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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在政治領域的合作

第四章 由合作觀點看中印兩國關係

第一節 中印在政治領域的合作

2003 年後,中、印兩國在政治上合作關係開始加溫,對比於其他領域的合 作關係,政治合作是所有合作關係中進展較為顯著的領域之一。除了連年的高層 互訪,另外在區域組織合作、促進邊界和平及外交關係的升溫等,都可視為兩國 在政治領域合作的具體呈現,甚至長期對立的印度與巴基斯坦關係,也因為中國 崛起而逐漸有了改善的跡象。本節將就中、印間在政治領域不同面向的合作關係 詳細探討。

壹、區域合作

一、南亞區域合作聯盟

1985 年 12 月,印度、孟加拉、尼泊爾、不丹、馬爾地夫、巴基斯坦及斯里 蘭卡等 7 國在孟加拉首都達卡通過《南亞區域合作宣言》和《南亞區域合作聯盟

憲章》,正式宣告南亞區域合作聯盟成立(South Asian Association for Regional Cooperation, SAARC)。目前南亞區域合作聯盟的成員共有 8 個國家(包含阿富 汗),觀察員共 9 個國家,2006 年中國正式取得南亞區域合作聯盟觀察員國地位,

並於 2007 年首次出席在新德里召開的南亞區域合作聯盟峰會。這是中國在南亞 地區多邊外交的一個重要突破,顯示中國與南亞國家關係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也 意味著中國開始通過多邊制度的途徑發展與南亞國家的關係。1過去的二十多年,

中國成功地在東南亞、東北亞和中東推行多邊外交。中國取得南亞區域合作聯盟 的觀察員地位,算得上是為中、印的合作創造了一個契機,因為它為中國與印度 在南亞地區的互動,以及區域事務的合作上確立了一個基礎。此外,這代表著中 國在南亞地區多邊外交的一個突破,在幾個觀察員國中,中國是唯一與南亞聯盟 各國毗鄰的,這為中國與南亞區域合作聯盟創造了更大的優勢。再者,這將為中 印戰略合作夥伴關係提供一個新的空間。在中國崛起後,印度可謂急起直追,在 政治及經貿等領域,兩國考量地緣關係、市場規模及經濟潛力等,遂逐漸深化合 作關係,兩國領導人也認為中印關係已超越雙邊層面而具有全球和戰略意義。

2005 年,兩國將雙邊關係定位為面向和平與繁榮的戰略夥伴。2在政治的意涵上,

中國的加入象徵著一種對立關係的緩解。由於印度長期對中國有著高度的警覺心,

擔憂其擴大在南亞地區的影響力,進而取代印度在南亞地區的獨霸地位。而中國 成為正式觀察員後,南亞區域合作聯盟為兩國之間的合作和交流提供了一個新的 平臺。3對比於冷戰時期,中國和印度從相互敵對的陣營逐漸和解,並在中國崛 起後共處於一個國際組織內相互合作,做為一個合作媒介,南亞區域合作聯盟將 有助於兩國政治關係的深化或進而外溢到其他領域。

1 汪戎、萬廣華,《印度洋地區藍皮書-印度洋形勢與戰略》,(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 年),頁 207。

2 張貴洪,〈中國與南亞地區主義:以南亞區域合作聯盟為例〉《南亞研究》(北京),第 2 期(2008 年),頁 4。

3 張貴洪,〈中國與南亞地區主義:以南亞區域合作聯盟為例〉,《南亞研究》(北京),第 2 期(2008 年),頁 5。

二、上海合作組織

冷戰結束之後,為因應一個新局勢下的多邊外交關係,中國與吉爾吉斯、哈 薩克、塔吉克、俄羅斯等國開啟了一個新型態的互動模式,而形成了上海合作組 織的前身-「上海五國」。自 1998 年起上海五國的地區論壇機制逐漸朝向地區安 全合作發展,促使五國進一步組成新的地區安全體系,在 2001 年 6 月 15 日,五 國加一(烏茲別克)正式成立了上海合作組織。4除了標榜著深化區域「經濟」

與「安全」的目標,上海合作組織更有著成員國間關係朝向更緊密發展的象徵性 意義。這是中國首次在其境內成立國際性組織,及以其城市命名,秉持著不結盟、

不對抗、不針對協力廠商原則,上海合作組織可以說漸漸擴增其在國際間的影響 力。2002 年 11 月,上海合作組織通過了《上海合作組織與其他國際組織及國家 相互關係臨時方案》,將發展與保持國家和國際組織間的關係,作為該組織的基 本原則與目標之一。在發展對外關係的大原則下,上海合作組織與國際社會積極 的進展多邊關係。時至 2013 年,上海合作組織已與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國 際紅十字會、歐盟及其他多個國際組織建立了密切的合作關係。5

面對這麼一個由中國所主導建立的區域性國際組織,又被西方國家視為「東 方北約」的區域合作關係,6印度對其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或可說是不甚積 極的。在上海合作組織成立 4 年後,也就是 2005 年 7 月,印度正式成為上海合 作組織的觀察員國。多年來,印度以非該組織正式成員為由,始終保持只派部長 級代表出席上海合作組織的領袖峰會,成為唯一一個非由國家領導人出席領袖峰 會的國家。2005 年,印度派遣外長辛哈(Yashwant Simha)參加上海合作組織第 5 次峰會;2006-2008 年間,印度皆由石油暨天然氣部長迪奧拉(Murli Deora)

出席。儘管印度以非正式成員為由派出部長級代表出席峰會,但此期間印度亦從

4 黃一哲,〈上海合作組織的現況與發展〉,《國防雜誌》,第 3 期(民國 98 年),頁 6。

5 吳恩遠、吳宏偉,《上海合作組織發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年),頁 8。

6 上海合作組織是「東方北約」嗎?美國之音網,

http://www.voachinese.com/content/sco-china-nato-20130912/1748660.html, accessed April 12, 2014.

未提出成為上海合作組織正式成員的申請。72009 年 6 月 15 至 16 日,上海合作 組織第 9 次峰會在俄羅斯葉卡捷琳堡(Yekaterinburg)舉行,印度總理辛格

(Manmohan Singh)親自出席,打破其自成為上海合作組織觀察員國以來的慣 例,被視為印度政策方針修正的觀察指標,反映出印度企望加強與上海合作組織 關係的目標。2009 年 12 月,印度總理辛格出訪俄羅斯,兩國發表的聯合聲明中,

俄羅斯明確支持印度成為上海合作組織的正式成員。2010 年 12 月,俄羅斯總統 麥德維夫(Dmitry Medvedev)訪問印度,再次表示支持印度成為上海合作組織 的正式成員。8印度在態度上的調整,其主要因素有五:

第一,相較於印度,巴基斯坦對於加入上海合作組織表現出極高的意願,儘 管印度對於成為正式成員國的意向並不積極,但仍不樂意宿敵巴基斯坦藉助上海 合作組織深化其在區域事務的影響力,進而取得區域戰略的優勢。9第二,作為 一個能源進口大國,基於能源開發、合作的需求,促使印度迫切的企望改善並深 化與中亞國家間的關係,而上海合作組織正好提供了一個合適的平臺。第三,印 度長期存在著各種恐怖組織攻擊的隱患,以印度最大的恐怖組織納薩爾派

(Naxalites)為例,該組織自 2004 年以來已經發起了約 6000 起的暴力事件,在 2010 年的幾個月內即有約 300 多人遭到殺害,據估計,納薩爾派每月造成印度 平均約 35 人左右的死傷,10讓印度政府疲於應付。而上海合作組織的成立,即 是以「打擊恐怖主義、分裂主義和極端主義」的安全問題合作做為其核心的宗旨,

印度希望藉由上海合作組織,強化與區域周邊國家間,共同打擊恐怖主義的合作 機制。第四,中國崛起後,促使印度重新開始審視與中國的交往方針。相較於從 前兩國在國際間的對抗或是角力,印度意識到,與中國擴展合作關係似乎才符合 印度長遠的國家利益。第五,在上海合作組織這樣一個平臺內,若能與成員國間 深化交流更對於應對重大天然災害、打擊恐怖主義及遏制毒品走私等方面有著難

7 吳恩遠、吳宏偉,《上海合作組織發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年),頁 311。

8 吳恩遠、吳宏偉,《上海合作組織發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年),頁 314。

9 吳恩遠、吳宏偉,《上海合作組織發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年),頁 312。

10 吳恩遠、吳宏偉,《上海合作組織發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年),頁 305。

以估計的實質效果。2010 年 6 月 10 日,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領袖於烏茲別克召 開第 10 次元首理事會議,並共同簽署了《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農業合作協定》

和《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政府間合作打擊犯罪協定》,11使得中、印與上海合作 組織成員國間進入一個更全面、務實與合作深化的新階段。另一方面來看,繼印 度成為上海合作組織觀察員後,印度也同意接納中國加入南亞合作聯盟成為正式 觀察員,雖然這其中還是基於國家利益的算計,算不上是投桃報李,但這確實也 為雙方的合作提供了更寬闊的空間。

貳、邊界安寧與和平

上個世紀 1990 年代以來,中、印關係迭有增長,但限於歷史恩怨,雙方疑 慮頗深,兩國關係難以快速成長。而所謂歷史恩怨,即是兩國在西藏邊界的領土 主權問題。邊界問題長久以來一直是橫亙在中、印間的一個不確定因素。當兩國 關係冷淡甚至出現摩擦時,邊界問題對於情勢惡化常有助燃的效果,有時候,邊 界問題本身即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三不五時就會引爆雙方最敏感的神經;而當兩 國朝向合作互惠方向前進時,邊界問題卻又常使得雙方努力在關係加溫以及深化 合作方面進展有限。1962 年邊界戰爭後,中印關係陷入長期冷凍狀態,直到 1976 年兩國政府才同意恢復中斷 14 年的外交關係,重新恢復大使級別的往來。1988 年印度總理拉吉夫甘地(Rajiv Gandhi)訪問北京時,決定與中國另闢一個談判 工作小組,也就是後來的邊界問題聯合工作小組(Joint Working Group, JWG)取 代原來的副部長級會談,並由中國外交部副部長與印度外交部秘書佐為該小組的

上個世紀 1990 年代以來,中、印關係迭有增長,但限於歷史恩怨,雙方疑 慮頗深,兩國關係難以快速成長。而所謂歷史恩怨,即是兩國在西藏邊界的領土 主權問題。邊界問題長久以來一直是橫亙在中、印間的一個不確定因素。當兩國 關係冷淡甚至出現摩擦時,邊界問題對於情勢惡化常有助燃的效果,有時候,邊 界問題本身即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三不五時就會引爆雙方最敏感的神經;而當兩 國朝向合作互惠方向前進時,邊界問題卻又常使得雙方努力在關係加溫以及深化 合作方面進展有限。1962 年邊界戰爭後,中印關係陷入長期冷凍狀態,直到 1976 年兩國政府才同意恢復中斷 14 年的外交關係,重新恢復大使級別的往來。1988 年印度總理拉吉夫甘地(Rajiv Gandhi)訪問北京時,決定與中國另闢一個談判 工作小組,也就是後來的邊界問題聯合工作小組(Joint Working Group, JWG)取 代原來的副部長級會談,並由中國外交部副部長與印度外交部秘書佐為該小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