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的領域當中。而幻想也需要遊戲者認識並認真看待遊戲的規則並回應之,在此 狀況之下,遊戲者也就跨越了遊戲與非遊戲的界線,進入遊戲當中。自言自語 在電子遊戲–玩家這端也正代表幻想的作用,它顯露了實況主這個玩家如何地 投入幻想。誠然,一位玩家在獨自遊玩電子遊戲的時候,勢必也得透過這樣的 肯認、嚴肅以對來投入遊戲當中,不過,當自言自語有著另一方指向的對象,

也就是觀眾時,它也就代表了幻想交互感應的可能。

這即是遊戲對象化的電子遊戲實況活動所顯露的一個重要訊息:電玩實況 有其他的參與者,與玩家∕實況主一同幻想。這些參與者並不是同實況主一般 操作手把、敲擊鍵盤來玩遊戲,實際上觀眾並無法直接地玩電子遊戲,但透過 自言自語,觀眾得到了一種間接的遊戲經驗。因此,這些自言自語也就有呼喚 其他參與者的意味。正如黃厚銘在其分析中論及的,所有的參與者(以本文的 分析來說就是實況主與觀眾)都需要一起投入遊戲當中。當其他參與者同樣認 真看待規則、在意賭注並投入更多賭注時,這個遊戲才能進行下去,也就是幻 想的交互感應(黃厚銘,2002,頁 91)。據此,我們可以說,電玩實況也需要 讓所有的參與者認真看待這個電子遊戲,才能讓實況活動存續。就玩家∕實況 主的角度來說,這些以「我」為視角的自言自語除維繫他自身的幻想外,還有 觀眾對這個電子遊戲的幻想,也就是本文提出的擬似遊戲體驗。我們從自言自 語中看到了實況主作為玩家如何投入幻想,且這個幻想又流動至電子遊戲活動 的外圍,讓觀眾也承接幻想。即便不能直接地扮演遊戲角色、回應遊戲規則,

但透過實況主這個「觀眾化身」,觀眾間接地,以一種擬似經驗進入了幻想當 中。

3. 幻想中止以致幻想

至此的討論都聚焦在實況主與電子遊戲的互動樣態上,也皆從「我」這個 視點的自言自語狀況來討論。不過,我們也可以從自言自語的視點切換狀況當 中發現,實況主有時會品評遊戲劇情或者出言嘲諷遊戲角色,也就是說,此時 實況主已經從融合在玩家化身上的兩個「我」轉開,切換至遊戲外的第三人視 點。如NdRR 對劇情的時間軸設定感到疑惑,或是出言怒罵主角桐生一馬「會 不會走樓梯啊!」,又如Db 對遊戲模組的揶揄:「這個街景跟人物模組,應 該是沿用上一代,只是換了個皮膚啊!」。就以上的狀況而言,可以說實況主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此時已從遊戲當中抽離,自言自語的內容不再是與遊戲系統的互動,也不再有 扮演的成份。以幻想的概念來看,這時的實況主已經抽離了電子遊戲活動的幻 想,轉而置身在遊戲之外。

不過,在電子遊戲實況當中,此般在自言自語當中的抽離並不代表全然的 終止,也就是說,實況活動中的幻想仍存續著。就電子遊戲活動本身而言,玩 家的視點脫出了化身之中的兩個「我」,這表示電子遊戲的幻想因為這樣的視 點切換而被打破,玩家不再沈浸於遊戲中,沒有扮演故事主角,亦沒有回應遊 戲規則。即便玩家仍在操作手把、敲打鍵盤,但這時的狀況就如Walther 所描述 的:「我是,也不是那個我在玩的角色」。其一,這是遊戲自身打破了幻想(a game breaks the illusion)(Walther, 2003, p. 9)。從 NdRR 的怒罵以及 Db 對遊戲 模組的揶揄來看,是電子遊戲之中的元素讓玩家無法全然地扮演跟回應規 則,NdRR 操作的主角卡在樓梯無法前進,是遊戲攝影機(視角)與遊戲訊息 提供的資訊不足,玩家無法順利地進行遊戲,也就從遊戲的狀態當中退出。而 Db 因為玩過前一部作品,所以認得出來遊戲在模組上只是換了貼圖,也就是 說,這些遊戲中的元素此時沒有讓他沈浸其中,扮演桐生一馬在天下第一大街 中冒險。反而,「只是換了皮膚」這個讓Db 察覺到的狀況打破了幻想。其 二,這些採第三人視點的自言自語也將讓觀眾的擬似遊戲體驗終止,亦即,這 時實況主這個「觀眾化身」已經中止了他的作用。

就此,我們可以再提出另一種對這個打破幻想的見解:被打破的幻想也是 一種幻想、是投注在電子遊戲外圍活動的賭注。循本文對電子遊戲實況活動的 定義:電子遊戲這個遊戲(game)被包覆在更大範圍的活動領域當中,也就是 玩(play)的領域。基於遊戲對象化的基本命題,關於實況中兩個化身的討論 已經顯示電子遊戲活動作為對象的扮演:玩家∕實況主透過化身扮演、回應規 則,而在玩家∕實況主的自言自語當中,觀眾又與實況主(與他的遊戲活動)

之間產生了一種模擬的關係,也就是擬似遊戲體驗。而實況主「站在遊戲外」

打破的幻想雖然當下終止了這種扮演、模擬的幻想,但也作為一種幻想、賭 注,投注在電子遊戲的外圍當中。即是,儘管視點切換而脫離了電子遊戲,即 便觀眾的擬似遊戲體驗終止,卻也可能從中產出另一種幻想的樣態,也就是在 電子遊戲外圍的集體情緒感應。也因此,「幻想中止」仍是一種幻想、賭注。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NdRR 怒罵桐生一馬的後續是什麼?當桐生一馬卡在瑟蕾娜酒吧後門的樓梯 上而被NdRR 痛罵之後,桐生轉啊轉地碰到了樓梯旁的門,遊戲畫面右上方顯 示著「○ 進入」,此時NdRR 小聲地說了:「抱歉,是走這裡…」。桐生終於 帶著剛剛討債拿到的一億日圓走進了酒吧。此時遊戲開始播放過場的劇情動 畫。此時實況頻道的聊天室爆出一連串嘲笑的文字,觀眾們不約而同地開始在 聊天室留言: 代表 「 笑 」的 表 情 符號 的「XDDDDDD」、從日文「笑う」

(warawu)轉變的狀聲詞「wwwwww」,以及用數字代表臺語「白痴」(北 七)的「87」的文字在聊天室當中形成一長串的留言。一時之間,所有的觀眾 都一擁而上嘲笑實況主的「白痴行為」。我們可以看到,實況主以第三人的角 度怒罵角色,加上發現搞錯入口的突梯狀況在聊天室引發了一股歡騰的情緒。

無論是實況主或是觀眾,此時已不在電子遊戲規則、扮演的幻想當中,幻想的 終止在電子遊戲活動的外圍激起了另外一種幻想,也就是聊天室當中的歡騰與 起鬨。

也因此,自言自語中的各個視點代表了不同的幻想樣態。玩家化身的兩個

「我」是實況主在電子遊戲中的幻想,也是觀眾承載的擬似遊戲體驗。而第三 人視點雖抽離了電子遊戲幻想,卻讓實況的參與者之間產生了集體的歡騰情 緒。此時的幻想中止作為賭注,不再與規則、扮演相繫,而是與參與者的情緒 感應相連。實況主所說的話、做的滑稽行為與不意間產生的笑料成了觀眾嬉鬧 取樂的對象。

從「玩」與「遊戲」的區分來看,第三人視點代表玩家∕實況主已經不處 在遊戲的領域當中,而是脫離遊戲,轉進到外圍的活動領域。而從扮演的角度 來看,終止了電子遊戲幻想代表玩家∕實況主已經脫離了扮演遊戲角色與回應 遊戲規則的狀況,此時的幻想不是在「玩家」這個遊戲者,而是在「實況主」

這邊。此時的他會做戲劇性反應、對遊戲內容出言不遜、以言語挑戰這個遊戲 系統。這也是一種扮演的狀態:扮演著在遊戲外品評、嘲諷,激發觀眾反應的 實況主。而這種扮演的重要意涵便在於,這些由第三人視角顯示的幻想中止

(脫離電子遊戲),卻透過實況主所做的行動、所說的話語在聊天室當中激起 集體的歡騰情緒。也就是說,這種抽離、置身其外的「不在遊戲中」及其所揭 露的種種「不太對勁」之處(好比系統設計不良讓玩家無法找到正確的入口)

變成取樂喧鬧的對象。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循上討論再補充一段觀察。在同樣一段實況活動當中,我見到NdRR 刻意 地操縱主角不斷地「撞」路人,讓路人發出不耐的聲音「啊」,藉此取樂,玩 了好一陣子。可以見到,而這時這些遊戲中的不協調情況如卡住、或是路人機 械單調的反應,除了清楚地暴露規則的限制外(這麼作沒辦法讓遊戲繼續進 行),也讓玩家意識到可以不照著規則走,跟遊戲對著玩(compete against the game)33(Walther, 2003, pp. 13-14)。而此時觀眾們在聊天室當中則不斷地留言代 表「啊」的狀聲詞:「R」,以及代表笑的:「w」。同樣地可以見到,觀眾對 於實況主這種刻意反覆執行動作造成的突梯滑稽狀況有所反應,也將這個狀況 當成取樂的對象,也有幾位觀眾留言:「警察先生,就是這個人!」來對實況 主開玩笑。

不循著遊戲規則走、吐嘈劇情、怒罵角色,甚至刻意透過一些行動製造突 兀的效果,代表電子遊戲幻想的終止中斷。然而,這中斷卻也作為一種可用來 取樂的對象,在遊戲活動的外圍產生取樂笑鬧的效果,激發歡騰的集體情緒。

因此,這種抽離也就如同一種賭注,投注在電子遊戲外圍:終止的幻想亦是幻 想。此時的玩家∕實況主所認真對待的是實況活動,種種製造笑料、戲劇化的 行動與說話口吻正是認真扮演「實況主」的明證。當然此時也不能停止進行遊 戲,也就處在「我是,也不是我操作的角色」的含混狀態。而觀眾的回應中所 顯示的歡騰情緒也顯示情緒交感的可能,即是,不僅是實況主認真地透過「幻 想中止」在投注幻想,觀眾亦認知到「幻想中止」且對此有所反饋,透過聊天 室當中的留言聚積出他們的賭注來增強幻想,也就是留言起鬨。

因此,這種抽離也就如同一種賭注,投注在電子遊戲外圍:終止的幻想亦是幻 想。此時的玩家∕實況主所認真對待的是實況活動,種種製造笑料、戲劇化的 行動與說話口吻正是認真扮演「實況主」的明證。當然此時也不能停止進行遊 戲,也就處在「我是,也不是我操作的角色」的含混狀態。而觀眾的回應中所 顯示的歡騰情緒也顯示情緒交感的可能,即是,不僅是實況主認真地透過「幻 想中止」在投注幻想,觀眾亦認知到「幻想中止」且對此有所反饋,透過聊天 室當中的留言聚積出他們的賭注來增強幻想,也就是留言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