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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論

第一節 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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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論

本章節綜合前文熟語、詈罵語、典故語的研究,說明《荔鏡記》的詞彙風格,

指出戲文中運用三種不同的詞彙形式所形成的風格,可以五點概括:第一為詞彙 的色彩多元、雅俗並陳。第二是以詞彙加強戲劇張力。第三是運用詞彙突顯人物 性格。第四是詞彙成分富於變化。第五是詞彙富於韻律。最後,以四點說明本文 研究的不足,並作為未來研究的開展:詞彙同義的分析、文本間風格的比較、詞 語判定的再研究、結合音韻風格探索。

第一節 研究成果

《荔鏡記》的詞彙相當豐富,本文以熟語、詈罵語、典故語作為觀察對象,

分析《荔鏡記》詞彙風格。以下面五點說明《荔鏡記》的詞彙風格。

一、雅俗並陳,色彩多樣

詞彙有雅俗之別,在書面語中較常出現典雅的詞彙,如成語、典故。而平日 的口語對白則會使用較多俗的詞彙成分,如俗語。《詞彙學詞典學研究》指出:

不少學者多年前就已指出成語具有書面語性質。如有的學者提出「成語所 用的語言成分,帶有強烈的書面語性質」;有的學者指出「成語語體風格,

屬於書面語詞彙的性質」,……還有學者認為,「書面語為成語,口語為 俗語」。由此觀之,成語,在不少學者的心目中一如在廣大百姓眼睛裡,

是典雅的語言詞彙單位。它多為文人所造,常在書面語中出現,歷久不衰,

成為漢語詞彙中的珍品。1

成語具書面語的特徵,俗語具口語的性質。成語較為典雅,因此常用於書面語,

俗語較為口語化,因此常用於對談。

1 周荐:《詞彙學詞典學研究》(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 年),頁 297-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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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增加張力,配合情節

《荔鏡記》在運用熟語、詈罵語、典故語時,能夠配合戲文的情節使用。以 諺語為例,《荔鏡記》在使用諺語時,往往用來加強論述。如第19 出陳三為了 混入五娘家中磨鏡,因而對益春說「熟人也是生人做」,要益春相信初為磨鏡郎 的自己。在對話中使用諺語能夠加強自己的論點,更容易說服他人。《荔鏡記》

中有許多人物爭論、辯解的場合,在這些場合中需要大量的對白,而諺語不僅具 有口語的特徵,又比一般的口語更為凝鍊,用簡短的話語便能傳達深刻的意涵,

在出現論述的情節時,適當使用諺語能夠配合情節的發展。

在詈罵語方面,《荔鏡記》的詈罵語集中於第14、19、21、22、24、26 出,

這幾出中有兩個共同點:第一,出場的人物皆有陳三、五娘兩人(除了14 出沒 有陳三);第二,陳三與五娘尚未相認。陳三於五娘家中為奴,五娘因陳三行為 冒失,時常詈罵陳三,因此在陳三、五娘同時上場之時,五娘便使用大量的詈罵 語。而到了陳三、五娘兩人相認時(26 出以後),五娘改口稱陳三為官人,不 再責罵陳三,在26 出之前,陳三出現於五娘面前時,五娘用了許多詈罵語,而 此後詈罵語的數量便大幅減少。由此可見《荔鏡記》中的詈罵語並非任意使用,

而是能夠配合情節發展,適時的出現。

在典故語方面,《荔鏡記》的典故集中於戲文的前半部分,特別是16 到 29 出。典故的運用與戲文的發展相關,一方面可以用典故暗示劇情的發展,另一方 面能用典故訴說人物的內心。首先,暗喻劇情發展,《荔鏡記》中「拋荔」的情 節來自《青梅記》,益春、陳三分別與第15、18 出用《青梅記》的典故,暗示 之後的故事情節,此外,陳三、益春又分別於19、20 出使用《西廂記》的典故,

以張生鶯鶯的故事比作陳三五娘。第二,表現人物內心世界,五娘於第11 出後 即面臨被迫嫁給林大的困境,甚至傷心到欲投井自盡,在難過之時,便以典故抒 情,典故能以精簡的語言表達豐富的內容。由上述兩點得知,《荔鏡記》中的典 故語並非隨機出現,而是能夠根據劇情發展,巧妙運用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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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突顯性格,彰顯角色

陳三、五娘、益春等人為《荔鏡記》中的主要人物,在用詞上能夠顯示出各 自的性格。

以陳三為例,陳三於戲文中作為書生,因此理所當然的使用許多成語、典故,

而成語、典故的運用又能夠富於變化,顯示出陳三學養的豐富,能夠用典而不為 典所用。此外,陳三在日常對談時,亦會使用諺語等口語的成分,這使得陳三的 形象更加的立體,並非只是會掉書袋的讀書人,而是能夠兼顧不同場合,使用不 同特色的詞語。陳三亦會使用詈罵語,詈罵語除了具有口語的特徵之外,有時還 會顯現粗俗的色彩。然而陳三罵人的程度皆相當輕微,未使用強烈憎恨、粗鄙惡 毒等詈罵語,這也符合陳三作為官宦世家公子的身分。

五娘住在潮州地區,因此在平日對談之中,能夠使用具有方言特色的諺語。

而在詈罵語方面,五娘使用許多的詈罵語顯示出真實的一面。然而五娘並非毫無 忌諱的使用詈罵語,五娘只在與奴僕對話時才會出言責罵,且並非無由來的罵人,

例如陳三多次冒犯到五娘,五娘才出言責怪。此外,相較於明朝時期其他作品中 的詈罵語,五娘使用的詈罵語可以說是顯得較為「典雅」,並無性器、排泄相關 污穢的用語。詈罵語的使用能夠符合五娘身為大家閨秀的性格。在典故語的運用 上,五娘在傷心難過之時,使用許多典故訴說心情,顯現出飽讀詩書的一面。

益春限於奴婢的身分,因此較少能有使用詈罵語的對像,也因此不能如陳三、

五娘一般能夠隨意吟詠詩詞、出口成章,較少使用成語、典故。相較之下,諺語 以口頭的方式流傳,平民百姓皆能靈活使用,不需學富五車亦能接觸到諺語,也 因此在戲文中益春能夠使用較多的諺語。

四、形式多變,變化豐富

《荔鏡記》不論是在熟語、詈罵語、典故語方面,皆能靈活運用詞彙成分,

使各類詞彙變化豐富。

《荔鏡記》的熟語包含成語與諺語。在成語方面,除了用原來四字格的成語,

戲文中透過成語字詞的抽換、成語的擴寫,配合劇情內容改動成語。在諺語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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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文中同一句諺語不以相同形式重覆出現,一句諺語往往極盡變化之能事,此外 亦在諺語中融作方言成分,使諺語與其他文本的用詞不相同。

在詈罵語方面,使用動詞、名詞、形容詞構成各種詈罵語,將單獨的詈罵語 結合,組成新的詞組,例如「雜種烏龜」,即「雜種」與「烏龜」兩個詈罵語的 結合。其他又如「丁古林大鼻」、「顛顛狂狂目青冥」。

在典故語方面,除了單純截取典故的詞句,亦會根據戲文的需求(如唱辭的 字數),節縮、改動典故。例如將典故節縮為四字詞組「韓壽偷香」、「君瑞相 見」,或是將原詩「春宵一刻值千金」,改作「元宵好景值千金」,以符合戲文 中元宵賞燈的情節。

綜上所述,《荔鏡記》的熟語、詈罵語、典故語皆富於變化,不單純使用原 來的形式,能夠根據戲文情節、唱詞等加以改動,展現出靈活運用詞彙的風格。

五、富於韻律,搭配唱辭

《荔鏡記》成語的運用方式可分為三類:第一類為未作更動的成語。第二類 為抽換一、二字的成語。第三類為加入新詞彙後擴寫的成語。《荔鏡記》在運用 成語時,除了豐富的形式變化,亦能將成語融入唱辭之中,與前後文押韻。在第 一類未作更動的成語中,將成語置於句末,以便於與他句押韻,此類的變化形式 較少,僅能將成語放在句末,未用其他形式符合韻律。在第二類抽換字詞的成語 中,將成語的末字改寫,以便於與前後文押韻。例如將「肝腸寸斷」的末字抽換 成「肝腸寸痛」,「痛」字即能與前後句協韻。在第三類擴寫成語中,在原先的 成語後加入新詞,除了豐富成語的語義,亦能達到押韻的功效。例如在「枯樹逢 春」後加上「再發枝」,意象更為豐富,且「枝」能與其他韻腳相諧。

《荔鏡記》的成語數量豐富,在運用上,除了形式變化自由,同時亦兼具造 成音韻效果的特色。特別是擴寫成語時,由於形式較不受限,因此能任意改變詞 序、新增詞彙,因此此類別的成語多數能夠與前後句押韻。

作品中大量成語的活用,不僅能夠形成特殊的詞彙風格,在《荔鏡記》中,

由於成語的活用與音韻結合緊密,因此透過戲文中成語的運用,亦能觀察出作品 的音韻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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