的互動

藉美日安保條約制約日本正常化與提升軍力的企圖。(三)六方會談中各國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