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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動機

在文檔中 聲音的視覺化展現—— (頁 20-24)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

「聲音的不可思議處在於,人類將聲音轉化成了語言。換個角度說,我現在 所發出來的其實就是聲音。雖然是聲音,但對各位而言,大家聽到的應該不只是 聲音,而是語言。」1 日本心理學家河合隼雄(かわい はやお,1928—2007) 在

《繪本之力》一書中表達他對於聲音能轉換成語言,並且人類所發出的不單是聲 音,還有語言,所切實經歷並感受到的訝異。沃爾特.翁 (Walter J. Ong,

1912—2003) 則是更進一步地看見了語言轉換文字的重要性,「如果沒有文字,

語詞就沒有可以看見的存在,即使它們代表的客體展現在眼前,語詞也是看不見 的。那樣的語詞僅僅是語音。你可以“召喚”口語詞,也就是回憶起這些語詞,但 你沒有地方去“尋找”口語詞。」2 沃爾特.翁提出了文字存在的必要,它記錄聲 音3,提供找尋語詞與客體的路徑與目的地;文字能使語詞被看見,更使得所代 表的客體展現在眼前。更進一步地來說,這個被描述、記錄的客體或有其形體、

或為抽象,無論如何,文字命名、定義、反應、表達、陳述所見所感之客體,在 文本中不斷地向我們展現出來。聲音、語言與文字,其中的關聯性與發展過程,

即使不論發展順序,語言與文字在聲音的意義層面上起了很大的表達、傳達與記 錄功能。

「文本之所以能夠獲得意義,那是因為視覺符號指向了有聲詞的世界。讀者 在這頁書上看見的文字... 讀者調動意識來喚起這個詞,以真實或想像的發音來

1 引自::河合隼雄:、松居直等著:,林真美譯:,2005:,:〈神奇的繪本〉:,《繪本之力》:,臺北::遠流出 版社,第 26-27 頁。

2 引自::Walter J. Ong:(沃爾特:.翁):,何道寬譯:,2008:,《口語文化與書面文化》,北京::北京大 學出版社,第 23 頁。

3 沃爾特:.翁於:《口語文化與書面文化》一書中提出:「聲音的存在僅僅體現在它走向不存在的過 程中:。聲音不僅僅會消亡:,從本質上說:,聲音是轉瞬即逝的:。」如果沒有文字:,詞語是沒有焦點,

沒有痕跡:,甚至沒有絲毫軌跡:。引自::Walter J. Ong:(沃爾特:.翁):,何道寬譯:,2008:,第 23 頁。

使之復活。」4 文字中的語音充斥在所有文本形式裡,卻又最能從詩、歌謠、韻 誦讀、展演。內在語言係指對看到的文字進行語音化處理 (phonological coding,

即「默讀」),內在語音發生在閱讀行為開端,極可能是在大腦獲取單詞含義的

事實上,無論是開放式的大聲朗讀或隱密性的默念,感官聽覺與想像聽覺,即文 落音走調了。因為各語言間的音段型態(segmental morphology)10 不同、聲音 與發音表現不同以及種種語言特性上的差異,進而在翻譯中累積成翻譯限制與困 境。在各種翻譯限制中,聲音所帶來的翻譯問題似乎是最為困難的。綜觀諸翻譯 策略的選擇與發展,無論是意譯(paraphrase)11、音譯(transliteration)12並加 以註釋、增譯(Amplification)13等,都是對於翻譯問題的直接迎擊,讓譯語讀 者可以從各樣的詮釋中對源語文本(source language text) 產生理解並加以認知,

一種理性知識的獲得。但聲音的翻譯卻不是簡單可以達到滿足的。

8 河合隼雄、松居直等著,林真美譯,2005,第 59 頁。

9 根據塔夫茨大學 Eliot-Pearson 兒童研究和人類發展系教授瑪莉安:.沃夫 :(Maryanne Wolf, 1950–)

提出的的六種讀者類型:,分別為::先期讀者 :(emerging pre-reader):、初級讀者 :(novice reader)、

解碼讀者 :(decoding reader):、理解型讀者 :(fluent comprehending reader):、專家級讀者 :(expert reader)。其中,「解碼讀者」指的就是閱讀時能具有解碼能力的孩童 (或閱讀者),從他們能充 滿抑揚頓挫的朗讀中:,可以發現這個階段的閱讀者不僅能識字:、理解閱讀內容:、理解自己朗讀聲 音所傳遞的訊息並且注意到文字的韻律:。參自::Maryanne Wolf:(瑪莉安:.沃夫):,王惟芬:、楊仕 音譯:,2009:,:《普魯斯特與烏賊::人類大腦如何演化出閱讀能力》:,臺北::商周出版:,第 166-191 頁。

10 音段型態 (segmental morphology),指通過增加、減少、替換音段成分(元音、輔音)的手 段來改變句中成分的語法性質。例如:英語字尾中表示複數形式的「-s」;表示名詞形式的「-ment」。

如若文本中的聲音設定是為了取悅、引發樂趣、提供感性感受、吸引讀者或 恩(Alan Alexander Milne, 1882—1956)1926 年出版的英國著名兒童文學作品 Winnie-the-Pooh ,其主角 Winnie-the-Pooh 或稱 Pooh Bear,中文譯作「小胖熊」

16、「噗噗熊溫尼」17、「小熊」或「維尼熊」等。其中後二者是現今中文世界 對這隻小熊的主要稱呼方式。雖然 Winnie-the-Pooh 一度被譯為「噗噗熊溫尼」,

試圖在名字中保留「Pooh」的地位,顯然這個名字並沒有順利地被接納、保留下 來。譯語讀者無法從「小熊維尼」或「維尼熊」二名稱中感受到任何來自「pooh」

的聲音趣味與魅力18。弔詭的是,國內關於 Winnie-the-Pooh 的研究,凡觸及翻譯、

[Winnie-the-Pooh’s] arms were so stiff from holding on to the string of the balloon all that time that they stayed up straight in the air for more than a week, and whenever a fly came and settled on his nose he had to blow it off. And I think—but I am not sure—that that is why he was always called Pooh.”

文學意涵討論者,卻又不得不在論文中恢復並強調「噗噗熊」一詞的翻譯地位。

因為一旦失去了這一聲「Pooh(噗)」,所有的研究將無法順利闡述。

無論是兒童文學的出版者、作者、故事講述者、閱讀推廣單位甚至研究者,

經常強調聲音在兒童文學中所扮演的重要性,並基本認為文本中的聲音與韻律對 兒童發展是非常正向的。無論在趣味或其他功能層面,都能引發兒童的語言認知,

進而刺激兒童的語言發展。但是臺灣的兒童文學翻譯作品中,究竟保留、創造、

屏除了哪些聲音與節奏韻律。如果認為這其中所消彌的只是聲音帶來的趣味性,

譯語文本(target language text)索性只是一本沒有聲音趣味的作品,那麼就完全 忽略文本聲音的「音」、「歌」、「歌的韻味」以及「聲音的意義」所涵納的重 要性,遑論感官聽覺與想像聽覺在其中的作用。在聲音本質與功能的部分或完全 喪失的情況之下,譯語讀者會經歷什麼樣的感官與想像聽覺、譯語文本藉「聲音」

向譯語讀者開啟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翻譯是否就此成為無所限制的再創作,均 為本論文探討之主要範疇。

在文檔中 聲音的視覺化展現—— (頁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