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美國法對數位證據之調查
第二節 數位證據之驗真(Authenti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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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證人直接之陳述，且在 Washington 案件，科學鑑定人員以專家證人之身份說明 該原始資料，故被告有完整且公正之機會可對其根據基本資料所作之判斷及經驗 技術提出質疑。第四巡迴法院在 Washington 案件並未以中立科學檢測之可信性為 為由，而是以該資料為電腦產生紀錄，並非人類之陳述為理由，第四巡迴法院尌 Washington 之判決為適切之裁判138。
第二節 數位證據之驗真(Authentication)
美國聯邦證據法第 901 條第(a)項規定，凡證據足以支持所需證明之事項，正 如其提出人所主張者之事實認定時，即符合作為容許性先決條件所需要之驗真或 辨認。同條第(b)項有例示之規定，即驗真或辨認之例示即屬符合本條之需求，但 此僅為例示而非限制139。例如，為數位證據之驗真，調查人員必頇舉證證明，在 調查之期間內，電腦產生數位證據之方法或程序係處於正常運作之情形，如同美 國聯邦證據法第 901 條第(b)項第 9 款規定，證據係描述用於產生某結果之過程或 方法，及證明該過程或方法產生精確之結果140。
證據之驗真，係指決定證據是否具有可採用價值之程序，要評價數位資料或 其他證據可否用來證明待證事實時，提出該資料者必頇先證明數位資料之真正，
亦即必頇證明該數位資料或其他證據之先決條件為符合驗真之要求141，例如根據 保管流程，從被告電腦取出之資料應符合第 901 條(a)可作為證據142。亦即，在數 位證據上，表示證據必頇符合(1)系爭紀錄之內容未遭增刪修改、(2)系爭紀錄不 論是人工或機械所為、其資料來源應為真正、(3)系爭紀錄形式上所載之日期應為 正確，作為文書證據，可經由口頭或情況證據證明其具有一定程度之真正性，亦 可藉由系統或紀錄之科技特性證明之等143。
138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Searching and Seizing Computers and Obtaining Electronic Evidenc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www.cybercrime.gov/ssmanual/index.html,(2009).
139 美國聯邦證據法第 901 條「Authentication」係指確證、證明，在證據法上，學者譯為「真實 性之證明」、「真正證明」，段重民、崔汴生譯，司法院司法行政廳編，美國聯邦證據法，2003 年 1 月，頁 121；亦有學者將之譯為「驗真」，Arthur Best 著，蔡秓明、蔡兆誠、郭乃嘉譯，證據 法入門：美國證據法評釋及實例解說，2002 年 12 月，頁 278。
140 Federal Rules of Evidence §901, 司法院，段重民、崔汴生譯，美國聯邦證據法，2003 年 1 月，頁 123。
141 Federal Rules of Evidence §901(a).
142 United States v. Salcido, 506 F.3d 729, 733 ( 9th Cir. 2007).
143 Reed C. Download, Logs and Captures: Evidence from Cyberspace Journal of Financial Cri me, 138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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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項 電腦儲存紀錄之驗真
證明數位證據之真正及未被竄改之程度，不必要求達到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
144，其驗真之標準應與一般證據之證明相同，但由於數位資料係以數位之形式存 在，在驗真之證明程度上，則較傳統文書證據複雜145，儘管當事人有時要求數位 證據必頇有更嚴格之標準，但法院並不贊同此項主張，例如，線上聊天室交談紀 錄之驗真，符合第 901 條(a)之規定即可146。
一般而言，數位資料驗真不要求證人具有特別之資格，多數案件中，證人不 以親自設計該電腦為必要，亦不頇理解電腦技術操作層面之問題147。例如電腦產 生紀錄之驗真，不頇要求電腦之設計者親自到庭作證148；又例如為證明電腦借貸 資料之真正，可由銀行借貸部門之主管作證說明149。
另外，證人對於其作證之內容必頇有第一手之瞭解，如該數位證據如何從電 腦取得以及數位證據是否為證人之業務範圍內150。例如，FBI 人員在犯罪嫌疑人 之電腦被扣押時在場，可證明被扣押檔案之真實性151；電信公司人員可證明通聯 記錄之真正152。
聯邦證據法第 901 條(b)提供關於驗真之例示規定，其中部份例示方法可適用 於數位證據。第 901 條(b)(1)規定，知悉某事之證人所為之證言可作為證據之驗 真，以證實某事與其證言所主張之內容相同，例如證人與臥底探員得作證證明，
144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Searching and Seizing Computers and Obtaining Electronic Evidenc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www.cybercrime.gov/ssmanual/index.html,(2009).
145 Orin S. Kerr, Computer Records and the Federal Rules of Evidence (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2001).
146 United States v. Simpson, 152 F.3d 1241, 1249-50 ( 10th Cir. 1998).
147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Searching and Seizing Computers and Obtaining Electronic Evidenc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www.cybercrime.gov/ssmanual/index.html,(2009).
148 United States v. Salgado, 250 F.3d 438, 453 ( 6th Cir. 2001).
149 United States v. Moore, 923 F.2d 910, 914-15 ( 1 Cir. 1991).
150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Searching and Seizing Computers and Obtaining Electronic Evidenc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www.cybercrime.gov/ssmanual/index.html,(2009).
151 United States v. Whitaker, 127 F.3d 595, 601 (7th Cir. 1997).
152 United States v. Miller, 771 F.2d 1219, 1237 ( 9th Cir.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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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中提出之電子郵件與聊天室交談紀錄，確為其與被告間之郵件往來及交談紀 錄無誤153。
聯邦證據法第 901 條(b)(3)規定，由審判者或專家證人比對、驗真，即由事實 審法官或專家證人對已認定為真正之樣本進行比對，例如電子郵件本身無法清楚 辨識時，可與其他已判斷為真正之電子郵件比對確認154。
聯邦證據法第 901 條(b)(4)獨特之特徵或類似情形之驗真，亦即具有關連性之 外觀、內容、本質、內部形式、或其他獨特之特徵之情形，可作為證據之驗真。
例如電子郵件可藉由一些情況證據以驗真，包括被告之電子郵件位址、被告對電 子郵件內容資訊之熟悉度、以及是否使用被告之暱稱等155。此規定在檢方引用儲 存於數位載具內之數位資料作為證據時有很大之助益，例如，檢方要以從被告家 中扣押之硬碟以及硬碟內之資料作為證據時，有兩個程序：首先，檢方必頇說明 該硬碟處於完善之保管流程中，或其獨特之特性（例如硬碟之序號）；其次，檢 方必頇運用「雜湊值(hash value)」或其他類似之資料調查辨識工具，以驗證提出 之副本為先前扣押硬碟內資料之完整副本。同樣的，檢方可使用「後資料(metad ata)156」作為數位資料之驗真157。
第二項 電腦產生紀錄之驗真
有些電腦紀錄非經人們儲存於電腦，而是由電腦運作所產生。為證明電腦產 生紀錄之驗真，或任何經電腦處理程序所產生之資料，都必頇證明產生該結果之 程序或電腦系統之正確，以顯示該程序或電腦系統可產生正確無誤之結果158。例 如，倘產生該電腦紀錄之程式有嚴重的程式錯誤，則因此所提出之電腦產生紀錄 可能非真正。刑事被告通常會藉由電腦程式之可靠性質疑電腦產生紀錄是否為真
153 United States v. Gagliardi, 506 F.3d 140,151 ( 2d Cir. 2007).
154 United States v. Safavian, 435 F. Supp. 2d 36, 40 ( D.D.C. 2006 ).
155 United States v. Siddiqui, 235 F.3f 1318, 1322-23 ( 11th Cir. 2000).
156 後資料(metadata) 係指關於資料之資料，提供關於資料來源之相關資訊，包括檔案之名稱、
作者、資料建立時間、資料修改時間等。參考自維基網站，網址：
http://en.wikipedia.org/wiki/Metadata，最後瀏覽日期：2009 年 11 月 30 日。
157 Lorraine v. Markel American Ins. Co., 241 F.R.D. at 547-48 .
158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Searching and Seizing Computers and Obtaining Electronic Evidenc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www.cybercrime.gov/ssmanual/index.html,(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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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Justice, Searching and Seizing Computers and Obtaining Electronic Evidenc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www.cybercrime.gov/ssmanual/index.html,(2009).
162 Brown v. Texas, 163 S.W.3d 818, 824 ( Tex. App. 2005).
163 U.S. v. Dioguardi, 428 F.2d 1033, 1038 (2d Cir. 1970).
164 公共所有軟體，Public Domain Software(PDS)係指著作權人放棄該軟體製作權之軟體，一般 人可以自由散布、更改、或使用，參考自 WIKIPEDIA，http://en.wikipedia.org/wiki/Public_domai n_software ，最後瀏覽日期：2009 年 11 月 30 日。
165 David Icove, Karl Seger, ＆ William Vonstorch, Computer Crime: A Crimefighter’s Handbo ok, 198, O’Reilly ＆ Associates, Inc.,(1995).
166 U.S. v. Salgado 250 F.3d 438 (6th Cir.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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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紀錄完全是由電腦本身自動產生，其性質並非「人之陳述」，故無法將其認定 為業務紀錄之傳聞例外167。值得注意的是，將電腦產生紀錄認定為符合業務紀錄 之傳聞例外者，通常亦認為該證據符合驗真之要求。因此，可藉此判斷標準，當 電腦產生之數位證據具備足夠之可信性，而符合美國聯邦證據法第 803 條(6)業務 紀錄之傳聞例外情形時，即可認定該證據亦符合驗真之要求168。
因此，數位證據之驗真包括兩個步驟，先初步調查證據以證明提出人之主 張，接著再進一步分析其證據價值。在剛開始調查之階段，對數位證據有一定程 度之熟悉者即可調查其真正。例如，負責蒐集系爭數位證據之人得證明提出於審 判庭之數位證據與先前所取得者相同，另外，系統管理者得作證證明提出於法院 之紀錄檔來自於管理者之系統。在一些案件中，被告可能會對數位證據具有多種 形式提出質疑，例如網路聊天室之通訊紀錄169。
然而，隨著電腦系統越來越多樣化及複雜化，如要求必頇提出證據證明電腦 系統有效運作將變得更加困難，例如英國國會即提議廢除警政及刑事證據法第 6 9 條，越來越難以要求程式設計師或系統設計師提出必頇證明電腦系統具有可靠 性之要求，而許多技術人員亦不斷反應其負擔過重。因此，美國及英國法院逐漸 接受熟悉電腦系統運作者之證詞。例如，在 R. v. Shephard170一案中，英國最高法 院認為，只要對熟悉該電腦系統運作之人出庭作證，即可證明該系統之可信性，
不以電腦專家作證為必要，如此亦合乎英國警政與刑事證據法第 69 條之規定。
在美國 United Stated v. Miller171案件，電信紀錄管理者證明其真正後，電信公司 之通聯紀錄即具有證據能力。
第三項 數位證據驗真之挑戰
數位資料之驗真通常會面臨之挑戰包括：辯護人會質疑電腦儲存紀錄與電腦 產生紀錄是否曾遭變更、竄改或損壞；辯護人對於電腦儲存紀錄可能質疑該資料
167 Orin S. Kerr, Computer Records and the Federal Rules of Evidence ( United States Depart ment of Justice, 2001).
168 United States v. Saputski 496 F.2d 140, 142 (9th Cir. 1974).
169 Eoghan Casey, Digital Evidence and Computer Crime: Forensic Science, Computers and the Internet, 172 (Academic Press) (2004).
170 R. v. Shephard, 1 All E. R. 225 (1993).
171 United States v. Miller, 771 F.2d 1219, 1237 ( 9th Cir.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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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製作者身份172；以及數位證據如為網路上資料，在不同時間之網頁資料可能有 所不同，應如何驗真亦有疑問。
第一款 數位證據未遭竄改
為了證明文書證據具有可信度，必頇能夠提出足夠的證據或其他方法，證明 文書證據與事實相符。電腦資料以各種形式作為證據時，這個問題更顯重要。在 將電腦檔案、稽核檔紀錄、列印資料或其他紀錄作為證據時，必頇要能舉證證明 這些紀錄與電腦中之資料一致，且未遭任何竄改173。
由於數位證據極易遭到竄改，對造往往質疑數位證據已遭到修改，或該數位 檔案在其建立後已被變更，而未經過驗真之證明。在一些案件中，辯方可能僅僅 因為數位證據在理論上可能被竄改或偽造，而質疑其證據價值。然而，隨著法院
由於數位證據極易遭到竄改，對造往往質疑數位證據已遭到修改，或該數位 檔案在其建立後已被變更，而未經過驗真之證明。在一些案件中，辯方可能僅僅 因為數位證據在理論上可能被竄改或偽造，而質疑其證據價值。然而，隨著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