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三節 自拍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身體(body for display),除了在實際人際交流中具有一定的身體資本外,在交 友軟體的照片牆上,不免看到許多操演著壯碩體態、半裸上身的個人圖片:當 照片牆作為外貌與身體競爭的舞台時,身體既是資本,也是社交地位的象徵,

這加速了男同志圈內對於陽剛霸權的主流身體意象,並藉由圖像化、商品化的 方式,建立了身體為主的社交型態與社交機會,藉此可以看見陽剛身體意象及 氣質的展演在男同志圈內被理想化的崇尚,並且仍不斷的被複製操演且實踐著

(林冠丞,2017;林冠廷,2019)。

第三節 自拍

隨著網路普及與社群媒體發展,越來越多使用者透過社群媒體分享資訊與 內容,Ellison 與 boyd(2013)指出,社群媒體提供使用者生成內容,並且能與 其他使用者互動及交流內容的平台,使用者也能於平台上具有獨特、可辨認的 個人檔案,例如 Facebook,Twitter 和 Instagram,同時也給予使用者一個自我揭 露、自我展演和形象管理的新穎場域,藉此促進網絡發展(Boyd & Ellison, 2007; Rui & Stefanone, 2013)。其中,個人圖像的發布與分享也發展為社群媒體 上廣泛的行為,構成一種完整的自我展演方式,甚至與網絡群眾的混合實踐成 為主流媒體的型態;因網路及通訊設備的便捷性,圖像也成為中介傳播實踐中 的首選習慣,透過行動裝置發布與分享圖像,使用者的個人想法、日常觀點或 是生活經驗將被再次中介進入社會可見的環境脈絡,並且與社會產生連結

(Chesher, 2012; Van Dijck, 2008; Vivienne & Burgess, 2013)。

在社群媒體上所發布的圖像中,自拍成為了一個顯著且大量充斥的照片形 式,並且成為全球現象;自拍照的標籤和視覺效果非常廣泛,幾乎每周都有新 的自拍趨勢出現,反映自拍照已變得普及與多變(Iqani & Schroeder, 2016;

Sung, Lee, Kim & Choi, 2016)。自拍(selfie)在 2013 年被《牛津字典》選為年 度最佳詞彙,其定義為「自己拍攝的照片,通常是透過智慧型手機或網路鏡頭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拍攝,並於社群媒體共享。」Sorokowski 等人(2015)則更廣泛的定義,自拍 照不僅包括只有單獨拍攝自己的肖像,還包含自己在內拍攝與同伴或一群人的 照片;可以是前置鏡頭的拍攝,也可以手持相機對準鏡子所攝。Senft 與 Baym

(2015)認為,自拍是傳遞人類情感關係的一種形式,存在於拍攝者、圖像、

觀看者、社群程式之間;同時也作為一種互動實踐:自拍的姿勢對不同的受眾 具有不同的訊息意義,透過社群媒體上的審查、解讀或是譴責,這個姿勢也可 能被放大、修正或是消失。透過與 Instagram 類似社群媒體即時發送自拍照,這 樣的圖像模式使自拍照現象與早期的攝影模式明顯不同,象徵著一種相對較新 但占主導地位的線上自我展演方式;儘管自拍照提供了人類行動者之感,卻是 藉由非人行動者來創建並顯示(Frosh, 2015; Senft & Baym, 2015; Qiu, Lu, Yang, Qu, & Zhu, 2015)。這突顯了自拍照既可被視為日常生活的實踐,也是數位環境 中,反映使用者如何再現、記錄或分享他們行為的客體。

由於自拍行為的普及,不少研究針對社群媒體上的自拍行為進行了討論:

Sung 等人(2016)指出社群媒體使用者發布自拍照的動機可分為「尋求關 注」、「交流」、「存檔」以及「娛樂」,使用者透過選擇並優化照片,建立理想的 自我形象來強調自己的優點,以獲得積極的社群回饋或是社會認同,也可以藉 此在社群網絡建立或維持關係;同時,自拍照也可用來記錄特殊事件或場合,

或者為了滿足娛樂和逃避無聊而自拍,Ting 等人(2015)便認為自拍照成為個 人娛樂的消遣產物,透過即時體驗與視覺分享向其他人告知「我即在此」的資 訊。Wendt(2014)強調視覺社群媒體鼓勵上傳自拍照,使用者透過自拍照來創 建自己的無限樣貌,並不斷地與自己的圖像互動;也可以將自拍照概念化為一 種交流手段,讓個人體驗轉變為共享體驗。研究指出,發布自拍照的行為不會 影響到發布者的自尊以及生活滿意度(Wang, Yang, & Haigh, 2017),但卻與自 戀性格(narcissism)有所關聯:自戀性格讓使用者更願意發布自拍照,也可能 因自拍照發布行為增加了自戀的個性,值得一提的是,自戀與自拍照發布行為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之間的聯繫,在男性中比女性更為顯著(Barry et al., 2017; Fox & Rooney, 2015;

Sorokowski et al., 2015; Weiser, 2015),由於發布自拍照行為涉及選擇呈現自己 的過程,以顯示合乎社會期待的個人視角,因此自戀程度較高的人可能會在社 群媒體環境中展示這些經過編輯和優化的圖像,藉由自拍照作為管理印象的方 法,也作為向他人傳達自我優勢的策略(Jonason, Lyons, Baughman, & Vernon, 2014; Lang & Barton, 2015)。

同時,自拍也被視為使用者透過日常數位攝影行為建構自我認同的過程:

Harrison(2004)曾廣義的對日常攝影提出看法:

日常攝影的社會意義在於確保圖像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供所有人使 用,同時要貼近共同的價值觀、思想體系以及審美標準。自拍照不僅 是浮誇的行為,而且是個人化行為,它展示了確認價值、社會關係和 身份的本體選擇。

Cruz 與 Thornham(2015)對自拍照提出廣泛的見解,認為研究者需要將 自拍作為一種能展現並重新表達,同時塑造、組構和想像自我的社會技術行 為。Soerjoatmodjo(2016)指出青少年將自拍視為業餘活動,來表達自我並記 錄令人難忘的時刻;自拍照意味著他們自我表露和保存記憶的方式;他人對自 拍照的回應同時也給了他們情感上的認同感。Tiidenberg 與 Gómez Cruz

(2015)聚焦於女性的性感自拍,強調自拍與身體之間的重要關係:透過自拍 行為,身體不僅經歷了「失控(out of contral)」或「自卑(inferiorized)」的過 程,同時也可以頌揚有形體或知識的變化或內化;雖然會有負面的體驗,但建 立在自我檢視(self-care)的基礎上,卻有利於身體的積極成長,打造有權也有 性的女性身體;也會藉由發展各種性化的時間與空間技術,摸索合宜與不合宜 性化的邊界,在性感自拍照中再製蕩婦與良婦區隔,同時獲得性化身體的獎勵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康庭瑜,2019)。

Eagar 與 Dann(2016)透過編碼將自拍照分為七種主題類型,分別為

(一)每日記錄的「自傳型自拍」;(二)模仿幽默的「詼諧型自拍」;(三)自 我商品化的「宣傳型自拍」;(四)著重社交凝聚的「浪漫型自拍」;(五)展現 個人成就的「自助型自拍」;(六)強調空間與文化體驗的「旅行型自拍」以及

(七)炫耀個人資本與審美的「咖啡桌型自拍」,透過自拍展現不同數位話語內 容。此外,道具和地點的含義也與自拍行為有所連結:Rokka 與 Canniford

(2016)研究了人們分享與香檳品牌自拍照的行為,發現人們將自己和品牌放 在一起,不僅與朋友和追蹤者共享香檳,同時藉鑑了香檳品牌含義,賦予自己 的社會意義與地位。諸多研究則探討了博物館內自拍的行為:博物館不僅是消 費體驗的場所,也是個自我展現的舞台;參觀者在某些藝術作品前相互觀察並 擺姿勢,與藝術品一起成為攝影對象與審美客體,也顯示著個人與藝術品皆具 有藝術一樣的地位,不僅呼應 Fox 與 Rooney(2015)、Sorokowski 等人

(2015)對於自拍照與自戀性格的論述,也可看出參與者將整個自我、身體,

甚至思想精神都參與了博物館自拍照拍攝和美學的分享過程(Burness, 2016;

Kozinets, Gretzel, & Dinhopl, 2017)。可以看出,自拍照並不僅僅是拍照敘事,

也是一種社會行為,透過圖像與場域意義建構自我身分認同,聯繫彼此的關 係,同時也加深了自拍的行為模仿。

對於自拍行為,研究認為透過自拍照上傳,或許可以得到更多追蹤者的關 注、引導社群新的觀看方式,藉此獲得賦權之感,但也可能相對的引發駁權的 攻擊、製造規範性的生產環境與特定情境下的宰制(Senft & Baym, 2015;

Tiidenberg & Gómez Cruz, 2015),例如復仇式色情照。批判性的立場認為在新 自由主義的條件下,自拍照朝向自我改善、自我推銷和自我品牌化的實踐之 中,也面臨著自拍照的表演壓力以滿足觀眾的期望。從這個角度來看,發布自 拍照看起來雖是一種媒體賦權的形式,卻是一種自我商品化的結果(Abidin,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2016; Schwarz, 2010)。然而,並非所有對自拍照的關注都是負面論述,Gye

(2007)指出自拍是一種引人注目的圖片,使用者經常將自己擺在焦點,然後 將該圖片用作個人資料頭像,或藉由 Instagram 等社群媒體發佈到公共領域,反 映出上傳者想要投射到世界上的自我看法;此外,Wortham(2013)則認為自 拍照是一種新的交流方式,正逐漸取代文字訊息的傳播途徑,顯示了自拍照對 於現今社群媒體的互動模式提供巨大的變革。

對於自拍照的討論,也有研究關注到 LGBTQ 族群上。Smith 與 Sanderson

(2015)認為使用者可以透過社群媒體進行超越傳統性別規範的自我描述,卻 也同時面臨到是否該呈現 LGBTQ 認同的特質的難題(Shaw, 1997);Wargo

(2017)則認為透過自拍,LGBTQ 青年不僅創造了表達自己想法和身份認同的 新空間,而且更能以不同的方式被人們認識。Birnholtz(2018)在研究中聚焦 討論年輕男同志和雙性戀男性在 Instagram 裸上身自拍的行為與態度,多數受訪 者認為這樣的自拍照是吸引追蹤者關注的一種,卻也會備感發布後的緊張關 係,例如受到不必要的性關注。Alves de Assis(2017)則指出,男同志在異性 戀霸權的規範下,會嘗試於自拍照內追求完美、甚至帶有虛榮且性感的身體,

以提高社會上的認同,也使得所發布的照片引導出比較狹窄且內化的集體看 法。反對平等(Against Equality)是由酷兒、跨性別作家、思想家和藝術家組 成的組織,並批評主流的男女同志政治文化;其共同創始人 Yasmin Nair 便針對

以提高社會上的認同,也使得所發布的照片引導出比較狹窄且內化的集體看 法。反對平等(Against Equality)是由酷兒、跨性別作家、思想家和藝術家組 成的組織,並批評主流的男女同志政治文化;其共同創始人 Yasmin Nair 便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