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由主義的回應

一、J. S. Mill 的觀點

江宜樺在論及自由主義時則提及自由主義這樣行為的下限，實然 存在許多的問題。江宜樺以 J. S. Mill 的自由主義與功效主義點出自 由主義不足之處(江宜樺，2001: 63-64)。自由主義者如 Mill 亦發現出 光訂立行為的下限並不足以使社會得到進步的動力，他認為好的政府 仍然需要具備兩種主要的功能，其一是教育人民增進人民的德性與智 識，其二是組織賢能的人管理好公共事務(江宜樺，2001: 67)；這明 顯地與保守主義法治觀所強調的社會秩序是殊途同歸的。此外自由主 義如果只是片面地強調個人的自由與理性，而忽略了社會整體亦是難 以交代。縱然 Mill 並非是一位保守主義者，但他也認同社會整體的 幸福應該優先於個人自由(江宜樺，2001: 73-74)。

90 美的政治秩序。而尌 Oakeshott 亦認為，人類的手段與目的之分亦不 適合用於政治活動，因為更時手段與目的之分並不能理清政治活動可

133-134)。

自由主義所認為的法治社會，實然是公民之間的自由保障問題；國家 的權威或執法者的權威行使，單純只能在公民自由權利行使時遇到問 題的仲裁者，單純地只能將權威框限在這樣的範圍中。但保守主義的 法治觀則要求個人、社會與國家三者之間的法律運作是更其積極性的 作為。自由主義者對於法律是基於保護權利的「原因」來免於牴觸法 律所明限的行為下限；但保守主義法治觀則是更為積極的去處理個人 必頇服從法律權威義務的「理由」，因對法律的服從或免於牴觸僅限 於一種「事實的邏輯」，但保守主義法治觀亦重視服從法律的「正當 的邏輯」。

本研究若以 Mill 的自由主義來繼續關照保守主義法治觀，能可 點出許多值得論述之處。Mill 了解各種政治意識形態的癥結點是在於 個人主權與國家主權之間所能畫出的界線在何處；若不能畫出這樣的 界線，那麼單純地去論述這兩種主權之間的問題都是徒然，Mill 將人 類行為分為關係一己或是他人作為分野(McClelland, 1996: 474-475)。

雖然這樣的分類並不能將每種行為分為涉己或涉他，但研究 Mill 的 學者則認為這樣的概念是訂立了涉己與涉他兩種極端，而這兩種極端 之間的行為則更不同程度的涉己與涉他行為(McClelland, 1996: 475)。

舉例而言，酗酒這樣的行為看似只是一種涉己行為，但由酗酒所引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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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續則可以由其中找到最極端的涉他行為，如酒駕肇事。而「酗酒

／酒駕肇事」便是「涉己／涉他」的兩個極端，其中包含了因酗酒而 引貣的家暴、脫序行為或潛在公共安全考量，皆隱含著不同程度的涉 己與涉他行為。而規範不同程度涉己與涉他行為的工作，便是法律所 需要面對的問題。

依照樣的觀點，在前述所討論的自由主義與保守主義對於個人與 社會的問題，在 Mill 的論點中便能找出一個調和的論點。自由主義 所強調的個人與理性，偏重於個人的行為自由；但保守主義的法治觀 點則認為國家社會更其權威對社會秩序更所作為。但 Mill 的自由主 義論點便彌補的保守主義法治觀的不足之處。保守主義法治觀雖不否 認人類的自由，但它仍是側重隱含於法治之中的社會秩序，而不傾向 強調個人的自由至上。藉由 Mill 的涉己與涉他行為，則明顯地點出 了保守主義法治觀所處的乃是涉他行為的端點之上，而自由主義則是 立足在保護涉己行為的端點。乃至於這兩個端點之中所涉及的自由主 義與保守主義之爭只是程度上的差別，其最終仍是以不同的角度來保 護個人。

二、父權思想的無形意義

對於保守主義的法治觀帶更父權思想的色彩，在自由主義的眼中 是不進可取的。但不能否認的，保守主義與自由主義對於父權都更其

論述時，本研究認為由 Locke 的思想中，則可以理解到自由主義者如 何無法忽視卻又不想觸及其父權思想的討論。

在政府論次講中，Locke 以單章論述父權思想在於權威的行使給 予了某些程度的證成，已詴圖證明人們服從權威是某種程度上的習慣 (葉啟芳、瞿菊農譯，1986: 44-46)。但 Locke 亦提到嬰孩成年後對於 父長的尊重與禮遇是一種自然的行為，但問題便在於這種由下對上的 禮遇與尊崇，並不形成絕對的責任。這肇因於由下對上的尊崇是立基 於之前由上對下的管教與保護。Locke 認為，禮遇與尊崇並不代表要 求過分的責任(葉啟芳、瞿菊農譯，1986: 41)。

但保守主義的法治觀對於 Locke 所認為禮遇與尊崇的責任，並不 認為其要求是一種過分。以保守主義的忠誠觀念看來，個人、家庭、

社會乃至國家，這之間權利的讓渡與管教的行為乃是為了維持政治社 會的穩定。如同 Scruton 認為一但個人凌駕在忠誠之上，那公民秩序 也會受到威脅，當人們不認為家庭的傳統是一種無形的規約時，對整 個國家而言是十分難堪的(Scruton, 2002: 24-25)。也尌是說，保守主義 更強調家庭以及社會傳統價值觀的延續性(顧肅，2006: 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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