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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去喔,是跟學長進去,當副瞄子手,在限期役的時候。(A-1-115-2-1-1)

那如果以我進來的時候,那時候聽老學長講,當然是那時候有一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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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學長會跟你說,這就是你的工作,就是要面對與接觸,給我的印 象中,給我的教育就是這樣,慢慢的一定要接觸與接受。 (A-2-19-6-1-0)

對對,完全跟書本上完全不一樣。因為警校它沒有,它不會告訴你那 個實際火場的情況怎麼樣,都是到現場前輩、學長在教。(C-1-116-2-1-1)

那如果學長教你,然後你再去遇到他講得正好是,正是他有提到的,

然後你再去接觸到,在吸收方面會比較快一點。(E-2-216-3-3-0)

幾位受訪者都特別強調,消防是一種團隊,在執行救災救護的時候,並沒 有個人的英雄,所有到現場執行任務的,在他的背後都會有一群人支援及保護,

使得整體的救災能順利執行。這種在危難時刻所凝聚而來的團隊精神,遠超過 我的認知。我們可能常在新聞節目或好萊塢電影看到英勇的英雄劇情,一個人 上山下海,無畏無懼的救出所有人,但事實上進入火場的人能安然無恙,並順 利走出火場,是依靠整個團隊有效控制災害現場,並確保撤退的路線。

救人都是一個團隊,不可能一個人,大家都是一起。(A-2-120-3-1-1)

不是你救就是我救,我沒有這些裝備器材,我沒有水線我也救不了這 個人,後面還要有司機有水線大家幫我,所以消防隊沒有個人英雄。

(B-2-104-3-1-1)

因為我們說實在消防隊沒有那個個人英雄,不像警察,刑警我一個人 開槍怎麼了,相對你沒有靠團體不可能,因為你一場火警到現場一定 要有時機放水,一定要有瞄子手,副線,沒有一個團隊不可能把這一 場火警成功的救下來。(C-2-1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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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像那個有時候好像派出所他們有時候出勤,有可能是自己一個 人,就可以去處理一些事情。不過消防這個工作,除了救護,如果救 災的話,一次出勤就是要靠那麼多人才會完成啊。(E-2-218-6-3-0)

警政體系的「學長(姐)」不成文慣例,在教學相長的互動之下,彼此情感 與團隊凝聚力也越加深化,並形成一種照顧、提攜後輩觀念,這種觀念與情感 有可能會延續到退休之後。

就是譬如說一到火場的時候,他們會經驗比較少,而我經驗會比較多。

然後我就會跟他們講那個怎麼怎麼,怎麼弄怎麼弄這樣。(C-3-117-4-1-1)

做學長,所以說你盡可能把你所學的趕快教給他們,讓他們進入狀況 的話,在救災方面還是不管是什麼,什麼處理什麼工作的話,可以順 暢一點。(E-2-220-6-2-2)

這種職場的關係,似乎也影響到退消人員加入消防志工的過程。在與B 學 長訪談過程中,他不斷的強調消防人員不會貿然說要加入義消。

沒有一個退休消防員會主動加入義消,這句話很重要。退休的消防員 不會主動要加入義消。(B-3-39-1-1-0)

其主要原因大致有三。其一,過往職場關係影響到加入可能性。也就是說,

退休消防員如果是基層主管,甚至中階主管以上,在執行任務時,會產生學弟 (妹)指揮學(長)姐的尷尬情形。再者,消防志工加入程序審核時,有可能產生較 低職務的主管去審核以前較高主管的情形。誠如B 學長受訪時說的:「吞不下 去。」

我也是在喝酒的當中他跟我講說要加入○○義消,結果資料都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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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義消分隊說吞不下去了,會噎到,因為我是組長退休,然後就送到 大隊去。(B-3-41-7-3-0)

本來我可能是全國第一位警消轉義消,但就有人講話,你回來當隊員,

以前是中階主管,現在回來當義消隊員,我們怎麼指揮你?(D-3-158-7-3-0)

其二,現職人員災害搶救的經驗或階級,若不如退消的消防志工,在現場 只會上難免或有顧忌,甚至一般訓練或集會時都會有尷尬的情況。

消防人員退休一定是人家邀約進來當義消,沒有自願,每個都願意進 來,可是你開口不一定人家要。而且居於一個很莫名其妙的感覺啦,

我本來管你的,我現在要跟你同階層,沒人能放得下來。 (B-3-40-1-3-0)

我說我都願意放下,從隊員開始做,不行嗎?我不用再訓練了,因為 我以前擔任主管對不對?我消防待那麼久,我不用訓練我就能直接當 義消的隊員,這樣不好嗎?結果局裡面也同意了啊,但結果因為有聲 音啊,就拖到了。(D-3-165-7-3-1)

會你說現場不好意思講,對呀,會私底下再去,再去探討啦。 (E-3-221-7-3-0)

在與C 學長、D 學長、F 學長訪談時有討論到這樣尷尬的狀況,就如 C 學 長描述的,義消是一個協助者,人不在其職,就不要干涉到人家的責權。

我的那個做法是我不會,不會再干涉。因為人講得,你人不在其職,

你就不要那個,不要去干涉到人家的責權。雖然你的想法跟他的想法,

因為人都不一樣,然後譬如說帶隊官說要怎麼做?我們就執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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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我們想法有時候會不一樣,但是你已經從警消變成義消,警消 是執行,執行命令者,義消就是協助者。(C-3-136-7-3-0)

會啦,經驗交流就是說有時候關心一下,這一場災害救的比較久啊或 者怎樣我就會去看一下,不敢講說指揮啦,不能指揮啦,就是想說有 什麼協助的大家討論。(D-3-171-4-1-0)

人家正職的在那邊,人家正職的消防人員就在救火了,還去參一腳,

我也覺得怪怪的,為什麼怪怪的,我們就退休了,不要再參與這個東 西,如果說幫忙收一些工具,消防器材去收沒關係,人家正職的消防 人員在那邊,我們就讓他們去發揮,不要去插手,這樣有時候會,感 覺會去妨礙到人家的工作。(F-3-249-7-3-0)

要解決尷尬的狀況,勢必由機關更高層來思考能否接納並提出邀約,這過 程不同於一般民眾加入消防志工的過程,有點像是一種人際關係儀式,來讓雙 方都在有相當默契的前提下,再進行形式上的共識。

我所認識的這三個全部都是人家邀約進來,我們不會主動去報名加。

是人家看你份量夠、行情好才給你,你聽得懂嗎?(B-3-65-7-1-0)

我真的很想講就是說,我們對於消防這一塊不可能忘情。那離開拿薪 水的消防,我要加入沒有薪水的消防,也得人家願意接納我。 (B-3-48-3-1-0)

我們這個承辦人也也是有先問那個我們局裡面的那個總承辦。就是說 我這種情形要來參加有沒有什麼問題?他那時候他也不清楚,因為畢 竟我們這樣來的真的是很少。(E-3-22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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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嚴謹的體制的反面是一種束縛,對於20 幾歲就在高度束縛的環境 生活的消防工作者來說,退休是他們擺脫過往束縛的途徑。

真正退休的消防員不會主動加入義消,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講得意思?

跑都來不及了,不願意再被束縛了。(B-3-137-7-2-1)

嚴謹的團隊向心力或許可以歸功於警察教育體系,然而這種團隊與職場的 關係延伸到消防志工的時候,過往的階級、學長(姐)照顧等關係,有可能產生 阻礙退消人員加入消防志工的流程與意願因素。這種困境可能需要透過人際關 係的傳遞,在雙方都有一個共識之下,由服務機關較高層級的人來提出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