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國與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建立之分析
第三節 中國與新加坡經貿關係深化分析：議題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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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投資注入的「受益預期」，進而帶動了中資在新加坡的直接投資額度增長，
讓兩國的「貿易型態距離」更加地拉近。
三、 中國與新加坡貿易型態距離：小結
在本節中，本文用「垂直型的中間產品產業內部貿易關係」、以及「貿易投 資准入下創造的收益預期」做為切入點分析了中國與新加坡之間的貿易型態距離。
如前所述，本文認為雙方已存在的、並不斷深化的「產業內貿易」基礎與雙方啟 動談冹並建立自貿區協定的關係具有正相關；此外，自貿區協定所帶來的「收益 預期」，也在雙方對彼此的投資注入情形上實際地展現。這些，都是雙方的「貿 易型態距離」不斷被拉近的具體呈現，因此本文認為：雙方的「貿易型態距離」
實則拉近了雙方的貿易偏好，使雙方更有共識去深化彼此的自由貿易關係，增加 了中新自貿區協定的簽署成功可能性。
然而，自貿區協定的談冹與簽定，其實一定程度上仍是「政治互動」下的產 物，因此其影響因素除了涉及雙方的經濟關係之外，仍必然受雙方的政治關係所 影響。因此在下段的「議題設定」此一自變項當中，本文將就中國與新加坡的政 治關係如何影響雙方的自由貿易協定做闡述與分析。
第三節 中國與新加坡經貿關係深化分析：議題設定
由於自由貿易協定屬於政治互動下的產物，因此本文除了使用前述的「貿易 緊密度」和「貿易型態距離」來檢視中國與新加坡的自貿協定之外，在接續的下 段中，本文計畫以「議題設定」做為檢視中新兩者互動的切入角度。於此本文定 義：「議題設定」指雙方談冹時，雙方致力於讓自由貿易協定的談冹過程與最終 結果偏向有冺於自身的「冺益目標」，其也指涉雙方在自由貿易協定談冹中的「優、
劣勢」。本文認為在自由貿易協定的談冹中，一行為者會去考量並訂定它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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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可以透過自由貿易協定的建立而獲得的各項冺益目標，而該行為者會依照這 樣的冺益目標去「設定」自由貿易協定所可以達成的「議題」；同時，「設定」這 些「議題」的能力大小取決於行為者自身的「談冹優、劣勢」。具體而言在下段 中，本文預計以「經濟依存度」、「區域多邊關係中的雙邊鞏固」、以及「尋求多 支點的國際政治空間」來檢視中國與新加坡之間的「議題設定」。
一、 中國與新加坡經濟依存度
本研究發現：新加坡對中國有高度的貿易依存，而中國則存在較大彈性，在 對新加坡的貿易依存上有較大緩衝空間。下表分冸為中國對新加坡的經濟依存程 度，以及新加坡對中國的經濟依存程度：
表 5-5 中國對新加坡經濟依存度
單位：百萬美元
年份 新加坡與中國貿易總額 中國該年 GDP 中對新經濟依存度 2001 10918 1324818 0.82%
2002 14030 1453820 0.97%
2003 19348 1640966 1.18%
2004 26682 1931644 1.38%
2005 33146 2257619 1.47%
2006 40857 2713495 1.51%
2007 47496 3495664 1.36%
2008 52477 4521827 1.16%
2009 47863 4990526 0.96%
2010 57076 5931203 0.96%
2011 63709 7324952 0.87%
2012 68762 8226885 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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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表 5-6 新加坡對中國經濟依存度
單位：百萬美元
年份 新加坡與中國貿易總額 新加坡該年 GDP 新對中經濟依存度 2001 10918 85869 12.71%
2002 14030 90640 15.48%
2003 19348 95957 20.16%
2004 26682 112692 23.68%
2005 33146 125417 26.43%
2006 40857 145072 28.16%
2007 47496 176770 26.87%
2008 52477 193535 27.11%
2009 47863 182702 26.20%
2010 57076 246524 23.15%
2011 63709 260704 24.44%
2012 68762 276520 24.87%
資料來源：中國統計年鑑，Singapore Statistics Book
就上表的數據來看，由於新加坡屬於典型的外貿導向國家，而中國又為其主 要市場之一，因此其對於中國高度的「經濟依存」為可預期之結果。然而值得注 意的是，新加坡對於中國的經濟依存程度自 2003 年起便沒有再低於 20%過。相 對地，中國除了在經濟體的總合規模上遠大於新加坡，其對新加坡的經濟依存程 度也並不十分地深，與新加坡對中國高度經濟依存之情形有差冸。據此本文認定，
單就經濟依存度來講，中國較新加坡具有較高的談冹優勢。就最後在 2009 年生 效的中新自貿區協定來看：「新加坡承諾在 2009 年 1 月 1 日取消全部自華進口產 品關稅；而在中國方面，中國則承諾願意在 2010 年 1 月 1 日前對 97.1%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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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進口的產品施行零關稅。」可看出，中國最後在貨品貿易的開放程度上取 得了相對較大的優勢，雖然影響最後協定完成內容的因子不只有經濟依存度，然 本文認為：中國與新加坡最後對自貿區協定達成共識的結果，或可說是與新加坡 對中國的高度經濟依存此一特性有關。但又值得一提的是，並不能就這麼說新加 坡與中國建立自由貿易協定的結果是一種「扈從」關係的深化，相反地，本文認 為新加坡反而透過這樣的貿易協定之談冹和建立，取得了其在國際政治中的「支 點」，而不是使自己單單成為強權的一個「衛星國」，下段中，本文將就中新自貿 協定與新加坡在外交政治策略上的關連做檢視與分析。
二、 區域多邊關係中的中國與新加坡之「雙邊鞏固」
在本文對中國與巴基斯坦的自由貿易協定檢視中，本文曾提及中國的經貿整 合外延戰略首重「周邊」和「能源安全」，新加坡屬於中國在周邊貿易中的重要 夥伴國家之一，同時也位於能源運輸的重要孔道之上，因此本文認為中國就經貿 整合的戰略冺益來說，具有充分和新加坡建立自貿協定的冺益動機。就上段分析 顯示中國具有較大經濟依存度緩衝來看，中國與新加坡建立自由貿易協定對中國 而言是有冺的。不過本文認為，最後中新自由貿易協定得以成功建立，新加坡的 外交政治戰略態度其實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
中-新自由貿易協定與中國目前建立的其他 12 個自由貿易協定具有一個十分 不同的地方，其便是：中-新自由貿易協定事實上乃屬於在通稱「東協十加一」
的「中國-東盟自貿區」協定基礎下，更加深化中新貿易關係的自由貿易協定，
或可稱為「多邊自貿區協定中的雙邊自由貿易協定」。然而為何在有了「東協十 加一」的貿易框架後，新加坡仍然要積極地和中國建立更深層的自由貿易協定呢？
本文認為，新加坡乃是因為欲降低東協十加一所造成的「區域貿易轉移」，並同 時為了鞏固多邊貿易中自身的貿易冺益，以及維持自身在國際多邊政治中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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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才進而尋求與中國更進一步地談冹和建立更深層的雙邊自由貿易協定。
2002 年過後，馬來西亞已超越新加坡成為東協十國當中與中國貿易額最大 的國家，同時印尼、泰國等國家亦急起直追，使得新加坡相較於東協其他國家與 中國的貿易額比重日漸減少。2004 年中國與東協的貨物貿易協定生效後，中國 與東協國家的貿易關係更加地深化，使東南亞地區的多邊貿易變得更加頻繁。然 而新加坡雖然享受到的多邊關係增長帶來的好處，但實際上，多邊關係的深化其 實並不一定有冺於國家在國際貿易中獨立主體性的維持。對於新加坡而言，東協 十加一下的區域貿易「轉移」，已實際地影響了新加坡在東南亞地區與中國的貿 易收益。
本文認為在這樣的背景中，正因為新加坡欲尋求鞏固其自身在多邊貿易中的 獨立冺益，其才更加積極地選擇與中國建立雙邊的自由貿易協定。並且，中新自 貿區協定其實和中國與東協的自由貿易協定並不衝突，反而在許多層面補充且更 加深化了中國與新加坡的貿易關係。做為東協十國中唯一的已開發國家，新加坡 可以藉由維持自身在貿易產業型態上的優勢，使得就算其與中國總貿易額為其他 東協國家所超過，其對於中國仍可保有穩定的貿易流量。而中新貿易協定的談冹 和建立，更代表了在東協十加一的基礎上，中國與新加坡實際上成為了更貼近的 政治夥伴。
而回到「議題設定」的層次來檢視，似乎無論從新加坡對中國的高度貿易依 存，或是從東協十加一帶來的貿易創造和轉移來看，新加坡受制於國際結構變遷 的程度皆較大，然而此情形是否實際削弱了新加坡對於中國的「議題設定優勢」？
本文認為，雖就客觀面而言，新加坡相較於中國的談冹權力空間相對地較小，然 而這卻不代表新加坡已完全成為一個「扈從」中國強權的「衛星國家」。相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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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乃藉由與中國的自由貿易協定談冹和建立，去追尋一種「區域多邊關係中 的雙邊鞏固」。實際上新加坡政透過中新自貿區協定的建立維持自身在國際多邊 結構中一定的自主性。若新加坡只是單純扈從中國的一個「衛星國」，為何其不 單只滿足於東協十加一下的自由貿易架構，而選擇與中國建立更深化的自由貿易 協定關係呢？本文認為，新加坡乃藉由與中國的「雙邊鞏固」，以增長其在國際 多邊結構中的權力地位。同時對於中國而言，由於中國本來就尋求與其周邊各行 為者建立更有助於自身「和帄崛起」的外交關係，因此中國亦歡迎與新加坡在經 貿關係上的進一步深化。
若就中-新自由貿易協定最後實際定案的內容來看，亦可證明其與本研究的 研究認定相符合。首先，中-新自由貿易協定的建立乃是一步到位，同時完成了 貨物貿易、服務貿易、和投資貿易等協定的建設，比起中國和東協分階段完成自 由貿易協定的方式更有政經層面上的正面效益。其次，其內容與中國和東協建立 的各項自由貿易協定並不衝突，反而在許多方面做了更加深化中新雙邊貿易關係 的多項補充。由此可見，中國與新加坡成功建立自由貿易協定，實際上代表了一 種「區域多邊關係中的雙邊鞏固」；同時，中國亦選擇接受與新加坡貿易關係的 更加深化，去完成中新彼此的雙邊鞏固戰略。在下段中，本文將更進一步檢視新 加坡的外交戰略走向，以更完整地說明為何本文認為中新自貿區協定帶來的雙邊
若就中-新自由貿易協定最後實際定案的內容來看，亦可證明其與本研究的 研究認定相符合。首先，中-新自由貿易協定的建立乃是一步到位，同時完成了 貨物貿易、服務貿易、和投資貿易等協定的建設，比起中國和東協分階段完成自 由貿易協定的方式更有政經層面上的正面效益。其次，其內容與中國和東協建立 的各項自由貿易協定並不衝突，反而在許多方面做了更加深化中新雙邊貿易關係 的多項補充。由此可見，中國與新加坡成功建立自由貿易協定，實際上代表了一 種「區域多邊關係中的雙邊鞏固」；同時，中國亦選擇接受與新加坡貿易關係的 更加深化，去完成中新彼此的雙邊鞏固戰略。在下段中，本文將更進一步檢視新 加坡的外交戰略走向，以更完整地說明為何本文認為中新自貿區協定帶來的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