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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1.2 前人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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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 pau35/po35 落 lau51/luo51 熟 ʂou35/ʂu35

正如羅杰瑞(Norman 1979/1994:93)說「北京話除了土生土長的詞彙以外,

又在上面添了一層或幾層的外來成份」,北京方言包含幾個在外地方言發展的語 音形式,其音韻層次的表現在中古入聲字的讀音比較明顯。

本文的目的是通過北京方言的中古入聲韻字讀音的觀察,考察北京方言土生 土長的音韻層次及外來的成分,以求北京方言與其他語言或漢語方言交流史的立 足點。

1.2 前人研究成果

自從二十世紀初以來,中古入聲在北京方言中的歸調研究較為活潑,但對入 聲字異讀問題的研究比較少。本節先從前輩學者對中古入聲調在北京方言的歸調 研究談起,再看以往學者從語言接觸的角度探討中古入聲在北京方言多層表現問 題。

(1)中古入聲調在北京方言的歸調研究

據 Forrest(1950)的說明,馬伯樂(Maspero 1912)、高本漢(Karlgren 1915–

1926)、劉復(Liu 1925)等學者從入聲字的今讀出發尋找入聲字歸調規律4,發 現從共時平面上看,北京方言入聲韻歸調沒有嚴整的規律。

白滌洲(1931)利用近代漢語幾部韻書統計入聲字的聲調,把入聲字的發展 分為三期。第一期以《中原音韻》為代表,按照聲母的全濁、次濁與清分歸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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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pero 1912、Liu 1925 的原文尚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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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第二期以《李氏音鑑‧北音入聲論》為代表,濁聲母與第一期相同,清 聲母是根據送氣、不送氣或擦音聲母,歸陽平和去聲,同時有歸上聲的痕跡以及 歸陽平的新興趨勢;第三期為現代的讀音,基本上和第二期一致。

陸志韋(1948)注意到元代以來各種文獻材料發現清聲母入聲口語音和讀書 音歸調不一致,啟示北京方言入聲韻不是單一音系發展的結果,但他並沒有提出 進一步的解釋。

陳剛(1988)對清入字在北京方言裡的演變進行考察,指出北宋時北京一帶 的清入字已經接近陰平與上聲兩種聲調了。他認為北京方言的清入字歸陰平和上 聲是比較古老的現象。

林燾(1992)討論了《中原音韻》「入派三聲」的性質和現代北京方言「入 派三聲」的規律。他認為清入字在北京方言裡的分配是有一定的規律,只是不那 麼清楚而已。

平山久雄(1990、1995)以清聲母入聲字的讀音為主要線索,先把清入字分 為口語字和文言字,發現口語字多歸陰平跟上聲,文言字多歸陽平跟去聲。由此 假定,在北京方言固有的口語層裡,清入字歸陰平和上聲,至於究竟歸陰平還是 上聲,他提出了中古入聲調按照動詞、名詞等詞性分別發展的看法。

(2)從語言接觸角度探討中古入聲在北京方言的表現

Forrest(1950)把清聲母入聲字分為兩個類型,一類是常用口語字,另一類 是文言字,並對這兩類分別進行統計。他發現文言字的歸調更符合不送氣歸陽平、

送氣歸去的規律,而口語字不符合規律的情況比較多。此外,他比較了有異讀的 入聲字,指出「與文言字相對,口語字比較明顯地偏好第 1 調和第 3 調」,其中 第一調(陰平)多為單元音韻母字,第三調(上聲)多為複元音韻母字。他還指 出,在陽入字中,口語字和文言字並沒有聲調的差異。他認為這很可能是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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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北京以後帶來的新標準語與當時北京方言接觸而造成的結果。Forrest 就是最 早注意到語言接觸在北京方言入聲歸調中起作用的學者。

Stimson(1962)不再固執語音演變規律性,直接從方言接觸的角度看中古 入聲韻在北京方言的表現,提出中古入聲字在北京方言的讀音是三個或更多層次 的混合。他根據入聲字的不同表現,把不同的層次離析出來。

俞敏(1984)認為北京方言的中古入聲字讀音有三個層次。第一層為古河北 方言,清入字歸陰平;第二層為清兵入關時帶來的方言,清入大部分歸上聲,承 德地區仍然保留歸上聲的特點;第三為五方雜處,各地方言對北京方言的影響。

李榮(1985)也認為北京音「古清聲母的入聲字今歸陰平、陽平、上聲、去聲的 都有,沒有明顯的條理,大概與方言混合有關」。

薛鳳生(1992)討論了北京方言文白異讀的形成和來源。他(1992:272)

認為大約在宋朝末年已經存在著三種主要官話方言,則是北京地區的北部官話、

南京、揚州地區的南部官話、廣大的洛陽、開封地區的中原官話。他(1992:274)

又認為「元朝北部官話曾一度幾乎取代了中原官話而成為標準語」,但到了明代,

南部官話成為新的標準語。雖然清代的滿族人入關以前講的是北部官話,但入關 以後末能改變原本在中原地區通行的標準音。隨著清政府特別強調經典教育和科 舉考試,以南部官話傳來的讀音為中心的標準音得到加強(薛鳳生 1992:274)。

高曉虹(2009)對《中原音韻》、《合併字學集韻》、《李氏音鑑》等資料作了 深入分析,認為北京方言入聲自韻母的文白異讀大致有以下四個層次:

(1) 元代:宕江通三攝入聲字韻母出現文讀,其他韻攝入聲字的韻母與今北 京話的白讀系統一致;

(2) 明代:入聲字韻母與今北京話的白讀系統一致;除了宕江通三攝之外,

深臻開三莊組、曾梗一等、曾開三莊組、梗開二入聲字的韻母也出現文 讀,且與宕江攝文讀韻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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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清代:入聲字的白讀韻母與明代相比沒有變化,深臻曾梗四攝文讀韻母 與宕江攝文讀韻母合併;

(4) 民國:與清代大體一致,只是宕江攝細音入聲字文讀韻母與山合三四入 聲字合併。

張世方(2010)基本上同意高曉虹(2009)的看法,認為「北京話入聲字韻 母的文白異讀形成較早,是元明以來大河北方言與『老官話』疊置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