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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試律說》、《庚辰集》成書過程及體例

第三章   紀昀試律評點與其試律詩觀──《唐人試律說》 、 《庚辰集》

第一節   《唐人試律說》、《庚辰集》成書過程及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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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紀昀試律評點與其試律詩觀─

─《唐人試律說》 、 《庚辰集》研究 

第一節 《唐人試律說》 、《庚辰集》成書過程及體例

一、 《唐人試律說》與《庚辰集》的編選與刊定 

作為「試律選本」,《唐人試律說》和《庚辰集》的編選目的非常明確,是為 了幫助考生應付科舉所用。由於自乾隆二十二年丁丑科會試之後,各級考試都陸 續增用試律詩來試士,也因此使得試律詩在科舉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從選拔生 員的歲、科試,到決定士子是否取得功名的鄉試、會試等,各級考試裡至少都有 一場是以五言八韻或五言六韻的試律詩作為考科。1試律詩與八股文是清乾隆中 葉以後讀書人重要的「舉業」。纂修於嘉慶朝的《欽定學政全書》中,明白揭示 了清中葉通令各省學政的取才原則,當中有「詩不佳者,歲試不得拔取優等,科

       

1  清代試律詩在鄉試及會試部分,是以五言八韻為定制的。但在歲、科試部分卻有疑義。若依《欽 定大清會典則例》,卷 69 所載:「乾隆二十三年覆准各省歲試書藝一、經藝一,科試書藝一、策 一,均增五言八韻詩一首」,似也是加考五言八韻詩。但《皇朝文獻通考》,卷 71 卻言「二十三 年,御史劉龍光奏請歲試、科試增五一言六韻一首,而後部議應如所請從之」。又《欽定大清會 典事例》,卷 338《禮部‧學校‧考試‧文藝》載乾隆二十三年覆准各省歲試、科試均增五言六 韻詩一首。又「二十五年議准嗣後歲科兩試,童生兼作五言六韻排律一首」記載出現誤差,但各 級考試皆須考試律詩卻是毫無疑問的。[清]崑岡等奉敕撰:《欽定大清會典事例》(臺北:啟文 出版,中文總發行,1963 年影印國立中央圖書館藏清光緖十二年敕撰光緖二十五年刻本),第 12 冊,卷 331,〈禮部‧貢舉‧命題規制〉,頁 9b,總頁 9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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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不准錄送鄉試」2一語,足見試律詩在清代科舉中所佔之份量。關於清代試律 選本大量湧現的時間及其成因,在前一章「紀昀試律詩學之創作背景」已有說明。

《唐人試律說》和《庚辰集》先後成書於試律選本紛然競出的乾隆中葉,由於紀 昀對於二書中所錄之詩皆詳為評點,當中剖析法度格意甚為明確,這二部試律選 集也因此受到當時人的推崇與重視。這兩本書在內容與體例上都很有特色,而其 特色的形成又與編選過程極為相關,因此以下分別討論《唐人試律說》與《庚辰 集》的編選過程。 

(一) 《唐人試律說》 

乾乾隆二十四年己卯(1759)春天前後,紀昀適於家中養病,閒暇時惟以課 授兒輩讀書自遣。為了幫助學生因應當時科舉新增試律詩的政策變革,他用唐人 試律詩來進行教學,隨見隨講,且一一為之批註。過了半年左右,紀昀已累積了 一定數量的講論成果,紀氏家族中的弟子們幫助他將這些詩評謄錄收集起來,再 交由紀昀本人親自點勘。同年七月時,紀昀接到詔令要到山西主持鄉試,在動身 前夕,或許因為本書對於即將應試的考生而言很有參考價值,在未能詳細審定匆 忙狀態中,《唐人試律說》已由坊賈所刊行。3這是《唐人試律說》最初於乾隆二 十四年時的出版狀況。 

乾隆二十五年七月,也就是隔一年的夏天,紀昀再度因為身體因素回到家中        

2  [清]素爾訥等纂修:《欽定學政全書》,收入《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 30 輯,第 293 冊(臺 北:文海出版社,1979 年影印清乾隆朝刻本),卷 14,頁 208。

3  據馬葆善〈唐人試律說跋〉,此書緣起於「己卯之春,葆善從舅氏讀書閱微草堂,於時科舉增 試律詩,舅氏講經之餘,亦時以是督葆善」,由於紀昀「因舉案上唐試律,句句字字為葆善標識。

葆善敬錄藏之,積半歲餘得若干首,重請舅氏點勘,繕寫成帙,以備遺忘。」此跋上所寫的時間 是「是歲中元前三日」,可知此書之付梓,與紀昀接到詔令的時間是很相近的。[清]紀昀:《唐 人試律說》,《叢書集成三編》(臺北:新文豐出版社,1997 年影印《國朝名人著述叢編》本)》

文學類第 65 冊,頁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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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病,而課授兒輩的活動仍然持續進行著。他進一步將講授試律詩的範圍,擴展 到了清代試律詩。4和講授唐人試律詩的方式一樣,他仍然採取隨選隨說的模式 來課講清人試律。這年九月,他偶然取閱前一年所刊行的《唐人試律說》,發現 當中有諸多字句上的訛誤,因此紀昀再度提筆改正約十餘處後,又付梓重刊。此 係《唐人試律說》二十五年重刊本之由來,而二十五年重刊本是《唐人試律說》

後來流傳的主要版本。 

(二) 《庚辰集》 

既有《唐人試律說》付梓刊行的前例,紀昀及弟子們亦將平時講述清人試律 詩的文稿積累起來,同歷約莫半年時間,得詩作二百五十餘首。紀昀按照這些詩 作作者的登科順序先後排纂成書。在〈庚辰集序〉中紀昀解釋此書命名的原因,

云書中所選作者,其登科時間恰好起自康熙三十九年庚辰科(1700),迄至乾隆 二十五年庚辰科(1760)止,因而將這部選集命名為《庚辰集》。5不過實際按察 鏡煙堂本之《庚辰集》,發現卷一到卷四所錄之作者,大致都依照作者所言,依 其登科先後順序而下。但《庚辰集》第五卷下署「試卷行卷」,與前四卷下署「館 閣詩」,卷目不同,而所收作品性質亦異。6《庚辰集》前四卷之作者,雖幾乎都 能於《清朝進士題名碑錄》中依序覓得。7但卷四之末,在所錄之八人聯句詩之        

4  紀昀〈庚辰集序〉中言「余於庚辰七月閉戶養痾,惟以讀書課兒輩,時科舉方增試律詩,既點 定唐試律說粗明程式,復即近人選本,日取數首講授之」。此序序於辛巳年(即乾隆二十五年)

十月十日,是以知《庚辰集》應是接續《唐人試律說》之後的講稿。[清]紀昀:《庚辰集》《叢 書集成三編》(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7 年影印中央硏究院歷史語言硏究所藏《鏡煙堂全集》

本)文學類第 35 冊,頁 2,總頁 505。

5  紀昀:〈庚辰集序〉,《庚辰集》,頁 2

6  第五卷所載是行卷作品,與前四卷之館閣詩不同。根據[清]紀昀《庚辰集》「凡例十七則」

第一則,他如此收錄的原因是因為「館閣諸公,有登科館選錄,可考其試卷,行卷散見諸編,作 者難以悉核,今隨見隨編,共為一卷,不復排比後先」。 

7  本文中關於作者登第之年代,皆係自房兆楹、杜聯喆編:《增校清朝進士題名碑錄》(臺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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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已出現作者登第順序凌亂,且登第時間晚於乾隆二十五年之後的狀況。8至 第五卷所錄之行卷作品,除了順序上不再能依登第年代「排比後先」外,當中所 錄作者 57 人,姓名可見於登科錄者卻僅 25 人,且確定有乾隆二十七年以後才考 上進士的。9是以知此卷作品之作者未必皆為登第之人。但紀昀在《唐人試律說 序》與《庚辰集序》中所曾提及的學生,包括李文藻、張天植、孟生蕙、吳鍾僑 等人,皆有作品收錄於第五卷中,因此這裡所謂的「行卷」,極可能也包括平常 課藝時練習的作品。10 

《庚辰集》一開始僅有紀昀對這些作品的評點,但因為這些詩作沒有注解,

不易讀懂。為了應付兒輩呶呶然「考詢字義」的教學需求,紀昀與門人李文藻、

吳鍾僑、張天植、孟生蕙等人一起合作,遍檢諸書,為《庚辰集》中每篇試律詩 逐首作注。內容非常詳盡,且引據極多,使全書篇幅越來越大,竟至多達十七萬 言。按照〈庚辰集序〉所署之寫成時間「辛巳年十月十日」(辛巳年即乾隆二十 六年)來推論,《庚辰集》從脫稿到完稿,所費之時間就超過了半年以上。《庚辰 集之後序》言本書刻竣完成時是乾隆二十七年的閏五月。11可知《庚辰集》從開 始寫作到刻竣成書,歷時約兩年,比起《唐人試律說》之匆匆付印,《庚辰集》

       

文出版社,1966 年哈佛燕京學社引得特刊)檢得,為免繁瑣,於正文中不一一標校其頁次。 

8  卷四之八人聯句詩《促織鳴東壁》之後,還錄了陳鍔、馬燝、申甫、褚寅亮、蔣宗海、趙翼、

韋謙恆、吳寬、吳恩詔、王昶等十人之作品。但「陳鍔」之姓名僅見於乾隆四年進士榜,馬燝及 申甫之名未見於會試之榜。蔣宗海是乾隆十七年進士,趙翼、韋謙恆二人是乾隆二十六年同榜進 士,但排序最後的王昶卻得第於乾隆十九年。可知其登第先後之排序已亂,且部分作者之姓名已 無法在《進士題名碑錄》中依序覓得。參紀昀:《庚辰集》,卷 4,頁 39‐52。 

9  卷五錄馮文止、藺懷璣、孟生蕙詩各一首,然此三人皆乾隆二十八年進士。又錄陳桂森、張天 植、王紘詩作,此三人皆是乾隆三十一年進士。其得第在《庚辰集》刻定之後。參《庚辰集》,

卷 5,頁 1a‐2b。 

10  卷五另有錄「馬寶善」之詩作,不知是否是「馬葆善」之誤。馬葆善於乾隆二十八年考中進 士,「馬寶善」則未詳。 

11  參紀昀〈庚辰集序〉及〈庚辰集後序〉。紀昀:《庚辰集》,卷首,總頁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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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版態度顯然更為謹慎。紀昀在〈庚辰集後序〉中亦說明了他對《庚辰集》付 梓的態度與想法。首先他承認這本書高達十七萬字注釋「訓釋太繁,可已不已」,

過於冗贅的篇幅極易招致譏議。但即使有這層疑慮,這些注釋亦非全無價值。因 為「無用之文,安知不有收其用者耶?」。12若能因為這些注釋,使得初學之士 知道「詩家一字一句必有依據,雖試帖小技,亦不可枵腹以成文」,那麼這些「遍 檢諸書」才得來的注釋,反而能廓清其他事多舛誤、不求甚解的坊賈選本之弊。

紀昀文末用「此書之隘與冗,微人知之,吾固知之,知之而復為之,區區之見有 在矣」13之句,來詮釋自己對《庚辰集》成書的想法與立場。紀昀心中明白這種

紀昀文末用「此書之隘與冗,微人知之,吾固知之,知之而復為之,區區之見有 在矣」13之句,來詮釋自己對《庚辰集》成書的想法與立場。紀昀心中明白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