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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研究發現:與前作比較

第一節 【Carole & Tuesday】中的人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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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盡作曲者透過個人的樂曲創作圓滿了初音的形象(陳宇豪,2013;吳孟芯、戴 裕蒨,2013;張瓊霙,2018),在初音的熱潮逐漸退燒的這幾年,事實上也與著 名創作者逐漸進入流行樂壇或者退隱有關,如日本現在當紅的歌手米津玄師過去 就是使用初音未來發表歌曲創作。

從這個角度來看,研究文本對於音樂表演側重於歌手的看法,似乎不同於現 今看重樂曲內容本身的情況,其中的原因可能在於「技術帶來的藝術顛覆」,舉 例而言,最早我們分類藝術的方式可能是透過人類的感官進行區分,如:視覺藝 術、聽覺藝術。然而在影像技術出現之後,對於藝術的分類又進一步變成:表演 藝術、影像藝術、造型藝術,是由於現存技術的進展而導致我們對藝術有了不同 的認知(藍凡,2018)。如今 AI 正做為一種新的技術去影響人類對於藝術的認知,

一如先行的 AI 創作研究也提到了 AI 可能帶來藝術價值的變化(陳宏星,2016;

黃郁琪,2019),本研究也藉由【Carole & Tuesday】的提示,注意到了在 AI 蓬 勃之時音樂創作可能產生作曲與歌手主次變換的情況,這一點不僅僅是文本昭示 了對於未來 AI 創作的想像,同時也隱含了對於人機關係、人類本質的思考──

第四章中發現到敘事者對於藝術價值的想像除了符合新靈光中以觀者為主的崇 拜價值以外,在創作本質的層面亦重新點出了「傳達的意圖性」的重要性以及注 重歌手在音樂表演中的角色,這正是因為在敘事者的想像中,認為 AI 技術能夠 滿足音樂中技術性甚至意義性的層面,進而必須人類追求的價值轉向了一些「非 理性」、「情緒性」的特質,這點與過去的科幻作品大不相同,在此我們可以將

【Carole & Tuesday】與【原子小金剛】中屬於 AI 與人類的兩方進行詳細分析。

第一節 【Carole & Tuesday】中的人機關係

1. 從藝術創作看人機關係

在【Carole & Tuesday】中的 Angela 陣營代表的不僅僅是 AI,同時還代表著 與現代一致的藝術價值「新靈光」。在第四章的分析中可以發現,Angela 這一方

數據分析所提供的熱門模式去創作作品,在 Angela 陣營的音樂表演中,Angela 就如 Tao 所說是個服務於樂曲以及崇拜價值的「提線木偶」,這種運作模式與現

Carole & Tuesday 感性與意圖性這兩個特質,事實上也正代表著敘事者認為 人類與 AI 的最大差別,這兩者在他們的表演中經常導致「缺陷」,與 AI 的完美

與第二章中科學家指出的意圖性相比(S. Russell, 1995/高超群譯,2006;董 思伽,2018),這裡的意圖性更加積極,是創作者有意識的知道、具備自己想傳

圖性」的缺乏──林從一(2020)認為解方在於 X.A.I(Explainable AI,可理解 的人工智慧),也就是讓 AI 以人類能夠理解的方式說明決策背後的原因,更具體 的內容將會放入下一小節的想像符擔性一同討論。

「意圖性」的差異雖然是一個已經被提出的觀點,但在過去的科幻作品中,

並不會看到在「意圖性」方面的討論,【Carole & Tuesday】選擇以藝術創作來討 論人與 AI 之間的差異,將 AI 的角色限縮為人類所掌控的科技物,不同於其它將

Catherine:Carole & Tuesday,你們兩個還不成熟也很不穩定,上次可以感 覺到你們很合拍,這次則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當然,你們優秀的曲子和完美 的歌喉都很棒,但是,歌聲有時會將人的不安與迷茫還有不安定的情緒展現

出來,你們出色地將其通過音樂展現了出來(第 11 集)。

Carole & Tuesday 可以說是印證這個觀點的正面舉例;相對的,Angela 陣營 即是反例。Tao 所創造的 AI 複製體亦提醒了,「完美」可能不再是會被追求的價 值──如果要比較在技術上誰能更好的呈現樂曲,有甚麼能比得過沒有音準、音 域、咬字問題的 AI?Angela 的恐懼來自於故事背景中 AI 作曲雖是主流,但 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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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並沒有普及開來,而 Angela 陣營的理性風格也促使她在樂曲上的呈現追求

「完美」,當對於藝術價值的認定僅有技術上「完美」再現「完美」的樂曲,那 麼確實沒有人能勝過 AI,Angela 的恐慌其來有自。

這裡的恐慌再次證明了一件事:歌手在音樂創作裡的位置,以及人類歌手應 該具備甚麼不能被取代的特質?「感性」、「傳達的意圖性」。如前述,Angela 象 徵的是一個與現代無異的流行歌手,以特定的人物設定將歌手包裝起來,歌手服 務於這個人物設定,當觀眾對這個人物設定產生了崇拜價值,新靈光便從中誕生;

一般而言樂曲風格、內容也會圍繞著這個設定而生,不符合的部分會被排除,歌 手本身的意志被隱藏到了藝名這個品牌之後(曾志勳,2011);張瓊霙(2018)

亦引用了佛洛伊德的理論解釋歌迷迷戀歌手的原因,是一種滿足自身渴望的投射 與幻想,這個理論不僅適用於一般的歌手偶像上,張瓊霙更用以解釋現今人們對 初音未來的喜愛何來。由此可知,一旦歌手只是個服膺於人物設定的品牌,或是 如文本所述的「提線木偶」單單作為一個操弄崇拜價值的商品,進而在音樂創作 中抹去了本身的「感性」、「意圖性」等特質,那麼人類歌手與虛擬歌手、或者 AI 複製體又有何差異?特別是在樂曲創作、歌唱技術已經不是難以追求的目標 之時,過去不被重視的「感性」、「意圖性」等特質就可能成為新時代追求的價值。

此外,現代歌手的包裝由音樂公司決定,研究文本所想像的 AI 時代雖然加 入了人工智慧的輔助,但控制 Angela 的仍是背後的音樂公司以及音樂製作人、

經紀人,可以說 AI 只是在音樂公司與歌手之間扮演了一個中介的角色,這點與 文本一貫將 AI 視作工具物的立場一致。

2. 想像符擔性觀點下的 AI 控制權

將 AI 視為科技物的【Carole & Tuesday】也延伸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也就是 人對 AI 的控制權。在這裡以想像符擔性理論詮釋之,如第二章所爬梳,想像符 擔性理論是一種側重使用者對科技物感知的理論,關乎使用者對於科技物的期望 與想像,因而甚至包含了非理性的部分(Nagy & Neff,2015),正適用於科幻作

產生不一樣的想像。特別是在敘事中,使用了一種比較模糊的方式去處理 Angela 與 AI 複製體的互動場景,使 AI Angela 的惡意看起來介於 Angela 本身的想像與 真實之間,並且這些惡意都發生在 AI 設計者的 Tao 消失之後,反映出了想像符

為掌控權的象徵始終都被握在人類手上,即便是象徵普通人的 Angela,在面對 AI 亦真亦假的嘲諷之時,仍能藉由關閉 AI、摔壞控制器來掌握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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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而從數據中掌握到個體的想法來完成獨立創作;當 AI 與人產生衝突時,雖認 為會因為科技上的權力關係導致對 AI 有不同程度的掌控權,然而 AI 作為一個科 技物,人類仍能掌握最基礎的控制權(開關),可以說作品中呈現的想像符擔性,

處於一個協商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