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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二節 從人機關係到價值反思

電腦介面 【2001:太空漫遊】(1968)、【雲端情人】(2013) 賽伯格 【攻殼機動隊】(1995)2、【機器戰警】(1987) 一致性。R.B. Fisher(2002)則以人工智慧在整體作品中的位置作為分類標準,

他認為科幻作品中的人工智慧與一般人類會扮演的角色並沒什麼不同,可能只是 故事背景的一部份、也可能是主角、主角的朋友與伴侶或是反派,但缺乏詳細的 分析論述,因此無法看出人工智慧擔任這些位置的時候分別可能蘊含甚麼隱喻。

2 此處標註的年份為動畫電影上映年,實際上原作漫畫自 1989 年開始連載

型參考了許可心、詹莉芳(2018)的分類方式,而詳細類目則是借鑒了 R.B. Fisher

(2002)的思路。在友好關係中,我將關係分為兩類,第一類是情感關係,包含 了朋友、親人、情人等等,屬於相對平等並且在故事中時常交流的互動關係,第 二類的英雄人工智慧則往往具備優於人類能力,人類在情節中則是被拯救的角 色。

而超脫類型基本上是 AI 作為故事背景與設定的一環中出現,並不是以特定 人工智慧角色作為核心論述的作品,以本篇的研究對象【Carole & Tuesday】而 言,就是將 AI 作為協助人類的科技物來進行描寫,人類可以設定想要的類型、

體性,也使得人與人工智慧之間的差異成了檯面之上的疑問。R.B. Fisher(2002)

則指出 AI 在科幻電影中所扮演的角色雖無特殊性,但這些人工智慧往往有種瘋

【2001:太空漫遊】中 HAL9000 對任務的負面執著,都呈現一種過度的不理性 與焦慮。而這種敘事方式是一種自我安慰,透過高於 AI 一籌的理智來呈現人類 強於科技物的優越感。不同於 Fisher,許麗雪(2005)認為人工智慧的歇斯底里 來自於對於主體認同的不穩定性,而科幻電影藉由這種不穩定與人類相互映照, 還是機器,那麼這個機器就可以被視作人工智慧(N. Herzfeld,2002;李開復、

王詠剛,2017;熊葦藝,2018)。目前而言,雖然有好幾項人工智慧聲稱已經通 項,甚至被視作人具備理性乃至人性的象徵(P. McCorduck, 1979/田若雯譯,2006); 當我們使用語言或書寫或對話的時候,往往進行的不只是書寫/對話本身,而會

語言的使用能囊括到其他的人類活動(G. Jefferson,1949;N. Herzfeld,2002)。

除此之外,N. Herzfeld(2002)認為語言也是與他人產生連結的開始,所謂連結 不僅僅只是幾個人或幾項事物之間有所連繫,而是必須在這個連結中體認到自我 僅要能使用語言,並且要能意識到自己使用了語言(S. Russell, 1995/高超群譯,

2006;董思伽,2018)。S. Russell(1995)將是否具備了執行某個行為的意識稱 之為「意圖性」(Intentionality),也就是機器的行為表現是否能與真實世界中的事 物產生關連性,這點也能與前述的連結相互詮釋。

為了強調機器使用語言在理解與意圖性之間尚有一段距離,John Searle 執行 了一項思想實驗,名為「中文屋子」。由一個人扮演系統的角色,這個人只懂英 需要理解、存有意識甚至心靈(S. Russell, 1995/高超群譯,2006;董思伽,2018;

熊葦藝,2018)。然而,換個角度來說,雖然中文屋子能夠說明人工智慧未必具 有意圖性,我們又如何證實一個行為確實具備「意圖性」? 這是傳統哲學上著 名的他心問題(Problem of other minds),我們總是只能觀察到自己,對於他人的 意識與心智向來沒有直接證據,只能透過外在行為推斷(董思伽,2018)。也因

須要解決的問題(S. Russell, 1995/高超群譯,2006)。

更精確地說,我們可以將科幻作品的思考與科學家的論述視作兩種不同的思 考方式:哲學性或者科學性。哲學性的思考跳脫了 AI 發展、執行的過程,關心 的是當 AI 具備了這些能力之後,他能夠知道些甚麼?而科學性的思考更在乎這 些探索的過程,因此對於研究未能證實的事,科學家往往不會直接下定論(P.

McCorduck, 1979/田若雯譯,2006)。

但即便科學家反駁了強人工智慧的心靈存有,也不代表科幻作品對於 AI 的 反思毫無意義,而是應該以另一種角度思考。若將科幻作品裡的人機關係視作對 科技物的批判,則呈現出的是所謂「科學怪人情結」(Frankenstein Complex),更 甚者,從賽伯格的角度思考,這種恐懼與憂慮何嘗不是來自於現代人類自身思維 邏輯的機械化(P. McCorduck, 1979/田若雯譯,2006)?我們畏懼科技物超越人 類甚至取而代之,但自從人類創造了人工智慧以來,目的就在於創造出「另一個 自己」,如同基督教認為上帝從自己的形象中創生了人,人工智慧的形象與能力 以及人類對其產生的想像與期待,事實上也從人類的自我認同而來(N. Herzfeld,

2002;許麗雪,2005;李享,2014)。若以這種視角來觀看科幻作品中的人工智 慧,人工智慧所呈現的特徵與行為,也是人類對於自我認同的暴露,與其將這些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的不足之處;同時人類思維的變化不該僅以悲觀的角度視之,反而可以將科技物 作為一個鏡面,映射出人類的思考邏輯,甚至不必認為科技產生的變化一定就是 有害的,一切端看人類如何使用(P. McCorduck, 1979/田若雯譯,2006)。近來也 有不少科幻作品將「AI 是否具有『心靈』?」這種羅生門式的未定論拋到腦後,

而將主題回歸到人類對於科技物的使用上,如【黑鏡】、【Carole & Tuesday】,這 類作品往往從人工智慧的功能面以及人類的使用方式擴展想像,雖然依舊隱含著 擔憂與陰霾,但總算將「罪魁禍首」由科技物轉向回人類自身,而人工智慧在當 中扮演的只不過是在技術上超過人類許多的協助工具,這也呼應了科學界對於人 機共生關係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