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舒曼與克拉拉之生平與歌曲風格
第四節 舒曼和克拉拉在音樂上的互動及影響
60 Nancy B. Reich, Clara Schumann, the Artist and the Woman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5), 91.
所有的專注力和才情在演奏上，這樣無恥的謠言就會不攻自破。對我來說，妳身
事，甚至超過藝術和事業。1860 年，她在日記裡寫到：「只為一個人，就是他，我 可以放棄我的藝術家生涯，因為能夠了解他的藝術和生命，我已心滿意足。」暫 且不論克拉拉對自己事業一直都有規劃和企圖心，這番話已足以證明她情感的託 付。
而就性格與生活來看，舒曼充滿想像與夢想，克拉拉則較務實，一生中他們 有時互補，卻也偶有衝突。在交往時，舒曼對未來生活，有著無限浪漫的幻想，
由他的文字及曲中奔放的想像力，可窺見一斑，相對地，克拉拉總能將他拉回現 實。儘管他們有身為藝術家的共同信念，但在本質與性情上卻截然不同，兩人的 愛情不能化解所有紛爭。舒曼喜歡寧靜的生活，離群索居，有舒適的家庭和順從 的妻子，在創作中投射自己的想法與情感；對克拉拉而言，雖然她渴望從舒曼身 上得到愛、溫暖、肯定和音樂的啟發，但她過去已多年公開演奏，也獲得觀眾的 仰慕與掌聲，她喜歡出現在公開場合中，同時也熱愛旅遊，這是兩人事業及性格 上極大差異。人際關係與經常地巡迴漸漸影響兩人的關係，他們在婚前為此爭執 不休，婚後亦如此。
就身為父母而言，舒曼大體上樂在其中，他向朋友宣稱孩子是他最大的恩典 與寶藏，為孩子們寫下《青少年曲集》與《兒時情景》(Kinderszenen, op. 15)等作 品，同時也在他的「回憶錄小冊」上，記錄孩子成長的點點滴滴；克拉拉也從未 逃避職責，在婚後 14 年間，無論在哪裡，丈夫、孩子和自己的需求她都兼顧，扮 演母親、妻子及演奏家的角色。丈夫過世後，她重新把演奏視為第一要務，滿足 身為藝術家對音樂的熱情，同時以此挑起家庭的經濟重擔。為了在繁忙的事業與 眾多孩子的教養間取得平衡，身兼父職的她，偶爾有承襲自維克的專斷與高標準，
缺乏舒曼作為父親時的親切和溫柔。她的孩子曾說過－我們知道母親永遠是女人
和藝術家的綜合體，兩者不可分。我們有時會疑惑，要是她必須放棄其中之一，
64 Peter F. Ostwald, Schumann: Music and Madness (London: Victor Gollancz Limited, 1985), 120.
為藝術家的我，相信妳不必長途巡迴演出，也能保有妳的藝術。65 浪漫曲》(Romance in G Minor)，開心地寫下－
妳的浪漫曲再度確認我們終將成為夫妻。妳的每寸心思皆來自我靈魂深處。
65 Nancy B. Reich, Clara Schumann, the Artist and the Woman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5), 86.
66 這首《詼諧曲》為舒曼於 1839 年獨自在維也納時的創作，成為他的作品二十號。
67 Peter F. Ostwald, Schumann: Music and Madness (London: Victor Gollancz Limited, 1985), 146.
威性的。這也使她將外界對她丈夫的批判，當作對自己的侮辱。無論在任何領域，
她給舒曼的第一份聖誕禮物，是根據伯恩斯(Robert Burns, 1759-1796)與海涅的詩所 寫的三首歌曲。70 肯定的是，舒曼為她的創作才華感到驕傲，設法出版她的作品，
69 Nancy B. Reich, Clara Schumann, the Artist and the Woman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5), 230.
70 此三首作品分別為：柏恩斯的《在海灘》(Am Strand)、海涅《我站在黑暗的夢裡》
(Ich stand in dunkeln Träumen)及《民歌》(Volkslied)。其中《在海灘》於 1841 年 7 月出版
於《新音樂雜誌》上；《我站在黑暗的夢裡》成為克拉拉作品十三中的一曲。
對這樣的情況很滿足，不希望有什麼改變。71
即使如此，舒曼卻也仰賴她的創作與演奏才能，克拉拉將舒曼的管弦樂作品編寫 成鋼琴縮譜，同時也參與排練與首演，更證明這對夫妻在專業上對彼此的信任與 依賴。德勒斯登合唱團團員林德曼(Marie von Lindemann)曾描述舒曼夫婦的合作關 係：
71 Nancy B. Reich, Clara Schumann, the Artist and the Woman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5), 228.
72 同上，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