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二章 佛洛姆的生平與智識背景

第三節 海德堡的思想建構階段

1918 年的夏天,佛洛姆完成他中學的學業,隨後進入法蘭克福大學

(Goethe University Frankfurt)學習兩學期法律學,之後再進入海德堡大學

(University of Heidelberg)就讀,繼續尋找個人興趣與成就。在海德堡大學的 求學歲月中,佛洛姆選修歷史學、經濟學、政治學和社會學等學科(Funk, 2000:

51-52)。佛洛姆也在求學過程中相遇幾位影響他的重要人物,包含:研究塔木 德的大學老師Salman Baruch Rabinkow(1879-1941)、他的論文指導老師 Alfred Weber(1869-1958)、他第一任的妻子 Frieda Reichmann(1889-1957)以及心理 學家Georg Groddeck(1866-1934)(Funk, 2000: 44)。

佛洛姆在就讀海德堡期間受到Rabinkow 老師的影響,認識猶太教和彌賽亞

(Messianism)的人文主義詮釋,人文主義的詮釋與他中學時期所認知的猶太 復國主義的民族精神有所矛盾,佛洛姆深入了解兩方的理論後,於1923 年選擇 放棄原有猶太復國主義的立場(Funk, 2000: 40)。此外,Rabinkow 對佛洛姆的 論文十分有興趣,並給予他非常大的協助,佛洛姆認為Rabinkow 對於他的生 命、思想有著很大的影響,(Funk, 2000: 54)。大學期間另一位對他產生深刻影響 的正是他非猶太裔的指導教授Alfred Weber,他是著名社會學 Max Weber(1864-1920)弟弟,佛洛姆認為他的指導教授是大學裡唯一一位真正的大師(Funk,

22

2000: 52)。

1922 年,海德堡大學授予佛洛姆哲學博士學位,畢業後 23 歲的佛洛姆藉由 與Frieda Reichmann 的往來開始接觸 Freud 的學說,他的思想逐漸從傳統猶太 思維轉變成心理分析學派(Funk, 2000: 58)。最初,佛洛姆完全接受 Freud 的理 論,他與Reichmann 在海德堡一起運用心理分析治療精神疾病的患者(Funk, 2000: 59)。1926 年,感情方面與佛洛姆與 Reichmann 共結連理,進修方面則在 柏林的Karl Abraham 所主持的機構接受精神分析研究的訓練(Funk, 2000:

61)。佛洛姆接觸心理分析的學術路上,佛洛姆經由Reichmann 的引薦,認識她 的朋友─Georg Groddeck,他是一名治療專家,佛洛姆在學習精神治療的日子 裡與他日漸熟識、接受指導(Funk, 2000: 62)。即便佛洛姆沒有師承 Georg Groddeck,但 Georg Groddeck 對佛洛姆的思想理念與治療理論建構的影響甚 大,佛洛姆的思想觀在與這些學者學習討論的過程逐漸成形(Funk, 2000: 63-64)。佛洛姆逐漸成為身兼宗教研究和精神病學教育背景的社會學家,完成精神 分析訓練的佛洛姆於1930 年在柏林開業,成為一名獨立的心理分析醫生

(Funk, 2000: 65-67)。

研究心理分析的歲月中,初期佛洛姆完全接受Freud 的理論,他徹底研究 Freud 的學說,也擔任幾年精神分析治療的工作,但是工作幾年後,他開始對 Freud 的學說產生懷疑(Fromm, 1983/2018: 106)。佛洛姆體認到個人的病徵並 不單純只是童年經驗與性壓抑的因素,病徵可能是源自於人類生存上的矛盾或 是人類情感問題所引發的(Fromm, 1983/2018: 106-107)。佛洛姆在日後的學術 生涯中,對Freud 的學說以自己的經歷與見解去修正之,筆者循著佛洛姆的生 平曲線再簡述佛洛姆思想的改變歷程。

佛洛姆學習的過程中,還有一個思想家的言論深深地影響他,這個人就是 Jonann Jakob Bachofen(1815-1887)。Bachofen 對於母權的詮釋,深刻地影響二 十歲的佛洛姆,他曾說:

23

「Bachofen 的發現給了我一把鑰匙,不僅使我了解歷史、了解父系社會中 愛的從屬行為,也讓我了解在個人發展中對母親情感的中心意義(Fromm, 1983/2018: 105)。」

Bachofen是瑞士法理學家和人類家,其所著《母權》(Mother Right)一 書,被認為是現代社會人類學家的奠基作品。他是第一個試圖把家庭作為一種 社會組織,科學地寫出它的歷史和心理結構的人(陳秀容,1992:29)。 Bachofen 了解到人類發展中,孩子和母親相聯繫的中心意義,並且能夠客觀的 討論事實,他也發現母系社會(matriarchal society)先於父系社會(patriarchal society)而存在,不過他未宣稱這是普通現象(Fromm, 1955/2012: 44)。

Bachofen 的理論讓佛洛姆跳脫Freud 對於人類情感消極、負面的意義,他可以 在Bachofen 的論點中看到積極的那面。Bachofen 指出對母親的依附其積極意義 是一種對生命、自由與平等的肯定,這種肯定感普遍存在於母系結構的社會中

(陳秀容,1992:29)。母親對孩子的愛從不以他們的優點為出發,也不會以孩 子有缺點而拋棄他們,母親愛孩子只是因為他們是她的孩子(吳光遠,2006:

29)。至於父親,因為他不懷孕且不負起養育孩子的責任,因此孩子對於父親的 關係,不如對母親那樣強烈,父親愛孩子是因為他們順從他、長得像他(吳光 遠,2006:29;陳秀容,1992:29)。父系社會中,兒子與父親的關係既是服從 又是反抗,因此這種關係本身就包含了無法解決的問題(Fromm, 1955/2012:

46)。如果沒有Bachofen,佛洛姆無法了解深刻地了解歷史的脈絡和母親對個人 生活的深邃意義(Tauber, 1975:392)。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