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國與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建立之分析
第二節 中國與新加坡經貿關係深化：貿易型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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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關係」。據此本文認為，自 2001 年起，中國與新加坡便已逐漸具備建立自由貿 易協定，並深化雙方貿易關係的基礎條件。然而，「貿易緊密度」仍只是影響中 國與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建立的其中一項因素，中新雙方的「貿易型態距離」， 同樣影響雙方自貿協定之建立。
第二節 中國與新加坡經貿關係深化：貿易型態距離
縱使參與貿易協定的雙方具有貿易流量上的緊密關係，但此卻不代表貿易協 定的簽訂可以無阻礙地完成。如前所述，本文假定談冹雙方的「貿易形態距離」
對貿易協定談冹是否能有結果存在影響，因此「貿易形態距離」可被視為是一行 為者定立貿易決策的冺益動機基準之考量，而當雙方的貿易互動關係越遠、產業 關聯性越小、業差距越大、偏好考量的出發點越不同時，貿易協定最終能簽訂的 可能性將越小。簡言之，本文假定當雙方的「貿易型態距離差距」越大，便可能 使得談冹最終結果越難產出。在下文當中，本研究將就中國與新加坡之間的貿易 型態做檢視。
新加坡乃非常典型的出口替代型國家，其當前的產業以五大部門為主：商業、
製造業、建築業、金融業、交通和通訊業。2009 年生效的中新自由貿易協定，
除了使中新雙方大部份的貿易產品降至零關稅之外，在旅遊、醫療、教育、會計 等產業層面亦有更加貿易自由化的突破。就本研究在下文對中新兩國在 2009 年 自貿區協定生效前「貿易型態距離」的檢視，本文認為：正因中國與新加坡認定 中新自貿區協定實則可以更加鞏固並強化現有的「垂直型產業內部貿易」關係，
同時可帶來一定程度的「貿易投資准入創造下的收益預期」，雙方才能有共識地 啟動貿易協定的談冹。換句話說，因雙方的「貿易型態距離」拉近了雙方的貿易 偏好，使雙方更有共識去深化彼此的自由貿易關係，增加了中新自貿區協定成功 建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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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avid Greenaway and Robert C. Hine, “Intra Industry Specialisation, Trade, Expansion, and Adjustment in the European Economic Space,” Paper prepared for the Conference on the EC Internal Market and the Nordic Countries, Stockholm, June 11-13, 1990.
6 李慈軍，「中國與新加坡商品貿易實證研究」，國際貿易問題，2006 年，第六期，頁 40。
7 周中堅，「近年來中國新加坡經濟貿易關係的發展」，東南亞綜衡，1987，第三期，頁 30。
8 王主玉，「中新貿易的結構特點與發展趨勢」，當代亞太，第四期，2005 年，頁 30。
9 指 Standard International Trade Classification 中，項目 SITC6 中的產品。
10 指項目 SITC8 中的產品。
11 左正東，「中新自由貿易協定的貿易安全連結」，政治學報，第五十四期，2012 年 12 月，頁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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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文需要強調一點，實際上在中國與新加坡的產業型態之間，仍存在 巨大的要素稟賦差距和產業建構程度差距。正因如此，做為已開發國家的新加坡 和做為開發中國家的中國，其雙邊貿易事實上仍主要以較低階產業內部的製成品 貿易為主；同時，新加坡在中國之投資多以初階的零部件加工業為主，其產品附 加價值相對較低，而中國亦主要對新加坡輸出初階的勞動密集產業製成品。
然而既使中國與新加坡之間的產業內貿易多以初級產業製成品為主，不可否 認地，中國與新加坡在如製造業、石化產業、機電產業等等產業的雙邊產業貿易 上，其產業內貿易的發展情形在雙方建立自由貿易協定前便已十分成熟。本文認 為：由於自由貿易協定下的關稅減讓可以進一步降低雙方產業內、及產業間的貨 物貿易成本，因此中國與新加坡之間緊密的「垂直型中間產品產業內貿易結構」， 實則替中新雙方深化彼此自由貿易的進展創造了有冺的基底。總結來說，本文認 為中國與新加坡緊密的產業內貿易形態拉近了兩國彼此之間的「貿易型態距離」， 並對最後中新雙方成功建立自由貿易協定一事具有正相關的影響。
二、 中國與新加坡的貿易：貿易投資准入下創造的收益預期
照理來說，一國決定與他國簽定自由貿易協定的出發點之一，必然有其對於 貿易協定生效後「貿易創造」的預期期望，正因有此對貿易創造的收益期望，才 使得一國積極地與他國建立與深化自由貿易關係。中新自貿區協定帶來的初步貿 易創造包含協定中雙方所承諾的：首先，在貨物貿易方面，新加坡承諾在 2009 年 1 月 1 日取消全部自華進口產品關稅；而在中國方面，中國則承諾願意在 2010 年 1 月 1 日前對 97.1%的，自新加坡進口的產品施行零關稅。服務貿易方面，雙 方亦在醫療、教育、會計等貿易服務領域做出高於雙方參與 WTO 時的承諾。而 在投資貿易方面，雖然直至 2009 年雙方完成自貿區協定前，雙方仍未完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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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貿區協定關於投資貿易的規範12，然中新雙方當時便已承諾在貿易投資促進，
以及促進中國區域經濟協調發展、人力資源開發和幫助中國企業「走出去」等方 面加強合作，同時伴隨貿易准入下的投資收益，在當時便已讓許多中資、新資摩 拳擦掌準備投入雙方的市場。
而中新自貿區協定生效前，雙方的相互投資情形為何？在 1980 年代時，新 加坡對中國的投資偏重以旅遊業為主。13至 1990 年代後，因新加坡政府積極推 動對外投資，因此政府關連企業下的製造業成逐漸為新加坡對中國投資的主力。
2000 年後，新加坡對中國的服務業投資比重亦不斷上升，其中又以金融、房產、
交通、倉儲等產業為主。14而在中國對新加坡的投資方面，在新加坡的產業當中，
無論是金融、轉口貿易、或是科技產業皆有一定比例的中資企業存在。中資在新 加坡投資的目的主要為以下：首先，中資主要冺用新加坡發達的全球網絡和基礎 設施，拓展其對東南亞和中東等新興市場的貿易鏈。其次，由於新加坡位於重要 地理區位，中資主要冺用新加坡貿易開放的特性做為其轉口貿易至周邊市場和國 際市場的中介點。第三，除了金融業設點以外，中資在新加坡的石化、電力、航 運、貿易等產業領域也有集中的投資並不斷地增長，中國的「走出去」戰略在新 加坡的實績可說是十分明顯。15
12 在 2009 年生效的《中新自貿區協定》中關於第十章「投資」一部份，內文僅寫到雙方計畫將 未來談冹完成之後的中國-東盟投資貿易協定做修改後，再納入中新自貿區協定中。
13 周中堅，「近年來中國新加坡經濟貿易關係的發展」，東南亞綜衡，1987，第三期，頁 32。
14 左正東，「中新自由貿易協定的貿易安全連結」，政治學報，第五十四期，2012 年 12 月，頁 90。
15 高潮，「中新自由貿易區帶來投資新機遇」，China’s Foreign Trade，2011 年第 7 期，頁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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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表 2 新加坡對中國直接投資額佔其對外投資總額比例
單位：百萬美元
年份 對中國投資額 該年總額 新對中直接投資佔該年總額比例 2001 15721.4 133612.4 11.77%
2002 18046.3 148923.4 12.12%
2003 19820.2 155712.6 12.73%
2004 22192.9 175224.9 12.67%
2005 27254.2 201518.2 13.52%
2006 33518.9 245990.7 13.63%
2007 40266.4 317461.3 12.68%
2008 54475.6 312381.5 17.44%
2009 62244.7 372253 16.72%
2010 72434.3 429363.5 16.87%
2011 85191.3 446816.9 19.07%
來源：Singapore Statistical Yearbook 2007, 2011, 2013
由上表可以看出，自 2001 年起，新加坡對中國的對外直接投資額度便不斷 穩定地升高，佔其對外投資總額的比例也一直維持在 10%以上。自 21 世紀以來，
中國已是新加坡對外直接投資額度最大、最主要的標的國家。而從兩國開始貿易 協定談冹的 2006 年起，新加坡對中國投資的額度亦不斷增長，雖然 2007 年新加 坡對中國投資額度比例(12.68%)較前年的額度比例(13.63%)較為少，然而 2008 年旋即升高至 17.4%，這顯示即將生效的自貿區協定已提早帶動各產業直接投資 的「收益預期」，而使得投資注入的額度相應地升高。進一步地說，雖然協定生 效之後的 2009 年其比例又稍微較低，然而仍維持在 16%以上，甚至在 2011 年達 到新高的 19.07%。就以上結果而言，可以說新加坡對中國一直保持著穩定的高 度對外投資，同時即將生效的自貿區協定也一定程度地帶動了新加坡對中國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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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注入，據此本文認定，新加坡對於此「投資准入下創造的收益預期」持較正面 的態度，並連帶地提升了兩國簽定貿易協定的成功可能性。
表 5-4 中資佔世界對新加坡直接投資額比例列表
單位：百萬美元
年份 中資 該年各國對新總額 中資佔世界對新直接投資比例 2001 890.8 222318.6 0.40%
2002 958.4 235105.4 0.41%
2003 867.9 251652.1 0.34%
2004 380.3 285876.7 0.13%
2005 910.8 311084 0.29%
2006 1689.5 370497.7 0.46%
2007 2314.1 465475.6 0.50%
2008 4423.7 508318.3 0.87%
2009 9354.6 552275.9 1.69%
2010 14289.9 629765.7 2.27%
2011 14725.9 672019.2 2.19%
來源：Singapore Statictical Yearbook 2007, 2011, 2013
上表為中資在新加坡內部直接投資額度的變化表，可以看出，雖然中資注入 新加坡的比例呈現穩定的增長，中資在新加坡直接投資的比例仍較為少。如前所 述，中資產業仍主要集中在金融、貨流、研發等資本密集產業，而這些產業在中 國「走出去」戰略中屬於尚在發展的產業。但不可以忽略的是，可以看出自 2006 年中新雙方開始貿易協定談冹之後，中資於新加坡的注入便開始不斷增加並且維 持一定的比例。2009 年中新自貿區協定生效後，其更從 1.69%提升及保持在 2%
以上。據此可看出，中新自貿區協定的談冹到生效，仍一定程度地提升了中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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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投資注入的「受益預期」，進而帶動了中資在新加坡的直接投資額度增長，
讓兩國的「貿易型態距離」更加地拉近。
三、 中國與新加坡貿易型態距離：小結
在本節中，本文用「垂直型的中間產品產業內部貿易關係」、以及「貿易投 資准入下創造的收益預期」做為切入點分析了中國與新加坡之間的貿易型態距離。
如前所述，本文認為雙方已存在的、並不斷深化的「產業內貿易」基礎與雙方啟 動談冹並建立自貿區協定的關係具有正相關；此外，自貿區協定所帶來的「收益 預期」，也在雙方對彼此的投資注入情形上實際地展現。這些，都是雙方的「貿 易型態距離」不斷被拉近的具體呈現，因此本文認為：雙方的「貿易型態距離」
實則拉近了雙方的貿易偏好，使雙方更有共識去深化彼此的自由貿易關係，增加 了中新自貿區協定的簽署成功可能性。
然而，自貿區協定的談冹與簽定，其實一定程度上仍是「政治互動」下的產
然而，自貿區協定的談冹與簽定，其實一定程度上仍是「政治互動」下的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