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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第二節 研究方法、理論及研究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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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研究方法、理論及研究預期

一、 研究方法 (一) 歷史脈絡分析

本文關切的是歷史事件及傳統祭儀被「再現」的過程,及當代太魯閣人如何 透過正名的契機,重新檢視並建構了歷史。然而,確切發生的「歷史」,其脈絡 也真實影響了當代太魯閣族人的認同。本文將藉由不同脈絡的溯源,由不同的方 向去檢視與本文主題相關的部分,同時也包含:

1. 歷時性(diachronic)分析

與本文密切結合的部分即是形塑當代太魯閣族認同的過程、其脈絡與歷史演 變中對於社會環境、歷史文化、資源變化等影響。特別是正名論述中所提及的「集 體記憶」,對當代的太魯閣族人來說造成的影響是什麼。是歷史必定的結果?還 是僅為說法上的連結?如此認同建構的過程都需要放在長時間歷史的脈絡下分 析,歸納演繹。

2. 共時性(synchronic)

有了時間的縱軸,進而要橫向的觀察與比對同個時空裡,針對不同的時間與 不同的對象所有的對應。比如太魯閣事件中的「太魯閣戰役」,及其他的「事件」, 對過去的太魯閣族人造成的影響,同時筆者也將嘗試透過自身之文化脈絡背景與 訪談紀錄嘗試推測當時的事件,其發生原因及脈絡;到了當代來說,同樣一件事 情對持有不同背景、立場的人們,他們的感受程度、理解方向又有甚麼不同。

(二) 參與觀察(participant observation)與深入訪談(in-depth interview)

由於本文關心的是當代的太魯閣族認同,也好奇正名論述的「集體記憶」在 族人們心中如何存在,這些透過當代角度觀察的現象,需要大量的訪談與生活現 況的觀察為背景。

筆者參與觀察及訪談主要於花蓮縣秀林鄉、萬榮鄉,以及居住旅北地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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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新北、桃園等地)的族人,包含不同工作領域(公務員、文化工作者、地方 協會組織等),欲提供一個廣泛而貼近的角度,除了原鄉地區的族人外,自年輕 離鄉至都市工作居住,而同樣與原鄉親人保持親密聯繫的族人們,他們的當代經 驗與認同,經過正名運動後,與原鄉比較是否有其普遍的現象,或有其不同。筆 者具有作為一個本族人的優勢。對於看待「認同」的轉變與內涵,筆者可以提供 社會內部的觀察與體察。

對於被研究者而言,訪問者的身分對其應答的態度也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影響,

作為研究者,筆者對於本文所關切的一些議題可以得取的較容易且貼近真實生活;

作為本族人,倘若被訪問者提及族語的詞彙,對筆者來說較容易理解,避免了語 言上翻譯、轉換的過程的錯誤,書寫上也比較可以避免混淆或誤解。此外,本文 關注太魯閣族正名運動前後所發生的有關花蓮太魯閣族集體記憶的建構過程,將 大量使用曾參與正名運動,或參與太魯閣族群文化歷史、記憶回顧工作之族內菁 英所書寫或被記錄下來的內容,作為探討文本。

2014 年至 2015 年,花蓮縣秀林鄉公所辦理一系列「太魯閣族抗日戰爭紀 念系列活動」,包含座談會、尋根活動等,正是觀察太魯閣族正名十年後,透過 政府資源的挹注而仍持續的歷史建構過程。除了正式書寫與學術研討會中對於歷 史記憶的追溯,2015 年秀林鄉的族人面對歷年來政府對於族人前往國家公園狩 獵行為的剝奪,也引發了族人一連串對於國家法律之陳情抗議行動,可說是自 2004 年正名運動後,少見廣為族人響應同時展現民族集體權之運動。剛好在 1914 年太魯閣戰役的百年過後,不同如以往各自守護部落與家族的動機,更是 太魯閣族人集體爭取族群傳統文化尊嚴之戰。

離鄉旅居都會區的族人,近幾年也同樣跟隨著原鄉的腳步,在相關文化復振 工作中嶄露生命力。2016 年台北市舉辦了第一次太魯閣族的感恩祭,筆者透過 活動籌辦之參與觀察到了離鄉的族人,在處理官方認定而普遍感到陌生大型傳統 祭儀,其應對與理解的多樣性,多元的實踐作為中展現了對於傳統信仰與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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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藉由上述近年來發生於太魯閣族人當中的現象,觀察正名成功後的太魯閣 族人,仍持續在進行太魯閣族認同的凝聚工程,也在實踐、建構與追尋記憶的過 程中,各自展露出對於自我認同的肯認。筆者期望提供正名成功後,對於太魯閣 族當代社會第一線的觀察。

二、 理論回顧

與本文主題有相關的研究裡,可窺探由不同角度切入討論「認同」與「記憶」, 此工作是一種對於研究對象知識背景的捷徑,類似的議題會因為不同研究者的背 景而有不同的呈現。透過文獻之回顧與分析,了解現有的相關研究後進入本文關 注的主題,期待可基於現有的討論成果提供更多新的面向。

與本文主題相關之主題,如族群認同的理論回顧,學界多以根基論、工具論 及邊界論為多。邊界論的部分尤以Fredrick Barth 在 1969 年著的《Ethnic groups and boundaries》為典範,說明在不同族群的交界,族群的文化特徵會被突顯用 來區隔我群與他群,對應到當代太魯閣族自三百年來一路自主東遷直到二十世紀 初非自主被迫集體移住,面臨到東部多元族群、多元文化的生存環境,以及近十 年來彼此內部不同族群的接觸,認同的範圍產生了對外部甚至是對內部的一連串 融合與分裂。本文將於第二章第三節透過太魯閣族正名運動中客觀被認定為同一 族群的東部與西部族人內部之族群之爭議,了解族人在推動正名的過程後期,兩 方陣營如何定義我群/他群的內涵,其不同的認同邊界在什麼樣的概念中被設定,

及在一陣無法達到共識的結果下,分道揚鑣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族群認同與發展。

王明珂的《華夏邊緣》(1997)同屬邊界論在中國的理論映證,台灣作為一 個近代的移民國家,可謂是一個良好觀察其內部的認同變化與流動,對應當代太 魯閣族來自天生的,同樣也具有其權宜的選擇的認同取向。本文將在第三章第一 節藉由邊界理論的概念,呈現當代太魯閣族/Truku 認同的出現,與族人共同經 驗的遷徙與歷史經驗確實有很大的關聯,並且進一步在第四章第一節透過族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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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1914 年太魯閣戰役中對於總督之死真相的討論,凸顯集體記憶與太魯閣族族 群認同之間的關聯。

Benedict Anderson《想像的共同體》(1983)則期望將 1960-1980 年代全球 所興起民族主義提供一個理解途徑,他認為民族具有「想像」的元素,提供內部 的每個成員共享,民族與民族之間具有一定範圍的邊界,而且民族擁有追求自由 的主權。此概念相當程度回應了1990 年代興起的太魯閣族正名運動,將在本文 第一章第一節進行回應,東部的族人認為族人擁有其一共同的領域,共同的歷史 記憶,正名運動背後的蘊含了主體的展現,在政治環境允許的情況下期望追求自 主的目標。

同時,Eric Hobsbawm《被發明的傳統》(1983),觀察 1870-1914 年歐洲地 區大量被創造傳統,以歷史學的視角提出與民族有關的觀察,當代社會發生劇變 時,人們會期待新傳統的出現已穩定社會,在發明傳統的過程中舊的史料將會為 了新的目的而有新的形態,歷史記憶地呈現將有其不同的選擇。本文將由第二章 第二節藉由花蓮地區族人自 1990 年開始復振的大型傳統祭儀「祖靈祭」開始,

一直到第四章第二節太魯閣族正名成功後轉變為「感恩祭」的過程,透過祭儀復 振運動在花蓮原鄉地區與旅北都會區的觀察,期望回應本文對於太魯閣族當代的 許多的歷史重建、祭儀復振的過程進行檢討與反思。

最後,有關族群的討論,Marcus Banks 也曾提出,討論族群的概念會因為研 究者的不同立場而有所不同,有三種情況:被研究者的Ethnicity in the heart,

強調族群的原生性;Ethnicity in the head,族群對於被研究者在社會中具有選擇 性地的功能,最後是研究者的Ethnicity in the analyst’s head,族群性對於研究者 而言可以說就是一種研究工具(Marcus Banks,1996:185-187)。基於研究者立 場的不同,筆者期望在五章第三節以具有本族人身分研究者的立場,在不同的研 究立場概念中彼此進行反思及對話,提供讀者以另個角度看待當代太魯閣族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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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研究預期

太魯閣族正名運動作為台灣頗具爭議的正名案例,也可謂引發後續2008 年 賽德克族正名運動的要角。2004 年前後曾吸引多位研究者進入由多個角度進入 探討,近期則較少有提供正名後對於太魯閣社群內的觀察。本文期待提供近距離 在太魯閣族人社群中的觀察,及其在正名十數年後對於太魯閣族社群內部之影響。

筆者出身 1980 年代,雙親皆是成長於花蓮縣萬榮鄉萬榮村的太魯閣族人。

父母年輕時正是台灣經濟蓬勃發展的年代,跟當時的許多年輕人一樣,來到北部 求職、成家。筆者大多時候都在北部成長,求學,跟許多在都市原住民孩子一樣,

自小做為一個「原住民」,知道自己跟周遭的不同,也發現自己的家族與朋友的 家族有著難以言喻的差異,連說的語言都不一樣。太魯閣正名運動進行的期間筆 者仍是懵懂的學生,年幼時依稀知道自己是「泰雅族」,但是家人曾經提醒:「我 們與『他們』(泰雅族)不一樣。」這樣的說法在筆者心中種下了一個疑問。過 了幾年,發現自己的族稱從泰雅族變成了太魯閣族,就此引起筆者的好奇。本研

自小做為一個「原住民」,知道自己跟周遭的不同,也發現自己的家族與朋友的 家族有著難以言喻的差異,連說的語言都不一樣。太魯閣正名運動進行的期間筆 者仍是懵懂的學生,年幼時依稀知道自己是「泰雅族」,但是家人曾經提醒:「我 們與『他們』(泰雅族)不一樣。」這樣的說法在筆者心中種下了一個疑問。過 了幾年,發現自己的族稱從泰雅族變成了太魯閣族,就此引起筆者的好奇。本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