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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五則追尋生涯目標的生命故事

第二節 指引生命的明燈:勇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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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指引生命的明燈:勇誠的故事

勇敢真誠是勇誠的特質,然而過去的他面對生命中的苦難與挑戰,總是有滿 滿的無助感和孤單的感受。隨著自己一步步走過重重難關,他變得更加勇敢,並 在這一路成長經驗中,更重視每段與他人的關係。曾經在最艱難的時刻,獲得家 人的幫助,如今的他將這些成長經驗與體會化作邁向未來的基石,勇敢面對挑戰,

期許自己成為一盞點亮他人生命的明燈。

壹、 成長背景

「為什麼我明明有家可以回,明明我家也不是像就是可能沒有錢還是幹 嘛的,就只是單純我的父親喝酒、媽媽不在……(B-05-17)」

有家歸不得、無助的感受,伴隨著勇誠的青少年時期,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來 自於他的成長經驗。在勇誠年幼時,父母離婚,母親離開家後未再和他們聯繫,

從小的勇誠和二個弟妹跟父親居住,然而父親長期有酗酒的問題,往往在喝醉後 會對勇誠和年幼的弟妹有肢體暴力或是精神上的折磨。勇誠訴說當時的狀況:「我 爸喝酒不是像一般的人那樣喝完酒就睡覺,他……會有暴力傾向,就是會開始動 手啊有的沒的,不然就是會強制精神上的折磨……(B-03-33),……【爸爸說】

我跟你講人就是會死啊,所以我以後死了幫我埋在哪裡(B-04-05)」,對於死亡這 樣沉重的話題,年幼的自己並不想聽,卻在父親的暴力下,忍受著父親的折磨。

而令勇誠最印象深刻的是,有次父親喝醉後,將妹妹的頭推去撞牆、弟弟被綁在 門把上被父親暴打的景象,當時驚嚇的他將父親推開,忍著父親的毆打,快速將 弟妹帶離家。那一夜,勇誠和弟妹夜宿在公園,他思索著、埋怨著自己的家庭,

但自己卻無能為力,心中滿滿的無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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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家暴的事,那時候有社工介入……說真的那個社工也沒有真的幫我們 處理好,啊家暴還是持續啊,……那時候在申請保護令的時候也沒有成功,因為 我弟弟妹妹說爸爸很好之類的(B-07-28),【警察】他給人的感覺是我想趕快休息 了,你們這種事情根本就沒多大,就這樣的感覺,所以那些警察也就不理(B-08-07)」勇誠說著自己年幼時社工服務的經驗,起初他對於有社工協助抱著希望,

覺得家裡的問題或許能夠被解決,然而實際卻未如預期:「【社工】就好像在走一 個行程……(B-55-19),他根本不能實際上去體會跟看到說我們的家庭是怎麼樣,

你沒有想過說誰會隱藏些什麼東西嘛,為什麼就是不能再多深入去看一下,而且 你就是來看一下、談一下、講一下、宣導一下就走了(B-55-23)」,仍然遭受父親 家暴,狀況並未改善。即使去找警察求助,也因為被認為不嚴重而未被協助。在 這樣的經驗下,勇誠認為沒有人能幫助自己,心中產生極大的無助感,而這無助 感也深深影響著勇誠接下來的生活。

貳、 風風雨雨的經歷

「那時候的想法就是沒辦法,就是爸喝酒就是避開、就是跑(B-56-07)…..,

那時候有弟弟妹妹其實也是很兩難,其實我早就可以跑了(B-56-13),【但自己拋 下弟妹逃家】非常的糾結,……當你跑出去的那刻你就會非常的後悔,然後又不 得不出來,你又不敢回去,我那時候就是這樣的懦弱(B-56-22)」勇誠說著那段 不斷逃家的經驗,因為覺得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他想到能做的方法是「靠自己」, 每當父親喝酒後就是馬上逃離家。「離家」成為勇誠少年時期熟悉的事情,也是 他風風雨雨故事中的日常生活,然而對戀家的勇誠而言,心中充滿有家歸不得的 無助感受;獨自離家而生的愧疚感,心繫弟妹的勇誠,每當他們需要幫助,總是 二話不說回家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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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求學歷程被迫終止

「【爸爸說】就算我再升學,也會就是爛下去,沒有一點升學的必要,

所以那時候連老師打電話給他【爸爸】,他都覺得是不要了,【爸爸說】

就讓他【勇誠】出來這個社會工作,這樣可能會對我的未來比較好(B-02-07)」

回憶起國中時期,勇誠分享自己當時愛玩、容易受環境的影響,因而在學校 的學習狀態並不是很好,因此父親覺得繼續升學無益,不如直接到社會上工作。

然而這樣的決定,對當時下定決心要在升學考試前努力的勇誠,無疑是顆震撼彈。

勇誠說著那時心中的不滿與不被理解:「在那一段時間,我非常消極,……因為 我爸這個舉動【認為不用繼續升學】……讓我覺得好啊那沒關係就算了,就不用 再升學(B-02-13)……我的心態是有點叛逆,就是你說什麼我都不想聽(B-10-16),【因為我爸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有衝突,那我就是一定會反抗啊,……我反 而就是要去做另外一個方面,……把我這個人最壞最壞最壞的一面都在那時候做 出來(B-10-21)」,父親的決定,斷了他想努力拼升學的念頭,為了表達反抗,他 選擇不從父親的期待(到社會工作),而這也是勇誠「風風雨雨故事」的開端。

求學路被迫中斷後,失望的勇誠開始過著無所事事的生活,不是待在家,就 是跟著過去逃家時(因父親家暴逃家)認識的朋友到處玩。直到自己快16 歲的 時候,因為那位朋友受轉介到乘風的緣故,勇誠跟著朋友一起到乘風上課,在乘 風的學習卻意外成為自己對接下來的生活有了些想法的助力。

二、危機中的轉機

「我到乘風之後我這個想法【決定叛逆、不照爸爸的期待去工作】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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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改變、才慢慢覺得說欸工作可以有錢,工作可以存錢,可以有錢了去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才對於工作這個事情開始有了興趣……(B-11-12)」

在乘風的學習,對勇誠而言是有趣的,方案安排的課程以及提供學員午餐與 津貼,對他來說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同時也讓他對工作有所改觀,不再排斥工作。

然而勇誠分享那段在乘風學習的日子:「我那個朋友【指先前勇誠那位同樣到乘 風學習的朋友】會時不時影響到我,有關於毒品的事情,那時候就誘導我幹嘛的

(B-06-01)」,其實勇誠分享自己並不想認識這些不好的朋友,迫於當時因為父 親會家暴、無家可歸,因而結識這些朋友。對他而言,乘風有如保護罩,讓他感 覺自己有個地方可以待,免於受到這些朋友的影響;同時他也認為因為乘風的關 係,他的生活才開始慢慢回到正軌。

隨著勇誠參與完乘風的方案,他希望能夠找到一份工作,同時又能夠提供住 宿,以避免再受到父親酒後的暴力對待。經過主責社工的協助後,勇誠如願找到 一份在電器行的工作,離開家、開始在外認真打拼,然而因過去成長經驗所生的 無助感,其實並未消失,悄悄地跟著勇誠邁向下個階段,並伴隨著後續在職場遭 遇困難,那種有家歸不得、彷彿無人幫助自己的苦悶,使他接下來的生活更加波 濤洶湧。

三、到處漂流的生活

「內心就會常常想說幹年紀輕輕就在做這個【辛苦工作】,【看著朋友們 的樣子嘆道】你們還可以在家裡吃阿嬤煮的飯,不然是爸爸媽媽呵護你,

可以無憂無慮到處去玩幹嘛的(B-07-13),……【我】就很憂鬱啊(B-‧ 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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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3),可是我從來沒有在那個時候就是…坦露出來,因為那時候就覺 得說沒有人可以幫我,那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之前家暴的事【小 時候的無助感】……(B-07-27)」

踏入職場的勇誠,認真工作的同時,面臨的是工作的勞累,以及內心的壓力、

忿恨不平的感受。工作期間,勇誠其實還是會和朋友聯絡,聽著朋友生活的情況,

在對比自己的境遇後,勇誠的心中充滿不平衡的感受。孤身一人在外工作的他,

心中不斷湧出無助感,充斥他的內心,不禁讓他想起過去成長經驗中那種沒有人 幫助自己的感受。勇誠分享自己那時的狀態:「【下班】在休息,……可是就還是

【內心】不能平靜,就會有一大堆的問題塞在你的胸口,……(B-16-14),埋怨 上天、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家庭……(B-16-26),……也會埋怨自己為什麼不 會想【指好好讀書、珍惜在學校讀書的時光】……(B-16-34)」,自己是充滿悔恨 的,然而卻無人可以傾訴內心的苦悶,只能默默壓抑著這些感受。

其實這段將近約一年獨自在外工作的過程,勇誠工作的狀態並不穩定,主要 來自於工作不合理的狀況,以及當時他的內心狀態,其實是渴望回家的。勇誠描 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剛開始是覺得還OK,就是做到後面就是發覺奇怪,為什麼我的薪水 那麼少,因為我那時候住在那邊我【薪水】是16000 一個月……重點是 那時候有所謂的基本的底薪【指基本工資】(B-12-06),【發現自己的薪 資低於基本工資】……有想到一點可能是因為供住還什麼的從裡面扣,

可是【薪水少到】我覺得這樣不合理啊……(B-12-17)……,而且那個 工作【時間】很不固定,就是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可能就是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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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下班的時候,已經休息了……,然後有一份工作你又要跟著老闆開車 出去跑case,那個感覺是很不舒服的(B-12-29)」

即便老闆對於勇誠的工作態度相當滿意、讚美有加,但心已定的勇誠,仍然決心 離開電器行,找尋下一個工作。

離開電器行的工作後,意謂著自己將失去居住的地方,雖然當時因為有親戚 的收留而有地方住宿,但卻未如預期順利,由於親戚家有些狀況,不便勇誠繼續 居住,此時的他頓時無一能夠落腳、遮風避雨的地方。「我覺得我很可悲的一點 是……那時候沒有後路的當下,我完全沒有想到我還可以回家(B-14-27),……

就是我下意識就認為說我可能已經沒有家了(B-14-32)」,因為過去受父親暴力 對待的經驗太過深刻,勇誠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有個家可以回,那時的自己如 同小時候因為父親酒後施暴,帶著弟妹夜宿公園、無家可歸的景象,勇誠坐在路

就是我下意識就認為說我可能已經沒有家了(B-14-32)」,因為過去受父親暴力 對待的經驗太過深刻,勇誠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有個家可以回,那時的自己如 同小時候因為父親酒後施暴,帶著弟妹夜宿公園、無家可歸的景象,勇誠坐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