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研究結果
4.2 統計結果與分析
本文蒐集不同學科的期刊論文，建置小型語料庫，以期能提供華語的二 語學習者學術寫作方面可參考的內容，在 4.1 節已統整了所有語料中標記的 形式，亦分析其功能，以下接著將說明強調、模糊、示證標記在結果與討論 章節呈現什麼分布特徵。
根據下表四-5，可得知華語政治、經濟、文化三類期刊論文中，結果與 討論章節的後設論述標記分布特徵不同。在不考慮使用頻率的情形下，以文 化學科運用標記的總數最多；而綜觀三學科的表現，皆以示證標記為眾數，
亦即標記數量最多，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文化學科的示證標記數量特別突出，
較政治、經濟學科多出近 0. 5 倍的標記數量；模糊標記的分布情形各學科數 量差異不大，總數落在 42 到 62 個左右；觀察強調標記的數量，可發現政 治、文化期刊中強調標記數量相當，然而經濟語料中的強調標記較為匱乏，
僅為政治、文化語料中的五分之一。
除了標記總數外，本研究還檢視政治、經濟、文化三個學科中，平均運 用標記的數量，詳細數據見下表四-5 及圖四-1。數據顯示，示證標記方面，
文化學科運用數量較多，約為每篇 10.95 個，佔了單一篇章平均標記數的一 半以上，而政治、經濟篇章則分別只有 7 個、6.65 個。從平均標記數量看來，
可了解文化期刊論文運用較多示證標記，顯見無論是否具備後設論述標記的 意識，示證標記在文化期刊中不可或缺，本文推論這是由於該學科經常進行 觀點之間的批判、交流，必得提供許多有利證據或論點，因此多數作者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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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介外部文獻以證明其論述。從下表四-5 看來，政治期刊的示證標記數量居 冠，強調標記次之，最少則為模糊標記；文化期刊中，示證標記頻率最高，
每 100 字就有將近 0.15 次的使用頻率，相較於強調標記以及模糊標記，高 出許多；而經濟期刊中，示證標記運用頻率最高，每一百字中便有約 0.13 個 示證標記，模糊標記之頻率僅有其三分之一，約為 0.046 個，而強調標記的 頻率更低，一百字中僅使用 0.018 次。筆者相信第三章所言，篇章的篇幅可 能受到不同期刊的限制而有所不同，因此為了進一步驗證標記數量與期刊之 間的關聯，本文參考謝佳玲等（2018）統計字數的模式，以 100 字為單位，
求得運用標記的平均頻率，能不受總數限制，較為仔細地分析標記與學科中 分布的特性。
表 四-5 語料庫的三類標記總數
篇章標記 示證標記 強調標記 模糊標記
政 01-20 136(6.80)／0.158 60(3.00)／0.063 42(2.10)／0.048 經 01-20 133(6.65)／0.128 11(0.60)／0.018 51(2.55)／0.046 文 01-20 218(10.90)／0.144 72(3.65)／0.052 62(3.10)／0.053
6.8 6.65 10.9
3 0.6 3.65
2.1 2.55 3.1
政 治 經 濟 文 化
各學科單一篇章平均標記數
示證標記 強調標記 模糊標記
圖 四-1 各學科單一篇章平均標記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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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學科中使用示證標記的總數最高，其頻率皆最高，可以見得對三個 學科的期刊論文來說，使用示證標記為學術寫作的傳統，亦為增加可信度的 策略之一。政治期刊與文化期刊相比，即使不同篇章的字數相異，三類標記 的使用頻率仍然相當接近；而經濟期刊的強調標記使用頻率明顯低於其他兩 個學科。
單一學科的表現來看，政治期刊論文中示證標記數量總數最為突出，且 數量約為模糊標記的 3.5 倍，強調標記數量次之，約為模糊標記的 1.5 倍。
文化語料中的標記數量與政治語料的分布特徵相似，皆以示證標記數量最多，
強調標記次之，數量最少的為模糊標記。經濟期刊中，以示證標記的頻率為 多，數量約為強調標記的 3 倍，且約為模糊標記的 2.5 倍。
與政治、文化學科不同的是，經濟期刊中的強調標記並不常見，這可能 與經濟期刊在結果與討論章節中，常引述運算模型而非強調個人論點的特性 相關。反之，政治、文化期刊的結果與討論章節中，往往不是提出一個全新 的理論或實驗數據，而是針對前人的研究，提出更進一步的新說法，因此在 呈現新觀點時，重點多放在討論章節，著重作者本身的學科知識與分析能力，
故強調標記在此能發揮強化確信程度、減少讀者異議，增強其說服力。
除了從不同學科的三類標記著手外，本文認為應更詳細地探究標記主類、
標記次類之間的使用差異，期望能藉此了解不同學科的使用現象。因此筆者 參考表四-4 之標記分類進行統計，製成表四-5 呈現三個學科之間標記次類 的使用情形。
表四-6 的數據顯示，示證標記中政治學科使用次數最多的標記形式，為 次類引用觀點中「作者（年分）」的形式，顯示政治學科傾向先呈現觀點，
再揭露外部資料來源，且運用「與+作者（年分）+研究相同」形式以明示個 人立場的形式較少，整體而言，政治學科傾向運用較多引用觀點的標記；經 濟學科的使用現象，著重在引用學者的次類中，以「如+學者+搭配動詞+作 者（年分）」的形式最多，可見經濟期刊論文裡，作者經常使用如、根據、
透過等形式，引出其他學者的外部文獻作為論述例證或可參考的資料來源，
這與經濟語料中常見的經濟理論運算模型可能有關，值得注意的是在「表明 立場」的次類中，經濟學科數量為三學科中最高，可能也與經常對應外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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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的學科傳統相關；文化學科的期刊論文，大致分布數量與政治學科相似，
皆以「作者（年分）」為最多的形式，但觀察表四-6，可發現在引用學者「作 者（年分）+搭配動詞」、引用觀點「外部文獻／機構+搭配動詞+（作者，
年分）」數量也明顯高過於其他兩學科，這是由於文化學科經常討論文化現 象，或闡釋個人解釋，因此大多引用他人觀點、論述以支持個人立論，並且 避免顯得過於主觀，整體來說使用可引用觀點的標記為文化學科的偏好。
表 四-6 示證標記次類使用次數
示證標記 學科
標記次類 標記形式 政治 經濟 文化
引用學者
（句首）作者（年分） + 搭配動詞 27 30 52
（句首）如15 + 學者 + 搭配動詞 +
（句尾）作者（年分）
12 55 27
總和 39 85 79
引用觀點
（句尾）作者（年分） 83 29 97
（句首）外部文獻／機構 + 搭配動詞 +（作者，年分）
11 3 34
總和 94 32 131
表明立場 （句中）與 + 作者（年分） + 研究相同 3 16 8
總和 3 16 8
表四-7 為三個學科中的強調標記次類使用次數，在強調真偽的次類中，
政治期刊的標記「事實上」數量最多，且明顯高於其他學科；經濟學科中使 用標記的形式相形之下顯得較為單一，僅運用了 5 種形式，且數量幾乎都少 於政治、文化學科；文化學科使用的標記形式最為多元，其中以標記「其實」
15 此處僅舉出標記搭配詞中的一例，完整分類請見本文表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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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最多。另一個次類為強調命題程度，政治期刊中使用的標記以「當然」
數量最多，但僅有 8 個，且使用的標記類型與前一次類相比形式較少；經濟 期刊中，僅使用了 3 個強調命題程度的標記，且標記形式僅使用「勢」、「勢 必」、「顯然」；文化期刊中，該次類數量為三個學科中最多，其中以「當 然」、「顯然」最多，但整體而言使用形式變化也不如前一個次類多元。從 三個學科的標記分布看來，各學科使用的標記數量皆不如強調命題真偽多，
可以推論在期刊論文中，過度強調命題的程度，可能有強制說服讀者的嫌疑，
或者亦可說明，在期刊論文中強調命題的真實性，較容易被讀者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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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四-7 強調標記次類使用次數
強調標記 學科 強調標記 學科
標記次類 標記形式 政治 經濟 文化 標記次類 標記形式 政治 經濟 文化
強調真偽
的確 1 0 2
強調程度
勢 1 1 0
實（則） 3 2 8 必 0 0 1
其實 3 1 15 勢必 3 1 2
確實 7 2 5 必定 1 0 0
實際 0 0 1 必然 0 0 1
實際上 6 0 2 絕 0 0 1
事實上 22 2 7 當然 8 0 11
無疑（地） 1 1 5 顯見 3 0 0
顯然 0 1 11
自然 1 0 0
總和 43 8 45 總和 17 3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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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表四-8 為分析模糊標記的表格，觀察標記總和，政治標記與經濟標記 的分布情形相類，而文化期刊與前述兩學科相反，為程度變動多於程度緩和，
但標記總數仍與政治、經濟學科相差不多。政治期刊中，程度變動標記以「幾 乎」數量最多，但整體僅運用 9 個標記，且形式不豐富，與程度緩和相比數 量較少；經濟期刊中程度變動的標記亦不多，僅使用 5 個標記，數量最多的 標記也僅使用兩次；文化期刊中，標明程度變動的標記數量略高於政治及經 濟學科，但仍然小於其他主類的標記數量，觀察標記形式，三個學科共同使 用的標記僅有「幾乎」一種，其餘形式皆無交集。另一次類標明程度緩和，
政治期刊中運用的標記形式不多，總數亦為三學科中的最低；經濟學科使用 的標記形式大部分與政治、文化學科重疊，且在此次類中數量明顯多於前一 次類；文化學科在此次類中使用標記形式最豐富，且數量最多。綜觀三個學 科在程度緩和次類的表現，數量差異不大，在 33 個到 47 個之間，且三個學 科皆以「可能（很可能）（頗為可能）」數量最多，顯示該標記很可能為期 刊論文中慣常使用的標記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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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四-8 模糊標記次類使用次數
強調標記 學科 強調標記 學科
標記次類 標記形式 政治 經濟 文化 標記次類 標記形式 政治 經濟 文化
程度變動
某種程度（上） 0 0 1
程度緩和
可能（很可能）
（頗為可能） 16 35 18
相當程度 0 0 4 有可能 3 1 3
很大程度 1 0 0 應 0 9 4
多少 0 0 3 應該 1 0 1
大多 0 0 1 似乎 8 1 5
概 0 2 0 或（許） 5 0 11
概略 0 0 1 也許 0 0 4
大略 1 0 0 當 0 0 1
大體 1 0 0
大致 0 1 0
大致上 0 1 0
不一定 1 0 0
幾乎 5 1 5
總和 9 5 15 總和 33 46 47