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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有用。然而,任務的傷亡卻會造成消防人員的心理壓力,假使是救災同伴,

其所帶來的傷害將更大,甚至可能產生自責等創傷後壓力,導致急性壓力症。

另外,受訪者也提到民眾對於消防專業的質疑,或基於對家人緊急事件的求好 心切所引發的誤解等負面回饋,讓受訪者產生消極負面的工作情緒,雖然受訪 者在受訪時,均未將此負面回饋連結到消防志工的加入,但在受訪時可以感受 此負面回饋已造成服務積極度的影響。

七、 社會大眾的回饋影響消防工作動機

近年來,社會大眾對於公共服務品質的高度要求,加上年改期間社會輿論 的激烈溝通,幾位受訪者都坦言,在執行任務與民眾的溝通過程難度逐漸提高,

從早期彼此尊重與正向回饋,到如今容易被事後檢討,責難受罰,多多少少都 會影響消防工作者的服務動機。搶救生命並不是一個絕對的付出與回報成比例 的工作,在面對重大災害時,儘管救災指揮官預想現場救援成功的可能性非常 的低,但迫於對生命的尊重與後續民眾的輿論或非難,搶救人員仍必須盡力執 行任務。

第二節 研究建議

一、 採取正面行銷,強化消防工作的投入動機並轉化成志業

在研究分析中得知,受訪者在入職前對於消防工作的熟悉度與認同度並非 十分明確,即使任職後受到多方面的正向回饋,但每一個人的人格特質不一,

在將近30 年以上的團隊、高壓的生活,能否對於消防工作保持熱情,這是一 個極大的挑戰。尤其,入職前的認同度與熟悉度不高的情形之下,職業很容易 淪為單純餬口的工作,其退休之後很難有機會回到原服務機關擔任志工。我們 經常在電視、廣播、網路及就業博覽會看到國軍、警察等招募廣告,但對於消 防人員卻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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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消防是屬於警察教育體系的其中一部份,在警察專科學校、警察大學 或警察特考招考時會「順便」的提及,但事實上兩者的工作與專業截然不同,

一般民眾對於消防工作的了解程度又能知道多少?現代社會資訊發達且傳播 管道多元,消防主管機關可以適度的形塑消防工作的價值,讓消防從一個職業 轉化為一種志業。例如,新北市曾以仿電影的大型看板刊登採用消防人員蘇筱 琁利用「共生面罩」成功搶救的動人畫面獲得報導(王鴻國,2019)、消防人必 看的漫畫《烈燄赤子–の組大吾》,或者其他消防戲劇或電影等,這些題材都 是值得做為形象轉化工具的參考。也許,消防的道路上有許多的悲劇令人扼腕,

但因為有他們的付出,讓生命與機會得以延續。

二、 保持與退消人員的聯繫,讓團隊的凝聚延伸的更長遠

幾位受訪者的訪談之中,都透露出消防工作者對於團隊的重視,這個「團 隊」並非只是執行任務的團隊,而是整個消防工作的團隊凝聚力,誠如受訪者 所說「如果你是消防人,一輩子都是消防人」。這句話不僅僅是對一份工作的 驕傲,更是對所有消防工作者不分你我的認同。

退消人員不見得在退休之後,都能義無反顧地回來擔任消防志工,如同受 訪者所說:真正退休的消防員不會主動加入義消,跑都來不及了,不願意再被 束縛了。這是制度化管理所衍生的問題,出於災害搶救的急迫性與執行效率需 求,高度服從性是有存在的必要。但退休之後,過往的服從性與束縛感逐漸退 去,所保留下來的可以是過往團隊的情感,例如共同生活與工作的記憶、學長 (姐)責任的羈絆等,聯繫與交流可以更加頻繁與多元,甚至更主動的輔導退休 人員組成協會,並賦予職業傷害、權益爭取的研究功能。除了減少退消人員離 職後的團隊疏離感,也讓退消人員的人際關係圈保持穩定與健康,並達到充分 的情感聯繫基礎,達到退休人力再運用的可能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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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原服務機關主動規劃且坦承的提出邀約

坦承,是人與人之間最簡單、直接的溝通,但卻也是最困難、冒險的溝通 方式。在過往職場關係的延續下,消防人員加入消防志工有時要顧慮的比一般 民間人士還來的多,最主要的原因受到組織政治的影響。過往的職務層級與無 形的職場前輩慣例,讓現職人員與退消人員同處於一個任務或辦公環境時,在 執行公務上總會有尷尬的氣氛存在,幾位受訪者也表示這種狀況會有發生可能,

但彼此之間的尊重與分際大多能適度捏。在加入的過程中,也透過間接溝通方 式達成一定共識之後,再進行正式的邀約。

這個間接的人際關係儀式似乎成為一個阻礙退消人員加入消防志工的隱 形圍牆。退消人員是一個非常珍貴的人力資源,倘若在退休之後,因人際關係 活躍性低,或者疏於聯繫溝通,是否有可能遺漏了有意願持續參與災害防救的 退消夥伴。像這一類型的,你不說,我不說,透過中間人來傳達的間接溝通模 式,貌似尊重雙方意願而避免造成對方困擾的禮貌儀式,其實對於退休人力再 運用反而增加阻礙。站在整體社會人力運用的角度來看,消防主管機關針對即 將退休的人,例如53 歲以上的消防人員,採取積極、主動及正向的消防志工 推廣與規劃,坦誠地主動邀約,正視退消人力再運用的重要性,將這些人的力 量做適當的引導與發揮。如同受訪者所言:「因為消防人,讓民力無窮啊」。

四、 正視消防人員心理壓力問題,建立主動的心理輔導機制

美國佛羅里達州立大學在 2015 年針對 1,000 多名消防員進行有關自殺與 心理健康的調查研究,曾有過自殺念頭、計劃或嘗試和非自殺性自殘的比率大 約分別為 46.8%,19.2%,15.5%和 16.4%( Ian H. Stanley, Melanie A. Hom, Christopher R. Hagan, & Thomas E. Joiner,2015),而美國殞落消防員基金會 (National Fallen Firefighters Foundation’s,NFFF)在 2018 年 5 月也開始啟動自 殺預防工作調查(NFFF,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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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人員心理壓力防治議題,一直以來都備受關注,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工 作環境所帶來的衝擊,如同幾位受訪者的訪談之中,都提到災難現場的慘痛經 歷,例如大體殘肢畫面、搶救生命失敗的自責與無奈、甚至同伴的傷亡等,這 些都是消防工作的負面回饋。政府機關會希望退消人力能夠更有效的運用,但 在職時的負面影響卻有可能將有意願的繼續參與消防工作的退消人員向外推 出。更有受訪者在受訪時,特別希望消防主管機關能夠正視消防人員心理壓力 問題,能夠更主動的提供協助。當政府或社會大眾期望消防工作者忍受心理壓 力執行任務的時候,相對的是否曾思考給予完善、主動的心理輔導機制。讓他 們的壓力得以釋放,讓他們的情緒得以舒緩。

五、 重拾社會大眾對於消防專業的尊重

在撰寫本篇論文時,立法院在2019 年 10 月 29 日上午通過消防法部分條 文修正案。這次修法在退避權部分,將消防署原本以行政規定的方式,更進一 步提升到法律位階,在消防法第20 條之 1 第 1 項明文規定:「災害現場無人命 危害之虞,消防人員得不執行危險性救災行動」。而內政部也將陸續訂定相關 行動準則,讓消防人員處理災害現場時,能更靈活選擇消防戰術,並兼顧救難 人員的安危。

「退避權」,是基於消防工作者對於災害現場的專業風險判斷,在民意高 漲的時代,尊重專業的基本理性反而顯得荒唐,打開電視機或網路新聞,可以 經常看到專業與熱情遭到質疑,例如「救護員拒跨區送醫 家屬怒罵揚言控告」

(徐慧珠、武紹隆、林義邦,2019)、「無人受困為何要進入火場 基層消防員透 露:做給受災戶看」(林昀,2019),尊重感、光榮感的喪失,讓消防工作者的 熱情一點一點失去,為了滿足民眾視覺(看起來比較快)、聽覺(聽別人說)上的

「感官享受」,搶救災害漸漸的淪為民眾滿意取向的服務。

然而生命的價值不是在於民眾的滿意程度,政府與民眾都應負起應有的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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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社會大眾是需要被提醒,甚至是被教育,在搶救災害面對緊急危難時,給 予專業人員應有的尊重與發揮的餘地,並對於救災人員給予正面的支持,讓消 防工作者願意持續的付出,而退休後也願意繼續在消防安全上,再為社會盡一 份力,無論是返回消防工作圈,抑或從事其他相關的志願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