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to 學院的學員;從此親炙 Plato 20 年之久,直到 Plato 348/347 去世。
Plato 在世期間,師生顯然不曾有過嚴重的分歧。Plato 死後,
亞氏仍以「我們」的語氣談到理型論,並在追悼文中推崇Plato 之為 人,「使邪惡之輩連讚美他的資格都沒有,他又以生平及教學,讓世 人知道樂與善如何可以合一」。即使多年之後,當亞氏的科學興趣正 濃時,Plato 的形上學教條及宗教訓示對他仍然深有影響,使亞氏偏 重經驗的研究傾向獲得平衡。
Plato 去世後,亞氏離開雅典,到 Assos 建立分院。在此地亞 氏影響阿塔努斯統治者Hermias,並娶了他的侄女(也是義
女)Pythias。亞氏在 Assos 期間,開始發展他自己的哲學觀點。
三年後亞氏前往Mitylene,很可能在那裡遇到青年 Theophrastus,後成為亞氏最著名的學生。
約343 B.C. 亞氏應馬其頓國王 Philip 之邀,前往 Pella 負責教 育當時年僅13 的 Philip 之子亞歷山大。亞氏留居馬其頓宮庭的這段 期間,曾給這位年輕的王子立下道德表率。雖然這位王子後來在政壇 上的優異表現,被後人尊稱為亞歷山大帝,但亞氏從未放棄希臘人 以城邦為生命核心的看法。
亞歷山大於336 B.C. 登基,亞氏隨即離開馬其頓。他返回故鄉 Stageira 一段時間,亞歷山大重建他的故鄉,以報師恩。但師生之 間的關係逐漸淡薄:亞氏雖然在某一程度上贊成馬其頓的政策,但 對亞歷山大之平等看待希臘人與「野蠻人」,他始終不以為然。尤其亞 氏之侄Callisthenes,係由亞氏推薦而入侍亞歷山大的,竟然在 327 B.C.以涉嫌不軌而遭處決。
約335 B.C.重返雅典,創辦自己的學院,位於雅典東北郊外 Lyceum。此院又稱漫步學院,其員生統稱漫步學派;因為他們經常 在該院迴廊,一邊消遙散步,一邊討論哲理;也可能僅僅因為他們
在迴廊講學的緣故。
除了傳道授業之外,似乎比舊學院更明顯地具團體性,其中有 許多成熟的思想家在進行研究工作;事實上,像一所大學或學術機 構,有圖書設備及師資,當然也有固定的課程。
323 B.C. 亞歷山大帝崩逝,希臘掀起反馬其頓干政的風潮,
亞氏也被殃及,竟被控以「瀆神」之罪名。亞氏出離雅典(據聞亞氏曾 說,是為了不讓雅典人第二度為害哲學),退隱。不久因病去世,享 年63。
B. 著作
分三階段:受業於Plato 門下的時期
講學於Assos und Mitylene 時期 在雅典Lyceum 領導學院的時期
著作分兩類:通俗性作品,大部分採對話體裁;只留下若干斷簡。
Lyceum 院內教材。最早由第十一代消遙學院院長 Andronicus of Rhodes (60-50 B.C.之間)編輯出
版。不少傳諸今日。
第一期,文字在內容上及大致形式上,都非常接近Plato。
《優狄摩斯或靈魂論》(Eudemus he peri psyche):在 Plato
影響下,論述人的靈魂如何在生前認識理型,而在現世依 靠回憶而成知識。這說法與亞氏後期自行發展的觀點相去 甚遠。
《哲學之勸導》(Protrepticus):亞氏給 Themison of Cyprus
的一封信。仍主張Plato 的理型論,而把哲學家描述為默觀 理型本身而輕視模仿之物的人。也強調人間幸福的虛幻,
人生是靈魂的死亡或墳墓,靈魂在死後纔得進入真正的高 級生活。與後來Nicomachean Ethics 純綷實踐上的意義
很不同,在此他強調現世的資產對於真正快樂的生活,至 少在某程度上是不可或缺的。
《物理學》(Physics)的最早部分。《論靈魂》(De Anima)中 的一卷可能也在此期撰成。
第二期的作品:表面仍以舊學院的成員自居,但是逐漸形成批判 Plato 學說的觀點。
《論哲學》(Peri philosophias),這時期的代表作品。
┌一方面推崇Plato 達到前此一切哲學的最高峰(亞氏始
│終持這個看法)。
└另方面批評Plato 的理型論:「假使理型是另一種數字,
而不是數學上的數字,我們就無法理解了。我們中的大 多數人,有誰能了解另一種數字是什麼呢?」
┌或多或少採用了Plato 的星辰神學
└但是「不動的動者」這個概念已經出現了。
┌有趣的是,這篇對話錄中,出現了以完善之等級來證明 │神存在的論證:「一般而言,如果有所謂較好的,就有 │所謂最好的。在萬物中,確是有些事物比其他事物更好,
│那麼就有一個最好的,它就是神。」亞氏在此顯然假設 │真實形相是具有等級的。
└至於亞氏主觀上對神存在的信念,則源自靈魂的忘我經 驗與預言能力(例如在睡眠狀態中即可能出現),以及 仰望星辰滿佈的天空時之所感;以上這些玄秘現象的體 認,與亞氏後期思想的發展關係甚渺。
亞氏的《形上學》初稿似乎可以溯源於此期。
《古倫理學》(Eudemian Ethics):仍重 Plato 所提倡的哲學 默觀,但默觀的對象已由Plato 的理型世界改為《形上學》中的超越 神了。
《政治學》初稿。論及理想的國家,並批評Plato 烏托邦式的 國家論。
《天界論》與《生滅論》大約也屬此期。
第三期作品:亞氏思想圓熟期(335-322 B.C.)
此時亞氏已是重經驗的觀察者和科學家。他想在穩固的現世基礎
上,建立起真正的哲學殿堂。他在自然與歷史這兩大領域中,表現出 驚人的綜攝及組織能力。但他絕不是所謂的實證主義者而已,他未曾 為了精確的科學研究而放棄過形上學。
亞氏在學院中的講課,構成他的教材著作的基礎。它們是事後由 不同的講課內容組合成,再定一個書名出版。這種組合的工作,只可 能有一部分是亞氏本人完成的,然後在學院中流傳幾代,到
Andronicus 纔編纂完成。
此期作品分五類:
1、邏輯著作(在拜占庭時代編成的《工具》(Organon)一書):
範疇論(Categoriae):至少在內容上是亞氏的觀點。
解釋論(De Interpretatione):討論命題及判斷。
分析前論(Analytica Priora):討論真理,共兩卷。
分析後論(Analytica Posteriora):討論證明、原理之知識等,
共兩卷。
題論(Topica):討論辯證法或概然證明,共八卷。
駁詭辯的謬論(De Sophisticis Elenchis) 2、形上學著作
由不同時期的講課內容結集而成,以其在亞氏全集中的位置(在 物理學之後)而得名,很可能在Andronicus 編纂以前,就有學員 這樣稱呼它了。
metaphysica = meta + physica。
中譯取「周易」繫辭「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一語。有人譯為玄學。
3、自然哲學、自然科學及心理學方面的著作:
物理學(Physis):全書由不同的論題結集而成,共八卷,其中 最早部分屬於第一期。
氣象論(Meteorologica):四卷
動物誌(Historica Animalium):十卷
解剖學:七卷,已佚失
動物生態論:一卷
動物行為論:一卷
動物生成論(De Generatione Animalium):五卷
靈魂論(De Anima):三卷,亞氏的心理學
自然短論(Parva Natualia):包括一些短篇論文,討論知覺、
記憶、睡與醒、夢、長生與短命、
生死、呼吸、夢中預示等。
問題論集:由亞氏的一些筆記合成。
4、倫理學與政治學著作:
大倫理學(Magna Moralia):兩卷,就內容看來,似真為亞氏 手著,其中一部分顯出與Plato 相近的看法。
宜高邁倫理學(Ethica Nicomaches):十卷,亞氏遺著,由亞 氏之子Nicomachus 編集而成。
政治學(Politica)
150 國之憲法集成,其中雅典部分於 1891 年纔發現。
5、美學、歷史、文學方面的著作:
修辭學(Rhetorica):三卷
詩學(De Poetica):乃未完成的作品,部分佚失。
雅典戲劇演出記錄、奧林匹克及披錫競賽勝利者名單、論荷 馬問題、論國家領土權等。
從以上所列目錄看來,可以發現,亞氏與Plato 差異頗大。亞氏 的興趣兼顧到經驗的觀察及科學的探討,並且不再把現世萬物當作 幻覺影像。這種差異隨著時間的進展而日益強化,再加上亞氏對 Plato 理型論及二元論心理學的明顯反對 ,遂使得一般人產生一種印 象,以為兩位大哲之間壁壘分明。但是就歷史演變的觀點看來,並非 對立,而是賡續發展,試圖修正偏向,並在自然界尋找一個更堅實 的基礎。新柏拉圖主義後來曾試圖綜合兩者,中世紀哲學也有類似傾 向。
柏拉圖主義與亞里斯多德主義,都以形上學為其學說體系的最高 峰。歌德把亞氏哲學比喻為金字塔,以規則的形式,從寬廣的地面基 礎,逐漸上升到高空;Plato 的哲學比喻為方形尖塔,像火舌噴射到 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