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民國軍閥的財政與兵（1911-1949）
第二節、 民國初年的數目字管理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65
使用，而降低銀，銅幣及成色，顯然違背了「全值貨幣」理論。其次，硬幣貶值 似乎僅在區域內有效。在上述，硬幣貶值只有在四川有效果，換言之，僅在四川 軍政府的管轄範圍內有效力。
最後，要說明的是一種稱為「就食」的攤派基礎，講得白話點就是去別的地 方吃飯：
軍隊防區既有了變化，雜牌軍隊有退出湘西的模樣，二軍全部皆用「援川」
名義，開過川東去就食。172
退伍軍人路振寰先生也在回憶中有如下敘述，說明隊伍到哪裡就到哪吃飯，
這跟一開始說明兵站的攤派形式非常類似：
後來我在鄄城找到我們流亡的縣政府去「就食」，所謂就食就是我們縣長和 當地的縣令說好，隊伍走到哪裡住到哪裡，至於吃飯就跟村長或保長說每家 多做一個人的飯，然後派個人去吃飯，吃完飯由負責的隊長叫文書開個條子 蓋上章，拿到縣政府去當做繳稅的糧。為了不擾民，我們不直接向老百姓要 東西，我當時是文書士，每天負責開就食的條子。173
與上述的「發行公債」、「發行貨幣」、「就食」等例子其實非常多，其實都與 強制力的運用有關。政府只需要運用強制力而不論其地方負擔能力或者手段合理 性，就可以輕易地達到攤派目標。而且其實這些攤派原則其實越是地方性的組 織，榨取就越為激烈。這些榨取的獲得完全是政府不願意負擔這些公共開銷所 致，並且在這之餘，產生了更多的貪污與非正式組織。
第二節、民國初年的數目字管理
在民國初年的數目字管理中，同樣要檢視的是「貨幣徵收」與「民政機關」
統籌軍費的情形。
172 沈從文，《沈從文自傳》，台北：聯合文學，1987，頁 68。
173 孫建中編，《國軍裝甲兵官兵口述歷史訪問紀錄》，台灣：國防部史政編譯室，2004，頁 447。
‧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67
「善後大借款」中，北洋政府究竟有多少可供支取的現金呢？……到手的只 能有 820 萬鎊，在扣除各項開支之後，剩下可以做行政費的只有 300 萬 鎊。……大借款正是袁世凱向南方用兵的本錢。178
因為善後大借款領取借款必須交領款單經審計處華、洋稽核員簽字後，將發 款命令連同支票一併交銀行代表處核對，才能提款。同時，財政部鹽務稽核除設 立一中國總辦外，另設洋會辦一員，主管鹽務稽核。凡中國的鹽務收入都存入銀 行團的銀行，或由其認可的存款處，沒有洋會辦的會同簽字，不能提出。179 借 款的實際使用金額不多，僅僅 300 萬鎊。但此時的軍費已經能在具體數字上作折 衝，並且更進一步的有稽核的數字管理。
二、民政機關籌措軍費
（一） 、以區為民政單位籌措軍費
民間民政機關籌措軍費「區的組織的出現」它顯現的是中國自治單位的變 化。在民國以前，中國的最低自治單位是縣，但在袁世凱執政以後，中國的自治 單位開始發展到了「區」：
民國初年，「區」是一自治單位，但 1915 年在袁世凱縣制改革之後，「區」
成為政府最低一級組織，並且，至少在理論上，它直接受縣政權的嚴格控 制。……區有權攤款，並在警察協助下徵收，這是國家政權在民國初年擴張 中的最大「成就」。180
這反應的具體現象就是，在過去諸如宋代的衙前或者明代的里甲，都逐步地 在進行國家化，並且成為最新的一個抽稅單位，負擔它的義務。這可能是跟生產 力改變，或者榨取機制的進化有關。而區現在已經變成合法單位，只要想想現在 的鄉、鎮、市、區公所裡面的吏員都已經成為政府制度性聯合體的一部分。
178 郭劍林主編，《北洋政府簡史（上）》，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0，頁 192-194。
179 同上，頁 191-192。
180 Prasenjit Duara 著，王福明譯，《文化、權力與國家》，南京：江蘇人民，2006，頁 42。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68
（二）區單位作為輔助統計的基礎
根據國民政府的設想，區政權不僅要統計人口、丈量土地、徵收賦稅、維護 治安，而且要負擔起建設近代文明基礎設施的任務：如興辦教育、參與自治、
多種經營、發展經濟。但實際上，榨取財稅一直是區政權的中心任務。181
在上述可以得知，區要統計人口、丈量土地以及收稅。伴隨區的產生的是，
區長也隨之官僚化，區長大約有 50 元的合法月薪。182 在這裡可以得到幾個訊 息。首先，在執行區的經費數目字管理的同時，由於區長也有了合法薪資，所以 數目字管理與「制度性的支配聯合體」是同時發生的。其次，區的成立給予區更 多的自主與義務。若給予區長的薪資不足，可以想見的是，他會再在更小規模的 範圍之內進行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