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者嬉戲取鬧的樂趣、以齊一連鎖留言獲致的情緒共感正是在持續更新發展的實 況活動中透過捕捉話梗、再製話梗而獲致。因此，話梗指令被棄用再被創新的 現象也反映了實況活動中伺機而動、嗅聞風向的活動樣態。參與者從不安於固 定的話梗內容，而是在捕捉話梗、再製話梗乃至製作、使用話梗指令這樣循環 不斷的過程中得到樂趣。再從「確定的不確定性」來說的話，也就是要維持不 確定性以保有遊戲的可能，但又不能讓不確定性完全地變成「確定」，否則便 失去了樂趣。
2. 共謀的互動增幅：製造規則以致張力
延續「觀眾介入實況活動」的討論，前面的分析中討論了話梗指令的生產 與使用。話梗指令除了對技術的挪用與戲耍之外，其中還包含了實況主與觀眾 之間權力的讓位、轉移與共謀合作。對話梗指令的分析也指出，這是一個「遊 戲工具」的生產。話梗指令的前身其實是即時聊天室當中的齊一連鎖留言，是 即時聊天室中的實況活動參與者在擬似遊戲體驗當中對遊戲事件、實況主自言 自語話梗起反應的現象。而藉由引入電玩實況活動當中的外部技術，也就是 IRC 機器人，以齊一連鎖留言這樣吹起風向、帶動風向的嬉戲為基礎，實況活 動的參與者得以在實況主的明示或默許之下生產出一套用來迅速堆疊（洗）齊 一連鎖留言的工具，也就是話梗指令。把齊一連鎖留言視為嘲諷、歡愉、集體 情緒共感應的嬉戲，這些一道一道的話梗指令就如同嬉戲專用的工具，由IRC 機 器人這個電子遊戲之外的技術生產並協助執行。
「齊一連鎖留言」、「點歌改造氣氛」以及「話梗指令」這些現象，一方 面讓我們得以認識這些在電玩實況活動中無法預測、喧騰，以不確定性為嬉戲 對象的活動。而為了有效地嬉戲與產生共感，這些不確定性也就必須維持在能 夠支持遊戲的狀態之下：重整網頁（按F5）、利用話梗指令來有效率地製造連 鎖留言，乃至要不斷地更新話梗指令的內容，皆是要保有不確定性，但又控制 在「玩得起來」的程度。另一方面，我們理解到，這些嬉戲的實作，是觀眾對 電子遊戲及其相關事件的反應與介入。此處不以「操縱」來描述這些嬉戲的實 作，因為觀眾並不是真正地，如字面意義地直接對實況主下指令，而是用迂迴 的、包含雙方共謀的方式進行合意的挪移改造與戲耍。本文在後續的討論會再 引入「操縱實況主」的討論。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從合意、共謀，以起鬨為基調的生產實作當中，我們再以一些「介入」的 方式與現象來討論電子遊戲實況當中的嬉玩活動。把結論提前說的話，觀眾與 實況主的雙向互動還可能基於更加明確的「規則」，搭配各種電子遊戲之外的 因素（也就是涵納進實況活動當中的技術資源），進而發展出更高強度的「介 入」行動。而在此中必須再特別留意的，便是這些合意、共謀的行動與生產所 蘊含的旨趣（interest）。易言之，即是「電玩實況作為嬉玩」的旨趣。
電玩實況中的追隨、訂閱及贊助通知
在電子遊戲實況當中，除了IRC 機器人這個外部技術之外，實況活動當中 亦有其他讓觀眾得以使用、操作，藉以介入遊戲實況活動的功能。與IRC 機器 人相同，這也是電玩實況平台涵納外部技術，並轉化出另類生產、戲耍挪用的 狀 況 。 此 處 我 們 要 討 論 的 現 象 是 利 用 「 追 隨 」 （follow ） 、 「 訂 閱 」
（subscribe）這兩項實況頻道功能，搭配追隨通知、訂閱通知的外掛所進行的 嬉戲活動。
首先概略地說明追隨、訂閱兩者在Twitch 電玩實況頻道當中的作用。我們 可以將追隨理解為「免付費訂閱」的功能，Twitch 使用者透過追隨喜愛的實況 頻道，可以在這些實況主「開台」，也就是開始實況活動的時候收到通知訊 息。換言之，追隨的功能讓觀眾可以自己建立一組清單，如同訂閱電子報、追 隨社群網站頁面一樣，在活動開始時接收提醒，好在第一時間參與實況活動。
而作為一名電玩實況主，其人氣指標除了平均在線人數（實況期間收看人數）
之外，最重要的指標之一便是追隨的觀眾人數。當初次進入一個頻道時，首先 會注意的便是「同時在線人數」與「追隨人數」這兩項指標，這兩項數字越 高，代表這個頻道越多人參與其中、互動可能越頻繁密集、更熱鬧。
網路上常見一些分享給實況主新手「經營人氣」的一些建議當中，也以追 隨人數作為一個重要參考。所以，這些「新手教學文」會建議新手實況主除了
「多開台」（維持實況頻率）、「準備麥克風與攝影機」（現聲與現身，好讓 觀眾有與實況主一同遊玩的感受）等之外，也會建議立下追隨人數的標竿，好 比追隨人數達到100 人時舉辦活動、達到 200 舉辦抽獎、達到 500 實況主變裝 開台等等，藉此強化頻道的人氣與參與熱度。總地來說，追隨這個功能除了實
‧
相較之下，Twitch 的「訂閱」（subscribe）功能就屬於「付費訂閱」，要訂 閱一位實況主的頻道，觀眾就必須付出最少一個月，價格4.99 美元的訂閱費 用。從觀眾這方來說，訂閱所得到的實質益處是可以存取專為訂閱會員開放的 頻道功能，諸如使用頻道自訂的聊天室頭像（Chat badge）、自訂的聊天室表情 符號（emoticon），以及可以連續發言而不受到發言間隔秒數的限制等等93。就 實況主的角度來說，首先得通過Twitch 夥伴（Twitch Partner）的資格審查，才 能夠開放訂閱以及上述供訂閱觀眾使用的功能。Twitch 夥伴也就是與 Twitch 建 立進一步的契約關係，不再只是一般的實況主。Twitch 夥伴的實況主身份帶來 的是經濟上的收益，除了訂閱之外，也能夠在自己的頻道當中安插廣告，與 Twitch 拆帳獲利9495。
概略地說明追隨和訂閱這兩種功能之後，進一步我們要再說明許多實況主 引入實況活動當中的外部技術：追隨、訂閱通知（alert）。NightDev 這個開發 電玩實況應用服務的老字號公司，除了前文討論的 IRC 機器人 Nightbot 之外，
廣 為實況主使用的 服務 便是「 通知 」 （alert）類型的服務，包含追隨通知
93 參見 Twitch 夥伴方案說明頁面，實況主向 Twitch 遞交申請，通過審查成為 Twitch 夥伴
（Twitch Partner）之後便可以開放 Twitch 夥伴的種種功能，如開放訂閱（subscribe）、自 訂聊天室頭像、自訂表情符號等。https://www.twitch.tv/p/partners（2017 年 1 月 18 號存取）
94 參見 Twitch 夥伴頁面，Partner Program Overview：
https://help.twitch.tv/customer/en/portal/articles/735069-partner-program-overview，以及廣告、
訂閱收入說明頁面，Partner Payout FAQ：
https://help.twitch.tv/customer/en/portal/articles/735169-partner-payout-faq，與夥伴收益指南，
Partner Revenue Guide：https://help.twitch.tv/customer/en/portal/articles/735169-partner-payout-faq（2017 年 1 月 18 號存取）
95 除了透過訂閱以及 Twitch 認可的贊助（donate）管道給予電玩實況主實際的金錢支持之外，
Twitch 在 2016 年 10 月開發了新的贊助（金錢）方式，稱為 Twitch Cheer。顧名思義，cheer 跟 訂閱、贊助功能一樣是用來表示對實況主的支持與喜愛，不過，cheer 的運作機制是透過給 予「虛擬道具」，也就是饋贈實況主"Bits"這種由 Twitch 販售給使用者的虛擬道具。簡而言 之，一位觀眾想要"cheering"的話，首先得花費一筆金額向 Twitch 購買一定數量的"Bits"，
方可在實況頻道當中贈送"Bits"給實況主。至於 cheer 為實況主帶來的實質收益，則如 Twitch 在 Twitch Blog 與 Twitch 網站的 cheer 指南中說明的，實況主每收到一個"Bit"，便可 以獲得一美分的收益。觀眾透過"cheering"得到的收穫則如訂閱取得的進階功能一樣，能夠 有"Cheer"專屬的徽章（Cheer Chat Badge）和表情符號（Bit Emoticon）。參見 Twitch Blog(Fontaine, 2016)：https://blog.twitch.tv/introducing-cheering-celebrate-together-da62af41fac6#.mzcln6f07，以及 Twitch Cheer 指南：
https://help.twitch.tv/customer/portal/articles/2449458（2017 年 1 月 18 日取用）
‧
donation alert）等9697。「通知」類型外掛的運作原理是以跳出（pop out）的方 式將活動覆蓋、嵌入在實況的主要畫面當中，並且，追隨或訂閱外掛還讓實況 主可以加入自訂的音效。所以，每當一位觀眾追隨、訂閱以及贊助的時候，實 況活動所有的參與者便可以在實況的主畫面當中看到一道顯眼的追隨、訂閱通 知圖像，伴隨著音樂或是音效。相較之下，Twitch 預設的追隨、訂閱通知運作方式並非特別地「引人注 目」。就追隨而言，一位新觀眾按下追隨按鈕，實況主在實況當下僅能從頻道 的追隨人數上升得知自己的頻道增加了一位追隨者，或是切換到自己的頻道儀 表版（dashboard）檢視自己的追隨觀眾資訊。Twitch 的訂閱功能雖幾經修改、
引入新功能98，但訂閱提示的訊息主要侷限在聊天室當中，以及透過系統發送的
96 參見 NightDev Projects 頁面：https://nightdev.com/projects/（2017 年 1 月 18 日取用）
97 除了本文舉例的 NightDev 之外，也有其他開發第三方實況應用的團隊，像 Streamlabs 同樣 地也提供通知（alert）類型的實況外掛。其他應用還有「設定贊助目標」（donation goals）、「訊息跑馬燈」（顯示最高贊助者 ID、追隨訂閱人數等）等同樣以「嵌入」、
「覆蓋」方式整合進實況主要視窗當中的外掛。參見Streamlabs 網頁：
https://streamlabs.com/（2017 年 1 月 18 日取用）
98 好比，Twitch 於 2015 年 1 月時正式增加刷新訂閱（續訂）（resub, renew-subscription）時可 將訊息顯示在聊天室的功能，也就是續訂通知（resub notification）；2016 年時，Twitch 還 進一步讓訂閱的使用者除了分享續訂通知訊息之外，還可以在續訂的時候自訂顯示訊息。
簡而言之，一位續訂的觀眾除了分享續訂通知訊息，讓聊天室其他人以及實況主知道你透 過續訂表達支持之外，還可以寫下要給實況主看的話。一般來說，與續訂一起出現的自訂 訊息大多是正向地表示支持之意，但也有藉此（合意嘻笑取鬧）嘲諷實況主的訊息。搭配 在實況當中使用的通知（alert）外掛，更讓訂閱訊息形成一種「介入」實況活動的一種行動，
簡而言之，一位續訂的觀眾除了分享續訂通知訊息，讓聊天室其他人以及實況主知道你透 過續訂表達支持之外，還可以寫下要給實況主看的話。一般來說，與續訂一起出現的自訂 訊息大多是正向地表示支持之意，但也有藉此（合意嘻笑取鬧）嘲諷實況主的訊息。搭配 在實況當中使用的通知（alert）外掛，更讓訂閱訊息形成一種「介入」實況活動的一種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